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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回声誉(1)
凌惜衡回到织罗院,发现屋子里被重新布置了一番。窗纱已被换成了崭新的柳绿色,床上挂了天青色莲花纹的帐子,桌子上的湖绿色桌布也是全新的。
苹儿和蕉儿见她回来立刻将热腾腾的饭菜摆上了桌。
“小恒姐姐赶紧吃饭吧。今日我和蕉儿做了你喜欢的排骨煨藕汤。”
凌惜衡许久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心里暖洋洋的。
凌惜衡坐下后,蕉儿把盛好的汤递给她,她尝了一口。“嗯,真好喝!你们两个的手艺真是不错。”“
蕉儿开心道:“姐姐喜欢就好。”
“屋子里这些这些都是你们布置的呀?”
“对啊,姐姐不是说这屋子里的颜色太暗沉了吗?所以我和蕉儿就重新收拾了一下,姐姐看着怎么样?”
“看着让人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你们忙了许久,一定很辛苦,多吃一些。”
“嗯。”二人异口同声回答。
翌日,定安王府西厢房内,凌惜衡坐在窗边的玫瑰椅上,看似是在盯着窗外那棵孤零零的青草,实则心里盘算着该怎样帮助定安王改善名声。
“孤草力薄,但贵在坚韧难得。但其实你不是孤身一人。”洛真然话落,凌惜衡转过头,内心疑惑,忍不住开口:“你这是哪里来的感叹啊?”
洛真然轻轻拉过凌惜衡放在桌子上的手,反复抚摸,柔声说道:“衡儿,我是担心你触景生情,你今日穿了身水绿色的衣裳,刚才又一直看着外面那棵草,我担心你联想到自己,长此以往,抑郁成疾。不过看起来是我想太多了。”
温暖的笑容逐渐在凌惜衡脸上绽放“不是你想的多,是你细致入微。这样在意我的心情,为我担忧。放心吧,为了让你安心,我也不会随便胡思乱想的。我刚才是在想定安王的事情,他对于自己恶名远播的事情很是苦恼,想让我给出一个解决方法。只是众口悠悠。覆水又如何能收起呢?”
“既不能收起,那就改变水流淌的方向。它欲往阴沟流,我们偏让它向明渠汇。民者水也,水可覆舟亦可载舟啊!总之八个字‘积德行善,笼络人心’。”
凌惜衡脸上愁容不改,叹了口气,“若想使这样一艘宝船浮起,恐怕需要积水成渊吧。如今定安王黑云压顶,急于拨云见日。三年五载,我看他是等不了了!”
洛真然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忧伤。“如今敬州灾情严重,大批灾民涌入了松原,陛下正为如何安置灾民的事情忧虑呢!定安王若能妥善处理此事,灾民对他必然是感激不尽。朝臣们即便没有赞不绝口,也不能恶语相向吧!若真有哪个多嘴多舌的,那就将灾民全部安置在他家。所谓日久见人心,只要定安王是真心实意地雪中送炭,众人自然会对他刮目相看。 ”
凌惜衡听了他的话之后不免有些难过,“这一场灾祸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因此家破而亡啊!但愿定安王能为这些灾民造福。”
她继续说道:不过,这还真是个考验定安王的良机!我们也可以趁机观察一下他对待灾民的态度,以此试探他的人品。有我们全程在旁监督,他若对灾民不好,也可以及时制止。只是,定安王若真是无辜的,会不会打草惊蛇呢?万一那些藏在暗处的恶人察觉了什么?”
“不会,恶人向来是损人利己的,这件事儿对他们无利无害,他们不会操这个闲心的。定安王若真是良善之辈,做这些事情便也不足为奇。而且他如今声名狼藉,想要亡羊补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啊!”
“嗯,言之有理。那我过一会儿就去找他。”
“好,但是衡儿,你不是南宁国的人,你对南宁国的事情不可能那么了解的。所以一会儿去的时候,你要记得点到为止,你这几日并未踏出过府门半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也不可能清楚,也无从得知。所以敬州的事你必须只字不提!”洛真然语气严肃,眼中充满了关切之色,握着折扇的手也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力气”
“我明白,你放心把。对了,我母亲的事情怎么样了?”
“对,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派出去的人已经发现了珂姨她们的踪迹,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她们了。而且那日去醉柔阁的人已经查清楚了,那人是东为国的疏德长公主,如今已经被扣留在东为国皇宫里了。”
凌惜衡听后既惊又喜,不禁喃喃自语:“希望母亲她们能平安无事。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与东为的皇室有关联。母亲从来没跟我提过父亲的事情,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呢?”
洛真然捏了捏她的手,宽慰道:“等我岳母回来了。你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不过,这个长公主的封号倒是挺有意思的,稀疏的疏,有不足的意思,不足自然就是缺少,和后面德行的德连在一起不就是缺德的意思嘛!缺德长公主,这不是骂人嘛!”
凌惜衡听后也跟着笑了起来,可她想到他刚才的话,快速看了他一眼后迅速下头,紧接着羞涩开口:“现,现在还不是呢。”
“以后也会是的,早叫晚叫都是叫嘛。难不成你还想换人,把我给换了?”
凌惜衡急忙解释:“我可没这么说?你觉得我会这么做吗?”
