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幻觉[娱乐圈]

作者:苍京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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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梦4(可跳)


      讲学的第一天,村里几乎有小孩儿的人家全将孩子送了过来,闻祺悬着的心顿时落下去大半,庆幸的想:“还好,之前和村长的游说总算没有白费。”

      只是,这样一来又有了新的问题,闻祺身边没有人帮忙,这也意味着从认人,安排座位,分发教材,登记名册,叮嘱注意事项等一应事情全得他亲力亲为。
      他硬着头皮上的结果就是一早上忙的脚不沾地,直到中午孩子们回家吃饭,才好不容易能喘息片刻。

      闻祺随意坐在屋前的楼梯上休息,也顾不上什么干净不干净了,他只知道,自己要是再站下去,能啪嗒一声倒这儿。
      “嘶,陈平说的没错,我这体力,确实也只适合做些文职了。”他很有自知之明的点评道。

      秋日的山风微凉,被汗浸湿的衣服再经风一吹,凉意更甚。
      闻祺抖了抖,猛地抬头:“谁在那儿?”

      “祺哥儿,是我。”

      “老杨?”闻祺起身迎上去。

      “哎你不用起身,你就坐着就行。”老杨把手里的饭盒递给闻祺,“今天一早上辛苦了吧?我刚刚问你李婶儿,她说你还在学堂,我这一听就知道你肯定没吃饭。”
      “忙了一早上,不吃饭怎么行?那话怎么说来着,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祺哥儿你要是倒下了,那这些孩子可就真没书读了。”
      村长把饭盒打开,香味立刻钻进了闻祺的鼻子,原本不饿的胃也开始咕咕作响。他不由感叹一句:“好香啊。”

      村长嘿嘿笑了声,“做的急,菜式少,祺哥儿你凑合着吃。”

      闻祺猛塞了一口,嘴里鼓鼓囊囊的,嚼了好半天才咽下去,“不凑合,很好吃。”

      难得没放辣椒,闻祺感动的眼泪都快溢出来了。
      闻祺:就这样,就这么保持!千万别放辣椒了。

      “哑巴说你吃不了辣的,所以这次我特地嘱咐老婆子没放辣椒。”

      闻言,他扒拉饭的动作顿了顿。“哑巴?他什么时候说的?”

      “前几日。我看他经常去找你,你们关系挺好的?”

      “嗯,挺好的。”闻祺点点头。

      “不过祺哥儿,你要是想在这儿常住,还是得学着吃些辣的。”村长语重心长说,“这里不比城里,太潮湿了,吃些辣的才不至于生病。”

      “好。”
      闻祺嘴上应着,实则眼珠滴溜溜的转,四下找屈飏的身影,可惜,屈飏确实不在。
      “这没义气的,我第一天讲课,竟然来都不来!”

      “什么?”村长看向他,闻祺连连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下午一点,第一堂课准时开课。
      孩子们很给面子,一个个都穿了新衣裳,打扮漂漂亮亮,隆重的来迎接知识的洗礼。

      上了半个小时的课,屈飏就在窗外晃了半个小时。
      他自以为伪装的很好,殊不知全被闻祺看了去,见他转来转去,最后找了个跟狗洞差不多的位置蹲着,闻祺很是无奈。
      也不嫌累得慌。

      “你不用趴在窗外听,我讲课又不要钱,你要是想听,大可以进来找个位置坐着好好学。”

      屈飏意识到自己行踪暴露,瞬间羞红了脸,机械般眨了眨眼,下意识朝闻祺望去,闻祺冲他挑了挑眉,可他却跟没看见似的,扭头就跑,跑的那叫一个快。
      还没等闻祺开口叫住他,就已经一溜烟跑没影了。

      等下了课还没见屈飏的身影,闻祺也来了脾气。
      “他这是什么意思,我看同学们看他的眼神也没不善,他为什么就不肯试着融入大家呢?”
      语气中并无责怪,更多的是不理解……又或许是恨铁不成钢,在闻祺看来,屈飏有才华,有天赋,又肯努力,说什么也不该拘于田间,他该有更广阔的天地。

      “哎呀,祺哥儿,你就别为难他了。”村长见他生气,默默往水里放了两朵菊花递过去:“不是这哑巴不想学,是他爹不让他学。”

      “不让?为什么?”

