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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锋相对(下:挑灯拔剑)
透亮的月光挂在枝头。
晏邺北替卧在床边的时莞轻轻梳着就寝的头发。
吃饱喝足后,时莞已经在院里消了食。
洗漱好了躺在床沿,她手里捧着最近京城新上的闲书,懒坐在床边不睡。
“阿莞,差不多该歇息了,你这样赖皮,下次我可就不敢给你买闲书看了。”
再次摊着手向时莞要着她手里刚买的书,晏邺北最后一次好言劝道。
“诶呀,一会儿就一会儿…啊,晏邺北!”
女孩想要伸手去抢回被男人抽走的书,却被男人打横着抱起,强制性塞进了被子里。
“明天再看。”
将抢到的闲书塞进怀里,晏邺北替她揶好被角。
“啊啊啊,你好烦哦,我刚看到精彩的地方。”
“乖,明天再看。”
轻轻拂上时莞的头,晏邺北安抚着说道。
看着女孩气鼓鼓地腮帮子,他挑逗着戳了戳。
“那内容又不会长脚跑了,但你要是今晚睡不好回去让阿元姑娘瞧见了,她下次可就不让你再在我这里通铺住了,你往后想看闲书都看不了。”
晏邺北伸手理着她鬓间乱飘的几根发丝。
略带吓唬的语气宽慰着,晏邺北亲了亲她的额头。
“好好睡了,明早一起床再看。”
瞧着眼下没有丝毫的谈判余地了,时莞不甘心地垂眸说道。
“好吧。”
看着晏邺北收进怀里的书,时莞只好乖乖地撇过脸去,她叹了口气闭上了眼。
“晚安,阿莞。”
“晚安。”
将屋里的两盏大灯灭了,晏邺北随手将时莞住的房门紧紧关上。
望了眼明亮的月,晏邺北往书房走着。
书房里,透亮的几盏烛灯下,桌上堆满了书柬。
月色渐渐高举。
翠绿的梧桐树叶徐徐飘落。
一袭黑影从高耸的院墙上降下。
透风的窗被轻轻敞开,从窗外翻了进来,拓跋泓静静地蹲在时莞的床边。
看着女孩熟睡的脸,他嫉妒的心情化作利剑在心中穿梭着。
“小公主,好久不见。”
将手中崭新的信塞进她的枕头中,拓跋泓摸了摸她沉睡的脸颊。
“我等着你来找我哦。”
拿着装满了漂亮首饰的金盒子藏在时莞的床头,他笑着自言自语着。
出神地再看一眼女孩,拓跋泓依依不舍地从房中翻了出来。
利剑出鞘,一记剑影寒光,闪烁着亮光的长剑瞬间搁置在脖间。
撇了一眼满脸杀气的晏邺北,拓跋泓轻蔑地笑着。
“哟,来得可真及时。”
手中铁扇飞扬,砰得一声脆响,拓跋泓用力伸手,抬起一剑,一双铁扇的光影在月光下交汇着。
黑衣飞上,玄色逐及,站在屋檐的二人剑拔弩张。
妖魅的狐狸眼微眯着,拓跋泓眼下的泪痣与上次蒙着下半张脸的刺客重合。
“上一次让你跑了是本王的失误,今日你既是来了,便把命留下吧。”
晏邺北冰冷的声音在风中响起,凉薄的剑峰在月色下闪着寒光。
身影如风,剑如龙蛇。
阴冷的剑身迅速朝着拓跋泓冲来,招招致命地剑法让他的肩上的黑衣瞬间冒出了血色。
看了眼自己肩上的痕迹,铁扇堪堪迎住无情地来剑,拓跋泓轻佻地声音却在混杂的打斗声中响起。
“临王殿下好身手,只是不知殿下在此处和我拼生死时,公主殿下能否睡个安稳觉。”
扇光剑影如同闪电般交错。
“公主的事与你何干。”
寒冰般的声线随着剑峰而来。
“有何干系也得是公主殿下说了才算。”
拓跋泓借力腾跃在半空中,流光浮影般举着铁扇就朝着晏邺北从异处袭来。
晏邺北侧身挡过,鬓角的发丝如风疾过扇边。
剑光如织,划破长空,衣袂飘然,飞舞的冷剑犹如游云闪电,杀气凌厉。
又伸手将一记剑光挡下,看着眼前冷若冰霜地男人,拓跋泓嘴里讥讽的话却依旧不停歇。
“公主殿下与我早已成友非敌,说不定哪天见了我还想同我叙叙旧呢。”
“死到临头还敢一派胡言。”
眼底瞳孔紧缩着,晏邺北的眸底倒映着纯净的杀气。
他出手的每一剑似乎都要狠狠穿透眼前人的心脏。
