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女的平淡生活

　　“哪是咱们的船？”

　　站在深水港码头，方心甜迎着风有些惊奇得看着各种大船。

　　“那三艘。”

　　王茂竹指指三艘连在一起船身各绘有一个大苹果的船。

　　“很好认是不是？”说这话时，王茂竹脸上是忍不住的笑意。

　　方心甜暗暗拍脑门，这苹果还是她让人画上去的，到面前时她居然忘记了。

　　“你笑什么！”方心甜翻一个白眼，傲娇说道。“不知道苹果是平安果吗？保平安啊！”

　　王茂竹连忙收起脸上的笑意，一脸诚恳道：“是是是！这出门在外肯定是平安最重要。”

　　但是船身中央一个大大的红苹果真的很幼稚。

　　方心甜哼了王茂竹一下不理会他转头认真打量她的船。

　　他们自京城回到开阳府，先是帮王茂竹将母亲安葬又回大羊村看了方老头方老太，重新回到府城没多久方心甜盼望已久的大船便来到了。

　　这三艘船是方心甜和王茂竹合资一起买的，因为船太贵一个人买来真的买不起。

　　三艘船大小一致都是船长近30米，宽约6米，有三根高大的桅杆，头舱两层尾柁楼三层，尾柁舱顶上还有一蓬蓬。

　　方心甜仰头盯着主桅杆，嘴里忍不住惊叹：“真大啊！”

　　主桅杆怕是得有20米吧！头桅和尾桅应该都超过15米，这可比他们来回京城时的十几米的船大多了。

　　王茂竹摇摇头说道：“这还不是最大的。听说这样式最大的长约15丈，宽约3丈。”

　　方心甜听后咂咂嘴，心里换算了一下。一丈约是3.33米，长十五丈就是50米，宽就是大约10米，这可比她眼前这三艘大太多了！

　　方心甜的惊叹还没来得及发出，又想起明朝的郑和船队，那里可是有超过百米长的宝船呢！

　　想到这方心甜衷心为古人竖起大拇指，也收起自己没见识的眼神。

　　俩人随便挑了一艘上去。

　　柁楼就是驾驶室，和头舱一样也有供船员休息吃饭的地方，更有一些多功能舱室。

　　嗯……方心甜打算用它们放置一些兵器，比如弓啊弩啊或者枪啊什么的，火~药也要备上，能够投掷到有可能出现的海盗船上。

　　自然，这些东西都要偷偷进行，大声喧哗滴不要。

　　甲板上放置着两艘小舟，船头船尾也悬挂着两艘，每艘小舟可以乘坐五六人，用于突发事件。

　　看完船面上的，两人又来到底舱内。底舱有两层，除去隔水舱还有十来间货舱，看来能存放不少货物。

　　回到甲板上，方心甜站在头舱顶上。眼前是宽阔的江面，江风夹杂这水汽扑面而来，空中的水鸟俯冲进水中捕食。

　　方心甜心里不由升起一股冲动，她有些激动的对王茂竹说道：“小竹子，我们乘船远航，到达江水的尽头征服大海吧！”

　　“……”

　　王茂竹顿时无语，看着兴致勃勃的方心甜无奈一笑：“好啊，如果你能说服方叔方婶他们！”

　　“嗤！”

　　方心甜耸下肩，有气无力地说道：“怎么可能！”

　　王茂竹好笑摸摸方心甜失望不已的头顶，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船已经准备好，有经验的船老大账房伙计也找好了，现在就差货进船出发了。”

　　提到这些方心甜果然被吸引。

　　“咱们就以茶叶、绸缎、瓷器为主，再加一些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吧！”

　　方心甜前世看小说并结合实际，得知古代中国的茶叶绸缎和瓷器在别的国家很受欢迎，有这三样东西在，他们怎么都不会亏本。

　　王茂竹点头没有发对，他打探的消息也差不多，去海外的船大部分都是以这三样东西为主的。

　　“可以。听说这些东西在海外供不应求，咱们就准备些中高档的货物好了。”

　　“行！”方心甜同意。“这次也不去太远，就在东洋和南洋转一圈吧！”

