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星河茶语(补/七夕篇
农历七月初七,传说中的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日子,也是如今的情人节。对于沈墨和宋临川来说,这个日子有着特别的意义——这是他们确定关系后一起过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七夕。
古镇的七夕,比城里多了几分传统的韵味。天还没黑透,沿河的老街上就已经挂起了各式各样的花灯,有精巧的莲花灯,有憨态可掬的兔子灯,更多的是象征爱情的喜鹊灯、同心结灯。空气里飘着糖画的甜香、刚出炉的定胜糕的米香,还有姑娘们身上淡淡的脂粉香。河道里,已经有零零星星的河灯被放下,随着水流缓缓飘荡,烛光映着水面,像撒下了一片细碎的星子。
“听雨轩”茶室今天提早打了烊。沈墨把最后一块写着“七夕歇业”的小木牌挂在门外,轻轻舒了口气。他今天特意穿了一件新做的月白色丝绸长衫,领口和袖口用银线绣着细密的云纹,衬得他肤色更白,气质愈发清雅出尘。他转身回到茶室,里面已经变了模样。
平日里清幽雅致的茶室,此刻被暖黄色的灯光和红色的绸带装点得喜气洋洋。长条茶案上,传统的茶具被暂时收起,换上了一套更精致喜庆的粉彩瓷茶具。案几上摆着几碟应景的点心:巧果、菱角、还有沈墨下午亲手做的红豆糯米糍。最显眼的是茶案中央,一个青瓷细颈瓶里,插着一大束盛放的、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这玩意儿在古镇可不常见,一看就知道是宋临川的手笔。
“怎么样?还满意吗?”宋临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笑意。他刚从楼上下来,也换下了平时一丝不苟的西装,穿了一身深蓝色的改良中山装,料子挺括,更显肩宽腿长,少了几分商场的凌厉,多了几分儒雅的书卷气,倒像是回到了他北大中文系读书时的样子。
沈墨回头看他,眼睛亮亮的,像盛满了星光:“嗯!很漂亮,就是……这玫瑰也太招摇了点吧?”他指了指那束红得灼眼的花。
宋临川走过来,很自然地揽住他的腰,把人带进怀里,低头在他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招摇?给我家墨墨过七夕,不招摇点怎么行?这可是我们第一个正式的七夕节。”他下巴蹭了蹭沈墨柔软的发顶,满足地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茶香混合着新衣服的清爽气息。“再说了,玫瑰配你,正好。”
沈墨被他蹭得有点痒,笑着躲了躲,心里却像被蜜糖泡过一样,甜丝丝的。他靠在宋临川结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看着外面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和河面上的点点星光,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安稳和幸福。“外面好热闹啊,我们也出去走走吧?听说今晚河边有‘乞巧’活动,还有放河灯的。”
“好,都听你的。”宋临川牵起他的手,十指紧扣,掌心温热干燥,包裹着沈墨微凉的手指,“不过出去之前,先尝尝我特意让人从上海带来的‘巧果’?还有你做的糯米糍,看着就好吃。”
两人在茶案旁坐下。宋临川拿起一块做成各种花鸟形状的巧果,喂到沈墨嘴边。沈墨张嘴咬了一小口,酥脆香甜。“嗯,好吃。”他也拿起一块自己做的、裹满了椰蓉的红豆糯米糍,递到宋临川唇边:“你尝尝这个,红豆沙我熬了很久。”
宋临川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大口,软糯香甜的红豆沙瞬间在口中化开,带着红豆特有的香气。“嗯,好吃!比外面卖的好吃一百倍!”他毫不吝啬地夸奖,看着沈墨因为他的肯定而微微弯起的嘴角,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凑过去,舔掉沈墨嘴角沾上的一点椰蓉,动作自然又亲昵。
沈墨的脸颊“腾”地一下又红了,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宋临川!注意点影响!”虽然茶室关了门,但这大敞的窗户,外面人来人往的,万一被谁瞧见……
“怕什么?”宋临川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大手在沈墨腰侧轻轻捏了一把,“我亲我自己的爱人,天经地义。再说,这窗户对着后院,谁能看见?”话虽这么说,他还是稍微收敛了点,毕竟他家墨墨脸皮薄,真逗急了可不好哄。
两人分食着点心和水果,偶尔低声交谈几句,目光交汇时,空气中都仿佛有甜蜜的丝线在缠绕。窗外的喧嚣似乎被隔绝开来,小小的茶室里自成一方温馨甜蜜的小天地。
吃完东西,收拾了一下,两人牵着手走出了“听雨轩”。一踏上青石板铺就的老街,热闹的气氛瞬间扑面而来。街上游人如织,大多是成双成对的情侣,也有带着孩子的父母。姑娘们穿着漂亮的汉服或改良旗袍,手里拿着刚买的绒花或小灯笼,笑语盈盈。小贩的叫卖声、孩子们的嬉闹声、还有远处河畔传来的丝竹声,交织成一首充满烟火气的七夕夜曲。
宋临川把沈墨的手握得更紧了些,怕他被拥挤的人流冲散。沈墨好奇地左右张望,他对这些传统习俗有着天然的亲近感。路过一个卖绒花的小摊,宋临川停下脚步,挑了一个用粉色丝绒做成的小巧桃花发卡。
“老板,这个怎么卖?”宋临川问。
“哎哟,先生好眼光,这桃花发卡寓意‘走桃花运’呢!给您爱人戴正合适!十块钱一个!”摊主是个热情的大婶。
宋临川爽快地付了钱,拿起卡子,转身看向沈墨,眼神温柔:“来,墨墨,低头。”
沈墨愣了一下,看着那个明显是女款的桃花发卡,哭笑不得:“给我戴?这…这是女孩子戴的吧?”