“我可是好心提醒临王殿下,最好回去看看公主,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拓跋泓的嘴角勾了勾,他挑逗的语气微微动摇着晏邺北的手中的动作。
“临王殿下别让公主又被拐走一次才好。”
嘲讽着说道,拓跋泓找准了晏邺北失神的瞬间间隙,他扔下了腰间的烟幕,转身就消失在了黑夜下的白烟之中。
头也不回地焦急往回赶,晏邺北推开厢门,细细检查着还在熟睡的时莞,确认无碍后才松了一口气,他扔剑,低头跪在床边。
只要阿莞没事就好。
清晨
阳光沐浴着微微暖风。
眯着眼从床上坐起来,时莞舒展着身躯,她哈着气伸手揉了揉眼。
“啊!吓死个人了,晏邺北,你怎么睡在我床边。”
惊恐得瞥见一旁的男人,时莞一下子睡意全无。
趴在床沿的晏邺北闻声抬头,他扶了扶有些酸麻的脖颈从地上站了起来,他靠在床架旁,哈着气开口道。
“昨夜我处理完公务过来看你,瞧见你半夜掀被子,我怕你着凉了,就直接在你床边歇下了。”
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晏邺北拿出了早就想好的说辞。
虽说他不信那人嘴里的任何鬼话,可他心里的直觉却强烈地暗示着这件事的蹊跷。
他可不想真的从时莞口中听到有关于昨晚那人的一切信息。
何况瞧着那人的功夫也不像是一般的江湖刺客,他需得细细查了再说。
只要他不说,时时守在时莞的身边,那人就不会和时莞有任何接触的机会,包括在脑海中的回忆。
“啊,我晚上又开始掀被子了吗。”
没有怀疑晏邺北说出的话,时莞烦恼地抓了抓头发,嘴里嘟囔着。
“许是昨夜里吃得饱了吧。”
他接着她的嘟囔回应着。
时莞伸手随意地套上了外衣,她穿好袜子坐在床边出神。
“我好饿哦,早膳有什么。”
眯着眼睛,眺望着高高挂起的太阳,时莞的肚子开始咕咕响起来。
瞧着时莞穿得松松垮垮的衣服,晏邺北无奈地又帮她从头穿戴了一遍。
“你的早膳有辣笋素熇、水晶丸子酸菜粥、鸡丝炒蛋,昨日回来我就叫小厨房给你备了你最喜欢的甘露奶豆腐和玫瑰酥饼,今日给你上。”
到底是吃的管用,时莞迷迷瞪瞪的眼睛一下子就光亮了。
晏邺北将她一摆一摆的脚轻轻握住,蹲下身来给她穿好了鞋。
“别急,洗漱了再去用膳。”
瞧着时莞急不可待地模样,晏邺北拦着她坐下,轻声说道。
“一会儿你先去把饭吃了,我今日还得进宫办事,需得洗漱一番,你吃了饭就等着我收拾一下把你送到公主府。”
“嗯嗯。”
女孩乖巧地点点头。
晏邺北监督着时莞漱着口,又拿起女孩专属的洗脸帕子给她擦拭着。
简单地替她扎好了一个绑尾的发势,他才准了她往内厅跑。
“慢些跑,别摔着。”
注视着女孩跑远的背影,晏邺北开始整理起女孩睡过的床铺。
精致的盒子沿着床边滚落在地上。
他皱着眉捡起这陌生的盒子,看着上面带着辽燕的花纹,瞬间就明白了这是谁的东西。
连带着里面漂亮的辽燕首饰一齐收着,晏邺北心里盘算着如何悄无声息地处理掉这窝东西。
伸手将被子铺齐,抖动着女孩睡过的枕头,一封厚厚的信件却意外地随之掉落。
看着信件上夸张的花纹,晏邺北忍着怒气将信件拆开来看。
怎么还有。
阅读着信上对方亲密的言语,他不爽地心情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昨夜自己就应该先砍死他。
紧紧捏着手里的信件,晏邺北忍着气翻到最后一篇。
心里暗暗记着这唯一有价值的信息,他只留着最后一张信纸,其余的废话都被他点燃了扔进了灰炉里。
不好意思,你连跟我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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