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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菘柏迎使被刺纪槲生悔恨终身
清明时节,正是外出踏青好时候,裴麟晏与顾彦舟、沈少白等人相聚于清山湖旁,远方浩浩荡荡车队一路向前。
“这是匈奴使节入朝上贡来啦。”沈少白道
“嗯,战争终于结束了,百姓也可安居乐业,重新开始生活。”裴麟晏道
“是啊,愿有一天,天下太平,再无纷扰,人人都可幸福康乐。”顾彦舟道
休息片刻之间便见队伍慌乱起来,惊了马,瞬间开始四散逃蹿开来,只见少许马匹朝众人而来,裴麟晏一揽将顾彦舟抱入怀里,一跃飞入亭台之上,与此同时,沈二护着沈少白也远离马群,裴三拎着顾南风像提小鸡崽般稳稳落在假山上。
一匹烈马朝着大鸿胪而去,只见一男子从天而降,左手包揽着大鸿胪,右手一掌将烈马击倒。不一会儿,金吾卫赶到将所有马匹抓回。骚动结束后,一银发女子开始救治伤员,众人也参与帮忙。
“哦,原是大鸿胪在此,难怪此地引发骚乱。”廷尉纪槲生道
“多谢,纪廷尉,及时赶到稳定局势,不然造成伤亡,那便是我不适了。”大鸿胪周柏菘致歉道
“只望大鸿胪下次少出来走动,那我就谢天谢地了。”纪槲生夹枪带棒讽刺道
周柏菘只是笑笑也不恼,“柏菘,你手受伤了。”银发女子道
“无事,南星,之前忙于救人,被马刮伤罢了。”周柏菘道
纪槲生,冷脸瞟着伤口道“明知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还偏要逞强,到处添乱。”
“槲生,你为何对柏菘如此苛责,当年你们…”柳南星道。
柳南星还未说完,便被周柏菘打断道“无需纠结,一切随缘便好,对了,何故马群发狂?”
“我等仔细检查过后发现,因马夫暴毙导致马儿失控。”兰辞道
柳南星检查道“马夫死于毒针,而此毒为河豚毒素,应是凶手藏于人群之中,射杀马夫引起骚乱。”
“那为何要在此时射杀一个马夫,甚至不惜引发骚乱,明显代价太大,一不小心凶手也会身陷囹圄得不偿失啊。”沈少白道
“那只能说明刺杀目标平时不好接近,只有今日才最有可能成功,符合条件的只有俩人,一是匈奴使节,二便是大鸿胪周柏菘大人。而匈奴使节一路千里迢迢远道而来,可下手机会太多,也不至于此,那答案便是大鸿胪了。”顾彦舟分析道
“该死,竟然有人如此胆大包天。金吾卫听命现在给我把此处翻个底朝天,一定要将凶手揪出。”纪槲生大怒道
一柱香后,只见金吾卫道“未发现可疑之人,但是拾到一个香囊。”
香囊为金丝银线绣着松柏,图案栩栩如生。纪槲生右手接过,细细端详,脸色由黄到红,由紫及黑,眼睛透着寒气,转身便离去。
周柏菘料想不好快步追上,众人疑惑纷纷跟随。
一会儿,便见纪槲生回到家中,一脚将大门踹开,提起管家道“她在何处?”
“夫…夫人在大厅。”管家害怕道
厅内,一美妇悠然坐着,丫鬟捏着肩,一见纪槲生回来便起身扑了上去。
纪槲生一把抓住她手腕道“你敢害他。”
涂司子狐疑道“老爷,你说什么,妾身听不懂。”
纪槲生不语,一把将香囊丢出,顿时涂司子失神不语,丫鬟吓的跪地。
“怎么,是还不打算招供。”纪槲生道
涂司子回神娇嗔道“原来香囊竟被老爷捡到,我说一早怎么找不着了。”说罢便伸手去拿。
“看来,你还不想招供,来人将丝儿拖出去乱棍打死。”纪槲生道
“老爷,饶命啊,求老爷饶命。”丝儿求饶道
“且慢,我说,我从长生教买了迷心粉,此物是我留给他们的凭证。”涂司子冷静道
“原来如此,来将丝儿杖毙,丫鬟未能起到劝解之责,任由其无理取闹,勾结邪教。”纪槲生道
“纪槲生,你可知我为何要买迷心粉,不是丝儿撺掇我买的,是你,是你逼我的。这二十年来,外人道我二人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但只有我知道,从嫁给你那天起,到现在整整二十年啊,你我从未同床共枕,你视我如无物,哪怕我再关心你、再贴体你,都捂不热你的心,你知道我这些年是如何过的吗?冬日的夜那么冷、那么长,你不归家,府中便寂静无声,而我如同冰窖里的鱼,一冻就是二十载,但我还是盼啊盼啊,终于让我得知你独爱松柏,我就从北邙山上寻觅最好的松柏,移植到家中,我将家中一切用具都布置成你所爱,就望你多看我一眼,多在家中留一刻。可惜无用,那怪不得铤而走险啦,我是与长生教有所联系,那又如何,我只是求我所求,愿我所愿,有错吗?我没错,错的是你,为何,为何我做了这么多,你都不肯瞧我一眼,既然如此,那我就怪不的我了。”说罢便点起蜡烛。
顿时,厅内烟雾缭绕,众人开始头晕目眩,眼冒金星。“不好,是醉生梦死,大家屏住呼吸,还未说完,便见顾南风与沈少白晕倒,顾彦舟眼神也迷离起来。柳南星快速掏出解药分发给众人服下。
一会儿,众人皆已神志清醒,唯独周柏菘开始口吐鲜血,纪槲生一把将人抱入怀中慌乱道“南星,柏菘为何如此。”
柳南星把脉惊慌道“二十年前的毒为何没解?”
