读你千遍

　　周日晚上六点半，沈砚的车，准时停在了林栖家楼下。

　　他没有上去催促，只是给她发了条微信：“我到了。”

　　然后，他便下车，倚在车门上，耐心地等待着今晚的女主角。

　　当单元门被推开，她走出来的那一刻，他倚着车身的姿势，不自觉地就站直了。

　　他的目光，被她牢牢吸引，一瞬间，甚至忘了呼吸。

　　她穿了一条 DVF 的裹身裙。

　　那不是，他之前见过的，“女博士”式的沉静黑色，也不是，“小女孩”般的活泼酒红。那是一条……属于“林栖”这个女人的，最自信、最舒展的裙子。

　　它完美地勾勒出她作为女性的、曼妙的曲线，却又没有一丝一毫的刻意或讨好。那种感觉，是全然的、由内而外的从容和优雅。它告诉认识的所有人，她有多优秀，同时，她又有多么，懂得享受生活。

　　她向他走来，脸上带着轻松愉悦的笑意，步履间，是从未有过的、全然放松的自信。那是，属于一个，刚刚打赢了一场硬仗的胜利者的光彩。

　　沈砚迎上前去，为她拉开车门。

　　“栖栖。” 他开口，声音，比平时要低沉沙哑几分。

　　“我发现，我之前对你的所有形容，比如‘汝窑’，比如‘胭脂红’，可能都……太片面了。”

　　他看着她，眼里的欣赏，几乎要满溢出来。

　　“今天这一身……”

　　“让我看到了一个，完全舒展开的、属于胜利者的、最耀眼的林栖。”

　　“今晚，你配得上全世界最好的香槟和赞美。”

　　林栖被他这毫不掩饰的赞美，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腼腆一笑，坐进了车里。

　　“节假日才有机会穿。” 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笑着解释，“上课不敢穿，否则会被领导约谈的。”

　　沈砚看着她有些腼腆，又带着一丝理直气壮的可爱解释，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他为她关上车门，自己也回到了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后，他没有急着开车，而是侧头看着她。

　　“是吗？” 他挑了挑眉，语气里满是忍俊不禁的笑意，“那你们学校的领导，未免也太……不解风情，不懂得欣赏美了。”

　　他看着她因他的话而微微鼓起的脸颊，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不过，这样也好。” 他的话锋一转。

　　“这恰恰说明，今晚我所见到的，是独家、限定、不对外公演的林栖。”

　　他的目光，在她漂亮的裹身裙上，再次真诚地、不带任何侵略性地，停留了一秒。

　　“这份‘特权’，” 他意有所指地、轻轻地敲了敲方向盘，回应着她之前的玩笑，“我很喜欢。”

　　说完，他终于发动了汽车，将车子平稳地驶上公路。

　　“放心。” 他目视前方，用一种轻松而又无比认真的语气，对她承诺道。

　　“在我这里，你穿什么，都不会被‘约谈’。”

　　“只会得到，最真诚的欣赏和赞美.”

　　他的承诺，让她安心地笑了。她靠在椅背上，转头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城市夜景，没有再说话。

　　沈砚也没有再开口，只是将车里的音乐，换成了一首舒缓的爵士乐。

　　就这样，他们在一种心照不宣的、全然舒适的沉默里，抵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家开在半山老洋房里的私房菜馆，没有招牌，只有门口一盏写着姓氏的、古雅的灯笼。车子停在院子里，能听到从竹林里传来的、簌簌的风声。

　　沈砚领着她，走上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侍者已经为他们打开了二楼露台旁最好的那个房间。

　　房间里，正对着一整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这座城市最璀璨的、宛如星河的夜景。

　　他们相对而坐，桌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餐前小食。

　　沈砚向侍者点了点头，他很快便送上了一瓶冰好的香槟，为他们各自倒了一杯。金色的气泡，在水晶杯里，欢快地上升。

　　沈砚端起酒杯，向她举起。

　　“这一杯，” 他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映着窗外璀璨的星河，也映着他的样子，“不为‘以后’，也不为‘知己’。那些，我们都留着，以后慢慢品。”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清晰而郑重。

　　“今天这第一杯，只为我们的林栖博士。”

　　“为她，为热爱的事业，熬过的每一个深夜。”

　　“为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他朝她，温柔一笑。

　　“栖栖，祝贺你。”

　　林栖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的真诚和骄傲，也笑着，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谢谢。” 她与他，轻轻碰杯，然后，毫不犹豫地，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沈砚看着她毫不犹豫地、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那份爽快和明媚，让她整个人，在窗外的星河映衬下，都变得更加生动和耀眼。

　　他先是一怔，随即，朗声笑了起来。

　　他也将杯中的酒喝完，然后放下酒杯，拿起公筷，为她夹了一块精致的、温热的虾饺，放在她面前的骨瓷小碟里。

　　“没想到，我们的林博士，喝起酒来，倒是很豪迈。” 他的语气里，满是欣赏和笑意，“我喜欢。”

　　他的话锋一转，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的责备。

　　“不过，空腹喝这么急，对胃不好。”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快吃东西，“快，先吃点东西垫一垫。”

　　看着她乖乖地拿起筷子，他才重新为他们俩续上半杯香槟，用一种更慢、更温和的语气说道：

　　“菜，还有很多。”

　　“酒，也还有一整瓶。”

　　“我们，也还有……一整个晚上的时间。”

　　“所以，不急。” 他看着她，眼里的温柔，像是窗外那片最深沉的夜色，“我们，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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