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牛弹琴

作者:东归亦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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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好啊



      新娘的迎亲礼服最为繁琐,既要别出心裁又得合乎体统,林樱索性就用兆泓带来的新娘礼服,改制下也就行了。

      兆泓自己也有工作,不可能每天都有时间来帮她,她便负责帮她把迎亲礼服改好就是了。

      余下的各个流程所穿衣服中,工序最为繁琐复杂的便是男款迎亲礼服,她自然是不想假手与人的,用了兆泓带来的布料,自己裁减缝纫,连刺绣的一针一线都要亲自上手。

      之后的一个星期,她在阁楼忙着制新衣,每天都抽空带上薛姨煲的汤去一趟他二姐家。

      虽然老太太压根就不想见她,但她还是每天都会跑一趟,至少,一个星期下来,二姐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

      本质上二姐对她成见就没有老太太和大姐那么深,在没发生那事儿之前,她对她也都还算客气,林樱看得出来,他这二姐算是家里最开明的人,加上这段时间见她姿态放的低,嘴又甜,她看着她自然顺眼了些。

      大抵是她在老太太面前没少说好话,在她第七天来的时候,二姐接过她的保温壶,带她见到了老太太。

      老太太坐在客厅,目光落在电视上,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妈,我带了汤来,海带排骨汤,妈你要不要喝点?”

      没得到回应,她也不畏瑟,走上前,隔了一段距离细细打量她。

      没一会儿她就被她盯毛了,拧着眉瞪她。

      “你有没家教?你爸妈没教过你盯着别人看很不礼貌?”

      她也不生气,勾着笑蹲了下。

      “不是妈,我就是看您好像精神比以前好多了,白头发都少了。”

      老太太撇过头,表情有些不自在,语气依旧不好。

      “你少在我眼前晃,比什么都好!”

      “是吗?那是云霁在骗我了。”

      她低头,眉眼都压着,声音有些低沉。

      隔了两秒,又自顾自的说道:

      “他和我说了好多遍,说妈您特别希望他能有个孩子,现在有了,你肯定会特别特别高兴,特别喜欢的。”

      “他说,妈你养大两个姐姐和他很不容易,他特别希望你能开心。”

      “他?别气死我就不错了……还希望我开心?哼,他要是真在乎我这个妈,就不会……”

      “咳咳……”

      听见一旁的二姐咳嗽了声,老太太抿了抿唇,止住了话头。

      意识到她一直蹲着,眉毛陡然皱起。

      “我说你怎么回事,不知道孕妇不能蹲这么久啊?知不知道要当妈了啊,一点都不小心!”

      顺着她的话,林樱慢吞吞站起来,呵呵傻笑了两声,坐到她旁边。

      “谢谢妈。”

      看了看她的脸色,林樱试着挽住她胳膊,却被她甩开。

      “妈……”

      “别以为我是接受你了,要不是看在孩子份上,你以为我会让你进这个门?”

      “是,妈我知道,可孩子叫你奶奶,叫云霁爸爸,叫我妈妈啊,从我怀上这个孩子起,我们不就是婆媳,是一家人了吗?”

      她盯着她看了会儿,抿着嘴角,又撇过头去。

      她又试着挽上,见她没甩开,把头也靠上去。

      老太太挣了两次没挣开,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愣是挣不脱,气急败坏的,开口便是凶呵。

      “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死皮赖脸,赖着我儿子不够,还来赖我,你到底想干嘛!”

      “妈。”

      “别叫我妈!”

      “那……婆婆?”

      “我说你……”

      “大姐妈,二姐妈,云霁妈……孩子他奶奶啊……”

      到最后,她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眨了眨眼,眼泪就掉了下来。

      “妈……”

      “你……你哭个鬼啊,装什么可怜!小霁吃你这套,我不吃!”

      “妈……”

      “你给我撒开,你算盘打的噼啪响啊,是不是等下回去就准备跟我儿子说,在我这受了天大的委屈?啊?”

      “呜呜……妈你别跟他说……他……他工作忙……不知道我到这里来了……”

      “……”

      老太太被她哭懵了,她说林樱会回去告状,怎么变成了她会告诉儿子她林樱在这里受委屈了?

      见她一时之间沉默了,也不太挣扎,林樱及时收了眼泪,靠在她肩上抽噎了两下。

      老太太听得心烦,扯开她的胳膊,瞪着她凶呵道:

      “……还哭!你说有什么哭的,还委屈?事情不都是你自己做出的?谁逼你了?要哭也是我该哭,我儿子该哭!
      ”
      “妈……你相信我,那些真的是我和云霁在一起前的事,和他结婚以后,我真的没做半点对不起他的事,不然他也容不下我,妈,他是你儿子,你了解他的,对不对?”

      “我了解他?哼!我了解他,就不会不知道他为什么就看上你了!”

      “你说你,要什么没什么……”

      林樱破涕而笑,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拉着她的手,扬了扬下巴。

      “因为我好啊,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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