      “他爹是我们村的老顽固了,老来得子,巴不得天天把这哑巴关在地里,在他看来,除了种地干活儿,别的什么事儿都不重要。”村长压低声音道,“要是让他爹知道,这哑巴天天跟个大学生混在一起,嘿,你信不信他能气的活活把哑巴打死。”

      “可是我看他很有天赋,愿意学,而且学的也快。要是好好指导,说不准你们村以后还真能出个大学生呢。”

      “祺哥儿,你就别开玩笑了哈哈哈哈。”村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乐的合不拢嘴。

      “您别笑,我这不是玩笑话,是真的。”闻祺没有在开玩笑,他这话不是为了说给村长听的,而是为了……
      “怎么不进来?”

      屋子门被打开,屈飏低头沉默着站在门框处,双手不自在的摆弄衣服下摆,听到闻祺叫自己,羞赧难耐,似是不情愿般以极低的速度缓缓挪进来。
      在桌前站定,屈飏胆怯的偷瞄闻祺,似是没料到对方也在看自己,在撞上他目光的那一刻,瞬间定在原地,这头低也不是,抬也不是,纠结的很。

      “先生,对不起。”

      “怎么又说对不起?”

      “今天是你第一天讲课,我应该来的,对不起。你别生气。”

      闻祺看着他的字,又扭头望向他,笑了笑道:“屈飏,我没生气,真的。”
      “要是真说起来,该道歉的是我,是我没看懂你的为难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你进来,是我不好。你别怪我就行。”

      屈飏当然不会怪闻祺。
      他连连摇头,“我没有怪先生。”

      “既然你都不怪我,那我也不怪你,我们扯平,这件事儿就算过去好不好?”

      屈飏点点头,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

      闻祺发现了,屈飏似乎没有属于自己的情绪,他的开心、难过、害羞似是都建立在别人的情绪上,所有的行为都是以他得到的反馈做出的反射。对于他不在意的人呢,他就秉持着不听不看,装不懂原则,以至于在别人看来,他似乎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成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可闻祺知道,其实他们说的话,屈飏一直都有在听,相比于说他不愿有回应,倒不如说他是不敢有回应。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装傻确实能给他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你想学吗?如果你想,就点点头,只要你点头了,你父亲那边我去替你说。”

      “哎哟,这可不行。哑巴他爹不是个善茬儿,要是喝点酒疯起来了谁都敢打。”

      村长说的没错,父亲的脾气屈飏是知道的,他不愿意让闻祺涉险,遂写:“先生,不用了,我可以……”

      后面的字还没写完,他的手就被闻祺给按下了。
      闻祺捏住他的下巴,逼屈飏抬头看自己,“别写了,你看着我的眼睛。”

      屈飏浑身颤了颤,仿佛下一秒就能从长椅上一头栽下去。别说看闻祺的眼睛了,此时此刻他甚至不敢看对方的脸。
      他不是傻子,相处这么久,他早知道自己的小心思瞒不过闻祺,如今要他当着闻祺的面撒谎,不出一秒就能被拆穿,说不定还会惹先生不高兴……

      “屈飏,别的你不用管,先生我不是傻子,当然不会站在那儿平白无故让你爹对我动手。”
      “摒弃周围的一切,我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你想学吗?”

      想啊,当然想,做梦都想。
      屈飏两眼一闭,点点头。
      “想。”

      “想个屁!你他妈再给老子想一个看看!”
      “老子把你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你现在翅膀硬了想跑了?我呸!狼心狗肺,白眼狼!我他妈养你还不如养条狗!”
      “成天跑去和村里的大学生鬼混,怎么着,看不起你爹我了?人家大学生能走,你他妈能吗?不好好种地,成天想这想那的,有屁用!”
      “你这书上写了什么?是不是写了老子的坏话?狗东西,我今天打不死你,我……”

      “村长,出什么事儿了?”闻祺衣服扣子都没扣完就着急忙慌的从屋里跑了出来。

      “哑巴……哦不,屈飏。他爹在他枕头底下翻出了好几本书,气的老屈一把火了全给烧了。你说这哑巴……”闻祺面无表情的瞥了村长一眼,吓得他赶紧改口,“屈飏,你说这种事儿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屈飏从来也不会说什么,被揍一顿也就好了,偏偏今天老屈撕书的时候,这小子疯了一样冲上去。他爹要一把火烧了,他还挡在火前面,说什么就是不肯让步。”
      “乡亲们劝也劝了,拦也拦了,老屈不肯退,屈飏也不松手,实在没辙了,就来找祺哥儿你,屈飏跟你关系好,你快去帮忙劝劝吧。”

