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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祸
从叩月山回来，江柚清，何述和余亮建了个群用来商量解决方案。
经过一夜发酵，谣言甚嚣尘上，其规模和侮辱程度已经远远超过那时江柚清所面对的。
【闪耀灯球】：这群人知道事实是什么吗？骂人张口就来，是自己生活没什么事做了吗？
【闪耀灯球】：这种有组织有规模的造谣，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爱吃甜柚】：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想出解决办法，先尝试扭转风向。
【闪耀灯球】：当时如果有录像就好了，不对，有录像他们也会说是P的。[头秃]
江柚清窝在椅子上看着上次在平板上画的何述，一个点子冒了出来。
【爱吃甜柚】：何述你还没有微博吧。
【River】：没有。
【爱吃甜柚】：那你先注册个微博，发个帖子，我来转发，先稳定那些支持你的人。
【闪耀灯球】：对，先发个声明，然后再找证据，不管你转发，我，还有林子觉那边有点粉丝都要转发。
【River】：好。
几分钟后，江柚清点开微博关注了何述并转发他最新一条微博。
【卡布星】：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转：【RIVER】：谣言皆假。
又过几分钟，转发人数越来越多，微博爆了，舆论引向两极。
江柚清亲眼见过《月下菩提》由木头变成作品的艰辛过程，也在无数个深夜和其他人一起观看何述的直播雕刻。星音平台所有支持何述的人，只要为何述发声，她们的评论区全部会被冲。
总要再为朋友做些什么，也要为当初在直播间有过一段缘分，时常念叨她的那些人做些什么。
江柚清动了动手腕，拿起桌上的笔开始绘制。
从何述最初选木料，到作品总体造型初现，再到最后的成型，江柚清连轴转了四五天，几乎不眠不休竭尽全力画出了这个以何述为原型，以这段经历为原型的短漫，发布在各个平台。
同圈好友帮她转发，秦唯安百忙之中召唤同组组员也帮她转发，流量聚集，短时间内又掀起一场风暴。
【五酿拉里】：我的天，这半个漫画圈的太太都来了吧，这个搞木雕的是什么来头？
【三寸灰】：不光是漫画圈的，我还看到了几个眼熟的记者账号也转发了，这些都是卡布星太太的朋友吗？
【吭哧咔】：RIVER的那个作品，除了最开始几场直播我都没看，其余的我都看了，分明是同一双手，那些造谣的人自己眼瞎看不见。支持太太，支持RIVER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
江柚清翻了几个平台的评论，支持的人很多，事情有在一点点变好。
好几天没睡，她有些撑不住，迷瞪地出了画室想拐进卧室睡觉。
趴在床上正要入眠，手机震动一下。江柚清强忍困意看了眼消息，是何述发来的，问她身体怎么样，想来看看她。
这几天何述把当初的设计图找出来发在网上，又连续开直播，几乎也是不眠不休地雕刻来验证。江柚清自觉身体还行就是困，与其看她不如他也睡会，迷迷糊糊给他回消息。
【爱吃甜柚】：没事，不用看我，我睡一会就行，你也要多休息，这件事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能过去的。
窗外轰隆一声，雨声乍起。
熟悉的柚子味再次传来，江柚清无心顾及，三秒入睡。
*
“平台那边什么时候能给出结果？”
“好的，我知道了。”
“小姨，这件事是不是那个人搞得？”
“嗯，这段时间我会注意的。”
模糊的声音稀稀拉拉地传来，江柚清睁开眼，看着周围场景呆了几秒又安下心。
又变狗了，何述似乎说得没错，那么下次再变回去的时候告诉他这个情况。
她翻了身，从狗窝爬出来，寻找声源。
何述在阳台打电话，江柚清一跃至沙发等他。
没几分钟，何述挂掉电话进屋，一眼就看到沙发上的小狗圆溜溜的看他。
“你是江柚清吗？”何述试探地问。
“汪！”
【是。】
江柚清转了几个圈，给他发送暗号。
何述接收成功，走到她面前蹲下，“饿了吗？”
“汪汪。”
【饿了。】
“狗粮可以吗？”
“汪汪。”
【可以。】
何述一把抱起小狗走到狗狗饭盆边，把狗粮倒进去。江柚清吃的欢，何述边抚摸她的背边笑着说，“慢点，别着急，还有很多，不够我再给你倒。”
“对了，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这两天平台的调查结果就会出来，到时候风波就会平定了。”