“谁规定男人不能戴花?”宋临川挑眉,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霸道,“在我眼里,我家墨墨比花还好看。低头。”他声音放软了些,带着诱哄。
沈墨拗不过他,又怕站在路中间挡道,只得红着脸微微低下头。宋临川小心地拨开他额前柔软的碎发,将那个小巧的桃花发卡轻轻别在了他的发间。粉色的绒花映着他白皙的脸颊和微红的耳根,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与……诱人。
“好看。”宋临川退后一步,端详着自己的“杰作”,眼神里的满意和占有欲几乎要溢出来。他拿出手机,对着沈墨“咔嚓”拍了一张。
“喂!你干嘛!”沈墨想去抢手机。
“留个纪念啊!”宋临川笑着把手机举高,“七夕限定版,戴桃花的沈老板,多珍贵。”他收起手机,重新牵起沈墨的手,“走吧,去河边看看。”
沈墨摸了摸头上的发卡,心里有点别扭,又有点隐秘的欢喜。算了,反正天黑了,也没几个人会特别注意他头上戴了什么。他顺从地被宋临川牵着,往人流更密集的河边走去。
河边果然更热闹。沿岸搭起了不少临时的棚子,有展示女红针线的“斗巧”活动,有猜灯谜的,还有现场制作乞巧果和巧酥的。最吸引人的还是河岸边,许多情侣正蹲在那里,小心翼翼地将点亮的莲花灯放入水中,双手合十,闭目许愿。一盏盏承载着美好心愿的河灯顺流而下,汇成一条流动的光带,缓缓飘向远方,与天上的银河遥相呼应。
“我们也去放一盏吧?”沈墨看着那些虔诚的身影和点点烛光,有些心动。他骨子里对传统仪式有着天然的敬畏和向往。
“好。”宋临川立刻应下,拉着他找到一个卖河灯的小摊。摊子上有各种材质和形状的河灯,纸的、塑料的、莲花的、心形的、小船的……宋临川选了一盏造型最传统、用红纸糊成的莲花灯,里面放着一小截红色的蜡烛。
两人拿着河灯,找了个相对人少的河段岸边蹲下。沈墨拿出打火机,小心地点燃了灯芯。小小的火苗跳跃起来,映红了两人的脸庞。
“许个愿吧。”沈墨轻声说,双手捧着温暖的河灯,看向宋临川。
宋临川看着沈墨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精致的侧脸,看着他发间那个自己亲手戴上的桃花发卡,心被填得满满的。他学着别人的样子,也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很认真地默念着什么。
沈墨也闭上眼睛,心里默默想着:一愿爷爷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二愿“听雨轩”茶香永续,古镇文化绵延传承;三愿……他悄悄睁开一只眼,看了看身旁闭目许愿、神情无比认真的男人,嘴角忍不住翘起……三愿身边这个人,岁岁年年,常伴左右。
许完愿,两人相视一笑。沈墨小心地将莲花灯放入水中,轻轻一推。红色的莲花灯晃悠了两下,便稳稳地浮在水面上,随着水流,缓缓地加入了那条由无数心愿组成的光带,向着下游漂去。
“你许了什么愿?”站起身,沈墨忍不住好奇地问宋临川。
宋临川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起了坏心。他凑近沈墨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说:“我许愿……今晚能再吃一次沈老板亲手做的……红豆糯米糍。”他刻意在“红豆糯米糍”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眼神暧昧地扫过沈墨的嘴唇。
沈墨的脸“轰”地一下全红了!他瞬间明白了宋临川的弦外之音——昨晚,就在这张嘴品尝了他做的红豆糯米糍之后,宋临川就是用这张嘴,把他吻得喘不过气。“你……你流氓!”沈墨又羞又恼,抬手就想捶他。
宋临川大笑着抓住他的手腕,顺势把人往怀里一带,牢牢抱住:“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正经许愿呢,希望我家墨墨天天开心,希望我们能一直这样,岁岁年年,朝朝暮暮。”他收起了玩笑,语气认真而深情,低头在沈墨的发顶印下一个郑重的吻。
沈墨心里的那点羞恼瞬间被这真挚的话语熨平了,只剩下浓浓的甜蜜。他回抱住宋临川的腰,把脸埋在他带着淡淡木质香气的怀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两人在河边相拥了一会儿,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七夕夜独有的浪漫氛围。直到感觉周围投来的目光有点多,沈墨才不好意思地推了推宋临川:“好了,很多人看呢。”
