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你妹好像创世神

　　变厉害后的世界似乎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养成了习惯，可以自由出入自家大门后，五条空对于外面的世界似乎没有那样强烈的探索欲了。
　　家入硝子说这是病，一般人们把它叫做叛逆。

　　五条空听后蛮惊讶地反问道，“叛逆？你说我吗？我明明一直是乖乖小孩乖乖妹妹吧。”

　　“乖？你忘了我们第一次在哪见面了吗？”
　　“在一个很亮的路上。”
　　“那时候是午夜，没有灯也没有月亮。”
　　“啊...因为硝子的--烟很亮。那时候我还不确定那是烟，没有人在我面前抽过烟。”

　　家入硝子露出难以置信又有点嫌弃的表情，不过五条空直觉这个情绪并不是对着她。
　　“那天我也没吸烟。只是从家顺了一只出来，没有什么事做才点了丢在地上。”
　　“像是灯一样。”五条空嘿嘿一笑，“否则我都要迷路了呀。”
　　“是要说谢谢吗？”
　　“嗯，当然不是，因为想了想并没有关于感谢的情绪。不过硝子想听的话我会说的。”
　　“在说什么啊你这个笨蛋。”

　　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准确的说是五条空陷入了思考中，好半会后她不解的眉头仍旧没有舒展开，“只凭这个就证明我不乖了吗？”

　　硝子了然地挑挑眉，“反正没听说谁家乖乖小孩会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五条空更惊讶了。

　　家入硝子看了看她，这次难以置信的情绪确实因她而起。但很快她反应过来五条空是真的不觉得这是「离家出走」，只好换了一种方式问道。
　　“...难道你哥找到你的时候不生气吗？你觉得那是正确的？”

　　“嘿嘿，那倒不是啦。只不过那时候以为哥哥生气是因为我没有告诉他呢。现在想来原来是怪我离家出走呀。”

　　家入硝子想了想，随后说道。
　　“如果是五条悟的话，生气的原因还真不一定啊。”

　　*

　　今天和家入硝子短暂地回忆了一下过去，五条空才想起那时候自己明明「隐身」，五条悟却能够清晰地看见自己的事情。

　　那双眼睛真的有那样的魔力吗？不管是什么力量在哥哥的眼里都无处遁形？一出生就是无敌的存在--因为这双眼睛，因为五条悟。

　　“盯着我看干什么？”

　　五条悟终于抬起头来和五条空对视，见他有反应，五条空倒是先一步移开目光。

　　“只是在想哥哥那时候为什么能看见我。”
　　“什么时候。”
　　“就小时候那次。哥哥知道的吧，除了哥哥以外所有人都看不见我。”
　　“我也看不见。”

　　听见他的回答，五条空不明所以地眨眨眼。“那哥哥--”

　　“比起你理解的「全部都能看见」，更好的解释应该是「只有那里看不见」。当时你站在扶梯上，你占据的空间像是虚无一般感知不到任何东西。”
　　五条悟接着说道，“如果是其他人，可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对于哥哥来说，就像「那里应该有东西吧，怎么会看不见呢」的情况。”

　　听起来通俗易懂，但其实根本不好理解。五条空认真地点点头，又认真地回答道，“好吧，不知道哥哥说的是什么意思。哥哥在做什么？明年的生日礼物也是别墅吗？”

　　“不是礼物，是你的训练室。”

　　五条空撑起身子去看图纸，“哥哥怎么会亲自做？”

　　五条悟瞥了她一眼，没说她从小到大什么东西不是经他手走过的。他敛下眼，“因为时间多。”

　　五条空咯咯地笑，听出哥哥的潜台词，讨好似的扯了扯五条悟的衣袖，“我就知道哥哥最爱我啦。”

　　五条悟没回答，笔下的动作也没停。五条空就半跪在五条悟对面，时不时指着某点问哥哥这里是什么。其实对于训练室她并没有什么意见，即使在露天的竹林里，她也乐得自在。不过在哥哥做并不严肃的工作时，打扰哥哥总有别样的乐趣。

　　“哥哥，我叛逆吗？”
　　“怎么了，生理课学到青春期了？”

　　“不是呀。”五条空目移，没敢说自己上课时偷偷小憩了。她执着地又问了一次，“哥哥，我乖不乖？”

　　五条悟提起笔，微微抬了点头看五条空。自觉被审视的五条空没有丝毫心虚，反而自信地挺了挺腰板，摆出一副好好学生的坐姿。

　　但好半会五条悟都没有说话。五条空歪了歪头，她感觉到哥哥的眼神从她的额头，顺着她的眉间，一直游移到下巴。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直到他的视线移到她的手，直到连她自己都有点不安起来，五条悟终于有了动作。
　　他抬起笔在她的袖口处沾了沾，那里不知何时晕开了一片墨水。

　　“诶呀，哥哥怎么不提醒我？”
　　“看你装乖装到什么时候。”

　　五条空本还有点不满地看着脏脏的袖口，听到这话抬起头来，“装乖？哥哥也觉得我是一个叛逆的小孩吗？”

　　“还有谁说。”

　　五条空嘟囔道，“硝子啦，她说我不是个乖孩子乖妹妹。”

　　五条悟一边画图一边回答道，“不乖，也不叛逆。没有乖和叛逆的标准，也没有值得比较的对象。哥哥只有你一个妹妹，五条家只有一个五条空。你想怎样做就怎样做，你能向哥哥证明是对的就是对的。”

　　五条空心想，其实哥哥才是那个不乖也不叛逆的人。因为即使哥哥做一个坏小孩，也没有人打哥哥屁股，罚哥哥罚写。而她不行，因为她还有哥哥。

　　不过五条空并没有反驳，因为哥哥总是正确的。她又磨蹭了五条悟一会，终于决定去换掉这件脏脏的衣服。在她站起身时，门外也传来通报。

　　是久居树下。

　　五条空正疑惑师父怎么会来，五条悟已经同意小厮引人。走进来的除却有些时日没见过的师父外，还有一个陌生人。

　　五条空的目光下意识落在久居树下身后那个更陌生也更年轻的人的脸上--他实在是太帅了，是五条空从来没见过的帅。明眸皓齿，眉眼间或是唇齿间又流露出女性般的柔和。
　　来人似乎很满意五条空的反应，没有丝毫顾忌地朝她眨了一下眼睛。

　　五条空回过神，乖乖地喊了声师父。

　　久居树下一直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五条空，仿佛遇到了多乐呵的事情。

　　唯一没有什么表情的是五条悟，他的视线落在五条空的发顶处。以这个角度，穿过她头顶的方向，正好是那个陌生又熟悉的人。

　　于是他率先开口道，“真眼熟，我们见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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