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汉捡来的养媳[乡土]

作者:厨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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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2 章


      阿浩他们是第一届毕业生,即将分配到百废待兴的各个地方,把几年来如饥似渴学到的知识,造福给当地群众。

      西北农专举办了一个简单却隆重的毕业典礼,为学生们送行。

      阿杰比阿浩本人还要激动。

      正好这期间,在长安还要召开全省的工业产品广交会,阿杰便再次“顺路”到了西北农专,打算参加完广交会和阿浩的毕业典礼,接弟弟回家。

      阿浩穿着哥哥给他买的新衬衣和新裤子,怀揣着他的工作分配通知,跟阿杰在学校里合影留念。

      农专有一条长廊,拱形的顶,上面爬了满满的紫藤,下面是红砖铺的小径,学生们可以散步,可以坐在两侧的长凳上阅读。

      紫藤花开的正好,小小的紫色花苞,一串一串垂落,发出微微的、很淡很淡的香气,含蓄又优雅。

      阿浩和阿杰一起站在花廊下面。旁边有几个穿着花衣裳,扎着长麻花辫子的女学生,瞧着他们两个要在花廊取景合照,抿着嘴笑着走开了。

      照相师是学校门口照相馆的师傅,指挥两个风华正茂的青年人道:

      “靠近一点,两个小伙子都笑一笑,拍出来才好看。”

      阿杰和阿浩便不约而同地,向对方横跨了半步,这下恰巧又多了,两人肩膀挤在一起,差点又把对方撞倒。

      “哎呦,哥你吃的什么,肩膀这么硬……”

      “小心浩儿……”

      阿浩比不得阿杰体格壮实,趔趄着快要歪倒,阿杰紧忙揽住弟弟的腰,帮他稳住身形。

      阿浩一边笑着站稳,一边抬头望着小心翼翼的阿杰,只看见自己的身影映在哥哥黑色的瞳仁里。

      阿杰头顶上方,是垂落的紫藤花序,枝叶缝隙里,洒落了星碎阳光。一些淡紫色的花瓣吹起,飘洒在风中,落在白漆的长椅上。

      四周到处是毕业生们愉快的欢笑与庆祝。

      阿浩心里是无比的喜悦,他感觉哥哥的眼神里,是浓到化不开的爱恋,比说了什么情话都醉人。

      “哥哥,我毕业了……”

      “浩儿,祝贺你……”

      他们的话语,极尽含蓄,又极尽缱绻,脉脉含情,一切尽在不言中。

      “站好了,要拍了啊。”

      照相师让他们再次站好,这回阿浩咧着嘴,弯着眼睛,阿杰紧紧揽着阿浩的肩膀,就像要把人抱入怀中。

      他们脸上,都带着自然又欢欣的笑意。

      时光不老,岁月流金,他们的感情不老,一九八一年的春光明媚,永远定格在照片里的这一刻。

      因为开广交会,外地也来了很多人,城里的国营旅馆,和西北农专的招待所都住满了。

      晚上陪阿浩在食堂吃过饭,阿浩回宿舍,相伴三年的舍友们约好了,要最后彻夜地叙话畅聊。

      阿杰好巧不巧晚了一步,没住上招待所,还要寻地方住宿。

      他朴素惯了,那些高级宾馆他不舍得去,听招待所的服务员说,可以去录像厅凑合凑合。

      录像厅现在还是个新兴事物,刚刚从沿海城市传入内地,很多地方还不规范,能按小时收费,也能包夜住一宿。

      录像厅也有沙发,可以睡可以看录像,价格虽然也不便宜,倒是比高级宾馆合算许多。

      阿杰就去了市里繁华地段的一家录像厅,住了进去,明天参加广交会,去收集厂家信息,也就近方便。

      录像厅老板见阿杰打算包夜,也不挑录像片,乐得轻松,把他领进最里面一间,教会了阿杰简单的换录像带的方法,就出去了。

      阿杰望着眼前的小电视机、放录机,还有散落在矮柜上的录像带,看了两眼,见大都是港台的武打电影、爱情电影。

      他没多少兴趣,本不打算放录,信手翻看两下,想着过会儿就睡觉好了。

      没想到,最底下压着的那张录像带,突然吸引了阿杰的目光。

      那张录像带的封面上,有一些他看不懂的字,像是外国字,大概是进口的影碟。而且似乎是有点带颜色的,不太正经的东西,上面印的场景,是两个男人抱在一起躺在床上。

      阿杰的脸突地一下就烧红了,他像烫了手一样,把录像带丢地老远。

      他几次去省城参加表彰,出去见了世面,但这个世面是第一次见。

      他觉得这些东西,不该堂而皇之出现在这里的。他还不知道,现在的录像厅处于爆炸式增长,批发来的五花八门的影片什么都有,估计老板都没注意到有这个。

      阿杰正当壮年的汉子,不可能不想那个事,也就是这几年忙,加上阿浩上学不在身边,都是自己草草解决。

      说实话,乡村信息闭塞,加上这东西没人教,村里那些闲汉有时会聊骚一点炕头上和婆姨那些事,可男人和男人之间,阿杰只知道能做,却不清楚具体轻重。

      他咽了一口唾沫,不知怎么想的,思绪就飘到了阿浩身上,浩儿那细嫩的皮肉,白皙的手脚,粉嘟嘟的脸,红润润的唇。

      阿杰也经常担心,他这样五大三粗的人,阿浩能不能从身体上接纳他,他□□的玩意有点大,会不会把阿浩弄疼弄伤。

      这也是阿杰迟迟不肯跟阿浩更进一步的忧虑和胆怯,他还是个生瓜蛋子,阿浩更是单纯如白纸。

      对着阿浩这样心尖尖上的宝贝,阿杰下不了嘴,也舍不得下嘴。他曾傻乎乎地想过,如果浩儿不舒服,就是一辈子不要,他也可以的。

      阿杰也想知道,男人和男人到底怎么做的,做木工要学技术,这档子事,应当也是有技术技巧的。

      阿杰几乎拿出了当初拜师学艺的虔诚,把那卷录像带插到了录像机里。

      他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做的,要好好学怎么让浩儿更舒服,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屏幕上雪花消失,开始显露出影像。

