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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掳
将军府,书房。
夏邦穿着朝服立在书房,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形。
他本是要去早朝的,没想到刚准备出门便被女儿拦了下来,告知他季云意被人掳走的消息。
“爹爹,你快想想办法,帮我把云意找回来。”
夏芷烟一脸焦急,双眼通红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今日一早,木棉匆匆赶回将军府,夏芷烟这才得知季云意被人掳走的消息。
“昨夜那人并不会拳脚功夫,都怪小人大意,没有提防他的阴私招数。”木棉单膝跪地,一副请罪的样子。
那人最后竟然放了一把迷烟,等她几个时辰后醒来时,屋中的季云意已失去了踪迹。
夏邦沉吟道:“季家丫头最近可有什么仇家?”
夏芷烟迅速回道:“楚丹姣!她因为纪绍一直以来都在针对云意,云意并没有和她一般见识,此番......极有可能是她派人干的。”
“此人是谁?”夏邦疑惑道。
“丞相的嫡次女。”
夏邦眸光微沉,他沉思了片刻,突然道:“江渊,你派人去打探一下。”
“是。”
一旁身着侍卫服,静默多时的男子应道,转身出了房门。
安排好人手他又走了回来。
“还有,去官府报案,将季家丫头的画像给他们。”夏邦道,“让我们的探子也出去打探一下。”
“是。”
江渊出门前瞥了眼一旁满眼忧色的女子,眼神一凛,坚定地走了出去。
......
季云意睁开眼睛,入眼是深青色的帷帐,她愣了好几秒,才忆起此前经历了什么。
她好像是要抓一个爬墙的贼人来着,后来......好像是闻到了一股异香,接着她便失去了意识,对了,她好像还听到了一声年轻男子的轻笑。
而当时屋内的年轻男子只有那个贼人,季云意眼神逐渐变得清明起来。
她被贼人迷晕掳走了!
季云意迅速坐起身来,看到身上衣衫还是自己昏迷前穿的那一套,她轻轻松了口气。
随后看了下四周的环境,除开她身下这张沉香木雕花大床,便是清一色的黄花梨木家具,靠墙放置了一个长案,其上的狻猊香炉正散发着袅袅轻烟。
通过屋内的陈设可以看出主人非富即贵,季云意谨慎地打量了一番,然后下床来到窗边。
透过半开的窗棂,她能瞧见院中的菊花盆栽以及高高的围墙,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她慢慢走至门口,迟疑了一会儿才从内拉开了房门,然后门口立着的两个人立马朝她看了过来。
他们一副家仆打扮,鹤骨松筋,神情麻木,不带一丝感情地看向她。
季云意顿觉一阵毛骨悚然,一把合上了房门。
她这是到了哪里?
为什么门口两人看起来那么诡异?
季云意抚着自己的心口,喘了几口大气,平复了下紧张害怕的情绪。
刚刚开门时匆匆一瞥,她能看到院门在左侧,其他两面均是围墙。
季云意眼中露出一抹忧色,那人将她虏来关押在此的目的是什么?
午时有人送来吃食,就她一个人竟送来了三样荤食、一样时蔬、一份羹汤和两样点心,且还做得十分精致,季云意不由好奇起贼人的身份来。
不过她不敢多吃,只浅浅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仆人们又依次进来将碗碟撤走,最终门一关,季云意又落得个独自一人的场景。
无聊之际她起身在屋内转了起来,竟然让她找到了一部《史记》,她便借此打发起时间来。
到了晚间,季云意突然听到门外有嘈杂的脚步声响起,她立马合上书,看着房门的方向。
一个身形高大挺拔的男子负手走了进来,他一身墨色云纹锦衣,紫金冠束发,腰系玉带,颇显贵气,只是他的长相普通,硬生生拉低了几分气质,只一双眸子流光溢彩,似乎会说话一般。
此人正是季云意昨夜要抓的贼人。
季云意在打量男子,男子也在打量她,神色无波,只是眼中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在他身后,几个仆人鱼贯而出,将方桌摆满了吃食碗筷,之后又全部退了出去。
男子看了她一会儿,转身径自在桌边坐下,声音低哑:“过来用膳。”
季云意蹙起眉头,紧紧地盯着男子,冷冷道:“你是何人?为何掳我来此?”
