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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访校医院
徐安图要上前却被万晟拉住了：“等等别跟个莽子一样冲，里头这么黑你上次怎么进去的？”
胡小冉马上插嘴：“你之前也来过？难怪你上次问问我借手电！徐安图你胆子太大了！”
“别贫了现在你也不差。”万晟一个脑蹦弹给胡小冉。
“……那还不是班长你们把我骗出来的。”
徐安图在通道口看了看，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直接看见迷离恍惚的绿色光点，是安全通道的指示灯。
“走，”万晟直接上前握住了徐安图的手腕，徐安图一个不得劲要甩开反而被万晟握得更紧了，“拉着我不至于你待会撞墙上，又没占你便宜。
“我不需要你拉着，我没残。”
“别逞能了，待会儿脸着地把门牙磕没了这世界上又少一个帅哥。”
“啧，万晟你有毛病？”
“到底是谁眼睛有毛病？贼喊捉贼。”
胡小冉看着这两人在门口拉拉扯扯感觉眼睛都要闪瞎了，分外无语地躲在后面等他们先走，忽然有凉风从通风口灌入吹在胡小冉背上，吓得他又钻去了万晟他们前面：“哎呀呀大哥你们不走让我先走！吓死人了这校医院，你们还有心情在这你拉我扯！”
徐安图最后还是没甩开较起劲来牛皮糖似的万晟，但实话实话有他牵着开路，徐安图确实省心了不少，可以将视觉交给前面的万晟。万晟握住他手腕的那只手施力很轻，抓得却很牢固，掌中温热的体温与万晟指尖的厚茧扰得他有点痒。
“前面有台阶。”万晟突然出声将徐安图拉回了现实。
“嘘嘘嘘！班长！”胡小冉走在前头胆子都要吓破了，回头惊恐地看着万晟还有闲心给徐安图耐心引路，“我们去哪啊？”
“三楼，走。”万晟拉着徐安图往上走，胡小冉蹑手蹑脚先上三楼探路，安全通道内寂静无声，只有他们的鞋子踩在通道的楼梯上微弱的摩擦声。
“去第三层？”
“嗯，一二层都是正经医疗区，其他的，”万晟顾及胡小冉还在前面，低声凑到徐安图耳边说，“不是第三层就是……底下。”
徐安图心领神会，胡小冉在三楼门口摸了半天：“班长，锁啦！”
万晟捏了一把徐安图的手腕：“徐师傅，再显个开锁神通？”
徐安图把万晟的手拍下去，掏出铁丝开始研究那门锁，万晟看了一会儿：“你先开着，我去去就回。”
胡小冉瞪着眼睛：“班长你去哪？”
“差点忘了要去楼下取个东西，你跟着徐安图，别乱跑听见没？”万晟丢下一句就消失了。只留下专注研究门锁的徐安图和心惊胆战望风的胡小冉。
“徐安图，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到底要干嘛？”知道从万晟从嘴里问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胡小冉向徐安图下手。
徐安图专注地用铁丝在锁孔内试探。
“徐安图！”
“你什么血型？”徐安图突然问。
“啊？A型啊。”胡小冉不明所以。
“A型就对了。”万晟回来了，徐安图刚转头就被强烈的手电光刺得睁不开眼，眯着眼好半天才缓过来，看见万晟手里攥着的针管。
被徐安图刀尖似的眼神盯了半天，万晟才晃晃手上的手电：“别这个表情看着我，我刚才才下去拿的手电筒，真的。”
徐安图最后还是没忍住给了万晟一下，万晟轻轻松松躲开了：“门开了？”
“还没有。”
“那行你先开着。小胡，过来。”万晟一屁股坐在了更高一级的台阶上，嘴里叼着手电筒就开始捣鼓手上的东西。
胡小冉看见万晟已经撕开一次性棉签和碘伏了，再看他指缝间夹着的试管和针筒，瞬间知道他要干什么了：“班长，你们……”
“徐安图的血不能拿去体检，理由我现在没时间解释，”万晟言简意赅，“快过来。”
即便是再傻，这时候也能多少猜出来什么，而胡小冉脑子实际转得更快，很快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徐安图：“那个……是你？”
万晟把胡小冉的袖子卷上去开始给他手臂消毒：“这也是没办法才借你的血一用，关于这件事情，我知道有点风险但是我能保证你的安全，前提是你别给我说出去，不然打断你小子的腿。”
万晟恐吓人很是有一套，胡小冉老老实实地坐在那看万晟熟练地给他消毒撕采血管，懊恼地问：“可是，没必要啊，夜不归宿悄悄跑校医院来换血样可比早恋严重多了，班长你们谈个恋爱又没什么，不过徐安图不是bate吗……嗷！”
