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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
过年，按照习俗，他们回到了白英的老家。
看见白游歌和江檀，姥姥十分开心，拉着两人的手就要往房间里带，还给她们包了两个大红包。
白游歌搂着姥姥的胳膊，甜甜笑道：“谢谢姥姥，你最好啦。”
姥姥擦擦她的鼻子，说：“就你嘴甜。”
“嘿嘿。”白游歌狠狠亲了一口姥姥的侧脸，“当然甜啦。”
姥姥笑着看向江檀，笑意未减，说：“这姑娘真好看。”
白游歌来劲儿了，“对吧！江檀真的很漂亮很漂亮——”
江檀拍拍她的后脑勺，说：“好啦，别再夸我了。”
白游歌摸摸后脑勺，很是无辜地说道：“我说的是实话嘛。”
回到老家，能做的事儿可就太多了。
下午，白游歌闲得没事儿干，带着江檀走到屋后的家畜窝，大声问道：“姥姥，你想吃大鹅吗？”
姥姥站在门口，拄着拐杖，说：“我已经杀好啦，不用你逮。”
白游歌只好失落地回答道：“好吧。”
无事可干，白游歌和江檀走在河沿边上，看着枯败的荷花以及芦苇，一路闲逛。
白游歌指着远方的青山，说：“以前过年，我最喜欢上山了。”
江檀问：“去山上做什么？”
白游歌说：“玩啊，而且山上经常有野生动物，特别好看。”
虽说现在禁止抓捕野生动物，但是看看，总该行吧？
白游歌问：“你要上山看看吗？”
江檀看了一眼时间，说：“下午六点了。”
白游歌低低地说了一声，“哦。”
确实，太晚了。
等她们爬到山上，估计都得晚上了。
夜晚的高山，还是有些危险的。
踩在厚厚的积雪上，白游歌忽然说道：“其实，河边也挺恐怖的。”
江檀问：“怎么了？”
白游歌皱起一张小脸，“姥姥说，以前河里淹死过了三个小孩。”
江檀看向已经结冰的河面，说：“确实很深的样子。”
“对吧。”白游歌说，“而且听说，那些小孩的身上有着很多的擦伤，特别诡异。”
江檀又看向激流勇进的出水口，说：“被卷进去了吧，那里流速挺快的。”
白游歌张了张嘴，幽幽说道：“你胆子真大啊。”
江檀笑着问道：“你是想吓我吗？”
被她看出了意图，白游歌有些心虚地看向远处，转移话题道：“哎，山上的松树真挺拔啊。”
江檀顺从道：“嗯。”
在河边走了半个小时，两人回到家中。
大过年的，亲戚都回来了。
白游歌坐在火炉边上，看向庭院，突然眼前一亮，抬起右手，热情地挥了挥，“表姐！这里！”
江檀顺着声音看向庭院。
庭院里，站着一位成年女性，化着浓妆，穿了一件厚毛衣，很是漂亮。
白非尘走进客厅，拧了拧白游歌的右耳耳垂，“你还记得我啊？”
白游歌控诉道：“这不是认出来了嘛。”
白非尘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递到白游歌的手里，“给你，压岁钱。”
白游歌接过红包，甜甜笑道：“谢谢表姐，你最好啦。”
白非尘敲敲她的额头，“油嘴滑舌。”
说完，她转头看向江檀，面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
白非尘又拿出了一个红包，递给江檀，“你的，新年快乐。”
江檀接过红包，礼貌笑道：“谢谢表姐。”
白非尘注视着江檀，忽然抬手摸了摸江檀的头发，“不用谢。”
白游歌偏头看看两人，问：“表姐，你认识江檀吗？”
“有点眼熟。”白非尘想了想，“你是不是扑尔敏乐队的贝斯手？”
江檀说：“嗯。”
白非尘点了点头，“难怪呢，我经常去看你们的live，质量很高。”
江檀笑道：“谢谢认可。”
白游歌若有所思，“原来扑尔敏这么火的吗？”
“至少我挺喜欢的。”白非尘说，“可惜，它只在节假日进行活动。”
白非尘看向江檀，“寒假里会有live吗？”
江檀摇头，“过年了，大家都有事，所以目前没有安排。”
白非尘叹道：“可惜了。”
在客厅里待了一会儿，白非尘就被call走了。
白游歌看着她的背影，说：“表姐是高管，平时挺忙的。”
江檀点头说道：“看出来了。”
“不聊这个了。”白游歌看向江檀，由衷说道，“表姐认得你，真好。”
毕竟这是江檀第一次回老家。
原本她还在怕江檀会不自在呢。
没想到江檀和其他人相处得这么好。
白游歌拍拍胸口，“我终于放心啦。”
江檀打趣道：“你放的什么心？”
