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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浓意切
从皇陵回来后,京城的风似乎都变得温柔起来。
萧彻用了三日时间,不动声色地处理了所有可能的阻碍——那些曾知晓沈青辞“病逝”内情并可能以此做文章的人,或被调任远地,或被寻了由头解职;太医院当年参与“诊治”的太医,也被他以“医术不精”为由遣回了老家。
沈砚之得知后,只对前来“探望”的萧彻说了一句:“陛下既已决定,老臣……只求陛下善待小女。”
萧彻看着这位鬓角染霜的老臣,郑重颔首:“相爷放心,朕此生,定不负她。”
障碍扫清,心意已明,剩下的,便是捅破那层最后窗户纸。
这日傍晚,萧彻遣人送了封信到丞相府,只说“御花园的晚樱开得正好,邀沈小姐共赏”。
沈清眠握着那封烫金的请柬,指尖微微发颤。她知道,今夜,会有不一样的事情发生。
换上一身月白色的襦裙,未施粉黛,只簪了一支简单的玉簪。走到镜前,看着镜中眉眼清澈的自己,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十五年的伪装与忐忑,都一并吸入肺腑,再缓缓吐出。
御花园的晚樱果然开得正好,暮色四合,粉色的花瓣在灯笼的映照下,泛着朦胧的光,像一场温柔的梦。
萧彻穿着一身常服,站在樱花树下,身姿挺拔,目光温柔地望着她走来的方向,像在等一位久别重逢的故人。
“陛下。”沈清眠走到他面前,屈膝行礼,心跳如擂鼓。
“清眠。”萧彻伸手扶起她,指尖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让她心头一颤,“过来,陪朕走走。”
两人并肩走在铺满花瓣的小径上,晚风吹过,落英缤纷,拂过两人的发间与肩头。
“还记得吗?小时候你总爱爬树摘樱花,结果摔了下来,哭着说再也不爬了,转天又忘了疼,接着往上爬。”萧彻的声音带着笑意,像在回忆一幅温暖的画。
沈清眠的脸颊微微发烫:“陛下还记得这些。”
“怎么会忘。”萧彻侧头看她,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关于你的事,朕都记得。”
记得她第一次穿男装时的别扭,记得她第一次上朝时的紧张,记得她为他挡箭时的决绝,也记得她以女儿身站在他面前时的惊慌与羞涩。
沈清眠的心跳漏了一拍,低头看着脚下的花瓣,轻声道:“臣……臣以为,陛下早就忘了。”
“不会忘。”萧彻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他的目光太过专注,太过灼热,让沈清眠有些招架不住,下意识地想躲开,却被他轻轻握住了手。
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包裹着她的小手,指尖的薄茧摩挲着她的掌心,带来一阵奇异的酥麻感,从指尖蔓延至心底。
“清眠,”他的声音低沉而郑重,像在宣誓,“过去的事,是朕不好,没能早点看清自己的心意,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朕知道,你曾是沈青辞,是朕的‘兄弟’,是朕的臣子。可那又如何?”
