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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刺激A
回到清源,沈简舟只见到惊魂未定的周紫潼:“子澄呢?”
周紫潼表情复杂:“他在回来路上不小心摔了,后脑勺着地。”
沈简舟吓了一跳:“啊?严不严重?”
周紫潼:“没什么大事,但他坚称摔出脑震荡,哭着去找陈主任请假了。”
沈简舟:“……”
他不知道该评价什么好,只好问:“遇安呢?”
周紫潼惋惜地说:“哥,你晚回来一步,陆哥刚走没多久。”
沈简舟:“走?他去哪里了?回果园?”
周紫潼:“回你家了。因为你今天要补进度,他就先回去了,到点再来接你。”
沈简舟了然:“啊。”
周紫潼按捺不住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哥,你和段先生……”
她没敢把“在一起”三个字说出口。
沈简舟:“我正想和你们说呢,其实就是前一阵子,我妈催得紧,我临时找他帮个忙,假装我们在接触,好让我老妈安心。最近风头过去,为了表达感谢,我请他吃了顿饭。就这么简单,你们不用多想。”
周紫潼抓住关键点:“那为什么段先生要送花来清源?清源又没有阿姨盯着。”
“我个人也认为不必做到这个程度。是段明轩提议的,说细节到位才更逼真,”沈简舟顿了顿,“而且虽然我妈不在清源盯着我,但是……”
这话勾起周紫潼的好奇心:“但是什么?”
***
陆遇安坐电梯抵达清源一楼大厅,注意到休息区有位气质沉稳的中年男子。见他出来,对方面带微笑地迎了上来:“你就是陆遇安吧?”
陆遇安伸手与之交握:“对,我是。您是?”
对方自我介绍:“我姓阮,阮江。是简舟的父亲。不知道你现在是否方便,我们到那边坐坐聊几句?”
他侧身示意旁边的休息区。
陆遇安心里又是疑惑又是紧张:“方便的。”
他跟着阮江走到沙发旁,拘谨地坐下来。
阮江语气真诚地说:“遇安,这次冒昧打扰,主要是想当面表达我的谢意。简舟说了上次多亏有你,他才避免更大的危险。”
“本来我们想送你一面锦旗,但简舟非说不用,说他会找机会谢谢你。”
他从身旁拿起一个礼盒:“但我觉得还是要表达谢意才好,这是朋友茶园产的茶,希望你别嫌弃。”
陆遇安不敢收:“叔您太客气了,那是我应该做的。”
阮江却坚持道:“简舟表达他的感谢,是他的事。而我作为一个父亲,向你表达救了我儿子的谢意。这并不冲突,请你务必收下。”
陆遇安只好将礼盒收下:“那……谢谢阮叔了。”
陆遇安虽然还是有些拘谨,但阮江非常善于引导话题,不知不觉间,陆遇安就在东拉西扯中把自己的基本情况、和清源的合作、甚至连果园的规划都说了个大概。
聊得差不多了,阮江发出邀请:“遇安,今天的时间有点仓促。等半个月后你来清源,如果方便的话,不如到我家吃个便饭?也让我和你阿姨正式谢谢你。”
“好,我下次有空就来。”陆遇安嘴上应着,心里却想这只是常见的客套话,当不得真。
没想到阮江当即拍板:“好,那就这么定了。我们加个微信,到时候我把我家地址发你,或者我让简舟接你。”
陆遇安迷迷糊糊地加上好友。
阮江顺手点开置顶聊天,给沈郁金发了一条消息:把遇安请来了。
沈郁金秒回:不错,还得是老阮。
陆遇安起身想溜:“阮叔,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阮江见目的达成,终于放人了:“好,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陆遇安刚站起身,却像是被无形的线拽住:“等等,叔……”
“您怎么知道我下次来清源在半个月后?”
他把刚才的对话回想了一遍,非常确定及肯定:“我没向您提过我下次来清源的时间啊?”
原本从容的阮江恍然发现说漏嘴了,正考虑如何把话圆回来时,门口出现一个瘦高身影。
只见朱子澄神清气爽地进来,手里还拎着一袋香喷喷的虎皮凤爪,显然是“脑震荡”痊愈后奖励自己的慰劳品。
他看到陆遇安,大声打招呼:“陆哥!你还没走啊?”
陆遇安意外:“你也偷溜出去了?”
他以为朱子澄和沈简舟一样。
阮江:“‘也’?还有谁?”
朱子澄这才看清坐在陆遇安对面的中年男子的侧脸。
他的虎皮凤爪掉在了地上,发出破了音的声音:
“董……董事长?您您您怎么在这儿!”
陆遇安:“……”
董事长?
清源生物科技的董事长吗?
陆遇安感觉天塌了。
阮叔是清源的董事长?
同样感觉天塌了的还有朱子澄:“董事长您听我解释!我刚才不小心摔出脑震荡,虽然很想在岗位上坚守到最后一刻,但身体不允许我这么做!我迫不得已才和陈主任请假的!”