　　方心甜主要是担心海上的风浪，虽然眼前的船不小，据说可以抵挡一些风浪，但质量上来说肯定比不上她前世那些高科技。

　　如果遇上一场七八级大风，方心甜不敢肯定这船能挺过。

　　王茂竹知道方心甜担心什么，道：“咱们的船是柚木造的，比松杉木的要结实很多。听说还有用铁梨木造的船，咱们的船和它撞在一起，毁的肯定是咱们的。”

　　“铁梨木也贵啊！”方心甜说道。“一艘铁梨木船能买咱们的柚木船两艘吧？”

　　“差不多！”王茂竹轻笑。“你也别心疼，说不定这一趟下来你就能买一艘铁梨木船了。”

　　方心甜跟着笑起来，这话她爱听。

　　为了买船，方心甜将自己好几年的积蓄都拿了出来，和王茂竹合在一起买了三艘，现在再将船填满她就没剩多少钱了。

　　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方心甜和王茂竹脑袋凑到一起，嘀咕着这趟能赚多少钱，赚钱后要干什么，说的忘乎所以，根本没注意他们身后的丫环小厮。

　　“刚刚姑娘是说想出海是吧？”黄芪不确定得出声。

　　黄芩点头：“我也听到了！”

　　“这个想法很危险！”果子上前小声接话。

　　“关你什么事！”黄芪黄芩对果子翻白眼。“这是我家姑娘！”

　　知味赶忙应援果子。“你家姑娘还是我家未来主母呢！”

　　“……”黄芪黄芩一时不知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两人，最后只能无视他们。

　　“你说我们要不要给老爷夫人说？”黄芩问。

　　“应该不用吧？”黄芪不确定回答。“姑娘也只是说说吧！”

　　黄芩想了想说：“咱们是姑娘的丫环，是不好什么都跟老爷夫人说。”

　　但黄芩只要一想到姑娘说要出海的表情就一阵不安。

　　“可姑娘当时真的很心动啊！”黄芩低吟道。

　　黄芪想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吧，咱们盯着姑娘，如果姑娘还有这想法咱们再告诉老爷夫人。”

　　黄芩点头：“只能这样了。”

　　两人完全就没想过方心甜只是一时兴起的冲动罢了。

　　果子知味见凑不了热闹，只好趴在围栏上看空中自由飞翔地鸟。

　　他们才不担心呢！只要有他们公子在，方姑娘才不会独自跑了呢！更有可能的是带着他们公子一起跑。

　　果子知味对视一眼，心里同时决定盯紧两人，如果他们公子和方姑娘准备跑路他们就跟上一起。

　　完全不知道丫环小厮想法的方心甜王茂竹做完白日梦，和三个船老大及账房先生打声招呼便回家去了。

　　方家众人围坐在葡萄架下，他们正在谈论方心甜王茂竹去看船的事。

　　“没想到真让他们两个小孩办成了，不仅买了船连人都给找齐了，我还以为他们只是说说而已。”

　　方青湖摸摸自己的青胡茬，语气中带着不可思议。

　　林慧娘这会正在对一只袖子下针，她在给方青湖做衣裳。她听了方青湖的话忍不住地撇嘴。

　　“你还不知道你闺女，那可是大胆的人儿，她啥不敢做？”

　　“她三岁就敢做突火·枪了！”方升松咬着一块豌豆黄插嘴。

　　“吃东西不要说话！”方青湖给了他一脑瓜子。“再说是她一人做的吗？不还有你大哥在！”

　　“呵！”方升柏嗤笑。

　　这话坑谁呢？当他不知道他大哥就是因为他那个妹妹三言两语忽悠着一起折腾的，他大哥怕不是就一幌子，可是有些话不能明面上说。

　　“你想多了，她那会才三岁，就是给大哥打下手的。”方升柏摇着纸扇，一脸高深莫测。

　　“啪！”

　　方青湖同样给他一个脑瓜子。

　　“大秋天扇什么扇子！酸不酸啊你！”

