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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那个骷髅张牙舞爪地追傅舟桓追的不亦乐乎。
坐在椅子上的少年打了个响指,周围的石壁上出现了无数夜明珠,令整个坟场亮如白昼。
刚从黑暗中出来的舜华被这突如其来的光线刺了眼,她有些不适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看到那些石柱底下还刻着壁画。
林蝓附在她耳边低声道:“他叫江乏,是我们村的负责圣物供奉的法师。”
下面的傅舟桓被那骷髅拿着刀追着跑,他脸颊上两侧出现了淡淡的红纹,坟场亮起来后,傅舟桓瞧见了舜华,朝着她大喊:“快救我!救我!”
江乏坐着椅子上,抚摸右侧黄狐,眼底的神色让人琢磨不透,他肩上的小鬼看到了舜华后,无端地手舞足蹈起来,似是十分欢喜。
舜华带着林蝓从崖而下,追着傅舟桓的骷髅停止了动作,骤然无力地躺在地上。
傅舟桓瞧江乏的注意力在舜华她们身上,趁机发力一把揽住屈竹后迈出修长的腿,卖力地朝她们跑来。
他跑路的样子太过滑稽,林蝓‘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江乏不屑地冷笑着,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呵,想跑?”
舜华刚握着剑,准备出手,江乏便宛如鬼魅般出现在了傅舟桓面前。
好快!
江乏双手就要向傅舟桓砸去,拳头上浓重的煞气缠绕着灵力。
舜华暗道不好,来不及了,傅舟桓要完。
江乏看似身形单薄,但那拳头上的力量却不是吃素的,怨气和灵力相撞,这一拳要是下去就会产生爆炸,其威力足以把傅舟桓当场变成一滩血肉模糊的肉泥。
舜华将把此前于白云寨时,她给过傅舟桓的玉佩扔了过去,玉佩落地后变成了金色麒麟幻兽,挡住了江乏的拳头,在江乏这一拳下被砸了个稀碎。
危机暂解,傅舟桓闭着眼继续往前奔跑着,嘴里还一直念叨着追不上我,追不上我。
“还想跑。”江乏似笑非笑地看着傅舟桓渐行渐远的背影,动了动手,一根黑绳从顶而落,将傅舟桓吊了起来。
江乏微微抬头,望着挂在上面的傅舟桓,声音中不带一丝情绪:“怎么这么弱?”
傅舟桓在上空荡来荡去,举起双手:“我从小就没练过什么功夫,大哥你打我也是胜之不武,没什么意思啊。”
趁着着一间隙,一只蜘蛛爬到舜华的肩头,她脚下起了个阵,整个落仙谷的虫子开始如潮水一般往井里钻,村民们听到了动静开窗朝外面一看,皆是吓得关门闭窗不敢入眠。
但这些涌入的虫子入井后,还未靠近江乏三尺便数足一蹬,成了虫尸。
见舜华能号令百毒,江乏眉头微拧:“你是学蛊的?”
“人还我。”舜华没回答他的问题,与他对视,将手按在了身后的剑柄之上。
江乏笑了笑没说话,他的身形迅速变得越来越透明,最后带着小鬼隐在黑暗中一起消失了。
巨狐和坟场壁上的夜明珠在江乏消失后也随之消失了,只剩两座狐狸雕像立在坟场的两侧,一切发展的太快,似乎都是幻觉。
萤火虫和石碑上的符篆还在为这处暗无天日之地照明,但是一旁昏迷的屈竹以及被吊在上面的傅舟桓提醒着她,这一切都不是幻觉。
江乏消失后,舜华脸上的表情都还未来得及转换,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他是怎么凭空消失的?
见这里的夜明珠刹那便不见了踪影,林蝓捶胸顿足扼腕,悲痛道:“我说我们村什么时候这么富裕了,那么多夜明珠,原来是幻觉。”
傅舟桓被吊在上面急地直蹬腿:“先放我下来。”
一把匕首飞出割断了挂着他的绳子,舜华腾空而起稳稳抓住了他肩落下。
落地后,舜华瞥了一眼他脸上对称的红纹:“你这脸上怎么搞的?”
傅舟桓摸了摸自己的脸:“应该是刚才被那人打的吧。”
他两颊上的花纹跟画儿似得,给人打残到致死的舜华都没少见过,但从没见过打人还能打这么对称的。
“看上去只是淤血,过会儿就消了。”林蝓指着那些写满东西的石柱,“傅公子,我经常画符,这里柱子上所绘之物看上去像是法术,你要不抄一份回去好好练练,练好了下次遇到这种事儿你还能跑吧,瞧瞧你刚才跑的样子,你还不如我呢。”
舜华转头莫名其妙地看了眼林蝓,她在说什么?让傅舟桓回去抄一份柱子上的东西回去练练?
傅舟桓感激地看着林蝓:“谢谢林蝓姐。”
林蝓拉着舜华的胳膊:“包在阿槿身上,她教你,她肯定会这些。”
傅舟桓满是期待地看着舜华:“可以吗?我会好好学的!”
