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成为替身

作者:咸鱼不加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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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2 章


      楚亭望着她泛着红晕的脸颊,突然觉得所有的伪装都失去了意义。他声音低沉而沙哑:“求之不得。”
      宾客们的喧闹声中,楚亭依稀听见景琬附在他耳边低语:“今夜,你可别想逃。”她的声音带着三分醉意,七分挑衅。
      烛火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投在帐篷上,如同皮影戏般纠缠交错。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却掩不住帐内渐重的呼吸声。
      良久,景琬解开了楚亭腕上的红绳,轻抚那道道嫣红的勒痕。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将两人的身影映在窗纸上,渐渐融为一体。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雪幕,景琬倚在楚亭怀里,指尖轻抚他背上的旧伤疤。“你说,相空太子会甘心吗?”她突然问。楚亭将下巴抵在她发顶,轻笑出声:“管他甘心与否,从戴上这枚玉佩起,我就只属于你了。”
      然而,他们都知道,这场看似圆满的婚礼不过是更大棋局的开始。南境王都,太子相空把玩着楚亭传来的密信,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而太子妃相月望着北方,眼中满是担忧期待。
      北疆的暮色裹挟着细雪漫过王府飞檐,景琬踩着满地碎琼推开景琦书房的门。铜炉中沉香袅袅,兄长正俯身查看边关战图,玄色大氅上的苍狼刺绣随着动作微微起伏,烛火在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又在忙?"景琬将暖手炉轻轻搁在案头,红泥小火炉还带着余温,"萧丞相的事,我想与你细谈。"
      "阿兄,你说?"她压低声音,"萧丞相曾是皇庭暗探,那些被调换的密信......"话音未落,门轴突然发出细微的吱呀声。阿栀端着茶盏立在门槛处,素色襦裙沾着雪沫,发间银铃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阿琬来了?"她将茶盏放在炭盆旁温热,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怎么不见你的王夫啊。"
      “阿栀,坐。”景琦温和的说着,耳尖泛红。
      景琬噗嗤笑出声,故意打趣道:"就是说呢,阿栀姐姐操持多年,连我都觉得该办喜事冲冲喜气了。"她瞥见阿栀耳后那道月牙形疤痕——那是三年前为救景琦挡箭留下的,此刻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的粉。
      景琦咳嗽两声,端起茶盏掩饰窘迫:"胡闹。北疆局势未稳,哪是谈婚论嫁的时候。"话虽如此,他望向阿栀的眼神却柔软下来,"再等等,我便......"
      "等什么等!"景琬拍案而起,惊得架上的海东青扑棱棱振翅,"阿栀姐姐为王府熬坏了多少盏灯?上次你重伤昏迷,是谁衣不解带守着你?"
      她突然握住阿栀的手,触手一片冰凉,"姐姐莫要听他的,明日我便让媒婆挨家挨户去说亲,看他还敢不敢拖延!"
      阿栀脸颊绯红,想要抽回手却被景琬攥得更紧。她垂眸望着茶汤中晃动的倒影,想起初见时那个雪夜。十四五岁的景琦在马车里,小心翼翼接过她怀中的孩童,指尖触到她冻得通红的手指:"我带你们回王府。"从那以后,王府的偏殿便亮起了长明灯。
      "那就开春吧。"景琦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从袖中取出个锦盒,里面躺着对狼形银镯,"你总说银铃吵,以后便换这个。"
      阿栀望着镯子上栩栩如生的狼头,眼眶突然发热。在这北疆的风雪里,等到了一盏为她而亮的灯。
      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三人身上。景琬看着兄长笨拙地为阿栀戴上镯子,突然觉得,或许在权力与阴谋的缝隙里,也能开出温柔的花。至于萧丞相的死,明日再查也不迟——毕竟,有些温暖,需要及时握住。

      北境狼王殿的飞檐上挂满红绸,青铜鼎中燃烧的龙脑香混着雪松香,将整个大殿熏得暖意融融。红绸铺就的长阶蜿蜒至狼王殿,鎏金喜字在晨光中熠熠生辉。阿栀的头冠缀满东珠,嫁衣上金线绣就的并蒂莲随着步伐轻颤,映得鎏金烛台上的火焰都碎成了星子。北疆与南疆的贵族们簇拥在两侧,交头接耳的赞叹声中,映得鎏金烛台上的火焰都碎成了星子。她隔着喜帕,听见景琦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绣着孔雀纹的大红喜袍扫过满地撒落的红枣与桂圆。
      "一拜天地——"
      大祭司的唱和声未落,楚亭腰间的孔雀纹玉佩突然发出细微嗡鸣。这是南疆王室特制的警报器,只有遇到与王室秘辛相关的危机才会触发。他下意识握紧景琬的手,余光瞥见阿栀袖中滑落的半片枫叶形信笺。
      那片枫叶,正是相空太子专属的密探标记。
      楚亭的瞳孔骤然收缩。此刻阿栀作为景琦的王妃出现在婚礼上,绝非巧合。

