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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任务
比起近在咫尺但根本没有考试范围的摸底考，白杜若更加关注的是每半旬一次的外出任务。
“我去宗门大殿那里要来了任务清单，”她说，“在玉简上，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我们可以继续组队。”
她看看两人。
现在柯无苦和戚怀素被邀请来到她登记租借的“自习室”，也就是桃坞山第十八号场地。她刚刚挥完剑，额头上还有薄汗，她腾出一只手点点边上石桌上的册子。
柯无苦抱着纸笔和借来的“教材”，看得焦头烂额，呜哝了几声应道：“我完全没有反对意见啊！跟着白姐戚哥我才能躺得更加安稳！”
戚怀素对“复习”一事没有这么焦虑，他的实践经验足以应对大部分情况。现在他看着书院里借来的《天人教你一百招！留音饰篇》看的津津有味，闻言抬头递了张帕子。
“我没有意见。”他说，抬起头。
白杜若随意擦了两下汗，在石桌另外一边坐下。
“我有几个比较中意的任务，我圈出来了，你看看合不合适。”她直白道。
“白姐比较中意的任务……”柯无苦跟着念了一声，回忆道，“不会是什么长满了花花草草的任务吧。”
白杜若脸色未变，点点头：“我们是不是还要约着吃烧鸡？”
她想起来上次在秘境里几人一起约着吃，但是除了忙了几天，又因为宗门规定没有下山。
“啊啊啊半个月只能下山一次……”柯无苦抓头。
“领了任务就能下山了。”白杜若冷静道。
两人对视一眼，柯无苦看了两眼自己桌上的书，有些犹豫：“可是马上要考试了。”
白杜若理解想要名列前茅的心情，她看向戚怀素。
本来在安安静静看玉简、认认真真听小孩聊天的戚怀素：……
“唔，”他感受到两人的目光，“我赞同先出任务，天盛宗考试不可能只考书上的。”
他安慰道，然后比了一个巨大的手势：“而且你也看不完。”
“好扎心。”柯无苦平静地闭上眼躺倒在石凳上。
白杜若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提溜坐正：“怎么说！我们做什么任务？”
“花花草草的任务。”戚怀素开了个玩笑。
白杜若的喜好确实非常明确，她喜欢药草，所以选的任务都和采摘药材相关。
“幽心莲花炼成丹药缺不少材料，”她解释了一句，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我想要药材。”
“不可以买吗？”少爷柯无苦问，大方表示，“我有钱啊，可以用我的。”
白杜若一直冷淡的脸色终于皱了下眉，她觑了一眼柯无苦：“有些药材有专门的售卖时间和售卖平台，买起来太亏了。”
“哦！”柯无苦瞪大眼睛。
“那是不是有拍卖会之类的？”他追问。
“少爷，这你总得知道点吧！”白杜若回。
戚怀素没忍住笑出了声，被白杜若瞪了一眼。
“咳！我觉得有道理！”他欲盖弥彰地咳嗽一声，将小册子举起来。
“白姐选的任务都挺好的，”他笑着说，“我觉得一定要选一个的话，这个就不错。”
“那就这个！”柯无苦还没有认真看两眼册子，就认可了一声。
戚怀素指的任务在北方丰城，离天盛宗不算太远，最近的天气适中，便于出行。而任务的主要内容是采集药材“冰柳”，是制作幽心丹的重要材料。采集到的冰柳一部分需要上缴给宗门，其余部分可以自己留存。
冰柳之所以难以采集，是因为它只生长在特定的秘境“月影”中。该秘境两日后就会开启一次，会有大批修士前往。总体来说，对于三个练气期的小菜鸟，这是一个难度适中的任务。
“我还以为的采药是指去山上当采蘑菇的小男孩。”柯无苦道。
“相信我，我们可以的。”戚怀素肯定道。
“我相信你们，但是不相信我自己，”柯无苦也不矫情，“我除了钱什么都不会。”
“有钱的少爷，”白杜若推搡他，“我们的车马就交给你准备了。”
“我今天去交任务表，明天就出发，后天能够到达，大后天就进入秘境。”白杜若安排。
戚怀素笑着点点头：“嗯，少爷记得在丰州的酒馆也抢一下，这几日火爆的很，估计要砸点钱。”
柯无苦单手成圈支额，故作深沉道：“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叫问题。”
“啊。”穷人的哀嚎。
*
两日后。丰州。
“其实软垫坐久了也累。”柯无苦揉着后腰，把钱袋子递给车夫，又想伸手去扶从车上下来的白杜若。