“当然不会!都是我不好,冤枉衡儿了。衡儿绝不会做那抛弃夫君的事儿。更何况你的心在我这儿,换谁也没有用。而且你昨天也说过‘良人自会遇良人’,我是良人,你也是良人。月老自然会用红线把我们两个绑得紧紧的。不过也不知道定安王有没有领会你这句话的深意。”洛真然将椅子搬到凌惜衡旁边,手臂搭在她的肩上。
凌惜衡转过头看着他好奇道:’“那你倒说说看我这句话有什么深意?”
洛真然转过头与她对视 “你的意思是说他如果是好人自会得良缘,但他若是恶人就遇不到好姑娘。你是在拿话点他是不是?”
凌惜衡莞尔一笑,“嗯,很显然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呢!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凌惜衡说完起身欲走,洛真然却拉住了她。“你等一下,我亲手做了糕点,现在应该晾的差不多了,我拿过来给你尝尝。”
片刻后,洛真然将一碟印有‘定胜’‘定心’字样的的糕点端了上来。
“这糕点的来历可不一般啊!这不是宋朝时,百姓预祝那位名将凯旋而归而制作的糕点嘛!”
“是啊!你一定能得胜归来,而且你的结局一定会比他好。”洛真然坚定地说。
凌惜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欣然点头。
“现在不冷不热刚好,你快尝尝,粉红色的是玫瑰豆沙馅儿的,乳白色的是桂花馅儿的。”
凌惜衡拿起一块桂花馅儿的放入口中,“真好吃!我最喜欢桂花了。”
“你喜欢就好,怎么样?我贤惠吧?”
凌惜衡听后笑着回答:“可不是嘛!不仅贤惠,还多才多艺,才思敏捷呢!”洛真然听到她的表扬,高兴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凌惜衡吃完糕点离开后,守在门口的徐志走进屋,开口说道:“王爷,您昨天派我去跟着凌姑娘,真是多余了,您看凌姑娘不是把她昨天和定安王说的话都跟您说了。”
洛真然瞪了他一眼,“我让你去保护衡儿,我让你去偷听了吗?还有啊,我们两个说什么你也敢听!这本事见长啊!”
徐志连忙陪笑道:“属下知错了,您念在属下是初犯的份儿上就原谅属下吧。,属下按照王爷的吩咐,待凌姑娘走后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那定安王并没什么异样,他对凌姑娘的关心应该不是装的,而且他对凌姑娘既无恶意也无爱意,因为他说。”
“说,说什么?”
徐志立刻上前凑在他耳边,将那日凌惜衡与定安王的对话一字不差地讲了出来。
洛真然无奈开口:“定安王还真是口无遮拦。不过,他知道什么。就像衡儿说的那样,那是因为衡儿不喜欢他,再加上他们认识不久,彼此不熟悉,所以衡儿对他才毕恭毕敬的。衡儿在我面前就不是这样的,衡儿爱我,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和我在一起,昨日我要走的时候,他还抱着我说舍不得,迟迟不肯放开。”
“啊?不对吧?明明是您一直抱着人家不松手啊?要不是人家凌姑娘说您二人共处一室太久会招人闲话,还不知道您要抱到什么时候呢?”徐志刚刚说完这话,就觉得背后一阵凉意袭来,洛真然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
“哼!说漏嘴了吧!还初犯呢!你这事儿没少干啊!不只是偷听,还偷看啊!”
徐志暗自在心中感叹:王爷,你也太狡猾了吧,这可真是叫人防不胜防了啊!“
徐志刚想开口辩解几句,洛真然却抢先一步说道:“你是不是想说我昨天派你去盯着定安王他们了,刚才那些你都是听别人说的。”
“是啊,王爷。您真是明察秋毫啊!”
“哦,那这么说你们是拉帮结派,私下里讨论的应该还很激烈吧。你们要是想娶媳妇儿就直说,不用这么暗示我吧。偷听就很过分了,偷窥就太不礼貌了吧。看到些不该看的怎么办?”
“王爷,属下们不是有心的。其实属下们的良心上也过不去,可是您的小姨荣嘉郡主非要知道这里的事情不可呀?”
“她来松原了?不是说打算装病多玩儿一段时间吗?还有啊,你怎么那么听她的话呀?”
“听说是太后娘娘她们不放心,想派人来暗中照顾保护凌姑娘,郡主娘娘就主动请缨揽下了这份差事。”
“虽说她一向乐于助人,可是她满脑子稀奇古怪的主意,别到时候再惹出什么乱子来,又来找我摆小姨的款儿,逼着我给她收拾残局。”
“应该不至于吧?毕竟这里不是咱们北昌国啊!郡主娘娘应该会收敛一点吧!”
“收敛?她从出世到现在应该还不知道‘我害怕’三个字怎么写吧?你说谁能像她似的,来到南宁国做客,不立刻觐见国君,反而因为贪玩儿,装病拖着不见。背地里在南宁国四处游玩儿。”
“郡主娘娘天性如此,喜欢自由自在,若是觐见了国君,按照规矩应当住在都城里面,行动难免受到限制,若要去哪里游玩儿,还需要征得国君的同意,郡主娘娘是个急性子,自然是不肯如此的。”
“是啊,她向来就是我行我素,幸好我们两国交情深,孟叔叔也不太在意此事,由着她胡闹。不然她这种失礼的做法必定惹人非议。唉,也不知母后是怎么想的,怎么就同意了呢?”
“可能是因为郡主娘娘比凌姑娘大了几岁,又是女子的缘故,照顾凌姑娘会更方便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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