      “什么体面、尊严……就连生命,恐怕在此刻屈飏眼中,也不比这些书重要。”闻祺站在人群外看着他时,这样想。

      是。
      这些书是屈飏暗无天日生活中的精神食粮,是他仅剩的,残存的那一点活着的证明。所以就算他现在被踹翻在地,任由父亲拳打脚踢,也要死死护着怀里这两本已经缺了一角的书。

      沙土迷了眼,此刻屈飏双眼通红,什么都看不真切,只是模模糊糊望见人群中同闻祺身形相仿的身影,他不敢细想,只能在心底暗自祈祷那不是闻祺,这个点,闻祺应该在家的,不是他,不会是他。千万不要是他,不要是先生,不要让他看到我这样。
      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在地面上,屈飏默默闭上了眼。

      说什么狗屁的挨打要立正,可屈飏从始至终不过是想要学一点知识,有什么错?难道想要变好在他那个弱智爹眼里都是一种错吗?明明什么也没做错,凭什么要站在那儿白白挨打。
      不,他甚至都不是站着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但落在他身上的棍子却并未泄力半分。

      不行,再打下去,真得给打死了。
      闻祺拳头紧握,指甲在掌心刻下几道血红色划痕。
      他忍了又忍……操,管他呢。
      闻祺头脑一热,穿过人群,径直朝二人走去。
      村长在他身后急得连连摆手,连叫了好几声“祺哥儿”,可闻祺就跟没听见似的继续向前,直到走到屈飏父亲面前才止步。

      棍棒还在落下。
      一开始身上火辣辣的疼,疼到痉挛,疼到屈飏想要蜷缩起来保护自己,仿佛全身骨头都尽数断裂,只剩筋络连结着这具躯壳。
      渐渐的,如雨点般落下的殴打越来越密集,身体逐渐变得麻木,痛感一瞬间如同消失般,只剩下晕乎乎的大脑在断断续续不停闪过各种片段。
      全身上下的感官仿佛都在拯救他,它们远比屈飏本身更希望他活下去。所以每每到这种时刻,屈飏最后一点理智总会钻出来幼稚的想:算了,为了努力让我活下去的器官,再忍一忍吧。

      只是这一次……人海中遥遥相望的一眼,哪怕不真切,却也令他如坠冰窟。
      他们之间明明几步就能达到的距离,但屈飏知道,没那么简单。
      这是横亘在闻祺和自己之间的,深不见底,宛如峡谷般险峻的鸿沟。
      家境、学识、见闻、能力……一切的一切最终造就了它。
      峡谷深处奔腾不息的江河无时无刻不在警告屈飏:不要妄想跨越,即使你摔下去落个粉身碎骨,也过不去。

      是啊,过不去,过不去的。
      能认识先生,就已经是上天给我最好的奖励了,到底是虚妄,泡沫总有破裂的一天,我又凭什么渴求能长久?
      屈飏,留在这儿吧,不要再去耽误先生了,或许你就该像父亲一样,循规蹈矩的过完这一生,这才是你的归宿……

      闭上眼的瞬间,世界都安静了。
      屈飏站在悬崖边,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整个人摇摇欲坠,下一秒就能落入深渊粉身碎骨,可每每等身体脱力将要坠落的时刻,打在身上难挨的疼痛就会迅速将他拉回现实,无论是梦境还是现实,都并不美好。
      避无可避。

      我是要死了吗?
      其实就这么死了也不错。
      想来想去,他这一辈子确实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唯一遗憾的,大概就是没办法继续跟着闻祺学习了吧……

      意外的,这一次,棍棒迟迟没有落在他身上。

      终于停手了?
      不对,以我对他的了解,今日我敢反抗,不将我扒层皮他是不会收手的,还有一种可能——屈飏颤抖的用尽全力睁开眼,紧接着瞬间,全身血液仿佛凝滞,他近乎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替自己接住棍棒的人——闻祺一把抢过,将它狠狠扔在地上。

      最不希望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没了外界刺激,身体的防御机制失灵,疼痛如山倒般朝屈飏压来,脊背上密密麻麻的伤口汩汩往外冒血,顺着皮肤一寸一寸流过,浸染衣衫,最终如溪流般汇聚着滴落。
      疼,好疼啊。
      屈飏倒吸一口气,喉间泛起阵阵夹着苦涩的血腥味儿,想要呕吐,却发现自己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同一具傀儡般令人摆布。

