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到来绿满窗

作者:流莺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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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宝把老太太的门牙碰掉了


      第二天,我在路上走着,看到了张菲,她的手里拿着一本书。那本书有些花花绿绿。我没当一回事。走近了,跟她打招呼。
      “看的什么书啊?”我问。
      她把手里的书递过来给我看。这一看,我吃惊不小。
      “《呼兰河传》!”我说,“我才看完《呼兰河传》!太好看了!我太喜欢萧红了。我应该跟你击掌共鸣啊。”
      “是的。我刚开始看。”她说。
      “萧红的文章内容很散。但是她的文笔特别有灵气,特别真实。”我说。
      “是的。老舍的风格也是这样。”她说。
      “老舍的《骆驼祥子》我刚看过。真好看!看书还是要看大家的。”我说。
      “老舍的书我家里有一套。”她说。
      “你说那个时代的作家是怎么写作的?太不容易了。我现在用电脑写篇文章,我改来改去的,都可辛苦了。他们那个时候完全靠纸笔,又在战乱的年代,他们是怎么写的。”我说。
      “他们的精神伟大啊。他们也有生活啊。他们写的都是他们自己的生活啊。你看,鲁迅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你得先有个园子啊。”张菲说。
      “是的。你说现在有什么生活。每天就是上班、下班。我们才是活在四角的天空里。”我说,“我太喜欢萧红的书了,我看完《呼兰河传》,又找了一本,她的散文和小说。回头我带给你。我已经找不到她的文章了。哪怕是一个碎纸片,只要是她写的,我都想看。她死地太早了,没留下太多的文字。太可惜了。我现在终于理解书迷的感受了,只要是她写的我都看。”
      “她还有一本,《小城三月》,我回头带给你。”张菲说。
      “好。”我说,“我看地很慢。我真的是一字不落地看。我对她的文字深有体会。就是太悲凉了。但是人间就是这样的。”
      她说:“你看书认真,我看书都是囫囵吞枣。你开会也可以看啊。”
      我说:“开会看不进去。没效果,到底是一心不可两用。等于白白浪费了好东西。”
      我朝四下里看了看,跟她说:“两个被发落的人在这儿谈论学问。这要是被杜社长看见了,他是不是觉得我们很好笑?”
      张菲说:“你管他呢!他自己没文化就打压贬低别人。他自己吹个牛都吹不好。”
      我说:“在他眼里,我们就是皓首穷经的腐儒。只知道死读书,读死书,不会搞那些新鲜花样。不知道变通,跟不上时代发展了。”
      张菲说:“他那纯粹是放屁!他就是狗眼看人低!一个编辑只有自己读的书多,他的谈吐、文章才能有底蕴、有厚度。他才更有创意!光靠那些时鲜的花样儿有个屁用!文化底蕴才是万变不离其宗的祖宗!”
      我说:“是的呀!他们那些人,伦文化,论文笔,论幽默,论创意,哪个能跟老子比!最后居然说我差,说我没有他们厉害!真是搞笑!是他们根本没办法跟老子比!他们说啥就是啥。想怎么放屁就怎么放屁!老子不稀罕陪他们玩了!我要自己搞出一番名堂来,到时候,什么社长、科长!局长!我都不放在眼里!”
      张菲说:“他们本来就不如你。他们哪个有你学历高,比你有文化。你是自己凭真本事考到这里的。他们不是靠了外甥、娘舅,连桥、连襟往上爬。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趴着呢。我们这样的跟他们比那就是高知了!”
      我说:“是的。跟我们比,他们才是土鳖!土包子!他们自己知道自己只是一只土鳖,他们怕我们看不上他们,他们就拼命地拿出他们土鳖的本事来疯狂地打击我们。他们想通过他们无耻地打击,来彻底击碎我们的尊严和自信。让我们反向去敬畏崇拜他们!我崇拜他们什么?我崇拜他们一肚子的蝇营狗苟、阴谋诡计吗?写篇文章试试,他们除了那些花拳绣腿儿,装模作样,他们哪个比我强。”
      我说:“我现在想开了,我看见他们根本就不自卑。我有什么好自卑的。我不是被打压成这个样子,他们算什么东西?老娘肚子里全是文化,他们肚子里全是屎!她们永远达不到老娘的高度!我从里到外都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我不贪污不腐化不怕查!我就是一个光荣的劳动人民!我自卑什么!在我跟前,自卑的应该是他们!”