白杜若直接无视，轻松一跳。
柯无苦从善如流地把戚怀素扶下来。
受宠若惊缩了下手的戚怀素很快想开，就着力道高傲地从车上走下来。
“莫非你是个公主！”柯无苦非常小声地、掐着嗓子说。
戚怀素假装没有听到，他转而说道：“可以试试用灵力运转调息，有利于缓解肌肉酸痛。”
“哦……”
一边点钱袋里灵石的车夫点完数量，满意地点点头，看着三人，热情地招呼起来：“客官，定着旅店了没？你们要去的那个秘境，人多得很呐！”
“定了的定了的，”柯无苦点头，“您放心哈，我们有准备的。”
“诶！那你们要不要参加最近那天人阁的拍卖！听说有不少好东西！”
“天人阁我听过，这拍卖会是什么？”柯无苦自然地攀谈起来。
天人阁就是“天人”投资的商户，近几年打着“天人”的名号和“天人”研制出来的稀奇古怪的玩意逐渐壮大，柯无苦有不少据说实用的装备都是天人阁里买的。
“天人阁的拍卖会不是一季一次吗？”有点常识的白杜若皱着眉问，“现在还没到时候吧。”
死的时候天人阁还没有发展起来连听都没听过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戚怀素：……微笑就好。
“嚯！客官这您可就不知道啦！”那车夫立刻来了劲，“这消息还没发出去呢！就我们这种各处跑的兄弟才听到点风声！”
“咳。”戚怀素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咳嗽一声，戳戳柯无苦的手肘。
柯无苦回头看了一下两人的眼神，恍然明白，忙不迭又掏出两块上等灵石：“诶！这还得看兄弟多帮衬一下！”
车夫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凑近三人，小声道：“客官可曾听闻过‘流萤灯’？”
白杜若和戚怀素点点头，柯无苦摇摇头。
“传说这灯呐！可以去伪存真、透出本相！拿它一照，所有的谎言、易容、伪装都会不见！”车夫讲。
“哇！这么厉害！”柯无苦很捧场。
“可那只是传说，”白杜若说，“流萤灯已经许久未出世，并不知道在哪里。”
戚怀素回忆：“唔，曾经天盛宗弟子有前往寻找过，但机缘未到，最后还是错过。”
那车夫更是来劲：“嘿！您说对了！这次的拍卖会，就是跟这流萤灯相关。”
“这场拍卖会就是为了流萤灯而做的！据说‘天人’大人要在这次拍卖会上宣布流萤灯的线索！”
白杜若的脸迅速黑了下来。
“嘿嘿，客官，看着你们也不像是缺钱的，可以去拍卖会看看，顺便，照顾照顾我们兄弟的生意啊！”
车夫恍然未觉白杜若冰霜似的脸，柯无苦看看她又看看车夫，决定赶紧结束这个话题：“一定一定！”
三人看着车夫的背影，伫立在原地。
“那拍卖会……”
“不去。”白杜若一口否决。
“没钱。”
“好的。”柯无苦安静。
“那我们先吃饭？”他提议，但是眼睛滴溜滴溜地转了一圈，露出几分好奇的神色。
戚怀素倒是真的不在意什么拍卖会和流萤灯，但他对疑似知道玄渊剑真相的“天人”很感兴趣，他也望着白杜若：“白姐。”
白杜若对上两人或者坦荡或者闪躲的目光，面上露出纠结的神色，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她露出牙疼的神色，抬抬下巴，勉为其难地改口：“行吧，那我们去人多的地方，吃个饭，嗯……然后再打探打探。”
三人订的是三间天字房。
“我还没住过。”戚怀素一边把自己扁扁的小包裹郑重地收好，一边站在门口跟白杜若聊天。
“我现在就是乡下人进城。”他调侃。
他上辈子的钱也只有一点宗门俸禄，多不到哪里去，出门从没住过天字房，只在跟姜攸宁扯皮的时候溜达进去过。
“柯少爷砸钱呢。”白杜若翻了个白眼。
而订房间的柯少爷本人也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哇塞”了好几声。
“嗯，我们三还是暴发户。”白杜若说。
“估计那拍卖会的消息还没传出来，”她谈起正事，“我们先下去吃饭？我估计问不出什么。”
“问店家，问小二，他们本地人肯定有点风声的。”戚怀素轻描淡写，“但是明天秘境开启，我们肯定是以冰柳为重，秘境之中也有云游四海之士，不必发愁消息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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