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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2
谢微霜伸出一根手指头,勾住对面的,缠绕而上,接着荡秋千般,左右晃了晃。徐经云未言,那根手指头松开,沿着藏在阴影里的掌心纹路,轻挠剐蹭。
小动作期间,徐经云始终眸光深沉。谢微霜微眯起眼,心想,她难道交了一个古板老干部风的男朋友?
嘴角刚提起些许弧度,谢微霜忽然倒吸气。
坏了,徐经云不会是只和她谈柏拉图恋爱,玩灵魂交感那一套吧?
那可不行。
她还想推倒徐经云酱酱酿酿。
也不知衬衫下那副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躯,是否如梦境中那般。
宽肩、窄腰,以及……
分秒之间,眼睛下挪至喉结下方那一小片肌肤之上,忽地,整只手被另一只手掌紧紧包裹。像严冬里,裹上柔软的毯子,坐在暖炉边那般暖和。
一进屋,徐经云在黑灯瞎火里被撞了个满怀。熟悉的气息、密不透风的拥抱、契合的身体曲线,令他恍然。
事实上,从谢微霜没忘记他那一刻起,就极易分神。哪怕在异国他乡,也总在风中、雨里,花间、树影,恍惚闪现谢微霜的身影。
谢微霜双臂穿过他的大衣,隔着衬衫布料箍紧腰,将贴合的身体部位捂热,才假模假样开口:“男朋友,我可以抱抱你吗?”
当然可以,更过分的事情也可以。
“先斩后奏?”徐经云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问。
谢微霜也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这不是怕被拒绝嘛,多丢脸。先抱了再问,能抱一秒算一秒。你要是拒绝,现在就可以推开我。”
没有推开,反而拥得更紧。落在后腰的右手移到后颈,拇指指腹贴在耳后的皮肤摩挲,似一根晒过太阳的羽毛拂过,又轻又暖。谢微霜在黑暗里得逞地勾嘴角。
喉结在呼出的温热有节奏的气息中上下滑动,他道:“你想做什么都行,我不会拒绝你的任何一个要求。”
怀里的人动了动,徐经云在黑暗中对上似天上繁星的晶亮眼眸。
“真的吗?我刚才应该录下来。”谢微霜抬起下巴磕了磕他的肩膀,“这句话明天还做数吗?”
“永久有效。”
谢微霜压低嗓音唔一声,环在后腰的手换了个位置,不小心将压在裤腰里的衬衫下摆扯出,食指勾上带着身体余温的布料,同时,从喉咙里滑出一句话:“哎,男朋友,你知道吗,我现在特别想……”
尾音被含浊化,含进了嗓子眼。
黑暗中,感官清晰察觉到越靠越近的热意,越发甜腻的香气,彼此间的呼吸似藤蔓锦簇交缠。
轻缓缓慢过渡至重拍。
两片唇即将贴上的瞬间,谢微霜蓦地一惊,伸长胳膊匆忙摸上墙壁,重重一按。
玄关顶灯、客厅大灯,同时在上方亮起。
徐经云眼底尚未恢复清明,已经被谢微霜拽曳胳膊,塞进房间,重回黑暗。未来得及开口,方才还在怀里的人,已经撇下他飞快出了房间。
手刚碰上门把手,门外却响起谢微霜的声音——
“爸、妈,你们今晚不是和老同学们住酒店吗?怎么回来了?”
徐经云动作一顿,眼睛骤然正视前方,似乎拥有透视眼的能力,实木门板变透明,看见房间外的另外三人。
话闭,谢微霜有些心虚地摸了摸嘴巴,幸亏反应及时,不然叶帆按密码进屋,保准喜提眼球暴击。自家闺女和一个男人亲得热火朝天。
天呢,不能细想。
叶帆在门边换鞋,蕴着一丝恼意的眼睛斜向揣兜闷不吭声的谢国强,说:“问你爸吧。”
谢微霜傻眼:“啊?”
叶帆勾着两兜水果径直往厨房走,边收拾兜里的樱桃边念叨:“你们父女俩一个德行,丢三落四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刚才我们刚到酒店准备办理入住,好么,你爸倒好,钱包不拿也就算了,连手机也落在沙发上。”手里的樱桃梗团在一起,一把扔进垃圾桶,嘴里挺嫌弃地啧一声,又道,“怎么不把自己也弄丢在路上。”
不太无辜躺了一枪的谢微霜觑向谢同志,她恨不得举起双手双脚站在亲妈这边,谴责谢同志:“爸,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妈得多担心啊。”
厨房里传出叶帆轻飘飘的声音:“谁担心他了。”
谢同志清了清嗓子,非常有眼力见主动进厨房,帮忙剥另一个兜里的柚子。
谢微霜一瞧,瞄了眼自己的卧室,赶忙跟上,挂件似的凑在叶帆身后。哪怕被叶帆嫌弃碍事,又被胳膊肘击中腰,也不肯挪地儿。她忙问:“妈,那一会儿你和爸还去酒店吗?”
“不去了。”叶帆双手湿漉漉,示意谢微霜拿一个干净的碗装车厘子。
谢微霜动作迅速,拉开碗柜,将盘子放她手边,又赶紧问:“可是,你和爸明天不是还要重回校园,忆青春往昔吗?”
“已经和他们约好明天直接在校门口集合,你这边去学校也不远,不耽误事儿。”叶帆道。
谢微霜有口难言,心里干着急。
怎么就不耽误事呢!
明明就耽误!
耽误十分钟也是耽误啊!
