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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
曾书远是无意间听到他们讲话的。
昨天曾夏从进屋时状态就很不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曾书远有点担心他。
做爷爷的不怎么会安慰人,就准备出门去买点曾夏喜欢吃的东西。
没想到,曾书远一打开门,就见门口站着个人,看样子对方也刚要敲门。
“小宁啊…”
“曾夏怎么样了?”
两人几乎同时说出口。
曾书远叹了口气说:“房间里呢,他心情不好。”
“我能去看看他吗?”
曾书远没想到宁与尘居然这么关心曾夏,侧身让宁与尘进去,表示默认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还早,便去了附近一家超市买东西。
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过了一个小时。
曾书远掏出钥匙开门。
曾夏的房间门被打开了,灯也亮着,曾书远走近,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出两人的说话声。
宁与尘居然还没走?
“…四年后我一定会来找你的…你等我好不好…”
这是曾夏的声音?
“…好,我等你…”
他们在说什么,什么等不等的,曾书远感觉云里雾里,心中隐隐有个想法,却不真切,模糊得很。
年轻人的事情他不是很懂,只是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发现曾夏的心情超乎寻常的好。
他一边哼着歌,一边低头在手机上发消息。
几乎和下午判若两人,而且那样子看起来就像…
“小夏,你谈恋爱了是不是?”曾书远忍不住问道。
明明只是随口一问,曾夏却紧张得一秒关掉了屏幕,耳尖都有点泛红。
见他这个样子,曾书远了然。
“你们这个年纪谈恋爱是正常的,但是和女孩子相处要有分寸,知道吗?”
女孩子?
曾夏松了一口气,欲盖弥彰地说:“知道了。”
或许是心虚,曾夏后面一直没去看手机,突然,他想起什么似的问:“爷爷你下午干什么去了?怎么没在家。”
“去超市逛了一圈。”曾书远边说边低头抿了口茶。
全然没有提他下午听到的那些对话。
……
八月末,夏将尽。
曾夏的生日刚好赶上这个日子。
曾书远从集市赶趟回来的时候,顺手买了一大块老式奶油蛋糕,说要给曾夏过生日。
曾夏有点受宠若惊。
吃完饭后,坐在餐桌上慢悠悠地切蛋糕。
切着切着他睨了曾书远一眼,发现他有点坐立不安。
“爷爷,你想打麻将就去吧,不用陪着我。”
“那你下午…”
“约了朋友。”
“行。”曾书远便心安理得地跑去打麻将了。
曾夏说约了朋友是假,跑对门去找宁与尘才是真。
曾书远走了没一会儿,曾夏就端着蛋糕跑对门去了。
宁与尘一开门就被蛋糕扑了个满怀。
“今天你生日?”
“对呀,十九岁了。”
“没想到赶上了。”宁与尘笑着接过曾夏手里的蛋糕,“生日快乐。”
“谢谢。”曾夏拨开贝壳做的门帘,跟着宁与尘去了客厅。
蛋糕是现烤的,蓬松柔软,口感细腻香甜。
宁与尘其实不爱吃甜食,但毕竟是曾夏生日,他便陪着曾夏吃了几块。
奶油的香气混着热浪在空气中扩散。
“没来得及准备礼物,许个愿?”宁与尘看着曾夏说。
“不用,我们这里不讲究这些,你陪着我就好了。”
曾夏抽了张纸,擦着嘴说。
“怎么这么容易满足?带你去看海好不好。”
听到‘看海’两个字,曾夏眼睛都亮了。
“真的吗?”
“真的,早就想带你去了。”
早到什么时候呢,大概是你拿来贝壳的那一刻吧。
曾夏的想象力一直很丰富,此刻他仿佛已经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听到浪花拍打海面的声音。
他向前抱住宁与尘,借着惯性俩人一起倒在了沙发上,曾夏的头蹭着宁与尘的颈窝说:“你真好!”
宁与尘单手搂住了曾夏的腰,微微分开双腿,任由曾夏躺在他身上撒娇。
宁与尘喜欢被依赖的感觉。
暖黄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窗帘被风吹得飘起,树影婆娑裹着蝉鸣闹了半晌。
曾夏就这么趴在宁与尘身上睡着了。
宁与尘看着这个毛茸茸的脑袋,没打算把他叫醒,他扯过一边的毛毯盖住曾夏,也微微阖上了眼。
曾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梦到了和宁与尘一起去看过的那片星空,一起走过的无人的街道,还有他们一起听过的晚风。
是梦吗?
醒来却发现宁与尘还在身边。
曾夏看着眼前这张精致的面庞,视线从挺拔的鼻梁扫到薄薄的嘴唇。
“醒了?”宁与尘感觉到身上的人动了,开口说。
“多少点了?”
曾夏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从宁与尘身上坐了起来。
宁与尘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正好六点。
“饿了吗?”宁与尘问。
“嗯。”
“过生日还是要吃顿好的,出去吃?”
“好啊。”
宁与尘带着曾夏去了之前那家中餐馆吃饭。
店长一眼就认出他们来了,在得知曾夏今天过生日后还免费送了他们两瓶饮料。
吃过饭后,俩人又在广场上看到了正在缓缓跳舞的俩老头儿,陈贵平最近恢复的不错,可以杵着拐杖走路了。
四人关系已经很熟了,在广场上简单寒暄了几句便各自离去。
在一起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回到小区时,曾夏还依依不舍地对宁与尘说:“我得回去了。”
路边的白炽灯从他们的头顶上照下来,小区很安静,只听得到蚊虫飞舞的声音。
宁与尘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明天见。”
曾夏点点头,或许是视线对上的那一刻,情不自禁地,俩人在路灯下接了个吻。
吻一开始还是小心翼翼的,到了后来就逐渐大胆起来。
趁着夜色无人,呼吸也纠缠。
安安静静地牵着手上楼,各自进门…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和宁与尘也才分开没多久。
但不知怎的,曾夏进屋后就莫名有点心慌,手也有点凉,走到客厅时看到曾书远正背着手站在阳台上,良久,他转过头来说:
“曾夏,解释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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