“汪汪，汪汪汪。”
【差评，这效率也太慢了。】
江柚清不满。
小狗小脸皱巴巴的，何述囫囵揉了她的头，“吃完可以陪我在星音直播一会吗？最关键的部分就快雕刻完了。”
“汪汪。”
【OK。】
吃饱喝足，江柚清歪在何述双膝上休息。
这段时间的风波让何述的直播间涌入大量的人，不一会直播间人数就突破了10w+。
评论区各种言论都有，何述心无旁骛地专心雕刻，直到最后一笔落下，他才抬起头看向评论区。
镜头聚焦在何述的手上，一个精巧的念珠手串惹人注目。
何述把念珠放在一旁，拿起手边的设计图展开在镜头下。江柚清眼睛一下子睁大，在微博看到时就觉得漂亮，没想到近距离观看细节这么多。
她攀着桌沿伸头往画上看，姿势有点累。正当江柚清准备爬上桌的时候，后背一股力直接把她提到半空又轻轻放在桌边。
江柚清往后赞赏地瞅了何述一眼，还挺懂她，又把目光放在画上。
“当初主办方让选手以月为主题进行创作，受到中国传统文学的影响，提到月就会与思念扯上关系，我感觉这种想法太过常规。”何述用食指一圈圈勾起小狗尾巴，接着说：“于是我想到了菩萨头后的佛光，月非月又是月，满月当空，心道虔诚，菩萨垂眸，慈悲渡人，是谓禅月菩提。”
“这就是我最初的创作理念，这个作品我花费很久才做完，从设计到选择合适的木料再到雕刻完工，这些均出于我一个人。我自认为自己雕刻技术还算可以，不需要假手他人。”
评论区纷纷持支持声音。
【少吃一口肉】：看见没，看见没，设计图给了，直播也亲自雕刻了，黑子还想怎样？
【榜锤子】：有些人能不能弄清事情原委再说话，网上未免戾气太重。
……
江柚清看着越来越多的评论内容终于放下心，要求自证，何述这部分已经完成，剩下就是平台那边。数据什么的全没有问题，那么这件事就彻底结束了。
呼——
终于快结束了。
她高兴地转身，两步一上前跃进何述的怀里准备来个拥抱。
尾巴倏地一扫，“啪嗒”一声，手机迅速掉落，江柚清惊，条件反射要去捞，却被何述按在怀里动弹不得。
何述伸手去接，手机镜头一错，他的脸完全展示在屏幕里。
评论区安静一秒，砰的炸起来了。
【古丽喵】：我去，我去，我去，刚才一闪而过的是主播的脸吗？
【绵安思月】：SOS，没看到，主播求露脸。
【唯爱帅锅三千】：多年培养的手速在这一刻发挥了它最大的功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宇宙发射小行星】：只能说木雕圈有主播这种有颜有艺的是该圈之幸，我将誓死捍卫主播，谁骂他先来跟我大战三百回合！
……
好像闯祸了。
头顶冒乌鸦飞过的嘎嘎声，江柚清石化地原地。
感觉到江柚清的情绪不对，何述摸摸她的头，安慰她，“没事，正好趁这个机会我们来跟大家打个招呼。”
何述把屏幕摆正，完全露出他和小狗。
“大家好，我是RIVER，很感谢你们的支持，这段时间因为我你们承受了很多，在这里我要跟你们说声抱歉。这是我的小狗，她的名字叫柚子。”
听到喊她，江柚清做出可爱表情，举了一只爪子冲屏幕挥了挥手。
评论区顿时母爱泛滥。
“今天我们的直播就到这里，过两天会有一份关于此次事件的详细说明发在网上，我问心无愧，也相信平台。”
直播结束，江柚清神游天外。
网络是天堂也是地狱，能快速神化一个人，同样也能彻底摧毁一个人。何述在最初不想露面应该也是怕有人打扰到他的生活，但现在——
“江柚清，我没事的，露脸还能加快这件事的解决，很划算。”
何述说的诚恳，江柚清两只爪子啪的捂住他的脸，目不转睛地看他。
为什么何述要对她这么好？
为什么何述给她一种即便她闯祸也没关系，他可以为她兜底的感觉？
为什么何述从来不曾对她发过脾气？
江柚清有太多疑问没有回答，仿佛隔岸观花，雾太大，看不清。
时间飞速流逝，一转眼两天过去。平台调查结果出来数据没问题，比赛维持原状不变，详细的情况说明发布在相关的官方账号。林子觉请的律师收集证据成功开始对带节奏的营销号进行反击，至此舆论彻底逆转，一切尘埃落定。
“江柚清，要不要去逛超市？”何述拿了个发卡放在江柚清的耳边比了比，俯身问她。
江柚清看着镜子里穿好小裙子，戴了几个好看发卡的自己，俨然一副狗狗公主的样子，高兴地点点头。
如果实验成功，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变成小狗了，往后她会跟何述一起爱它。
“汪汪，汪汪汪。”
【何述，我们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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