      "二拜高堂——"

      景琬转身为兄长的婚礼而开心,发间凤钗的流苏扫过楚亭手背。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目光却死死盯着阿栀的一举一动。
      礼官的声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刺耳的金属碰撞声。景琦猛地转身,腰间软剑已经出鞘。喜帕滑落的瞬间,
      "王嫂?!"景琬下意识就要起身,却被楚亭按住肩膀。他挡在她身前,剑尖直指阿栀:"你是谁?"
      与此同时,三支淬毒的袖箭破空而来,目标直指新人。宾客们顿时乱作一团,景琦抽出佩剑挡在阿栀身前,怒吼道:"护驾!"
      阿栀的面纱被气浪掀起,露出嘴角的苦笑:"景琦,对不起。"她的声音不再温柔,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相空太子早就料今日,这场婚礼,就是我们的葬身之地。"
      狼王殿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景琦的贴身侍卫冲进来禀报:"王上!相空太子的精兵已包围王庭!"
      "你到底是谁?"景琦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阿栀从怀中掏出一枚雕着凤凰的玉牌,月光下,"相空"二字泛着森冷的光。
      景琬只觉浑身血液都凝固了——相空太子,"当年我哥哥救下重伤的你,将你养在身边。"声声凄厉。
      婚宴宾客早已乱作一团,景琦带着侍卫从侧殿杀出,想要护住阿栀却被黑衣人死死缠住。
      楚亭将景琬护在身后,软剑舞出一片银芒:"原来这些年你接近景琦,都是为了今日?"
      "是我对不起他。"阿栀的剑突然变招,直取楚亭咽喉,"我的任务是杀了你,."
      景琬突然想起半月前,阿栀曾偷偷塞给她一盒糕点,说这是景琦特意吩咐厨房做的。当时糕点里藏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小心楚亭"。她以为那是兄长对楚亭的不放心,如今想来,竟是阿栀故意埋下的伏笔。
      "琬儿,闭上眼睛。"楚亭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景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推进身后的暗道。暗道入口的机关轰然落下前。
      两人的争执被一声巨响打断。阿栀甩出烟雾弹,整个狼王殿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景琦闻到熟悉的南疆迷香,心中大惊—阿栀
      暗道里漆黑一片,景琬摸索着向前,忽然摸到一个冰冷的金属物。她掏出火折子点亮,赫然发现是一个妆匣,上方一封信写着"景琦之妻阿栀"。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暗道开始坍塌。景琬咬咬牙,握紧匕首继续前行。当她终于从出口爬出来时,狼王殿已经燃起熊熊大火。火光中,楚亭与阿栀的身影交叠,剑刃相撞的火星像流星般坠落。
      景琦强撑着中毒的身体,指挥南疆军队反击。透过烟雾,他看见阿栀正与楚亭缠斗。阿栀的左肩已经被划伤,鲜血染红了嫁衣。
      "阿栀,为什么?"楚亭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痛楚,",你......"
      阿栀咳出一口黑血,眼中闪过一丝悲凉:"告诉景琦,对不起...,我们的任务是对立的,不要相信相空太子..."话音未落,她突然咬破藏在齿间的毒囊,倒地身亡。
      此时,狼王殿外的喊杀声愈发激烈。楚亭擦去嘴角的血迹,对景琦说:"我们必须主动出击,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这边景琬离开地下,率领死士打开正门时,相空太子骑着高头大马,在火把的照耀下露出温和的笑容:"公主,只要你杀了楚亭,本太子可以饶你不死。"
      "痴心妄想!"景琬挥剑砍断拦路的长枪,"北疆儿女,宁死不屈!"
      惨烈的厮杀持续了整整一夜。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楚亭与景琦率领的援军终于赶到。相空太子的军队腹背受敌,顿时大乱。
      混战中,楚亭看见景琬被三名敌将围攻,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
      "琬儿!"楚亭发疯般冲过去,孔雀翎在晨光中划出绚丽的弧线。他将景琬护在身下,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致命的一剑。
      "楚亭!"景琬看着他胸前不断涌出的鲜血,泪水模糊了视线,
      "别哭,傻姑娘......"楚亭勉强扯出笑容,景琬俯身吻去他额间的冷汗:"好。"
      窗外,战火后的天空终于放晴。寒风卷起她的发梢,楚亭低头吻去她睫毛上的雪,将所有的誓言都融在这个绵长的吻里。在权力与阴谋的漩涡中,他们或许是彼此唯一的救赎。而这场始于算计的婚姻,终将在雪与火的淬炼中,绽放出最炽热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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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4个月前 来自: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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