宋临川这才松开他,改为牵着手:“走,去看看‘斗巧’。”
所谓的“斗巧”,是七夕的传统习俗之一,姑娘们比赛穿针引线、刺绣女红,展示心灵手巧。河边一处开阔地,临时搭了个小台子,上面摆了几张桌子,几位穿着汉服的年轻姑娘正认真地低头穿针,台下围了不少人观看喝彩。
沈墨看得津津有味,他从小在古镇长大,对这些老手艺有着特殊的感情。宋临川对这些倒是不太懂,但看着沈墨专注的侧脸,他也觉得赏心悦目。
“哎,那位穿月白长衫、戴桃花发卡的小哥,看着就是个手巧的!上来试试呗?”台下不知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妈,眼尖地看到了人群里气质出众的沈墨和他头上那朵显眼的桃花,突然高声喊道。
这一嗓子,瞬间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沈墨:“!!!”
他脸“唰”地一下红透了,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下意识地想躲到宋临川身后。
宋临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点名弄得一愣,随即看到沈墨窘迫得快要冒烟的样子,忍不住低笑起来。他不但没让沈墨躲,反而轻轻推了他一下,朗声对台上主持活动的阿姨说:“阿姨好眼力!我家这位泡茶的手艺是一绝,穿针引线嘛……说不定也有天赋呢?让他试试?”
“宋临川!”沈墨气得想咬他!他一个男的,还是开茶室的,让他去跟一群姑娘比穿针引线?像什么话!
但台下已经有人开始起哄了:“试试呗小哥!”“就是就是,戴花的小哥,上去露一手!”“别害羞嘛!”
台上主持的阿姨也笑眯眯地招呼:“小伙子别怕,就是图个节日乐呵!来试试嘛,穿过去有奖品的!”
沈墨骑虎难下,被宋临川半推半就地弄上了台。站在台上,面对下面几十双好奇的眼睛,还有旁边几位姑娘善意的笑容,沈墨感觉自己像个误入盘丝洞的唐僧,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尤其是头上那个桃花发卡,此刻感觉有千斤重!
工作人员递给他一根细细的绣花针和一根红色的丝线。沈墨拿着针线,手指都有点抖。他平时拿惯的是茶夹、茶匙,这小小的绣花针捏在手里,感觉比最细的茶针还要难掌控。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小时候看奶奶做针线活的样子,学着把线头放在嘴里抿了抿,试图捻尖。台下传来善意的低笑声。沈墨脸更红了,硬着头皮,眯起眼睛,小心翼翼地把线头往针眼里送。一次,歪了;两次,又歪了……那小小的针眼仿佛在嘲笑他笨拙的手指。
就在他急得鼻尖冒汗,恨不得直接认输的时候,一只温热的大手覆盖在了他捏着针的手背上。熟悉的气息包裹过来。
宋临川不知何时也上了台,站到了他身后,宽阔的胸膛紧贴着他的背脊。他微微俯身,下巴几乎搁在沈墨的肩膀上,低沉好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别急,墨墨。手稳一点,眼睛看准针眼,对……就这样……”
他温热的气息喷在沈墨敏感的耳廓上,让沈墨身体微微一颤,但神奇地,他慌乱的心跳竟然真的慢慢平复了一些。他顺着宋临川的指引,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宋临川的手并没有用力,只是稳稳地托着他的手,给予他支撑和方向感。
线头,终于,颤巍巍地穿过了那个小小的针眼!
“噢!!穿过去啦!”台下爆发出掌声和喝彩声。
沈墨长长地舒了口气,感觉比泡了一整天茶还累。他侧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宋临川,对方正含笑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鼓励和……毫不掩饰的骄傲。
“小伙子厉害!夫唱妇随,不不不,是…夫唱夫随!配合默契啊!”主持阿姨笑着打趣,递过来一个小巧的、用红绳编织的同心结作为奖品。
夫唱夫随……沈墨被这个词雷得外焦里嫩,红着脸接过同心结,拉着宋临川赶紧下了台,逃也似的离开了那片“是非之地”。直到走出人群,沈墨才停下来,喘着气,瞪着宋临川:“都怪你!非要让我上去!丢死人了!”