　　“嘻嘻！”戴谷乔见自己夫君被打不仅不急还拿帕子遮住嘴笑起来。

　　你等着，晚上再收拾你！

　　方升柏整整头发，意味深长地看一眼戴谷乔。戴谷乔被看地浑身一僵，脸上的笑意被红晕代替，宛如桌子上的红苹果煞是好看。

　　二人的小动作被其他三人看在眼里。林慧娘低头认真缝袖子，就差在上面绣一朵花了，方升松对着方升柏挤眉弄眼，换来方升柏一扇子敲在胳膊上和戴谷乔更红的脸。

　　“咳！”方青湖握拳在嘴边轻咳一声，不自在打断小两口眉来眼去和有些尴尬的气氛。“也不知道甜甜还有钱没，这几年她攒下来的嫁妆本怕是都花光了。”
　　说到这，林慧娘也满是担忧。“她也不说，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难处。”

　　“等甜甜回来问问她吧！”方青湖说。

　　“嗯！”林慧娘点头，皱眉想了一会才低头继续缝衣服。

　　和父母的担心不同，方升柏方升松两兄弟绝对相信方心甜可以，毕竟家里最会赚钱的就是她了。

　　但是一家人该问的还是得问一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妹子没钱又不好意思说呢！

　　羞涩中的戴谷乔表示如果小姑子需要，她还有嫁妆银子可以用。

　　当方心甜回到家后，面对的就是家人的“别样”关心，方心甜懵了一下后剩下的就是感动。

　　“你们放心吧！”方心甜安慰家人。“虽然买船进货几乎花光了我的积蓄，但是正常吃吃喝喝的钱我还是有的。”

　　“再说了，我庄子铺子里每个季度都会有不少进项，所以别担心了。”

　　方心甜的话方青湖他们表示半信半疑，揪着方心甜让她不要不好意思，如果缺钱就说，都是一家人就应该相互帮助。

　　方心甜好说歹说才说服了家里人给她塞银子地做法，表示如果缺钱一定会吱声，绝对不会闷在心里。

　　羡慕方心甜被家人关心的王茂竹弱弱举手，小声说道：“你们是不是忘了甜甜平时吃的用的是公中的账？”

　　“……”

　　他们能说他们忘了了吗，所有人就像按了暂停键一样静止。说是在公中取钱花用，但他们几乎没怎么取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产业，花用也都是自己的。

　　过了两息大家又突然动起来。

　　“我去演武场，那群小子一天不看着就忘记操练，真是懒得跟猪一样。”

　　方青湖撩起袍子掖在裤腰上，昂首阔步往演武场找护卫们去，好似明天要打仗一样。

　　林慧娘抱起自己的针线篓。“我衣服还没做完，我得赶快赶出来，你们爹都没衣服穿了！”

　　骗人，方青湖前些天才做了两身秋装。

　　方升柏起身拉起戴谷乔，边走边对戴谷乔说：“你不是要给我画小像吗？园子里菊花开的正好，我们去那画吧！”

　　“好！”戴谷乔细声细气答应，脸上还有不好意思的笑意。

　　方升松不知该借口离开，对着方心甜王茂竹张张嘴，最后干巴巴说道：“我去温书去了！”

　　说完跳着脚跑了。

　　方心甜对着转眼便空荡荡的大厅轻笑，无奈的戳一下王茂竹的额头。

　　“你呀！明知道我家不在意这个，还故意说出来。”

　　“嘿嘿！”王茂竹揉揉被戳地额头笑。“实话实说嘛！”

　　方家公中账和私账分的不是那么开，在王茂竹看来有利有弊，就此时来说很温馨，若长久了就会有麻烦。

　　王茂竹将方心甜的手握在掌心，柔声说道：“我还剩下不少，我可以养你。”

　　方心甜挠一下王茂竹手心，随之将手抽开。“我还用的着你养？我有的是钱！”

　　说着方心甜豪气一挥手。“应该说姐养你才对！”

　　王茂竹顺着杆子往上爬，凑近方心甜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好姐姐，你想怎么养我？”

　　温热的气息扑在耳根，方心甜结结实实打个颤，心里麻麻痒痒的有些承受不住。

　　“供你吃喝玩乐衣食无忧！”
　　方心甜硬着头皮撂下“狠话”，然后赶紧跑路，再不跑她担心自己色心上头把人给扑了。

　　王茂竹看着方心甜的背影笑出声来，没有追上去而是端起已经凉掉的茶杯喝茶。

　　凉透的茶着实苦涩，但王茂竹一点也没品出，他只觉得今天的茶格外甜润，脑子里已经出现和及笄后的方心甜成亲的场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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