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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物的源头
第22章：邪物的源头
机械心脏贴上掌心的瞬间，阿铁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那团金属外壳裂开的齿轮结构像有生命般蠕动，蓝光顺着他的手腕往上爬，耳后钉子猛地一烫，像是有人拿烧红的铁丝捅进神经。
“它要跑！”火娃一把扑上来想掰开那玩意儿，手刚碰到齿轮边缘就被弹飞，掌心烫出一圈焦黑纹路。
小灵已经蹲在地上调终端，手指快得几乎带出残影：“不是跑，是定位。它在释放定向脉冲，频率和地底震动一致——正下方三百米，有个环形能量源。”
阿铁咬牙，左手抄起扳手，照着自己左肩就是一记狠砸。骨头闷响，痛感炸开，他眼前一黑又迅速回神。那股顺着血脉爬行的蓝光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
“有效。”他喘了口气，甩了甩发麻的手臂，“这破心脏认节奏，不认力气。”
小灵盯着屏幕：“脉冲源结构直径超过两百米，中心有持续塌陷迹象。不是建筑，是活的。”
火娃从地上爬起来，甩了甩发麻的手：“活的？那玩意儿还能生崽？”
“比生崽麻烦。”小灵把终端转向他们，“看边缘这些纹路——和你家老钟里面刻的一样。”
阿铁眯眼。投影图上，环形结构的外沿确实布满细密刻痕，那种交错的螺旋纹，他五岁就见过。父亲书房那台老机械钟，每逢整点，齿轮咬合时发出的咔哒声，就是这个节奏。
“他娘的。”阿铁把扳手插回腰带，“咱家祖传手艺，被拿去搭祭坛了？”
三人没再废话，顺着塌陷通道往下。越往下，空气越沉，像是泡在凉水里。通道两侧的金属壁开始长出触须状结构，表面泛着油光，一碰就缩，缩完又伸，像在计算他们的行进路线。
“这玩意儿会算命？”火娃一脚踹断一根，那截断须落地还在扭，直奔他脚踝。
阿铁眼疾手快，扳手横扫，金属撞击声清脆。触须炸成几截，断面渗出蓝色液体，一股刺鼻味冲上来——像是陈年机油混着消毒水。
“我爸实验室的清洁剂。”阿铁盯着那滩蓝液，“他从不用市面货。”
小灵屏住呼吸：“它们在预判。刚才火娃抬腿的瞬间，左侧三根触须已经提前移动了七厘米。”
“那就别让它看清楚。”火娃冷笑，猛地一掌拍地，火焰顺着通道左侧爆燃，热浪逼得触须集体后缩。
“现在！”小灵闭眼，嘴里报出一串坐标，“右三，上二，斜切十七度。”
阿铁没看，手指在机械蜘蛛的遥控器上翻飞。三台报废机甲顺着右侧墙面疾爬，关节咔咔作响，像一群金属蜘蛛。它们精准切入小灵报出的角度，主钳一口咬住主控神经束，合金刃横向一拉。
触须群猛地一僵，像是被掐断了信号。
“走。”阿铁拎起蜘蛛残骸，“省电模式，别浪费。”
祭坛核心在地下三层。他们踩着断裂的承重梁跳下去时，正看见机械心脏悬浮在环形平台中央，外壳完全裂开，露出内部旋转的LY核心，蓝光脉动频率和阿铁耳后钉子完全同步。
“它要自毁。”小灵声音压低，“能量正在逆流，一旦引爆，整个城区会被撕进异维度。”
话音未落，祭坛中央传来一段录音——稚嫩的童声，带着笑：“爸爸，我也要造会飞的机器！”
阿铁浑身一震。
那是他六岁生日那天，录在父亲老式录音机里的声音。
“密钥认证。”小灵脸色发白，“它用你的童年语音当引爆指令。”
“那就别让它念完。”阿铁一把扯下耳后钉子，金属表面滚烫，指尖被烫出水泡。他看也不看，将钉子插进扳手的接口槽，反手砸向地面。
三短一长。
节奏清脆，像老钟报时。
祭坛的蓝光猛地一滞，LY核心的旋转慢了半拍。
“火娃！”阿铁吼。
火娃早就窜了出去，脚尖在支柱上连点三下，跃上祭坛高台。火焰从掌心喷出，直扑能量传导链。金属在高温下扭曲变形，发出刺耳的撕裂声。
“小灵！”
小灵手指在终端上一划，注入一段伪造信号——模拟机械之心彻底停机的波形。
LY核心剧烈震颤，蓝光忽明忽暗，像是在挣扎。
祭坛底部突然投射出一行残文：“MH-0协议最终条款：实验体02将继承意志。”
阿铁没看，扳手继续敲击地面，节奏不变。
三短一长。
三短一长。
核心的蓝光终于熄灭，机械心脏从半空坠落，砸在平台中央，齿轮停止转动。
“炸了？”火娃喘着粗气，手还贴在熔化的支柱上。
“没。”小灵盯着终端，“能量紊乱，但祭坛结构还在。裂缝还在扩张，速度慢了，但没停。”
阿铁走过去，蹲下，把LY-02钉子从扳手里取出来，轻轻嵌进机械心脏的残核接口。
齿轮轻微一颤。
断续的信号从内部传出：“……别信……群主……”
“群主？”火娃一愣，“哪个群？业主群？”
小灵没笑，手指在终端上快速操作，悄悄备份了残核数据。屏幕一闪，弹出警告框：“信息含克苏鲁语加密层”。
她不动声色，合上终端。
阿铁盯着脚下的祭坛，蓝光残影还在地面游走，像没死透的蛇。他抬起脚，踩住那行残文，用力碾了两下。
“下一步。”他抬头，“去第七区。”
“哪第七区？”火娃抹了把脸上的灰。
“地底网络。”小灵说，“坐标指向那里。”
“那还不走？”火娃活动了下手腕，“再待下去，这破心脏又要认亲。”
阿铁弯腰，捡起机械心脏的残骸，塞进工装袋。金属外壳硌着大腿，有点沉。
他们转身往出口走。通道依旧昏暗，头顶的裂缝漏下几缕光，照在火娃肩上，他皮肤下的机械纹路若隐若现。
小灵走在最后，手指在终端边缘轻轻敲了两下——三短一长的节奏。
终端屏幕一闪，克苏鲁语加密层开始缓慢解析。
阿铁忽然停下。
“怎么？”火娃问。
阿铁没回头，手按在耳后，那里又开始发烫。
“它还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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