“当然是关心你的心啦。”白游歌理所当然地说道，“你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的，我可是很担心呢。”
江檀说：“多谢你的担心。”
白游歌嘿嘿笑道：“不用谢啦。”
看着白非尘越走越远，白游歌说：“其实，表姐以前挺叛逆的。”
其实起手，语气相同，江檀笑着问道：“里面又有什么恐怖故事吗？”
白游歌摆了摆手，“没有啦，我说的是真的，以前的表姐真的很叛逆。”
江檀顺势问道：“为什么？”
“因为表姐只想工作。”白游歌想了想，“也不算是叛逆吧，应该说是很有个性，或者说，她有属于自己的想法，不想被控制。”
白游歌说：“表姐已经二十七了，在这之前，她天天被催婚，一回家就被催婚，没人在乎她的真实想法，特别的惨。”
江檀问：“然后呢？”
“然后？”白游歌摸摸下巴，“然后表姐就开始发疯了，她说她不喜欢男的，并且已经和女朋友同居了。自那以后，她就没再被催婚了。”
江檀问：“效果这么好？”
白游歌摇头说道：“不是，因为表姐说，如果再催婚，她就跑到国外和女朋友领证结婚，而且因为是女同，她们需要互送彩礼，按照我们这边的规矩，大概需要十五万以及三金，还要再陪一辆车，买房子付首付。”
江檀笑了，“用魔法打败魔法。”
“对呀，所以她成功了。”白游歌拿了两包纯牛奶，递给江檀，“所以说她挺有个性的。”
江檀说：“确实。”
白游歌若有所思，“尤其是工作搞钱的觉悟，非常之高。”
江檀笑着问道：“你也想学？”
白游歌点了点头，“当然了，我巴不得赶紧工作，然后实现经济独立。”
她希望能有独属于她的人生。
白非尘就是很好的例子。
工资高，有双休，有福利，生活惬意，还养了三只狗。
多好啊。
白游歌有些小期待地说道：“等我经济独立了，我要养五只猫。”
江檀说：“加油。”
白游歌拉着她的手，竖起手指，说道：“你看，一只狸花，一只布偶，一只暹罗，一只长毛蓝猫，一只金渐层，是不是很好啊？”
江檀笑着说道：“确实很好，加油。”
“不止是我需要加油。”白游歌拍拍江檀的手，“你也要和我一起努力。”
江檀失笑道：“好。”
晚上，亲戚们聚在了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
姥姥家房间有限，江檀只好和白游歌挤在同一间屋子里。
白游歌掀开厚厚的棉被，说：“和我一起睡吧，床还是蛮大的。”
江檀坐在她的身边，“好。”
白游歌往墙角缩了缩，给江檀预留出了足够的位置。
躺好以后，白游歌关了灯，看向天花板，有些小紧张。
毕竟身边就是江檀。
她第一次和别人睡在同一张床上，难免会有些紧张。
白游歌挠了挠手腕，问：“你想玩游戏吗？”
江檀闭着双眼，问：“你不想睡觉了？”
白游歌嘿嘿说道：“我睡不着嘛。”
江檀睁眼，坐起身来，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iPad，说：“那就看会儿电影吧。”
白游歌连连点头，“好。”
江檀找了一部合家欢的动画电影。
动画电影风格偏向休闲搞笑，挺轻松的。
看着看着，白游歌就有些困了。
她低着头，慢慢靠向江檀，倚在她的身上，很是放心地闭上了眼。
江檀转头看向白游歌，无奈笑笑，退出界面，将iPad放在床头柜上，扶着白游歌的肩膀，“躺下再睡。”
白游歌眯着双眼，迷迷糊糊地说道：“……困。”
“我知道。”江檀将她推到床上，“躺好再睡。”
白游歌长长地嗯了一声，“好。”
她躺在床上，乖乖地侧躺躺好，面朝江檀，逐渐闭上双眼。
江檀捋着她的头发，说：“睡吧。”
说完，她背对着白游歌，也躺下了。
睡意渐渐袭来。
然而没过多久，江檀就被身后的温度烫醒了。
她睁开双眼，稍微挪动身体，但根本动不了。
江檀看向箍在她腰上的胳膊，以及架在她膝盖上的小腿，有些无奈，“白游歌……”
这是把她当成抱枕了吗？
江檀醒了，白游歌却浑然未觉，甚至在觉察到江檀的动作之后，抱得更紧了。
她将头放在江檀的背上，用长发蹭了蹭。
挣脱不开，江檀只好顺从。
但白游歌太热了，活像个小火炉。
不仅抱着她，还声音低低地说着梦话，“江檀……”
江檀叹气，一时心软，只好重新催眠自己。
无所谓，就这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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