“什么,你为何不告诉我,不可能,当年药王前辈明明带你回医谷了,说你已痊愈,为何,你是不是故意惩罚我,都二十年了还不够吗?纪槲生不可置信道
“当然不够,当年我们月下立誓要相伴一生,那便少一刻、一时、一昼夜,一年月便不是一生一世,如今我算是没有食言。终于、终于躺在你怀里,好暖啊,我好困啊,槲生。”柏菘道
“你既知誓言便不可失约,我不准,你听到没有。”纪槲生怒目哭泣道
“其实,那一日,我到城门口了,但是我见你与涂司子相拥,便想默默守护着你,也未尝不可,你婚后,我便与你毗邻而居,总归是离你更近了,但是你都不回府,于是我就在柳树上寄上红色带,慢慢的整棵树都挂满了。一入夏便漫天遍野的红,像你的笑,像你的梨涡。”周柏菘笑道,说罢便深深的睡去。
纪槲生犹如失伴的野兽,向着天空发出凄凉悲悯的哀嚎,穿过云朵,透过高山,跌落在深海,炸出一道道沟壑。纪槲生的泪糊住了双眼,将周柏菘生生嵌入身体中,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还带着余温。“南星,救他,他还活着,快救他。”泪滴在他脸上,分辨不出二人谁在哭,纪槲生用手轻拭着周柏菘脸上的泪,手沾上了血混着泪,沁透了指尖,一股寒意席卷全身,心碎了,一片片如琉璃随着血管遍布全身,脸涨红了如烈日。
“松柏长青树
此愿寄槲生
木萎泣哭泪
独活不可成”纪槲生哈哈哈哈哈大笑道,拔剑自刎。
二人交叠着,融为一体,身下的血染红了大地,如一朵朵盛大耀眼的玫瑰,连着根茎扎进土里与大地共脉搏,跳动着每一个季节。
“原来如此,一切都说的通了,我这辈子就是个笑话,用尽手段,原是痴梦一场。可悲、可叹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形似疯魔,涂司子已然失智癫狂。
“他们本是一对壁人,本可携手一生,奈何一个是锯嘴的葫芦,一个是失声的唢呐。白白错过一生。”沈少白道
裴麟晏与顾彦舟对望,感受良多,内心也是翻江倒海、五味杂陈。
“婆婆,你等是多年好友,大鸿胪所中何毒。”顾彦舟问道
“那是二十年前了,毒王当年要收槲生为徒,槲生不肯,柏菘便于毒王打赌,要是他可尝尽百毒而不死就放过二人,结果柏菘中毒颇深,师傅用尽毕生医术和最后一朵阴阳生死花才保他三十年无忧,奈何刚刚醉生梦死打破平衡,便百毒攻心了,无药可医。”柳南星叹息道
“那就是说一开始,长生教就是冲着廷尉与大鸿胪来的。”顾彦舟道
“此话怎讲,其中有何种关联。”裴麟晏道
“长生教先是探明大鸿胪今日行踪,便想引马群暴动而杀人,可惜被廷尉阻止。而对廷尉,便迷惑涂司子,教其用迷心粉控制廷尉,但迷心粉实为醉生梦死,一燃,廷尉便会立即中毒身亡。那这俩起事件便被人视为意外,一是意外死亡被马所杀:另一是魅惑夫君,借毒杀人,谁会想到与长生教有关。”顾彦舟解释道
“好歹毒的计谋,但是为何要将二人赶尽杀绝呢?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沈少白道
“其中一定有所关窍,我们还无从得知。此时我等只有小心谨慎、静待时机。”裴麟晏宽慰道
“我们将廷尉与大鸿胪合葬吧,既生未能同衾,那死亦可同穴。”顾彦舟道
“原本上一刻还相伴厮守,下一刻就天人永隔,世事难料,及时行乐才好。果然要互通心意不然追悔莫及,为时晚矣。”说罢沈少白便跑走。
“少爷,你去哪里?等等我啊。”沈二道也快速跟上。
“麟晏,你说我们结局会如何?。”顾彦舟道
“那自然是相伴一生,携手白头。”裴麟晏道
“是啊,只要你不离,我便不弃,与君相携手,共度余生长。”顾彦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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