      张菲说:“你本来就很优秀啊?你还是《小坛》的呢?你还是研究生呢。你不要被他们pua的不自信了。”
      我说:“我发现杜涉蛮有意思的,‘明是一把火,暗是一把刀。’当面对你笑嘻嘻,背后对你捅刀子。捅完刀子再去笑嘻嘻地看看你,看看你有没有被他捅死,看看他捅了你,你有没有生气。他就是这样,他每次打压完我,就去看看我。我觉得他是个日本货,made in japan,他特别奸诈,特别伪善,特别会凌虐正直的良民。”
      张菲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习惯了就好。你还没习惯啊。”
      我说:“我走了,我忙地要死。我忙着写写东西。你也写吧。咱们都是学文学的。你也可以写啊。”
      她说:“我文笔不行。”
      我说:“你说话那么溜,比我厉害多了。你怎么不能写的。你是没开口子。你开个口子试试,简直就刹不住。”
      “性格。”她说,“每个人的性格不同。有的人很能说,但是不能写。有的人说起话来貌不惊人,但是很能写。我是真的不想写。”
      我说:“你说地很对,你看问题就是通透。我写东西不是因为爱,也不是因为恨。也不是为了证明给谁看。就是喜欢。我就喜欢安安静静地待着。”
      她说:“你不要压力太大了。”
      我说:“都被踩成这个样儿了,还没有压力呢?!”
      张菲说:“谁踩你的?”
      我指着头顶上杜涉的办公室说:“他踩我的!他拿我不当人,他觉得我可以不要脸。”
      张菲说:“他算个球。”
      我说:“他当然算个球,而且是个臭球、坏球。他踩在我的头顶上,让我过着没脸没皮的生活。我要不是会自我开解,我早就活不下去了。”
      张菲说:“当然要自我开解了。有空出去走走吧,春天来了。”
      “是的,春天来了。”我说,“我回去了。回去再忙一会儿,就要下班了。”
      是的,春天来了。油菜花开放了,那些村庄在花朵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好看了。
      其实,村庄还是那个村庄,你给她雪上加霜,她就变得沧桑,你给她锦上添花,她就变得辉煌。
      油菜花丛里,一只白鹭呼啦啦飞起。我这才发现,原来白鹭的翅膀是那么大,她的羽翼是那么长,她的命是那么硬,她的身躯是那么能扛。经过了那么严寒的冬天,她居然活下来了。冬天虐杀了那么多的庄稼,让她无处栖身了。冬天封锁了她的粮食,不给她虫子吃。她饥寒交迫东躲西藏的样子,让脑满肠肥的冬天笑得印堂发黑。可是她没有死啊。春天一到,她又飞起来了。冬天对她严防死守,步步紧逼,可怜这孤单的小鸟,她是怎么一步步咬紧牙关熬了过去。
      冬天是夹着尾巴逃跑了,冬天是专注于给人制造苦寒的,他的恶劣是会要了人的老命的。什么时候,才能没有这吃人的冬天呢。
      然而一朵生命是不会轻易给踩死的。地上,一朵一朵的黄色的蒲公英还是不可阻挡地灿烂地盛开了。是的,生命的力量是不会被活活地给封锁掉的。
      一个正在被扼杀的生命的力量是微小的,一个准备或是正在扼杀另一个生命的力量也是微小的。在宇宙的不可预测的生命里,我们都是凡胎□□。谁也不要高估谁的生命力。如果一个人不遵循自然规律,妄想人工地扼杀掉另一个人的生命的力量,那他就是跟天地作对,跟宇宙力量作对。他是会遭天谴的。
      是的,春天来了。下班了,我骑着电动车走在路上。我的屁股和大腿是那么粗壮,我的肩膀是那么宽阔有力量。我紧握电动车车把的样子,跟我小时候坐在小车上照全家福的样子一模一样。造化弄人,想不到,三十多年后,我成了现在这副摸样。
      地上,涌起我喜欢的青草芽子的香气。树叶泛青了,我居然闻到了枝干的清香。那是他忍了一冬的窝囊和憋屈呢。现在,他的春天来了,他要转动他全身的筋骨和血脉,他要把憋了太久的傲骨和气概一股脑儿地给释放出来。
      树上的樱花也开了,在过去的寒冬里,人家只看到她被剥夺尽枝枝叶叶的光秃秃的枝条,人们已经忘记了,她还会开花呢!是的,她的确是一棵美丽的树啊,她是有她的绿叶和花朵的。不是遭遇了严冬的迫害,她可是会开出比谁都要美丽的花儿来。只是,在肆虐的冬雪和雪冬面前,人们几乎全都选择性地忘记了。他们觉得她哪里还是个活物,她就是一根废柴!