      见闻祺还挡在自己与父亲之间,屈飏有些着急。
      他不是个要面子的,自小被家里人打惯了,乡间邻里无一没见过他如此模样,只是独独在闻祺面前……屈飏不希望自己见到他时如此狼狈,先生那么好,是应该收拾干净,隆重去见面的人。
      但事已至此,屈飏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先生因为我陷入危险。”
      他咬着牙,拼命伸手想去够闻祺的裤脚。但每近一寸,伤口撕裂的疼痛都会更深一分。

      快了。

      最后一点。

      不行。
      即将碰到闻祺时,屈飏却如触电般抽回了手。

      指尖的血迹还粘着尘土,脏,太脏了。
      可身上也很脏,不管如何擦,都擦不干净。

      为什么,为什么擦不干净呢,为什么这么脏……

      闻祺还在与屈父对峙,没注意到脚边的插曲。
      他的眼神冷漠又狠厉,是屈飏从未见过的模样。

      先生这是真的生气了,为什么……因为我吗?

      “松手。”

      “我不松,你谁啊?凭什么管我们家的事儿!我教训自己的儿子还需要获得你的同意?哪儿有这样的道理。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否则我连你一起打。”

      “你有本事打一个试试。”

      没见过敢当面挑衅的,屈父跳起来就想连闻祺一起打,只是他身材矮小,扯了半天,硬是没能在对方手中抢过棍子。

      又气又恼,扭头拾起家门墙角边的扫帚不由分说朝闻祺挥来。

      吓得村长在旁边惊叫一声:“老屈!”

      看戏的村民们顿时没了声音,愣在原地。

      也许是大学生的头衔给了村民们对于闻祺斯文、柔弱的刻板印象,但他到底是首都有权有势人家长大的孩子,哥哥、父亲在军区也都能说得上话,防身的本事不说绝佳,但也绝对不弱。加上这些年为了躲避多方势力东躲西藏,时刻小心谨慎,练就了一身敏锐的觉察力。
      总的来说就七个字:不是个好相与的。

      电光火石间,闻祺轻轻抬起手。
      “砰”的一声,霎时,屈父拿着的扫帚就脱手飞了出去。
      伸直手臂,棍棒直指屈父咽喉。

      这么一闹,闻祺彻底没了耐心。
      “还来吗?”

      “你到底想干嘛?”

      “没想干嘛。只是看不惯你打人。”闻祺挑眉,“法治社会,就你刚才的做派,只要我报警,警察分分钟就能把你带走。”

      屈父啐了一口,道:“你报一个试试。这村子那么偏,哪个警察敢来?他要是敢来,我就让他有命来,没命走!”

      被人捏住命脉了,还那么嚣张。
      木棍又往前近了一寸,“那你试试?”

      屈飏还躺在地上,也不知道伤势如何了。闻祺闭了闭眼,懒得和他废话,伸手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布包丢过去。

      屈父撇嘴打开,在看到布包里东西的瞬间,整个人笑得合不拢嘴。
      好多钱,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这笔钱够买他下半辈子了吗?”

      谁?
      屈父很快反应过来,“够,够,当然够!”他笑得谄媚,捧着那布包嘀咕:“没想到这小子还挺值钱,也不枉费我那么多年把他拉扯大。”

      什么独子,什么传宗接代,什么安稳度日……都是屁话,现实赤裸裸的摆在那儿呢。
      什么都不如钱好用。
      只要钱给的够多,无论什么样的观念都能被轻易推翻。
      闻祺叹了口气,别过头,连多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

      “既然如此,人我带走了。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对他动手动脚。”闻祺用木棍拍了拍屈父的脸,“你怎么对他,我怎么对你。”

      “来,”闻祺蹲下,村长将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屈飏扶上他的背。

      “先生,我……”

      “别说了,都这样了,有什么话等伤好了再说。”
      闻祺起身的动作顿了顿,不对啊,“你会说话?”

      “嗯,”屈飏早已丧失挣扎的力气,只能幅度极小的摇摇头,“别背我,我……脏。”

      、
      “啧,衣服脏了能洗,管这些干什么,再说我不嫌你脏,听话。”

      闻祺侧过头,说着还带着安抚意味的蹭了蹭屈飏,他这才放心,安心的靠在闻祺肩头彻底晕了过去。

      等离开屈飏家,屈父还乐呵呵的站在门口,假模假式的“叮嘱”儿子:“一定要好好听买主的话啊。”

      什么买主,搞得他俩跟奴隶和奴隶主的关系一样。
      闻祺毫不掩饰厌恶的翻了个白眼,“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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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旧梦4(可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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