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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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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晚上的图书馆角落比往常更热闹些。
塞德里克·迪戈里推开一叠羊皮纸，给格里菲斯腾出位置：“幸好你来了，我们快被这份魔药论文逼疯了。”
一个赫奇帕奇二年级生小声抱怨：“斯内普教授要求分析月长石粉在缓和剂中的双向调节作用，这听起来像是N.E.W.T.级别的题目...”
格里菲斯放下书包，目光扫过论文题目：“他去年在《高级魔药制作》上发表过相关论文，引用那篇可以额外加分。”
他从书包里抽出一本笔记，精准地翻到某一页，“第三段有详细数据。”
塞德里克惊讶地挑眉：“你连他发表的论文都读？”
“课程参考文献列表里有提到。”格里菲斯平静地说，已经开始帮他们修改错误的段落。
他的羽毛笔尖在羊皮纸上移动得又快又稳，像斯内普处理非洲树蛇皮时的银刀。
拉文克劳的罗伯特·希利亚德带着算术占卜的图表来找他时，格里菲斯刚解释完月长石粉的热稳定性曲线。
“这些数字像在跳舞，”罗伯特苦恼地说，“我完全找不到规律。”
格里菲斯接过图表，看了片刻：“你把火星轨迹和水星轨迹叠加了，这里……”
他指尖点向一个被忽略的角落，“应该用分离算法。”
罗伯特瞪大眼睛：“这是三年级的内容！”
“知识没有年级界限。”格里菲斯继续低头修改论文，语气平淡得像在说明天会下雨。
周五下午的阳光透过图书馆高窗，在长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格里菲斯坐在惯常的位置上，面前摊着《古代如尼文源流考》。
丽莎·杜平抱着魔咒学课本踌躇地靠近。
“弗立维教授说我的软化咒像在给石头挠痒痒，”她沮丧地说，“能再教教我那个手腕转动的技巧吗？”
格里菲斯放下羽毛笔，示范了三次那个微妙的抖动动作：“不是转动，是振动。像曼德拉草叶子在无风时的自然颤动。”
丽莎尝试了几次，终于让桌角微微软化：“你教得比预科班老师还好。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学习？很多人都想和你做朋友。”
格里菲斯整理着书本：“我有奥黛特。”
“妹妹和朋友不一样啦，”丽莎笑起来，“比如塞德里克，他一直在想办法让你参加魁地奇训练。可惜你还太小了，即使到二年级，弗立维教授都不会让你参考魁地奇选拔！”
“不过塞德里克，他说你飞行课上调整扫帚的动作比许多老队员还标准。”
格里菲斯似乎愣了一下：“他只是看到我在帮奥黛特调整扫帚高度。”
“那就是了！”丽莎说，“大家注意到你，是因为你虽然总是没什么表情，但从不拒绝帮助别人。”
周三的学习小组渐渐热闹起来。
秋·张带来几卷中国丝绸书卷，小心翼翼地铺开：“我爸爸说东方处理月光花的方式很不同，格里菲斯，你看这个蒸馏装置……”
格里菲斯仔细研究着书中的插图，罕见地表现出浓厚兴趣：“用玉器冷凝能保留更多活性成分。英国的方法太浪费了。”
“我就知道你会感兴趣！”秋高兴地说，“下次我可以带更多来，如果你愿意...”
“我愿意。”格里菲斯迅速回答，然后为自己罕见的急切微微怔住。
塞德里克趁机拍拍他的肩：“看吧，交朋友没那么难。下周六我们要去霍格莫德，一起来吗？蜂蜜公爵新出了一种变色糖果，据说能根据心情改变口味。”
格里菲斯沉默片刻：“我需要带奥黛特，而且你也才二年级。”
“……当然可以，相信我。”塞德里克立即说。
“听说她能和植物说话？三把扫帚的老板娘有些病恹恹的盆栽，说不定她能帮忙看看。”
回塔楼的路上，一群格兰芬多正为天文课作业发愁。
“嘿，格里菲斯！”有人喊道，“能帮我们看看这些星象图吗？我们完全搞不懂辛尼斯塔教授在讲什么。”
令人惊讶的是，格里菲斯停下来解释了十分钟。
当他们终于理解后，那个格兰芬多感慨地说：“你其实很友善嘛，虽然脸上总是没什么表情。”
那天晚上在公共休息室，好几个同学主动来提供帮助。
“我叔叔在魔法生物管理控制司工作，”一个拉文克劳低声说，“如果你需要任何关于稀有魔法生物的材料……”
另一个学生放下几本古籍：“我从家里带来的，有些是关于古老治疗魔法的。也许对你有用。”
格里菲斯看着这些突然涌来的善意，罕见地停顿了一下。
“谢谢。”他说，声音比平时柔和些许。
在图书馆学习时，塞德里克终于问出了许多人都好奇的问题：“你为什么总是研究这些深奥的东西？一年级的课程已经够难了。”
格里菲斯的目光飘向窗外，奥黛特正在温室旁和跳跳球茎玩耍，淡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像融化的蜂蜜。
“知识有时能解决书本之外的问题。”他轻声说。
塞德里克跟随他的目光，似乎明白了什么：“为了重要的人？”
格里菲斯没有回答，但手中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墨点。
远处温室里，奥黛特腕间的冬青叶微微发热。
她轻轻抚摸叶片，感受到一种平静的喜悦。
当晚服用魔药时，奥黛特突然抬头：“你今天交到朋友了。”
格里菲斯正在检查药液浓度的手微微一滞：“只是学习小组。”
“塞德里克人很好，”奥黛特小口喝着药，“秋·张也是。她的头发真漂亮，像黑湖里的水藻。”
格里菲斯轻轻擦掉她嘴角的药渍：“下周带你去霍格莫德。”
奥黛特的眼睛亮起来：“真的？我们可以去看那些会变色的糖果吗？”
“如果你乖乖喝完药。”
芭芭拉在床边甩着尾巴，发出满意的呼噜声。
窗外的打人柳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枝条比往常温柔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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