      里面的男人在脱衣服,在相互抚摸,在密密地接吻,在说着阿杰听不懂的语言,然后相拥着倒在了床上。

      除了床之外,还有一些其他场景。另一边的柜子上,似乎还有一些散落的黑色皮鞭,和一些其他奇奇怪怪的用具。

      阿杰口干舌燥地看着,□□里硬梆梆地支起老高,房间里充斥着录像里淫靡的喘息。

      阿杰心猿意马,还有余心想,这个下面的男人,没有阿浩白嫩,也没有阿浩好看。

      以前洗澡的时候,阿杰偷偷看见过,阿浩的胸口,像软软的白馒头,上面有个嫩嫩的小尖尖。

      他正想着,只见那个上面的男人对着下面的男人的胸口,低头亲了上去,唇舌并用,慢慢顺着肚腹,向下面的部位移动……

      吞吐了一会儿,那男人抬起身,把下面舒服到了的男人翻了个身,手上还打开了一管膏体,灵活的手指各种花式操作起来……

      阿杰瞪大了眼睛叹为观止,对主导侵入的一方各种动作反复观摩,对承受进入的一方的各种反应仔细记录……

      这一晚上,阿杰□□起来又落下,落下又起来,他顾不上。

      他眼睛和脑子孜孜不倦,求知若渴,把这一部岛国动作片里的各种姿势看了不知多少遍,把以后多少年的功课都修完了。

      阿浩如愿分配回了翠峰镇,成了一名镇上的干部。

      三年前,阿浩是春天离开求学,如今依旧是在春天,他和归家的候鸟一样,乘着东风如约而至。

      黄河冰化了,流凌顺着黄河水,流过关中平原。

      阿杰这次陪着阿浩,一起经过回家必经的黄河渡口。

      渡口水不深,常用羊皮筏子过河,一个筏子可以坐五六人,他们这一筏子上有阿浩的行李,和阿杰在广交会上带来的资料,只坐了他们两个人,还有和一个老艄公。

      快到了岸边的时候,需要艄公跳进浅水搬筏子上岸。

      原本不需要阿杰下水,但阿杰执意要跳下去,像一个真正的黄河纤夫一样,为他心爱的浩儿拉纤。

      阿浩一看,以为阿杰是怕老艄公搬不动,也想跳下来帮忙,让阿杰拦住了。

      “你穿着新鞋,别弄脏了。”

      “我脱了鞋也行,哥。”

      “不行,浩儿坐好,水冷,莫下来。”

      春水凉,黄河的流淩刚刚化,哥哥不让他下河。

      他心里高兴,他的浩儿毕业了,回来了。

      当年阿浩上学,坐羊皮筏子去,如今阿杰就当自己是黄河的纤夫,拉着他弟弟的筏子回来。

      阿杰朝着阿浩笑笑,清了清嗓子。

      这里有个传统,黄河纤夫迎新媳妇,都要唱一首信天游。阿杰迎他的浩儿进门,他也要唱。

      “谁晓得,天下的黄河几十几道弯,几十几道弯里,几十几只船,几十几只船上,几十几根竿,几十几个那艄公呦,来把船哟搬,哎嗨哟噢,把船哟搬……

      俺晓得,天下黄河九十九道弯,九十九道弯里,九十九只船,九十九只船上,九十九根竿,九十九个那艄公哟,来把船哟搬,哎嗨哟噢,把船哟搬……”

      古往今来流传的黄河纤夫曲,高亢嘹亮,振奋人心,仿佛曲折再多也不足为惧,为了心爱的人,黄河汉子总能顶天立地,战胜一切。

      阿浩稳稳当当坐在筏子上,望着哥哥强壮的脊背和胳膊,他心里涌动着说不清的感动。

      身边流过去的是黄河水,头上顶的是西北高原的天,前面是他遮风挡雨的哥哥,唱的是古老又新鲜的歌谣。

      古老的民歌,是因为有古老的爱情在。如同黄河水,生生不息。

      阿浩读的农学院,组织关系分配到周至县农科所,具体工作地点在翠峰镇大院里,他成了镇上的公家人。

      分配下乡镇的大学生,来到就是干部身份。

      他过了几年乡村生活,虽然年轻却能吃苦,很朴实很体贴农民。他既能做好手头的工作,也能跟乡亲们打成一片,没有一点干部的架子。

      “在公社烧锅炉,不行,娃儿是公社干部,我去给你丢人。”

      “还喊公社呢爹,现在是乡镇了。”

      陈老爹年纪大了,浩浩不想让他再辛苦,本想让他去镇大院烧锅炉,可陈老爹执意不去。

      原来的门卫大爷不干了,阿浩就给陈老爹找了这个活,在翠峰中学看大门,夜里不住在家里。

      陈大娘在学校食堂干活,也陪着陈老爹一起住学校,为了赶早给住校的孩子们做早饭。

      隔壁张婶子,随军家属,去部队享福了。

      关中大地四季分明,夏天热,冬天可冷。现在冬天刚过,春寒料峭,仍需要烧炕。

      在炕上垫上席子、褥子,外头的灶口点上木头柴草,一会儿,就把炕焐热了。

      家里晚上没别人。隔壁也没人。天还冷着,炕还热了,该钻哥哥被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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