舜华一时无话可说,这都什么跟什么,术法不是一朝一夕间就能学会的,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哪来的闲工夫教傅舟桓?直言道:“不教。”
傅舟桓的眸子瞬间黯了下来,林蝓乐呵呵地跟傅舟桓勾肩搭背:“没事啊,这些东西我也懂些,我教你。”
懒得再听他们胡扯,舜华手中燃起灵光开始仔细查看这个坟场。
坟场中的石碑都刻着名字,四周都是冰冷的岩壁,舜华走到石柱下看上面的壁画,这些壁画讲述着一个部族祭祀的故事。
画上那些人用鸡和一杯什么液体祭的是狐狸庙中那背上有角的狐狸,并不是现在落仙村中的狐灵花。
这祭祀比林祝说的以人为祭正常多了,壁画上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真诚的笑容。
傅舟桓道:“他们还真祭过狐狸啊?”
壁画上的内容就这么多,舜华转身再去看中间的那口棺材,但棺材看着十分普通。
她直接将那口棺材打开,里面躺着的是个穿着和外面村民一样白衣的清秀女尸,用白巾包裹干枯的长发,看着约莫二十出头。
林蝓在一旁道:“她穿的衣服怎么这么大,空落落的跟没有腰似的。”
舜华这才注意到女尸腰间,手往上一覆摸了个空。
女尸的肚子是扁的。
舜华拿着剑将女尸肚子上的衣物划破,在她挑起破碎的衣物时,傅舟桓别过头:“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当女尸的腹部衣物被掀起后,舜华才知,原来她的肚子扁了下去,是因为被生生剖开了。
这尸体保存的很好,可腹部无比骇人,干枯的血迹中肠子内脏保存完好的映入眼帘,里面有还个血红色的胎盘,胎盘中是一只拳头大小的暗紫色虫子。
舜华一看,便知那是枚情蛊,她又不由地蹙起眉,这么大的情蛊她还是第一次见。
看着女尸的肚子,林蝓骇然:“苍天啊,这么血腥。”
而就在舜华想细看这情蛊一番时,暗紫色的情蛊便化为了灰烬,尸体从腹部开始飞速腐烂,女尸的血肉成了黑色的粘液在棺中溢开。
就在那粘液要碰到舜华之际,傅舟桓抓起她的手腕:“阿槿,别脏了手。”
这具尸体骤然枯萎成了骷髅,和那身白衣一起浸在恶心的尸液里。
将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舜华道:“我以前经常杀人埋尸,甚至还干过更脏的事,这算什么?”
傅舟桓垂着眸子轻声说:“那以后就不要干了。”
“那不然咱们这儿谁干?”在白云寨那会儿舜华也没发现傅舟桓还会怜香惜玉,她看了一眼睡死过去屈竹,“难不成你的小厮干?”
傅舟桓的嘴微启,还未等他发出声儿,林蝓先凑了上来,指着自己:“我啊,脏活累活我来,我都好想了,要是能出去我就跟着你们混了。”
舜华断然道:“你不能跟着我们。”
“哎?”林蝓问,“为什么?”
舜华道:“不为什么。”
林蝓腮帮子鼓起:“你带着我,我也很有用的!我证明给你看!”
她赌气似得地将手伸入棺材中,在那发绿发黑,并有着一股子腥臭的黏液里摸索起来。
很快林蝓将手从棺中拿了出来,往躺在地上的屈竹身上就是一擦,道:“就骨头衣服和粘液,里面也没什么了嘛。”
就在林蝓话音刚落,一阵森冷的风从周身掠过,阴翳的声音在舜华耳边响起。
“为什么要开棺?”
舜华望向四周,远处角落的黑暗中正站着个矮小影子。
这道影子绝不会是江乏,因为江乏看起来和傅舟桓一样,该有八尺高。
虽不知它是什么,但在这里出现的,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物。
断肠悄无声息地朝这道影子缠了上去,影子轻轻一笑就从角落消失了,断肠又无力地落在地上。
傅舟桓在舜华面前挥了挥手,凑到她面前来:“怎么啦?怎么发起呆来。”
舜华看着影子消失的位置:“你们刚才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刚才那里有一道黑影。”
“没有啊。”傅舟桓摇头,然后脸上一僵,后怕道,“这里这么多墓,不会又有鬼吧?和那个新嫁娘一样。”
一听傅舟桓说‘又’有鬼,林蝓两眼放光地看着傅舟桓:“什么新嫁娘?快跟我说说!”
舜华这个当事人还在,傅舟桓大言不惭道:“哎呀就是鬼嫁娘,可吓人了,你不知道,那时的我英勇在前,将她就地诛杀,从她的鬼手中逃了出来,不过你就别多问了,我是不会多说,总之......”
听着傅舟桓喋喋不休的吹牛,舜华的眼角忍俊不禁地动了动,没有拆穿他。
黑影离开不久后,尸液中出现的细微扑腾声,但是被林蝓和傅舟桓的声音掩盖了。
就在三人措不及防间,无数带着绿色幽光的黑色小虫子猛地从棺中的粘液里倾巢飞出。
几乎在瞬息间,舜华做出了反应,拎起傅舟桓后退了两丈远。
看着这漫天突如其来的飞虫,舜华讶然地脱口道:“哪来这么多婴蛉的?”
就在刚才,林蝓在尸液里翻找了许久,里面完全没发现这些虫子存在的踪迹。
婴蛉只能为人炼蛊而成,极难炼制,它们以人的血肉新魂为食,能肉白骨,但寻常的婴蛉不过指甲盖大小,这里的婴蛉却有两寸大。
怪异的是,这些婴蛉漫无目的地飞着,它们身上也没有与蛊师的连线,也就是说这些婴蛉是无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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