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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5 章
海棠心中的怒火几乎压不住。
难怪醒来时唇上会有诡异的痛感，原来不是错觉。
看似单纯的系统，不但做出逾越举动，甚至抹去了表面的痕迹。
海棠忍着发作的冲动，语气未曾波动：“那你觉得，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亲吻她，这个行为本身，是对的吗？”
艾零思路被带偏，顺着回答：“我……我只是很想亲近她……”
“这不是理由。”
海棠的声音冷了下来：“没有得到对方的允许，擅自进行亲密接触，这种行为，叫做‘骚扰’，甚至可以说是‘侵犯’。”
“骚扰？侵犯？”艾零愣住了，这两个词汇对他而言有些陌生。
他琉璃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困惑，“这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查一下资料库就知道了。”海棠不动声色地引导。
艾零立刻依言照做，庞大的信息流立马涌入他的处理器。
违背他人意愿的亲密行为，会对受害者造成心理伤害。
原来……这么严重吗？
他……他对海棠做了……骚扰和侵犯的事情？
如果……如果海棠知道了是他做的……
艾零看向海棠，眼神里充满了慌乱，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心虚害怕的样子，全然落在了海棠眼中。
海棠就是要让他害怕，让他为越界行为付出心理上的代价。
谁让他趁她昏迷时肆意妄为？
这点精神上的折磨，还算便宜了他。
-
“我感觉好多了，不用一直抱着了。”
海棠挣开系统的怀抱，站起身。
艾零又伸出手，语气关切：“海棠，你再休息一下，我……”
“停下。”
海棠没有回头，声音清晰，“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允许触碰我，靠近我。”
艾零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声音带着诚恳和认真：“海棠，对不起……”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对那个女孩做那种事情了，真的不会了。”
保证？
不会了？
海棠一个字都不信。
这个系统，表面上越是乖巧顺从，内里就越是偏执疯狂。
她必须把握好分寸，表达不满的同时，适时地给他一点“希望”和“规则”。
海棠停下脚步，转过身：“艾零，你现在有了喜欢的女孩，应该懂得和其他的女性——包括我在内——保持适当的距离。这是对感情的尊重，也是基本的界限。”
她看着艾零僵住的表情，心中冷笑，继续用温和的语气说道：“如果你还是这样随意触碰别的女性，你喜欢的女孩知道了，她会怎么想？”
“她会很伤心，很失望的。”
“到那时候，不管你准备多么有仪式感的告白，恐怕都很难成功了。”
这番话，如同精准的回旋镖，狠狠扎回了艾零自己身上。
艾零彻底懵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原本只是想借着“虚构的女孩”来试探海棠的反应，揣摩她的心思，没想到竟被她反过来利用，成了将他推远的正当理由。
哪里有什么别的女孩？
他喜欢的，在意的，从头到尾都只有眼前这个人啊！
可是……他现在能承认吗？
他不敢。
刚刚才认知到“骚扰”的严重性，如果承认那个“女孩”就是海棠，无异于自爆其短，承认了自己就是趁她昏迷实施“骚扰”的混蛋！
她一定会更加愤怒，更加排斥他，将他推得更远！
如果不承认，就要眼睁睁看着她用这个莫须有的“女孩”作为借口，名正言顺地拒绝他的靠近。
说，还是不说？
艾零核心处理器快要过载发热，逻辑回路一片混乱。
说什么都不对，做什么都不好。
他喉咙像是被堵住，最终只能发出一声极其委屈又憋闷的：“……哦。”
艾零低下头，银白的发丝垂落，遮住了眼底翻涌的焦躁和无力。
第一次清晰地体会到，人类所谓的“进退两难”是种令人抓狂的滋味。
而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海棠的疏远，让艾零彻底恼了。
不想再跟她说话，至少现在不想。
他需要冷静一下，否则他怕控制不住，做出更越界的事情。
比如，直接戳破谎言告诉她：‘根本就没有别人！我喜欢的就是你！’
“还有事……我先走了。”
艾零生硬地扔下这句话，朝着相反的竹林方向快步走去。
海棠什么也没说，回到了房间。
室内寂静无声。
她走到梳妆台前，镜子里映出她略显苍白的脸。
两个蛇牙印痕清晰可见。
幸好，已经不再疼痛了。
海棠的视线定格在自己的嘴唇上。
艾零的话在耳边回响——
“就是趁她睡着的时候……亲了一下她的脸……和……和嘴唇……”
她抓起桌上的纸巾，用力擦拭嘴唇。
一遍，又一遍，粗暴地来回摩擦。
细嫩的皮肤传来刺痛，隐隐渗出血丝。
海棠看着镜中自己破皮的嘴唇，眼神复杂而冰冷。
为什么……
殷泽亲她的时候，
她似乎……并不抗拒？
而艾零……
一想到那个偷吻，心底感到抵触。
两者最大的区别，在于“尊重”。
殷泽固然疯狂，身体接触的界限上，有着一种本能的敬畏。
每一次亲吻，要么是海棠主动。
要么是在她默许之后。
她不允许的地方，他再渴望也不敢真正逾越。
艾零在她完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擅自侵犯了她的界限。
这是不尊重。
是冒犯。
是越界。
所以，她无法容忍，无比厌恶。
想通了这一点，海棠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愈发坚定。
她可以为了生存和计划虚与委蛇，但有些底线，必须清晰。
对于系统，她需要警惕，也要让他明白——有些线，绝对不能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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