      晚上,临睡觉的时候,我问宝宝:“今天跟奶奶到哪里玩的?”
      宝宝说:“奶奶带我去了小广场。”
      我说:“小广场上人多吗?”
      宝宝说:“小广场没有人,只有我们。后来,奶奶带我回家。家里没有妈妈。”
      我说:“妈妈上班去了。”
      宝宝说:“妈妈不要上班。”
      我说:“妈妈不上班,怎么给你赚钱买奶粉呢?妈妈要上班,赚秀多秀多的钱,给你买玩具,给你买个大房子。”
      宝宝说:“我不要,我要妈妈!”
      我拨拉着她的头发说:“妈妈怎么能天天陪着你呢?妈妈要是不上班,你吃什么喝什么呢?你看,你的头发都长了。太热了。回妈妈带你去剪个短头发。要不太热了。快到夏天了。”
      宝宝说:“夏天有妈妈吗?”
      我说:“夏天有妈妈。每天都有妈妈。”
      第二天,下班回家以后,我把从食堂里打回来的饭分成两份,放到宝宝的小桌子上。我跟老太太说:“今天食堂的饭是素鸡烧肉,还蛮好吃的。你带着宝宝先吃。我来烧个汤。”
      “好的,谢谢!”老太太说。
      我站在洗碗池边洗小葱,宝宝搬个小凳子跑了过来。
      “我帮妈妈洗菜。”她说。
      “不用你洗,别来捣乱了,去吧。厨房危险,去,跟奶奶一起吃饭去。”我说。
      “我要洗菜。”宝宝说,“洗洗!洗洗!”
      “不要你洗。妈妈打了哈。”我看了一眼宝宝,宝宝“蹭”地一下蹬着她的小凳子跑走了。
      “哎哎哎!啊……啊……”老太太躺在地上蹬着腿儿。
      “怎么回事儿?怎么了?要不要打120啊?”我说。宝宝也站在一边惊恐地看着。
      “啊……啊……”老太太还是躺在地上蹬着腿儿。
      “怎么了?怎么了?要不要打120啊?”我说。我把宝宝抱了起来。
      老太太坐了起来,她捂着嘴,两腿儿蹬着在地上坐着。
      “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怎么了?妈妈?你没事吧?”我问她。
      “宝宝给我撞的。她跑,我来接住她,她给我撞的。”老太太捂着嘴说。
      “啊?宝宝,你看你把奶奶撞地可怜吧?你以后千万不要跑了!”我跟宝宝说。
      “啊!噗!”老太太往垃圾桶了吐出了一颗长长的牙。
      “啊?宝宝,你把奶奶的牙撞掉了?”我说,“赶紧去医院吧,看看能不能种上。”
      我给端午打了电话。
      “喂!宝宝在家里跑的时候,把你妈的牙齿给撞掉了。我现在带她去医院。”我说。
      “好!我跟我爸爸马上过来。”端午说。
      我给宝宝找了件衣服。抱起宝宝就跟老太太一起去了医院。
      到了急诊分诊台,医生问:“医疗卡带了吗?”