“怎么?不欢迎我跟你爸住在这里?”叶帆打趣。
“妈,女儿的心好痛。”谢微霜作势捂住心口,“原来在你心中,我不是小棉袄,而是黑心棉。”
叶帆乐道:“贫。”接着把菜盘子塞进她手里,让她先端出去。
谢微霜双手捧着瓷盘子,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糟糕、
坏了、
完犊子了!
莫非徐经云要在她卧室待到父母睡下?!
手里的盘子刚挨上茶几,她伸长脖子瞄一眼厨房,飞快闪身进卧室,只余红得透亮的车厘子在白瓷盘里打晃。
“微——”
徐经云启唇发出一个音节,被一只手结结实实捂住。尽管这个音节,比小区楼下抖动的小草动静还轻。
鼻息随呼吸节奏喷洒在手背,明明没有多高的温度,谢微霜却感觉被刚烧开水的水蒸气烫到了一般。
手没缩回成功,被徐经云握住,攥紧在掌心。他压低声线,近乎用气音说话:“是不是叔叔阿姨回来了?”
谢微霜立马小鸡啄米般点头。
因为他们临时回来,所以她可得把人藏好了。
这种在父母眼皮子底下金屋藏汉的偷感,莫名让她暗爽。
隔着一堵墙亲他、推倒他,情浓时,压抑在嗓子眼里的闷哼,眉心紧紧隆起的弧度,梦中重现无数次的场景,不合时宜在脑海里浮现。
手心的温度在另一个人的手中,悄然攀升,呼吸幅度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气息再一次交缠,谢微霜微张着嘴,只要一踮脚,就能碰上。
怎料。
徐经云却认真地望进她的双眸,语出惊人——
“我用不用出去和叔叔阿姨打一声招呼?”
她一怔,瞬间瞪大眼,脑袋摇得比拨浪鼓还快。有哪对小情侣刚在一起就见父母的,未免也太过仓促。她还没和钟念说,她和徐经云在一起的事情。反倒是徐经云,第一时间带她与朋友见面。
谢微霜合上嘴,很轻地抿住嘴角。
明明卧室黑暗如在眼前蒙上黑色眼罩,却能清晰看见与她面对面的人的眼底,一闪而过的神情。像极了以前总守在附中保安亭那一只委屈、耷拉眉眼的大狗。那股可怜劲,很想让人上手揉一揉蓬松的毛发。
她的手被桎梏着,没揉到短发,只能转动手腕调转方向,十指交握,重新贴进他怀里,轻声说:“你别误会,我只是怕你突然出现,吓到他们。”
“是我唐突了。”徐经云用带护具的左手,轻压她发顶。
他一心想着与叶帆和谢国强见面,却忘记站在谢微霜的角度思考。在她的视角看来,他不过是一个刚从邻居转正为男朋友的角色。
脸往侧边偏,贴向谢微霜,与她耳语:“快出去陪叔叔阿姨吧。”
“嗯,我先出去了。”语句微顿,谢微霜嘴里凿凿有词,“你放心,我一会儿一定找机会让你回隔壁,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我向你保证。”
徐经云被她铿锵的语气勾得低笑,谢微霜轻声嘟囔“你在笑什么?”,嘴角保持上扬的姿态,他道:“其实——”
他很愿意在这里留宿,待在充斥着谢微霜身上独特气息的空间里,哪怕只安安静静地待着,也轻易让他心满意足。
“嗯?”
什么其实?
语气词随门锁响起的动静,从疑惑的腔调骤然拔高,发出一声喊叫——
“妈!!!”
谢微霜登时被突然开门进来的叶帆吓得气喘吁吁,得亏她耳朵灵敏,动作迅速,及时将徐经云塞进衣柜里。
“噢哟,嗓门这么大,出生时怎么没见你那么能喊。”叶帆边说边按亮顶灯开关,“黑灯瞎火的,怎么进屋也不开灯。”
开不开灯并不是重点,谢微霜心虚控诉:“妈,你怎么进来也不敲门,万一我在换衣服呢!”
叶帆上下打量她,说:“你这不是没换么?”
谢微霜很想疯狂揉头发,也想捶一捶自己的心口,让心脏别蹦跶那么快。她差点被亲妈当场吓出心脏病。
叶帆继续道:“我在外头找你半天了,你床单被套放哪里了?我先拿去让你爸铺上。”
床单……被套……
嘶……
她好像也记不清到底放在何处。
衣柜里?
或是还在搬家纸箱里,没有腾出来收纳。
叶帆觑见她短暂的茫然表情,叹气:“你这坏毛病真是什么都随了你爸,一点好的都没捡。你出去吃水果,我来找。”说着,两手搭上衣柜门把手。
“妈!”谢微霜再次大喊一声,赶忙压住柜门,“妈、妈,里头乱,特别乱,超级无敌乱。”
叶帆没有离开的意思,见怪不怪,说:“乱就乱了吧,正好顺手帮你收拾。你房间那衣柜,什么时候能自己变得整整齐齐,我就谢天谢地了。”
“妈,你怎么老揭我短,多打击自信心啊。你还是教育工作者呢,打压教育要不得。”谢微霜整个后背紧实靠在衣柜门上,誓要与衣柜门双宿双飞。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就算是天涯海角,也要不离不弃。
“你还上纲上线上了。”叶帆斜眼瞄自己闺女不自然的肢体动作,忽然后退一步,双手抱臂,一副审讯的姿态,“你别是背着我和你爸,在里头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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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徐:见不得人的东西:)

呜呜呜,还以为能顺利交接工作收拾包袱圆润滚回家,没想到又来新的招商项目,但——
哈哈哈,终于回原岗啦~解放啦~
接下来就是更文,猛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