“朕喜欢的,从来都是你这个人。无论你是沈青辞,还是沈清眠,是束发的少年郎,还是穿襦裙的少女。”
“从少年时你递给朕那颗糖开始,从你替朕挨了那顿板子开始,从你说‘有臣在,陛下放心’开始……朕的心,就已经落在你身上了。”
“那些日子,你‘死’了,朕痛不欲生,才知道自己有多荒唐,连这份心意都不敢承认。”
“如今,你回来了,以沈清眠的身份,站在朕面前。朕不想再错过了。”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让她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
“清眠,嫁给朕,好吗?”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盛大的仪式,只有一句简单的“嫁给朕”,却让沈清眠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这些日子的委屈、恐惧、思念,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泪水,汹涌而出。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眼底有红血丝,有紧张,有期待,还有那份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这是她放在心尖上十五年的人啊。
她用力点头,哽咽着说不出话,只能任由眼泪滑落。
萧彻看着她哭中带笑的模样,心头一软,伸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这一次,不再是竹林里那个带着后怕的拥抱,而是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珍惜与汹涌的爱意。他低头,在她发间轻轻一吻,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温柔:“不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沈清眠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却哭得更凶,像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来。
晚樱还在飘落,灯笼的光晕笼罩着相拥的两人,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缱绻而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沈清眠的哭声渐渐停了,只在他怀里抽噎着。萧彻捧起她的脸,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的眼泪,目光落在她微微肿胀的唇瓣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的目光越来越深,越来越沉,像酝酿着一场风暴。
沈清眠察觉到他的目光,脸颊瞬间泛红,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像一只受惊的蝶。
看着她这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萧彻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了下去。
这个吻,开始时带着一丝试探与珍惜,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心尖。渐渐地,便染上了压抑已久的汹涌与渴望,变得深沉而炙热。
他撬开她的牙关,温柔地掠夺着她的呼吸,舌尖缠绕着她的,感受着她的青涩与慌乱,也感受着她渐渐放松的回应。
沈清眠的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唇齿间传来的、属于他的龙涎香气息,和他带来的、让她心悸不已的悸动。她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身体微微发软,几乎要站不住。
萧彻察觉到她的不稳,伸手拦腰将她抱起,大步朝着不远处的暖阁走去。
暖阁里早已备好热水和点心,显然是他早就安排好的。他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自己则站在床边,目光灼热地看着她。
沈清眠躺在床上,月白色的襦裙散落在榻上,乌发如瀑,脸颊绯红,眼神蒙眬,像一朵在夜色中悄然绽放的玉兰,带着致命的诱惑。
萧彻的呼吸微微一滞,俯身,在她额间轻轻一吻,声音沙哑:“清眠,怕吗?”
沈清眠看着他眼底的克制与温柔,摇了摇头,伸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声音细若蚊蚋:“不怕。”
有他在,她什么都不怕。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萧彻心中的火焰。
他不再克制,吻再次落下,从额间到鼻尖,从唇瓣到下颌,再到纤细的颈窝。他的手轻轻解开她襦裙的系带,动作温柔而虔诚,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月白色的襦裙滑落,露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肌肤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像上好的羊脂玉。
沈清眠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带着羞涩与紧张,却没有丝毫抗拒。她闭上眼,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感受着他落在她身上的、炙热的目光。
窗外的晚樱还在簌簌飘落,暖阁里的烛火跳跃着,映照着相拥的两人。
他的吻带着珍视,她的回应带着依赖。
褪去所有的身份与伪装,此刻,他只是萧彻,她只是沈清眠,是两个情到浓时、交付彼此的人。
锦被滑落,露出交缠的身影。
他在她耳边低喃着爱语,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抚平她所有的不安与羞涩。
她在他怀里轻颤着,回应着他的渴望,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了他。
暖阁里的烛光渐渐变得暧昧,映照着帐幔上晃动的身影,和空气中弥漫开来的、属于两人的、甜腻而缠绵的气息。
晚风吹过,带来窗外樱花的甜香,也吹散了最后一丝犹豫与胆怯。
这一夜,注定无眠。
帐内的喘息与低吟交织,像一首温柔的歌,诉说着这场迟来的、却愈发浓烈的爱恋。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暖阁里才渐渐安静下来。
沈清眠蜷缩在萧彻怀里,沉沉睡去,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红晕,嘴角微微上扬,像做了个甜美的梦。她的身上盖着他的外袍,遮住了肌肤上暧昧的红痕。
萧彻醒着,目光温柔地落在她的睡颜上。他伸手,用指腹轻轻拂过她汗湿的额发,眼底满是失而复得的庆幸与浓得化不开的缱绻。
他低头,在她发顶轻轻一吻,声音轻柔得像梦呓:“清眠,余生,有你真好。”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暖而明亮。
那些关于沈青辞的过往,那些关于欺骗的秘密,都已在这场交付彼此的深情中,化作了滋养爱意的土壤。
从今往后,世上再无需要伪装的沈青辞,只有他的皇后,沈清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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