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鱼得水［校园］

　　江羡鱼和霍淼并肩走着，毫不冷场，毕竟是同桌，感情差不到哪里去。
　　这条路走的人不多，此时江羡鱼的手机突然响起一声提示音，显得分外突兀。
　　她担心是有什么要紧事，还是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看清孟则发来的消息之后，江羡鱼标记了一下未读，又把手机收起来了。

　　霍淼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怎么了？”
　　江羡鱼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随口说了：“孟则约我出去玩。”
　　霍淼抿唇，顿时紧张起来，试探道：“那你要先回他吗？我没关系的。”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不对劲？但江羡鱼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哪有出门玩一直回别人消息的。”

　　霍淼微微松了口气，又问：“那你要去吗？”
　　江羡鱼拧眉：“再说吧，我也不知道。”
　　再问下去就不礼貌了，霍淼适时把话题带走，不想再讨论这个让他讨厌的人。

　　再往前走就是小吃街，这可比刚才那段路热闹多了。
　　这里的摊主也都是江羡鱼熟悉的，毕竟从小吃到大，小时候她都是跟着父母一起来的，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她也还是很喜欢。

　　霍淼心念一动，主动走向其中杂粮煎饼的摊子，点了一份不要辣不要香菜的煎饼。
　　此时正是小吃街最忙碌的时候，江羡鱼也识趣地没有打扰老板，默默地站在霍淼身侧。
　　不用等很久，煎饼就快做完了，霍淼连忙说：“老板，麻烦帮我们分开装，谢谢。”
　　老板用铲子把煎饼一分为二，江羡鱼盯着煎饼问道：“你是要分我吃吗？”
　　“嗯。”霍淼说着从老板手里接过袋子。
　　江羡鱼“嗐”了一声，说：“这怎么好意思？”但手里的动作却很干脆，她从善如流地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煎饼，“谢谢老板。”
　　老板说了句“没事”，就忙着做下一份煎饼了。

　　江羡鱼捧着煎饼，热腾腾的，很快就在塑料袋里氤氲出一些水汽。
　　霍淼说：“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江羡鱼咬了一口，有些含糊道：“谢谢老板请客。”
　　“反正一份煎饼都要分成两份的。”
　　霍淼都这么说了，江羡鱼也没再纠结：“我最喜欢吃的就是这家，从小到大都是。”
　　“我也是，其他的总感觉差了点意思。”
　　“对！也不说不好吃，就是感觉不太一样……”
　　两人扯了半天也没商讨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再次肯定了手里煎饼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霍淼家说是在文化新村，但其实也就是在巷子里而已，南城的命名方式差不多都是这样。
　　霍淼说出这是他家的时候，江羡鱼微微睁大眼睛，十分震惊。
　　这幢房子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她每次往这边走都会看见这幢房子，从小她就十分向往自己能住在这样的地方，没想到这是霍淼家。

　　除了主楼之外，旁边还有一个不小的院子，江羡鱼不可避免地想起刚认识霍淼时他身上的茉莉花。
　　她喜欢这样的氛围。
　　不过最吸引江羡鱼注意力的是门口订巴氏鲜奶的小房子。

　　此物一直是江羡鱼非常羡慕的，早期父母也给她订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江羡鱼都会特地把这袋牛奶带到学校去喝，妹妹们也享有此特权。
　　但价格并不便宜——最关键的是她们家有三个人要订，他们的家庭财力显然不支持长期订购，很快江羡鱼就失去了这个特权。
　　这让她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小时候她还会哭闹，长大了也能理解父母一些。

　　江羡鱼不由得感慨了一句，“哇，你家里居然还有这个。”
　　霍淼顺着江羡鱼的目光看去，“我弟还小，我小姨都有给他订。她也总说我还在长身体，所以我也有份。”
　　江羡鱼仰头望了一眼霍淼，真情实感地疑惑道：“还要再长高吗？”
　　霍淼低头，撞进江羡鱼的眼睛里，他认真地想了想，回答道：“不用了。”这样刚刚好，江羡鱼差不多到他的下巴，是很适合拥抱和亲吻的身高差。

　　江羡鱼点头，认可了霍淼的说法。
　　霍淼突然问：“你喜欢喝这个吗？”
　　“还行，我妈觉得纯牛奶最营养，我小时候都喝的纯牛奶，但一定要说的话，我喜欢喝麦香味的那种。”江羡鱼回忆道：“不过好长时间没喝了，我还挺怀念的。”
　　“好，我记住了。”

　　江羡鱼看了眼手表，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家了。”
　　她家就在不远处，隔着层层叠叠的楼房，隐约已经能看见一些高楼，但江羡鱼还是决定早点回家，这毕竟是一条小路，并不算安全。
　　“我送你吧。”
　　“不用了，没几步路。”
　　“这边没路灯，我就送你到有灯的地方。”
　　江羡鱼没再推辞，反正也不远。

