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附仙路

　　第二十五章暗夜袭杀 意外联手
　　焚天宴的喧嚣到深夜才散，主殿琉璃灯一盏盏暗下去，巡逻侍卫的甲叶摩擦声在回廊里绕着圈飘。王攀附跟着龙啸天回客房时，院石凳上蜷着团粉色身影 —— 灵溪正借月光翻本泛黄的《寒月剑谱》残卷，边角被手指磨得发毛，墨迹里掺着淡蓝灵力印，裙角沾的琥珀色烈火酒渍，风一吹就飘来焦糖混龙涎香的甜烈气。
　　“小师妹怎么还没睡？” 王攀附走近，鼻尖先撞上她身上的桂花酒香，比宴上琼浆多了几分清润，“偷喝龙大哥的酒了？”
　　灵溪抬头，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胭脂桃，鼻尖沾着点桂花糕碎屑：“就一小杯！” 她把剑谱推到石桌中央，指尖点着 “流星赶月” 的剑招图，“龙少说我剑太软，像绣娘穿针，得加烈性才破得了筑基期。你看这转腕的劲儿，我总差口气。”
　　王攀附刚要凑过去，屋里传来赤脚踩青石板的轻响 —— 龙啸天攥着颗拳头大的火球出来，火苗映得他眼底亮堂堂，赤足踩在凉石上，脚踝还沾着点床幔的红绸丝：“差的是一往无前的狠劲。” 他走到灵溪身边，指尖火球突然化道金线，在剑谱上勾出灵力轨迹，“寒月宗的冰剑是骨，得裹层《焚天诀》的火才够利 —— 吸气凝冰，呼气纵火，试试。”
　　灵溪眼睛一亮，抓过石凳上的长剑。月光顺着剑脊滑下来，在她腕间凝成道银光，按龙啸天说的运气时，剑身上竟缠上淡红火焰，冰蓝灵光与赤红火焰绞成紫芒，刺向空气时 “咻” 的一声，带起的风把石桌上的剑谱页吹得哗啦响。
　　“对，就这股劲！” 龙啸天难得耐着性子，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调整角度，指腹按在她腕间的脉门处，“再沉点，灵力别飘 —— 你这剑招软，是怕伤着人？杀招哪有留手的道理。”
　　灵溪依言再试，剑风顿时凌厉几分，连院角的梧桐叶都被剑气削下几片。王攀附看得咋舌 —— 这小丫头悟性竟这么高，上午还只会柔柔弱弱的冰针诀，晚上就把冰火剑用得有模有样，比他当年啃《清心诀》时强太多。
　　“咔 ——”
　　院墙外突然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龙啸天眼神骤厉，掌中火球 “轰” 地暴涨成丈许烈焰：“来了。”
　　王攀附心里一紧，手刚摸向怀里的火龙甲令牌，就被龙啸天一脚踹开：“躲远点，别添乱。” 话音未落，火球已横扫而出，两个翻墙的黑影瞬间被燎成火人，惨叫声在夜里撞着回廊的柱子，听得人头皮发麻。
　　灵溪反应快得惊人，长剑一挽织成光网，拦住另外三个持弯刀的黑影。她剑招里还带着刚学的火劲，原本柔缓的 “冰针诀” 被改得又快又狠，冰锥裹着火星刺中黑影时 “滋滋” 炸开，又冰又烫的气浪把对方逼得连连后退，黑袍上瞬间结满冰碴又被烧出破洞。
　　“小师妹小心身后！” 王攀附眼尖，看见个黑影绕到灵溪侧后方，手里弯刀淬着黑毒，忙抓起地上颗磨光滑的鹅卵石，运转清心诀时指腹泛白灵光，灵力顺着石子纹路渗进去，“嗖” 地扔出 —— 石子正砸在杀手后脑的玉枕穴上，对方动作一滞，闷哼出声。
　　灵溪趁机旋身，长剑从黑影肋下刺进去，顺势一拧带起串血珠。她回头冲王攀附笑，虎牙亮晶晶的，嘴角还沾了点飞溅的血沫：“谢啦！你这扔石头的本事，倒比剑法厉害！”
　　龙啸天瞥了眼两人的配合，嘴角勾了丝浅笑，手上火球却没停，故意留了个活口，一脚将人踹到灵溪面前。杀手黑袍焦黑，头发还冒着烟，抖得像筛糠：“说，谁派你们来的？”
　　灵溪剑尖抵住他咽喉，冰蓝灵力顺着剑尖渗进对方皮肤，冻得杀手牙关打颤：“再不说，我就让你尝尝冰火爆的滋味 —— 比龙少的火球疼十倍。”
　　杀手刚要硬撑，龙啸天指尖火球往他脚边一扔，灼热气浪燎得他裤脚冒烟：“我说！是右护法！他要抓…… 抓龙少身边的人，逼您交焚天炉的钥匙！”
　　王攀附心里咯噔 —— 目标是我？血影教倒会挑软肋，知道龙啸天嘴上嫌弃，却不会真见死不救。这招 “擒不住王就抓卒”，阴毒得很。
　　“废物。” 龙啸天懒得再问，火球直接砸过去，黑影瞬间成了焦炭。他转向灵溪，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许：“你这剑法学得快，比某些只会躲在后面扔石头的强。”
　　王攀附讪讪摸鼻子，捏紧手里的鹅卵石 —— 扔石头怎么了？能救命的招就是好招。