      老太太捂着嘴摇摇头。
      “年纪多大了?”医生问。
      “我妈六零年的。”我跟医生说。
      “几月几日?”医生问老太太。
      老太太捂着嘴不说话,看看医生手里的笔。医生把笔给了她。又给了她一张纸。
      她在纸上认认真真地写下:1960年3月4号。她写得那么规范,那么优雅。1960年的“0”画地圆圆的。
      乖乖!真服了!这时候还要秀大家闺秀的风范呢。直接说不就行了吗。太能装了!
      “好。交完费出去,外科大楼一楼。”医生说。
      “好!谢谢!”我说。
      交完费,我抱着宝宝跟老太太一起在夜色里穿行着。
      “妈呀!外科大楼在哪呀?”我抱着孩子气喘吁吁地说。
      “哦,这里。”
      我们七拐八拐地终于到了一楼吧台。
      “护士,牙科在哪里啊?”我问。
      “你辅导他写作业。我这里来病人了。”值夜班的女医生跟电话那头儿的人说。
      “来,过来躺下!”她朝着我们说。
      老太太过去躺下了。
      “你这几颗都给拔了,到时候重装吧。都不行了。”医生说。
      “装起来吧。”老太太说。
      “我可以给你装起来,但是你这骨头不行了呀。就是我可以给你装上,但是你最后还是得拔掉,没啥用了。”医生说。
      “不要紧,装上吧。”老太太说。
      “你这附近几颗牙齿都不行了,太松了。我都给你拔掉吧。”医生说。
      “你这里可以装假牙吗?医生?”我问。
      “一般是过三个月。”医生说,“她掉下来那颗牙,包括附近两颗都不行了。”医生说。
      “是的呢。刚才在车上那个女司机说,宝宝还小,怎么一撞就撞下来了呢?”我说。
      “她自己的牙本身就不行。”医生说。
      “就是等于说,那个土壤不够厚是吗?”我说。
      “没有土了。”医生说。
      端午跟老头子也来了。我看见老头子来到了我对面的走廊里。
      “爸爸!”我喊他道。
      “嗯!”他答应着。
      “怎么回事啊?我看看!”老头子低头看看老太太的牙齿。
      “她的附近的牙齿也不好了,建议拔掉。”医生说。
      “拔掉拔掉!”端午说。
      “不拔。”老太太说。
      “现在不拔,过段时间还是得拔。”医生说,“她的牙齿本来就不好。”
      “拔掉以后什么时候装假牙?”端午问。
      “三个月。”医生说,“拔掉可以一起装假牙。联排的牙齿一起装也就千把块钱。”
      “那你一起拔掉好了。要不,这个等三个月,那个等四个月。”老头子说。
      “以后不要到处跑!知道了吗?”端午看着宝宝说。
      “宝宝,你怎么把奶奶的牙齿撞掉了的?”老头子也看着站在地上的宝宝说。
      我一把把宝宝给抱起来。
      “你要是犹豫的话,你就明天再来。不放心的话,你就明天再来拍个片子。看看牙根里有没有断了的牙齿。”医生说。
      “那明天再来吧。”老头子说。
      “妈!你今天回哪儿?”我问老太太。
      老太太嘟着下嘴唇指了指老头子。
      “行!那今天妈妈跟爸爸一起回白陆吧。我们三个一起回青提。”端午说,“明天我请假吧,我来带宝宝。”
      “咦!你们也在这吗?”走廊里,一个中年男人跟端午的爸爸说。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女人。想必是他的家属了。
      “哦,是你们啊?你们也在这啊。”端午的爸爸笑着跟那人说。
      “跟我们的车回去吧!”那个男人说。
      “好的好的!”端午的爸爸说,“那我们回去了。”
      “那明天我跟宝宝就不来了。宝宝晕车,刚才来的时候吐了,人家差点让我给人家洗车。幸好人家的座椅是皮的。”我说。
