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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捏起来只有一撮的头发,打理起来很容易,两个手指头就够了,但澹台未雪太小,凌陌稍微用点力气,他就会歪倒,于是,凌陌就用手轻轻拢着他,擦的那只手也减小了力道。
澹台未雪很配合,趴在他的掌心,一动不动。他来没有这样乖顺过,凌陌颇感诧异。
头发很快就打理完毕,但澹台未雪身上的毛巾被揉成了一团,凌陌皱了皱眉,放下梳子,走到书案上摸了摸烤着的衣服。
早已干了,凌陌一件一件取下。
“你衣服好了。”
凌陌转身,发现刚才还在桌上的人不见了踪影,四下寻找,发现澹台未雪正顺着帐穗往床上爬。
虽然变成了个几乎没有灵力的小人,澹台未雪的身手却依旧十分矫捷,三两下就跳上了床。
凌陌走过去时,他正好靠着枕头坐下,双腿交叉,胳膊肘在枕头上压下两个小小的窝,瞥了眼凌陌手中的衣服,哦了一声,却并没有接过去,有些心不在焉地打量着素帐,看样子是打算就在这睡了。
澹台未雪确实是这么打算的,他感觉自己变小后,凌陌似乎对他包容了许多,所以才会大着胆子赖在他床上,大不了被拎下去,他觉得凌陌此时是不会踹他的。
凌陌皱眉,盯着他看了片刻,澹台未雪真的太小了,裹在胸前的毛巾快把他脑袋也要陷进去了,却依旧是傲然的表情,两相对比实在是滑稽。
若是往常,澹台未雪这样躺在他床上,他一定一脚就将他踹下去,但如今这样小的人,他有点下不去手,而且,变小了的澹台未雪做一些动作的时候还蛮好玩的。
比如,他此刻正在努力将很高的枕头往下压一个坑,来适应自己的脑袋,但无论怎样,枕头都只能压到他后背的高度,凌陌觉得他完全没必要白费力气,他要是尝试坐上去,双腿定然都是荡在半空的。
算了,反正也不占什么地方。
他嘴角有丝笑意,走过去,递出亵衣:“穿上。”
担心的事还是要发生了,为了避免被十分不体面地捏着扔下去,澹台未雪乖乖听话,将腰间缠着的发带解下,然后有点赌气地就那样扯开毛巾从里面走出来。
猝不及防,凌陌根本来不及回避,澹台未雪整个人就那样站在他面前,一览无余,朝他伸手。
“……”
凌陌别开眼,欲言又止,他无法跟这样一个小人斤斤计较,眼睛也不知该放哪里,因为他身子小,所以无论目光看哪里,都能将人看个清清楚楚,他把亵衣扔给他,然后借着倒茶转过身去。
澹台未雪捡起发带,然后不紧不慢地穿好亵衣,等凌陌的进一步指令,却见他慢慢悠悠喝了杯茶后,转身脱了外衣,在床边坐下。
他将靴子除了,在床边放好,冷眼看着他:“去里面。”
澹台未雪的心脏陡然狂跳起来,凌陌允许他留下了!他要与他睡一张床了!
澹台未雪受宠若惊地快步走到里面,就那样躺下。
凌陌看着他思索片刻,解下发带,对折几下,折完第一次好像不满意,换了反面重新折。
那条发带上面绣着的是竹叶,成色比澹台未雪腰间缠着的那条要好一点,但两者都是白色的,绣纹的针法也一样,不仔细看都不太能看到。
澹台未雪看到他特意将竹叶花纹折在了里面,知道他在给自己弄枕头,是怕暗绣针脚不舒服,不等凌陌说话就立即坐起,然后看着他将发带垫在自己方才枕过的地方,说道:“谢了。”
凌陌又将他之前裹的那条毛巾扔到他身上,澹台未雪乖乖躺下,把自己盖好。
凌陌安顿好澹台未雪,自己也钻入被窝,却背对着他,天知道他方才看见澹台未雪乖巧地躺下的时候多想戳他的肚子,他不能那么做。
凌陌指尖一弹,屋内的灯灭了。
澹台未雪轻呼了口气,转过身瞧黑暗中凌陌朦胧的背影,无数青丝散落在他面前,氤氲着浓郁的昙花香,他小心翼翼攥了一缕在手心,凑在鼻尖嗅了下,然后抱在怀里。
这晚凌陌睡的十分不踏实,噩梦连连,心口似压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清晨小一的敲门声才让他从噩梦中惊醒。
“沐主子回来了,叫您起身后下来找她。”
“嗯。”凌陌揉了揉眉心,准备起身,一掀开被子,就对上了双黑豆大的眼睛。
澹台未雪睡眼惺忪,趴在他心口,仰头蹙眉看他,似乎在埋怨他为何打扰自己的美梦。
“……”
不光澹台未雪如此,腹内那个的魔气也顺着经脉聚拢在了心口的位置,隐隐有往外走的趋势,却被自己的血肉挡着,是打算趁着澹台未雪灵力低微欺负他呢,凌陌总算知晓昨夜噩梦的原因了。
想到此处,凌陌心中惊忧,此刻澹台未雪几乎没有灵力,身上的魔气也微不可察,但腹内这个却不是,昨夜两人挨得这样近,就隔一层皮肤,只怕澹台未雪发现了端倪。
果然,澹台未雪睁眼第一句话就问:“凌陌,为何你体内有如此汹涌的魔气?”先前两人在魔界,他没有察觉,以为是沾染燃的自己身上的,但昨夜,他明明发现那魔气来自凌陌体内。
凌陌心中咯噔一下,拎着他的后颈放到旁边,强装着镇定下床,给自己倒了杯茶,说道:“你内丹留下的。”
“哦……”澹台未雪恍然大悟,躺回凌陌睡过的的被窝里,却总觉有些怪,又说不出是哪里。
……
“都绑上吧!”将沐扛着一大推胳膊、腿,眼珠,面具之类的扔到桌上:“装扮成这样,咱们行动方便点。”
凌陌不知她打算做什么,但猜测与非无花有关,取过一个长着好几只眼睛都面具戴上,澹台未雪斜躺在他肩膀上直皱眉。
“太难看了。”
凌陌斜瞥他一眼,披头散发的,也好不到哪里去,道:“你如此模样,倒是省得得特意装扮了。”看惯了澹台未雪精致到头发丝的样子,这样衣衫不整,发髻凌乱的模样,还真有些不习惯。
澹台未雪嘴角微不可查勾了一下,道:“那发梳太大,本座……”话没说完,就被凌陌抓下去,他将他穿的歪歪扭扭的衣服理正,然后按照他往常的发式把头发挽起来。
将沐看着两人的动作,把自己后背的胳膊绑好,外面再穿层特定的衣服,毫不留情捡起一串三颗穿在一起的眼珠子给他套在脖子上:“这样才像修罗族。”
凌陌却淡淡笑着给他摘下:“他不露面,藏起来就好。”要是不小心被踩扁了,他上哪里找去。
澹台未雪目光灼灼盯着他:“本座藏哪里?”
凌陌就将袖口朝他送过去。澹台未雪瞥了眼,喉咙滚了一圈:“袖子太宽,本座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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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打个预防针:关于修罗族会有一些不少私设

)
(另外,昨天没写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