　　清理完尸体，灵溪突然从食盒里掏出油纸包，里面是几块烤得金黄的灵鱼，外皮酥脆得能听见声响，鱼油顺着油纸纹路往下滴，还飘着月心草的清香气：“龙少，这个给您。” 她笑得眉眼弯弯，“我听王攀附说您爱吃烤灵鱼，用望月秘境的月心草腌过，您尝尝？”
　　龙啸天挑眉接过，咬了口鱼肉，眼睛瞬间亮了：“比火龙谷的厨子烤得香 —— 这鱼皮烤得脆，里面还嫩。” 他三两口吃完，嘴角沾了点鱼油也不在意，又拿起一块：“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比某些只会拍马屁的强。”
　　王攀附看得目瞪口呆 —— 这就被收买了？早知道龙大哥好这口，他天天去寒月宗冰湖捞鱼烤！看着灵溪被夸得脸颊通红，他手指悄悄捏紧食盒，心里酸溜溜的 —— 说好的抱大腿，怎么成给别人做嫁衣了？
　　接下来几天，灵溪成了龙啸天的 “专属小跟班”。白天跟着去交流会，递茶时能精准避开龙啸天不喜欢的浓茶；晚上凑在石桌前改剑谱，龙啸天画轨迹她就递炭笔，偶尔插句话还能点中要害；连烤灵鱼都摸清了龙啸天的口味 —— 要焦皮、少盐、多放月心草。
　　王攀附更像个 “跑腿的”，被龙啸天打发去万金楼买灵泉水：“就你嘴甜，让掌柜多送点冰块，别冻坏了鱼。” 他提着空食盒走在巷子里，心里冷笑 —— 借口！分明是想支开我！
　　路过僻静巷子时，他瞥见个熟悉身影 —— 万剑门的绿袍青年，正往角落里钻，手里捏着块黑色令牌，边缘磨得发亮，“影” 字刻得深，还泛着淡红纹路，是血影教的身份令牌！
　　这小子果然是内奸！王攀附躲进酒肆后院，借着酒桶掩护偷看。绿袍青年跟个黑衣人碰头，黑衣人递给他个瓷瓶，瓶身泛着诡异绿光，毒气味儿隔着老远都能闻见。
　　“龙啸天警惕得很，只能对他身边的人下手…… 那姓王的就是个废物，最好对付……” 绿袍青年的声音压得低，却还是飘进王攀附耳朵里。
　　王攀附气得咬牙，刚要绕后，身后传来灵溪的声音：“王攀附，你在这干嘛？”
　　绿袍青年和黑衣人猛地回头，脸色骤变。黑衣人祭出弯刀就冲过来，刀身裹的黑气比上次浓三倍，还泛着腐臭，显然淬了烈性毒 —— 这修为至少是筑基中期！
　　“小心！” 王攀附祭出赤色长剑，火系灵力刚裹上剑身，就被黑气逼得后退两步。就在这时，一道冰蓝剑光闪过，灵溪拔剑抵住弯刀，剑身上紫芒暴涨，与黑气碰撞时 “滋滋” 冒白烟，竟硬生生扛住了力道。
　　“小师妹？你怎么来了？” 王攀附又惊又喜。
　　“龙少说你买鱼太久，让我来看看。” 灵溪一边格开弯刀，一边递眼色，“用上次的法子！你火系缠他左边，我冰系封右边！”
　　王攀附瞬间反应，运转《焚天诀》残篇，赤色长剑燃起熊熊火焰，灵力顺着剑脊流到剑尖，化作道火蛇缠向黑衣人左臂。灵溪同时催动寒月宗秘传的 “凝冰诀”，剑身上冰棱暴涨，冻住黑衣人的右腿 —— 两人的冰火灵力竟形成个奇妙漩涡，把黑衣人困在中间！
　　“就是现在！” 灵溪突然喝声，剑招一变使出 “冰火爆”，剑尖凝出裹火冰锥，刺中黑衣人胸口时轰然炸开。王攀附趁机补上一剑，赤色长剑穿透对方咽喉，滚烫的血溅在脸上，带着铁锈混毒气的味道。
　　绿袍青年想跑，却被突然出现的龙啸天一脚踹倒，火球悬在他头顶，灼热气浪燎得他头发卷曲：“万剑门的弟子，敢跟血影教勾结？” 龙啸天的声音冷得像冰，“说，还有谁？不说就把你烤成焦炭。”
　　绿袍青年吓得魂飞魄散，哆哆嗦嗦招出万剑门三个勾结血影教的长老，连交易地点在焚天谷后山破庙、暗号是 “影随月动” 都说得一清二楚。
　　“很好，本少正愁没借口收拾他们。” 龙啸天看向王攀附和灵溪，嘴角难得带笑，“你们俩配合得不错，灵溪这‘冰火爆’，有我当年的影子。”
　　灵溪脸一红，挠挠头：“是龙少教得好。” 她偷偷瞟王攀附，眼里带着邀功的得意。
　　王攀附心里叹气 —— 又被这小丫头抢了风头！但转念一想，灵溪越显眼，血影教的注意力就越在她身上，自己反而能躲在后面捞好处。他握紧赤色长剑，跟着两人往回走，巷子里飘来烤灵鱼的香味，肚子顿时咕咕叫。
　　夜色渐深，焚天谷的灯笼在风里晃，像无数只窥视的眼睛。王攀附摸了摸怀里万金楼掌柜塞的黑金卡 —— 说是以后买灵泉水免费，这趟跑腿倒不算亏。他知道，绿袍青年招供的长老只是开始，血影教埋的钉子还多着呢。
　　但他不怕。有龙啸天当盾牌，有灵溪当 “靶子”，他正好在乱局里捡便宜。巷口的风带着烤鱼香吹过来，王攀附吸吸鼻子，加快了脚步 —— 先蹭到免费烤鱼再说，阴谋诡计哪有口腹之欲来得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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