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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因病重拾旧梦（二）
“我家有两间卧室。”
“所以呢？”古亦然坐在床边，用手扒着他的被子。她不太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所以你有两个选择，要不然睡那间屋子，要不然跟我一起睡这张床。”
意思就是她今晚走不了了是吧。
“司先生，你怎么想的那么美？我要是都不选呢？”
“那我就把我家钥匙吞了。”
其实她也没打算走，就算坐着也得挨到明天早上。省的他瘦弱的身子骨挺不过今晚，凌晨的时候体温再度飙升。
她靠在床边，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贫着，好像许久没感受过如此惬意的晚上。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终于想起来问她这个问题，他的脸上却写满期待。
“冯菁说的。”
“冯菁是谁？”
“……”
他的眼神演得很真诚，古亦然根本不吃这一套。
“装，接着装。”她抱着手臂，鄙夷地看向他，腰杆挺得直直的。
“我真不知道，谁呀？”
“你病房桌子上的苹果谁给你削的你不知道？”
“不是你么？”
“接着装。”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他一脸无辜。
“那中午，中午谁给你送的饭，谁带你来的医院？”
“中午……”他回忆得很吃力，总算能想起一些事情，“嗷，我想起来了。中午有个女生给我送饭，我吃不下给她钱她也不要。”
“然后呢？”她扎着架子继续审问。
“然后我实在难受就开车来医院了。那女生就是冯菁啊？”
“人家追你追到医院，给你削苹果给你暖手，陪了你一下午。”
“啥？”司皑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她逃课了？”
“行了行了你自己知道就行了，我已经教育过她了放心吧。她就盼着你赶紧知道呢。”古亦然重新给他按回去，“还不都是因为你，现在知道慌了，人家给你写情书的时候你怎么不慌呀？”
“噗，哈哈，哈哈哈哈……”看着她醋酸醋酸的样子，司皑满意地咯咯笑起来，眼神也变得温柔，“你酸什么呀你又没给我写……要不这样，你也给我写一封，我给她们宣示你的主权。”
“成天竟说些没用的。”
“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司皑，说真的，我问你，在学校里追你的，真的还有男孩子？”古亦然又开始了她的直男八卦问话。
“嗯……有。”司皑腼腆地笑着，显然有些不好意思回答，他真的低估了这人的八卦程度。
按照偶像剧里的故事发展情节，一般男主醒来，女主不都会嘘寒问暖投怀送抱，然后来个深情一吻么？怎么摊他身上就变味了？
合着这女的去医院看他，就是为了把他弄醒好奇他的八卦。
“嘿嘿。”古亦然一脸姨母笑，看上去比自己谈恋爱还高兴，“那他们是想当你老公还是当你老婆呀？”
“你这人……你有完没完？我想当你老公行不行？”司皑本想说个玩笑话把她搪塞过去，没想到说完后自己的脸竟开始红了，没等来回应便补充道，“你上午到底听她们说了些什么啊。”
“没什么，就一些跟你有关的风云事迹。”她说的极为自然。
“比如呢？”
“比如，某人把英语公开课开成了明星发布会，毕业班的富家女追你，班花追你，堵家门口告白不得善终，一日三餐爱心便当……”
“哎——呦——停停停别说了我求你。”她罗列着几大罪状，原来他自己也知道羞耻。
“司皑，你说你，上高中的时候被同学追，当了老师被学生追，这都过了几年了，女孩子们的眼光怎么还是这么肤浅啊？”
这话说的是没错，但话里话外她自己好像也中招了。
“唉，没办法，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长得太帅。”他毫不谦虚地夸起自己，“这年纪的孩子们很纯真，他们相信浪漫，相信身边每一个人。但是我一大把年纪了，小孩子们的手段见怪不怪，谁我都没放在心上，更别提记着他们。”
“你还挺狠心的。”
“不然呢？他们这些人啊，就是给点希望就燃，给点脸面就嘚瑟，就得从根部把他们危险的思想彻底斩断。不过说实话我挺理解他们的。”他神神叨叨地看向古亦然，“毕竟我也是过来人，想当初上学的时候，某些人可比他们疯狂多了。”
他嘴里这个“某些人”着实让古亦然浮想联翩，在她终于明白过来这个引用代指的人之后，居然无话反驳。
“还有，你还没回答我问题。白天你为什么要来听课。”
“真的是学校让我听的。”他诚恳地解释，“最近教学方案不是有改动吗？学校让我看看老师和学生的实践情况，做个笔录。”
“那你去听高二的课呀。”
“听哪个班我说了算，抽查懂吗，你管我。”
真行，生着病还能稳中带皮，不愧是他。古亦然本想再绕两句，床上的人却开始频打哈欠，翻个身合上了眼。
算了，让他睡吧。
她为他掖了下被子，关紧窗户。
夜色隆重包围这座城市，万籁俱寂之中聆听着人们沉睡的气息，不似远处烟火人家偶尔聚集来一阵钟声，它似乎永远都这样温顺，一片祥和。
“司皑，司皑……”她附在他耳边轻轻唤着，像是也沉迷于这张安静的睡颜，不能自已，“以后也让我替你分担一些，行吗。”
她知道不会得来回应，因为她声音轻的连自己也听不到。恍然之中，那人在睡梦中轻轻点了下头，像是给了她答案。
天亮之后，古亦然早早地来到学校，走之前还特意摸了摸司皑的脑袋，确定这家伙不发烧才放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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