“从医院回来,碰见路边的虎皮凤爪,太馋了就买了点,您要不要也吃点?还热乎呢!保证干净!掉地上不到三秒,理论上还能吃!”
阮江打眼一看就知道朱子澄不可能是脑震荡。陈松估计是看他们最近太累,批假让他们放松一下。
所以他也没有追究的打算,只故意逗他:“那你说说,还有谁偷溜出去了?”
朱子澄脑子跟不上嘴巴,老实交代:“还有……”
陆遇安一个箭步冲上前,捂住他的嘴:“没人了!阮叔,啊不,阮董事长,就他一个溜出来了!”
阮江看他们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能让你们打掩护的人?该不会是……”
“是我。”
一个无奈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沈简舟不知何时现身于休息区的入口,一手扶着额头,脸上写满“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无语。
“爸,我都说能处理得来了。”
朱子澄刚回魂的天灵盖又被劈中:
“爸?!”
“沈哥,阮董事长是您父亲?!”
他双腿一软,要不是陆遇安眼疾手快扶了一把,脑震荡估计就假戏真做了。
即便如此,他第一反应却不是关心自己:
“陆哥!先救我的虎皮凤爪!不能再让它掉地上了!”
陆遇安:“……”
远处的柱子后面,周紫潼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天呐!沈哥居然是阮董事长的儿子!隐藏太子爷啊!”
这边,阮江说:“我这是为你好,也是真心想谢谢遇安。他帮了你那么大忙,我作为你家长,于情于理都应该郑重感谢。”
“表达感谢的方式就是来清源堵人?还套话?”沈简舟问,“爸,你这跟查户口有什么区别?”
“我套话?那你自己呢?身为项目负责人,上班时间偷溜出去?”阮江加重“偷溜”二字。
他并非真要揪着儿子离开岗位不放,只是不习惯沈简舟带着距离感的说话方式。
他不像妻子那样能和儿子亲昵地相处。自从沈简舟长大后,父子两个人虽然未有过激烈争吵,却像隔着一层无形的膜。
阮江在商场能言善辩,唯独面对越来越出色的儿子时会变得笨拙,不知该如何表达关心,只能借助一些看似没有联系的由头。
沈简舟只是出去吃顿饭,并非什么大事,但被阮江这种语气一提,逆反心理上来了:“我就出去两个小时而已,总比您不经我同意,就来这‘关心’我的合作者要强。”
陆遇安打圆场:“阮叔也是好意,我真的很感激。”
他一边说,一边给沈简舟使了个眼色。
阮江知道清源不是吵架的地方:“我本来邀请遇安抽空去家里吃饭。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遇安,你可以在我家住几天,想什么时候走都可以。简舟,你等工作结束就带遇安回去。”
他这话说得自然,既落实邀请,也顺理成章让沈简舟回家。
沈简舟不想再起争执:“行。”
“那就打扰阮叔和阿姨了。”陆遇安生怕这对父子再吵起来,哪里还敢拒绝。
他连工作忙都不能当借口——刚才和阮江聊天时,自己亲口说果园不忙。
于是他就被留下了,等着沈简舟结束工作后一起回家。
他坐在沈简舟的工位,享受朱子澄“进贡”上来的虎皮凤爪,听周紫潼和他学舌饭局缘由。
“因为段明轩下周要和沈阿姨在一个重要场合见面,怕阿姨问起会露馅,所以你们沈哥算准日子,提前让段明轩在清源刷存在感和阮叔的好感度?”
周紫潼:“就是这个理。”
陆遇安忽然觉得前几个小时,自己被抓包后的样子十分可笑。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想起朱子澄惊呼的那块限量手表,又想起段明轩周身的精英气度,那是和他截然不同的世界。
朱子澄同周紫潼咬耳朵:“要去沈哥家了,陆哥怎么反而蔫了?不应该高兴才对吗?”
周紫潼沮丧道:“估计是受刺激了,因为那块手表吧。”
“怎么办,陆哥被打击到了。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该撺掇去那家店。不去就看不到段先生,看不到就不会被抓包,不被抓包就不会……”
朱子澄听得头大:“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他也不是责怪周紫潼,只是嘀咕:“我们不能折腾了,这种事还是得陆哥自己拿主意才行。”
两人各自溜回自己的工位,留下陆遇安对着空气消化他的心绪。
陆遇安只觉得虎皮凤爪都索然无味了。一个失神,鸡骨头“啪嗒”掉在地上。
他去拿桌上的纸抽想清理干净。抽出纸巾,视线却被纸抽后面不起眼的小药瓶吸引——之前被纸抽挡着,他从未发现,药瓶的标签印着他看不懂的外文。
陆遇安擦了擦手上的油,鬼使神差地拿起药瓶。
不像是维生素或者保健品……包装这么朴素,感觉不太正规啊。
但出现在沈简舟桌子上的药,怎么可能不正规?
他晃了晃药瓶,听声音判断已经吃了不少。
吃了这么多,沈简舟生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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