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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2 莫可名状
“喀拉——喀拉——喀”一阵智能锁特有的解锁声音，房门开了，房内出乎意料地一片漆黑。
崔宇抬起了左边胳膊，智能表上显示着时间——20：40。
出门了？还是睡着了？
崔宇用脚把拖鞋勾了过来，却发现拖鞋后面跟了条怪虫似的长长的玩意儿，仔细一看是那条蟑螂配色的弹力绷带。
噢。他边关门，边摸出手机，啥信息都没有。暂放在餐边柜边上的两个行李箱也只剩下了一个。
莫可名状的感觉袭上心头，崔宇长长地从唇间叹出一口气。他拉开餐椅在餐桌边坐下，心不在焉地翻看着颜宁的消息，犹豫着要不要发条微信过去问问。
—
发微信or不发微信，确实是一个巨大的question。崔宇感觉他那小脑瓜子左右为难得都要打结了。
他闭上了眼睛，任由温热的水从头脸洗刷而下，水流沿着肩膀蜿蜒，带着他的疲惫与脆弱流进下水道消失不见，却还是没有带走他脑海里蓬乱的思绪。
和之前的很多很多次一样，颜宁的话语像汹涌的波涛一样，萦绕在他的耳边，那声音深沉，充满磁性，只是那内容——
“我们分手吧。”电话那头没头没尾的说，简直和那通表白电话一模一样的事出突然、莫名其妙。
“你在开玩笑吧？是游戏又输了？”
“不是的，我是认真的。”是不带感情的平板语气，却又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是认真的，我不喜欢你了。”
刚被水流带走的脆弱又回来了。
可话又说回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自己这不是还在颜宁买的房子里赖着嘛。
水流带走emo，崔宇把自己给哄好了。
—
远处传来“叮咚——叮咚——”像是门铃声的声音，住在这儿这么久，似乎还是第一次听见门铃响。
崔宇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匆匆擦干身体，在腰间裹上大浴巾冲过去开门。
指纹开不了么？他想。
“喀拉——喀拉——喀”他推开了入户门。
“啊？！”崔宇一脸意外，是因为同一个人。
—
来人像是看到了晃眼的东西似的眯起了眼睛，接着移开了视线：
“啊，你，你在洗澡啊，不好意思。我是来给你送蛋糕的。”他举起手中的塑料饭盒，里面挨着放着两块切件蛋糕，“给你和你的合租室友。”
“谢谢。”崔宇下意识伸出双手去接，又突觉腰间浴巾似要滑脱，便紧急撤回了一只手，气氛尴尬。
“我给你拿进去吧。”
—
“生日蛋糕？”崔宇隐约看见摆在餐桌上的蛋糕上写着字，像是个“乐”字的繁体，“啊？今天你生日？”
“嗯。”
“噢，生日快乐！”语气十分真诚，眼神重也透着无比的真挚，“我知道你生日的，就是我好像忘了。”
视线碰撞，姚远脸红了，他慌忙岔开目光，像是要立刻甩开红晕似的，轻轻点了点脑袋：“谢谢！不要紧的，那我就回去了。”
“等等。”
姚远的手臂被一股力道拉住，他抬头，看了眼笑得像小孩子调皮时一样的崔宇，脸更红了，好像动画片里那煮熟得章鱼。
—
“这个给你！”
一个被撕掉快递面单的快递盒被塞在了手里，“啊？什么？”他下意识发问。
“本来就要给你的，作为收留我的谢礼。要不打开看看，别被快递给弄破了。”
“是什么呀？”还会破？更加好奇了。
“看你泡茶用塑料杯，还没有茶漏。”崔宇接过空快递盒，随手扔在了垃圾桶边上。“就给你买了个玻璃的带茶漏的。”
—
蛋糕是蓝莓口味的，不甜，蓝莓味很浓，中间还有一圈奶味的布丁，挺好吃，就是这还有给舍友的另一块？
不知道姚远怎么知道的舍友这事儿，总之，没有了，只有自己。
崔宇给姚远发微信：“蛋糕很好吃！不好意思噢，谢礼和生日礼物合并成了一份。”
对面很快就回了，头像是个穿着粉色恐龙衣服的蜡笔小新，“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的话，明天早上开车送我去谈个项目投资。”
接着，又发来了一条“周六没上班吧？”
“好，没上班”
姚远发来了一个地址。“明早九点半到这里，九点出发来得及。庄旻和魏汐出门拍摄加旅游了，还把车开走了……[小狗淋雨.gif]”
崔宇：哈哈，好，明天九点我去找你，再一起下楼。
姚远：[OK.gif]
姚远：[感谢.gif]
崔宇：他们俩和好了？
姚远：早和好了
崔宇：6啊，去哪哈皮呢？
姚远：C市
崔宇：…………………………
崔宇：挺好 [大拇指.jpg]
—
九点二十的时候，崔宇开车载着姚远到了目的地。
什么投资项目啊？选在一个咖啡厅谈？不过这边挺好停车的。咖啡厅开在一个大型商超的一楼，面前就是三排车位。
崔宇选了一个就在咖啡厅大玻璃落地窗前面的停车位停好车，示意姚远进去，他会在这等他谈完。
“没事的，你可以不用等我，我等下可以坐公交。”
“你公司离公交站还很远的吧！我早上没事的，我在车里等你。”
姚远还想再说什么，崔宇不再看他，只是摇摇手让他赶快进去。
—
可能是还早，咖啡厅里基本没人。
姚远很快看到了他要见的人，那人穿着中式盘口七分袖衬衫，正托着下巴望着窗外，一动不动。
姚远的脸上浮起得逞的笑，他知道那人在看什么，他就是故意的。
他在那人面前坐下，也不出声，就拿了个手机扫了桌角上的二维码，准备点单。
流沙冰美式？冰美式见过，没见过流沙的，十分好奇，下单。
他抬起头，对面的人还在望着窗外。
“看什么呢？”姚远明知故问。
对面的人终于扭回头来，只是那手还撑在脸上。
“你是故意的吧？”颜宁若有所思，沉着声音问。
姚远也托起下巴，“我点好了，你要什么？”他又扫了一次桌角贴着的二维码，重新打开点单页面，把手机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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