男子轻笑一声:“你若是陪我用完这顿晚膳,我便告知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季云意警惕地盯了他好一会儿,思考再三,终是走了过去。
一时间,桌上便只有微微的咀嚼之声响起。
不到一刻钟,季云意便放下了筷子,她其实并没有吃多少。
男女八岁不同席,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同桌共食,且她心中疑惑太多,实在没有多少胃口。
男子不久也放下了筷子,仆人们进来快速收走了桌上所有的东西。
待屋中又剩下了他们两人,季云意再次开口:“说吧。”
男子从怀中掏出了一方锦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
季云意冷冷看着,注意到男子面色与手上肤色差异较大,她眼神闪了闪,默默记了下来。
“希某只是一个无名之人。”男子声音沉闷低哑,“我对季娘子并无恶意,娘子大可在此安心住下。”
季云意拧起双眉,他认识自己,却不肯透露自己的身份。
她嘲讽道:“希公子强行将一个良家女子掳走,你说没有恶意,这话说出去任谁都不会信吧?”
希夷面色未变,直直地看着她:“季娘子信也好,不信也罢,希某真的只是请娘子来作客而已。”
季云意面露疑惑:“可我昨夜之前从未见过公子。”
希夷眼神微闪,其实他们一个月前在北山上见过一次。
季云意已多次注意到男子看她的眼神,有着不属于陌生人的柔和,且他言行之间并无恶意,她突然想到,父亲交友甚广,不会真是熟人吧?
“难道你认识家父?”她试探问道。
希夷神色一怔,想了一会儿才点点头:“确实认识。”
他调查过季云意,自然知道她的父亲是季本尘,只是......他们并没有交情,而且可以说得上是敌人。
季云意闻言顿时开怀:“原来是父亲的友人,失敬失敬。”
就算是父亲的友人,也不能夜闯女子的闺房,并将其掳至自己家中吧?
季云意心中仍是疑虑丛丛,可是男子明显是在应付她,就算她问了出来也得不到自己的答案,倒不如就着这个话题聊下去,看看能了解到多少有用的东西。
希夷的脸色僵硬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正常,面对女子的误会,他并不想解释。
“敢问公子要留小女子在此多久?小女子家中还有生意要忙,迟了恐受影响。”季云意面色坦诚地看着男子。
“你且安心住下,到了时间我自会放你离开。”
说完这句男子直接走了,深恐多待下去季云意再度发问的样子。
翌日。
季云意起来发现门口守着的家仆换成了丫鬟。
她甫一起身,丫鬟听到动静便走了进来。
“娘子万安,奴婢是来服侍娘子的。”两人蹲身行礼,齐声说道。
她们一人身量纤细,一人较为圆润。
季云意一怔,随后道:“起来吧。你们叫什么名字?”
身量纤细之人率先开口,声音清脆:“奴婢青杏。”
另一人声音和缓:“奴婢白桃。”
季云意轻轻颔首,这两个丫鬟看着倒是比昨日那两个家仆温和一些。
“娘子可要洗漱?”
季云意点头,两人便一起出门,随后端着洗漱用品走了进来。
用完早膳,她在窗前站了好一会儿,两个丫鬟立在她的身后。
“我们出去走走吧?”季云意提议道。
青杏和白桃对视了一眼,迟疑道:“行,娘子便在院中走一走吧。”
季云意没有回答,抬步出了房门。
她这次仔细打量了下屋外的庭院,白墙约有两人之高,凭她一己之力是无法越过去的。
她略停了片刻抬步朝院门外走去,青杏立马拦住她:“娘子,前面不可再去了。”
季云意顿足,扬声道:“怎么?”
“我作为你们主子的客人,还不能在附近走走了?”
青杏和白桃一脸为难,季云意见状直接拨开青杏的手走了出去。
小院之外是一处更大的庭院,似乎是一处花园,因是冬季,此时没有多少花草,左侧是围墙,右侧有一条曲折回廊。
看来,这个希公子的府邸还很大。
季云意想了想,提步往回廊上走去,两个丫鬟急急上前。
“娘子,别往前走了。”
“娘子,快回来吧。”
季云意充耳不闻,快步走上回廊,急步向前,就在她即将拐过一处拐角时,一个高大身材的布衣男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他眼神犀利,看着人时的目光如两把利剑直直刺了过来。
布衣男子出现得十分突兀,季云意差点就和他撞上,她心中大骇,往后倒着退了好几步,然后借着栏杆才稳住身子,两个丫鬟匆匆赶来扶住了她。
“娘子请回。”男子语调平平。
季云意捂住自己的心口,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随后她睁开丫鬟的搀扶,往前踏了一步,冷声道:“若是我不呢?”
布衣男子:“那小人会将娘子打晕。”
男子语气稀疏平常,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随意。
他胸前以及手臂处的衣服微微隆起,季云意知道男子绝对有打晕她的实力。
她深深吸了口气,瞪了男子一眼,随后利落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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