万晟撇了他一眼，毫不留情把针扎了下去，静静等采血管逐渐被鲜红的血液注满。而另一边，徐安图终于理清了那锁里的所有齿轮，清脆的咔哒声响起，门被拉开了一个小缝。
“行了，现在没你事了，你现在就走还是跟着我？”一管血采得很迅速，万晟把东西收拾起来揣进了兜里。
胡小冉瞪着眼：“我一个人回去？我不要！待会被监控抓了我就死定了！不走不走。”
“那你就待在这哪都别去，我们速去速回，”万晟上手拦住徐安图要推门的手，“等等，我先看看。”
徐安图推了万晟一下：“你带路吧。”
“真是不讲一点客气。”万晟笑着轻轻拉开那门一个小口，走廊上寂静无声，黑漆漆的尽头如同深渊一般仿佛要吞噬周遭的一切。
万晟只探头瞄了一眼，竟直接把手电扭开了，徐安图瞪着他就要去夺手电：“你干什么？”
“没事，三楼黑的就是没人，”万晟又躲开了徐安图的动作，可过了一会儿又把手电亲手塞到了徐安图手里，“你拿着。”
有了手电筒的徐安图视野恢复了不少，万晟走在他身边，头发上沐浴露的味道分外清爽，走廊上静得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样品室，我们要去最里头。”万晟低声指着前面一片黑的走廊。
徐安图也发觉了万晟对校医院的构造极其熟悉，加上白天看见医生护士对他的态度，万晟绝对是这里的常客。看着身旁这个爱笑鲜活的少年，徐安图莫名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你知道一直盯着一位异性看是个很容易让人误会的行为吗？”万晟突然说。
徐安图轻咳了一声，迅速移开了目光。这样的环境下，他实在没心情和万晟犟嘴，只能勉强咽下了这哑巴亏。
“别紧张啊，笑一笑。”万晟看他那个紧绷的样子就觉得有趣。
徐安图无可奈何：“你能不能安静点？不要跟回家了一样好吗？”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被纵容的往往有恃无恐。徐师傅，我还是对你太好了。”万晟摇头晃脑。
“这个门？”徐安图已读不回。
“对。”万晟轻轻扭动把手，推门而入。
迎面而来的便是刺激的药水味，猝不及防。徐安图被那味道刺激得直犯恶心，抬手捂住口鼻将那股劲憋下去。万晟倒是毫不避讳地表达感触：“呕，好难闻。”
徐安图抬起手电扫了一圈，两米高的保温柜整整齐齐排列了几列，像图书馆的书架。
“怎么这么多？”
“因为每一次抽的血他们其实都保存起来了，”万晟在第一排柜子见对着标签翻翻找找，“你也知道体检不是真体检吧。”
徐安图应了声算是回应，有万晟在找柜子换血管，他便有时间游览这个所谓的样品室。
穿过几排都是存放血样的保鲜柜，能明显发现越往后有的柜子的老化痕迹。徐安图随便挑了个冰柜拉开，温度极低的内部空间与外界环境接触喷涌出大量白雾，徐安图将水电怼上去，看见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药瓶排列在其中，瓶子上和边边角角都是冰碴。
“给。”万晟突然递上来一个硅胶手套。
徐安图接过来戴上：“换完了？”
“不难找，分门别类的都放好了。”
“……你不阻止我？”
万晟耸肩：“阻止你干什么？想看就看吧管我什么事。再说了，搞得好像我说让你不要看你就真的不会看一样。”
确实让万晟说对了，徐安图无视药品外包上能将人冻到失去知觉的温度，拿起了其中几个开始看。
没有市面上许可审批的标志，只有数字和字母组成的编码。
“你知道这里面都是什么吗？”
“你问对人了，但是实际上这些药都没什么用，”万晟侧靠在柜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徐安图捣鼓，“能让你这么随便摸到的东西，实际都是原料或者半成品和废料，话说你把手塞里面冷不冷啊？”
徐安图最后关上了门：“走吧。”
“不看了？”
“不看了，以后再说，现在不太适合。”
“等一下！”万晟突然拉住了他的胳膊。
徐安图看万晟又动手动脚就要甩开他：“你干什么？”
“听见没有？”
徐安图瞬间屏息看着万晟的脸，万晟此时面上笑容尽失，皱着眉头用眼神向徐安图示意门外。徐安图便认真地听了一会儿，果不其然，门外有脚步声，千真万确！
“唉，麻烦了，”万晟说，“徐安图你是不是中了什么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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