　　直到前方逐渐亮起来，江羡鱼决定让霍淼回去。
　　“就送到这吧，我走了。”江羡鱼挥了挥手，“拜拜。”
　　霍淼目送江羡鱼的身影走向小区，直到看不见她才转身回去。

　　江羡鱼回到家，先是把阿星放在阿布旁边，她看着那张拍立得，半晌后找了个小相框出来，放在桌子上，美滋滋地欣赏了半天，这才去洗漱。
　　等到她从浴室出来，这才想起孟则前面给她发过消息。
　　江羡鱼点开孟则的聊天框，那条消息之后孟则也没再说其他的。

　　江羡鱼有些不明白，孟则为什么突然发来这样的消息，他们也不算很熟，运动会那次也只是说了交流学习经验，有必要特意约她出去玩吗？
　　不对——
　　说起成绩，江羡鱼立刻警觉起来。
　　国庆之后就是月考，孟则这个时候约她出去玩，这不是司马昭之心吗？

　　江羡鱼果断拒绝了。
　　小鱼：抱歉，我明天得复习，月考都要开始了，你也好好复习吧。
　　还不忘挑衅一句——尽管或许只有她认为是在挑衅。

　　屏幕那端的孟则看到这条消息，一口牙几乎都要咬碎。
　　和霍淼一起就可以从早玩到晚，和他一起就得复习？
　　霍淼到底有什么好？
　　Z：好，月考加油
　　但这些话他是不会和江羡鱼说的，他只会维持表面的平静。

　　那边江羡鱼看到这条消息，深吸一口气，心说孟则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给她下战书。
　　这下更不能让他考第一了，不然也太丢人了。

　　再加上李雪那天在红榜面前的挑衅，江羡鱼剩下几天都在为月考做准备。
　　她势要坐稳第一宝座，绝不能让这两个人有嘲讽她的机会。
　　不过数学第一还是交给李雪吧，她承认了，自己确实不如她。

　　国庆完就是月考，因为是高二第一次考试，没有按成绩分配考场，江羡鱼落座之后才发现周围几乎没有熟人。
　　后桌是一个看上去有些流里流气的男生，江羡鱼不太想跟他说话。
　　不过对方显然不这么想，他拍拍江羡鱼，态度很不客气：“你成绩怎么样？等会儿你把考卷弄出来点借我抄抄。”
　　南城一中虽然是县城里最好的高中，但实际上成绩稍微过得去的人都能进，江羡鱼还记得自己中考成绩比南城一中最低录取分高了两百。
　　学校里有这种人她倒是不奇怪，只是她向来对这种人没什么好印象。

　　江羡鱼随口敷衍了一句：“不怎么样，靠我你还不如自己写呢。”
　　那个男生不以为意，“肯定比我好，成绩差的都我兄弟，我就是想知道你的成绩比我好多少。”
　　江羡鱼：“……”早知道就晚点来了。

　　江羡鱼转头想骂他几句，自己话里拒绝的意思听不出来吗？
　　然而她认出来了这个人，是之前勒索过她的小混混。
　　对方也认出她来了，他的语气有些惊喜：“我c，是你啊。”
　　江羡鱼“啧”了一声，“嘴巴放干净点。”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人连连道歉，“姐，能让我抄一下吗？”

　　江羡鱼几乎都要翻白眼了，“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人吗？”
　　“嘿嘿，说不定呢？”那人谄媚地笑了一下。
　　“做梦吧。”
　　“哦。”

　　大概是之前有过被江羡鱼告状的经历，这个男生没有再纠缠。
　　江羡鱼松了口气，她一点也不想被这种人缠上。
　　第一科考语文，对她来说完全没有压力。
　　江羡鱼提前了二十来分钟写完，准备再检查一下有没有涂错。
　　她一般不怀疑自己的选择，但是这种粗心犯的错就不一定了。

　　“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
　　广播响起，考场上顿时响起一阵阵翻卷的声音，后面的那个男生又开始戳江羡鱼。
　　她没理会，希望他能就此死心。
　　可这人似乎不想放弃，又戳了江羡鱼好几下。

　　江羡鱼直接站起来，走向讲台交卷。
　　这下算是断了他最后的念想了。
　　临走前江羡鱼看了那个男生一眼，对方倒是认命一般，低着头写题，她心里有些无奈，接下来还有两场考试要跟他做前后桌。
　　真是麻烦。

　　南城一中的考试几乎都是这样安排，语数英同一个考场，再根据选科安排另外三科的考场，平时或许节省了找考场的时间，但这次这种情况，简直为江羡鱼安排了一个定时炸弹。
　　江羡鱼无奈地走了，只希望这个男生之后能消停点。
　　她可不想因为这种人被取消考试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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