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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因病重拾旧梦（一）
古亦然赶去医院的时候司皑还没有醒，打点滴的那只手垫着一个暖水袋，旁边摆着一个削好的早已氧化的苹果，垃圾桶里堆着杂七杂八的袋子和一个吃剩的苹果核。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很热，但估计同中午那会儿比起来已经好多了。
看着床上安静的人，时间像是结了层霜一点点消融，冷酷而漫长，她一刻都不想再离开。
尽管他还天天嘴硬，也想把他捧在手里，谁都不给让。
“大夫，麻烦换一下药。”
“好的。”
还剩下最后一瓶药水，大夫将药瓶拿进来，顺带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司挨是么？还睡着呢？他都睡一下午了。看着比刚来的时候强，中午来的时候脸都是红的。”
“是么。”
古亦然把目光重新丢在他身上，声音极小。
换完药之后，她起身朝点滴架上看了看，本想看看用的是什么药，而纸上写的名字却让她哭笑不得。
“大夫，这个名字是谁写的？”
“啊？我写的，名字他自己说的啊，他不是司挨吗？”大夫惊恐万分，生怕把药搞错了。
“不不，就是他，我是说这个名字，这个字……写错了吧。”
两人同时看向药单，上面写着“司挨”两个字。古亦然如果没失忆，她确定司皑的名字不是这样写的。
“这我不会搞错，我记得他说的是‘挨’打的‘挨’，我当时还奇怪，我说怎么会有人用这个字当名字。”
“哈哈哈哈……”古亦然噗嗤笑了起来，看来这人不仅是烧糊涂了，还烧穿越了。
医生莫名其妙地看她一脸傻乐的样子，疑惑地走开了。
“你笑什么呀这么开心？”
虚弱的声音忽然传来，她立刻走到床边，手里紧握着那张药单。虽不知她在乐什么，司皑看着她笑，自己居然也不觉笑了起来。
“你醒了，吓死我了你。”她坐下来轻声说。
“你笑什么呢。”他很好奇。
“噗，你自己看看。”
她把纸摆在他面前，他眼睛还睁不开，却勉强去看。
“怎么写成这了？”
“那得问你呀，你自己给人家报的名字，你不记得啦？”
“真不记得。”他用手抹了把脸，样子有些惭愧。
“发个烧真把脑子给烧坏了。没事的，医生说你就是嗓子发炎，滴完这瓶估计烧就退的差不多了。现在有没感觉好点？”
她说了一大堆，他也捡不出来个重点，只会听话地点点头。
“亦然，我想回家。”他故意可怜兮兮的说。
“回什么家你今天要住院观察，万一夜里再烧起来怎么办？”
“我不，我就要回家。”
“不能回家，你听话，要不然医院就白来了。”
“你要是不让我回家，我半夜就偷偷跑出去。”
“你敢……”她无奈了，这人生着病怎么跟小孩子一样非得让人哄着。
“回家也可以，打完这瓶应该不会烧起来了，回家多喝热水盖几层被子，好好休息，明天再来打就行。”
换药的大夫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看来他是吃了半天狗粮，终于忍不住才插上话。搞得古亦然还真有点尴尬。
“你看看。”司皑得意地撇撇嘴，“人医生都说我能回去，你还非得让我睡这儿，又黑又冷，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
古亦然算是明白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她就不是个人。没办法，医生都这样说，那也只有妥协。
拔针之后已经快十点钟，古亦然把他扶起来，他的头发已经睡成了毛利兰的美人尖，古亦然好奇地拨了拨，一点都没掩盖嘲笑的脸。
随后她给司皑套了层带来的外套。别说，他穿黑色卫衣还挺帅的。
“这谁的衣服？”司皑挑着眉问。
“我的呀，买大了。估计这辈子是穿不了了。”
“穿不了给我穿。”他心放在肚子里。
“你现在的工作，有穿这样衣服的机会吗？”
“生病的时候可以。”
“闭上你的臭嘴吧。”
“拜托大姐我是热感冒，你给我捂这么严实不怕我加重？”
“你再喊一声大姐试试，就算是热感冒也不能着凉。”古亦然咬着牙，她现在对于“大姐”这个称呼十分敏感。
“哈哈哈……”
司皑笑着，忽然上手环过她的肩膀，弯腰把头抵在她脑门上。古亦然连连后撤，可得不到一点退却的余地。
“你干什么松开！”
“头晕……”
也不知道真晕假晕，他几乎把全部的力量压在了她身上。虽然她力气不小，但要把这么大个家伙扛回去，实属费劲。
“钥匙给我。”她伸出手。
“什么钥匙？”
“车钥匙！我总不能把你抱回去吧！”
“我没意见。”虽然开着玩笑，司皑还是听话地拿出钥匙放在她手里，就这样倚在她身上慢慢向前走去。
终于把他塞进车里，古亦然松了口气。
这个人，问他小区叫什么名字要导用航，他也不肯好好说。让他指路左拐右拐拐了好几个冤枉路，要不是他生着病，古亦然真想拎着他揍一顿。
夜晚的马路上没有像白天川流不息的车辆，偶尔有一两只车灯的影子闪过，陪衬着两旁星星点点的路灯，留下一路烟火，流光溢彩。
古亦然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的路，不时从后视镜扫两眼熟睡的司皑。这一路虽漫长，却甚是安宁。
司皑的家很大，是古亦然梦想中的房子。终于把他安顿在床上，这家伙却看着精神不少。
“快喝水，一会儿凉了。”她递给他一杯水，他却躺着没动弹的意思。
“我躺着怎么喝？”他弱弱的问。
“你坐起来呀老哥！”
“头晕。”
“那你渴着吧。”古亦然啪的一下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是给他惯得手都懒得伸了。
“古亦然。”
“干嘛。”
“我渴。”
“……”
她现在一个头有两个大，司皑却咧着嘴笑，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啊……
“好吧，我有办法。”
司皑忽然来了劲，闭紧了眼睛，小脸红红的。
没一会儿，古亦然把一个又细又软的管子插进他嘴里，他差点连管子一起喷出来。
“这什么啊！”他气冲冲的问。
“懒人吸管。躺着都能喝水的吸管特别方便放心我消过毒的。”
刚说完，古亦然又把这跟软吸管强塞进他嘴里，司皑一脸鄙夷地看着她，狠狠吸了几大口水。
“呛死你。”喝完她还不忘来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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