      “你们好好上班。”老太太说。
      “你们好好上班。”老头子说。
      我抱着宝宝往医院外头走去。
      “我不跟爸爸!”宝宝哽咽着说。她的眼睛里晶莹晶莹的。我知道她要哭了。
      “宝宝明天跟我。我带着她上班。”我说。
      “你不要带她去。你带她去上班不好。”端午说。
      “有什么不好的。已经这样了!”我说,“还是我带着她。她根本就不跟你。”
      “那我明天去医院看看我妈妈。”端午说。
      “行吧。按我说,有你爸爸陪着。你也不要去。”我说,“你妈妈只是牙齿有问题。她可以走可以吃饭,有你爸爸陪着就可以了。她又没有住院。她要是真的需要住院了,你再请假也不迟。现在请假多难啊。你还是把机会留着吧。我明天是没事。我后天有事。后天要是你妈妈还不好,就只能你请假带孩子了。”
      “那我请两天假。我明后天都请假。”端午说。
      “你干嘛要请两天假?请两天假是什么概念?你就好好去上你的班。宝宝跟我。”我说。
      “你不要管我的事!”端木说。
      路上,我跟宝宝说:“宝宝,以后可千万不要再跑了。听到了吗?你看你把奶奶的牙给撞掉了。奶奶疼地可怜吧?”
      宝宝呆呆地看着我说:“嗯。”
      “但是呢。奶奶的牙齿被撞掉了,也不全是你的责任。你也不要太害怕。”我说。
      端午说:“怎么不是她的责任!以后不要瞎跑!”
      我说:“医生都说了,你妈妈的牙齿本来就不好。跟她的牙齿的特点有关系。否则,怎么可能被宝宝给撞掉。你不要不顾事实,全怪宝宝!”
      “怎么没有她的责任,至少有她一半的责任。”端午说,“以后要教育她不要乱跑!撞了别人或是撞着自己都不好。”
      “嗯。我以后会教育她。你也跟你妈妈说说,让她好好管管她,不要让她乱跑。”我说。
      “我不要跟爸爸!”宝宝哽咽着说。
      “不跟爸爸。妈妈明天带你。”我说。
      回到家,端午来到小房间倒头就睡了。我带着宝宝收拾残局,洗碗、倒垃圾。给宝宝洗衣服洗澡,忙到十一点才睡。
      第二天一大早,我正在客厅里忙活。端午起来了,他弯着腰要去我们房间看宝宝。
      我跟他说:“宝宝昨天睡得晚,还没醒呢。你不要去打扰她。”
      端午折回来跟我说:“今天你带她?那我去上班了。”
      “嗯。你好好上你的班。我带她去上班。我来收拾一下东西。”我说。
      端午走了。我收拾好尿不湿,奶瓶,把宝宝叫起来,带着她上了电动车。
      中午的时候,老太太给我打电话:“大省,我这边结束了。我现在等车。快一点的时候。你把宝宝送过来吧。”
      我说:“我送她来回耽误时间的。她中午要睡觉。我带着她睡觉了。你回家好好休息吧。我昨天都慌地一夜没睡好觉。你肯定也没睡好。”
      老太太说:“好的。”
      下午下班的时候,我带着宝宝走在路上。
      我跟她说:“奶奶回来了,明天你跟着奶奶。妈妈去上班。好吗?”
      “我不要跟奶奶!”宝宝哽咽着说。
      “妈妈要上班的。妈妈不能一直带着你啊。”我跟她说。
      “啊——”宝宝大哭了起来。
      “别哭!”我说。我慢慢地骑着电动车,亲着她的头发说,“在路上哭不好。啊。眼睛会疼的。来!妈妈给擦擦眼泪。”我在路边停下来,拿出抽纸来给宝宝擦擦眼泪。然后继续带着她往前走。
      “啊——”宝宝又大哭了起来。我又停下来给她擦眼泪。就这样,一路走,一路停。手机里,老太太的几个电话我都没来得及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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