宋临川却笑得开怀,拿过他手里的同心结,仔细看了看:“哪里丢人了?多厉害!这可是我们俩共同努力的成果。”他把同心结小心地放进自己口袋,“这个得好好收着,纪念我们第一次‘合作’穿针引线。”
看着他珍而重之的样子,沈墨心里的那点羞恼也散了,只剩下无奈和一丝甜蜜。他把头上的桃花发卡取下来,塞到宋临川手里:“这个也给你保管!再戴下去,我怕明天整个古镇都知道‘听雨轩’的沈老板在七夕戴桃花了!”
宋临川接过发卡,指尖捻过那柔软的绒花,看着沈墨因为奔跑和羞涩而泛红的脸颊,眼神暗了暗。他凑近沈墨,声音低哑:“好,我保管。不过……墨墨,你刚才在台上,脸红扑扑的,戴着这花的样子……特别招人。”他意有所指地舔了下嘴唇。
沈墨心头警铃大作:“宋临川!在外面呢!你想都别想!”
“我想什么了?”宋临川一脸无辜,眼底的笑意却泄露了他的心思,“我只是觉得我家墨墨好看。走吧,夜深了,我们回家。”
他重新牵起沈墨的手,不再逗他,只是那握着他手的力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两人沿着挂满花灯的河岸往回走。人潮比刚才少了一些,但节日的氛围依旧浓厚。河灯依旧在飘荡,天上的银河也更加清晰璀璨。
回到“听雨轩”,关上大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茶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还有满室的暖光与玫瑰的香气。气氛瞬间变得私密而暧昧。
宋临川把沈墨抵在门板上,一手撑在他耳侧,一手还捏着那个桃花发卡。他低头,深深地望进沈墨清澈的眼底,那里映着他的影子,也跳动着小小的火焰。
“现在……不在外面了。”宋临川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大提琴的共鸣,带着浓浓的渴望,“墨墨,七夕快乐。”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他的吻也随之落下,精准地攫取了沈墨微张的唇瓣。
这个吻不同于河边那个安抚性的轻吻,也不同于刚才台上的耳语挑逗,它带着灼热的温度和不容拒绝的强势,像一团火,瞬间点燃了沈墨的神经。宋临川的舌尖霸道地撬开他的齿关,长驱直入,肆意地扫荡着他口腔的每一个角落,吮吸着他柔软的舌尖,贪婪地汲取着他清冽的气息。
宋临川不再满足于隔靴搔痒。他一把将沈墨打横抱起。沈墨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紧了他的脖子。宋临川抱着他,大步走向茶室后面连通他们居住小院的楼梯。木质楼梯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更添了几分暧/昧。
楼上卧室的门被宋临川用脚踢开。他没有开大灯,只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和远处河灯映照在水面的反光。
……
将沈墨整个搂进怀里,用被子把两人严严实实地裹好。沈墨温顺地依偎着他,听着他尚未完全平复的心跳,感受着那有力的手臂带给他的安全感。
身体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但精神却异常满足和放松。
“还不舒服吗?”宋临川低声问,手指轻轻梳理着他汗湿的头发。
沈墨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沙哑:“还好……就是有点累。”他顿了顿,小声补充了一句,“……你刚才……太凶了。”
宋临川低笑,但看着怀里人疲倦的样子。
沈墨没再说话,只是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窗外,七夕的喧嚣似乎已经远去,只有隐隐约约的丝竹声和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传来。河灯的光透过窗户,在房间的天花板上投下摇曳的水影,像流动的星河。
“七夕快乐,墨墨。”宋临川拥着他,看着窗外流淌的星河灯影,轻声说。
“嗯,七夕快乐,临川。”沈墨闭着眼睛,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喃喃回应。虽然过程有点“惨烈”,但结局……嗯,很圆满。
他忽然想起什么,低声问:“墨墨,你许的愿……是什么?”
沈墨的睫毛颤了颤,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含糊地说:“……不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
宋临川失笑,低头看着怀里人恬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他不再追问,只是把人搂得更紧了些,下巴抵着他的发顶。
他其实猜得到。他的墨墨,愿望里一定会有茶室,有古镇,有爷爷,也一定……会有他。就像他自己许下的,岁岁年年,朝朝暮暮。
窗外的星河灯影渐渐稀疏,七夕的夜走向尾声。但茶室内的两人相拥而眠,呼吸交融,他们的故事,他们的情意,如同那永不熄灭的茶香,才刚刚开始酝酿更醇厚的芬芳。岁月还长,他们的七夕,还会有很多很多个。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