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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藤怪灭,再遇蒋卓
黑藤每复原一次便会变大许多,也越发难以斩断。
谢枕舟的长鞭缠着不少黑藤将其勒断,他掌心被磨出血泡,已经痛麻木了。
“小师哥,玉师姐。”杨净喊道。
两人循声回头,只见杨净的旁边站着一个魁梧的无头人抱着一个被火包裹的骷髅头。
捧头。
玉籁眉头微蹙,又来一个麻烦?
捧头将骷髅头抛到空中,紧接着朝黑藤一脚踹过去。
缠成一团的黑藤中间破了一个大洞。
黑藤没再复原。
见捧头是来帮他们的,玉籁神色恢复正常,“布阵。”
杨净的傀儡都碎了,一时半会修不好,灵力也散了个干净。
横竖帮不上忙,他将一旁的蒲淮抱起躲到一棵大树后面。
谢枕舟松开手,长鞭如飘带一般飞到黑藤上空,鞭身宛如植物叶脉般散开,眨眼的功夫便将黑藤盖了起来。
谢枕舟单脚点在竖起的鞭柄上,中二指抵在额心念咒。
黑藤剧烈挣扎着要出来,玉籁则操控着四个傀儡绕着阵法将它们一一打回去。
倏然,一根原本缩回去的黑藤再次冒出来径直贯穿了玉籁的身体。
她一口鲜血喷出,侧身用剑劈下,随即将断掉的部分丢回阵内。
她踉跄了几步,继续将要出来的黑藤打回去。
“啊哈哈哈哈,你们以为这就能困住我吗?做梦!”
砰!
砰!
砰!
黑藤汇聚到一起朝同一个地方撞。
每撞一下,谢枕舟也会随之摇晃。
好久,几缕白烟从黑藤里飘出来,见状,杨净忙不迭上前一步,双手合十,“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青色的屏障覆上一层金光,无论黑藤如何反抗,都没再从里面冒出来。
玉籁手里的两支箭合并在一起,她扑通一声单膝跪地,一手用箭撑着身体,一手擦去嘴角的血。
“你们困不住我,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刺耳的声音还在继续。
“大言不惭。”玉籁站起身,“要么赢要么死。”
箭又变大不少,她微微侧身,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极大的弯弓凭空,她一脚踩在弓上,用腿拉弓。
捧头的骷髅头上的火飞到玉籁的箭上。
阵里最后一缕白烟飘出来,谢枕舟刚跳下来,,一支带火的箭便射.进了阵里,只听砰的一声,阵内燃烧起来。
有阵法护着,这些火并不会扩散。
谢枕舟踉跄着离阵远一些,他还是怕火。
刺耳的尖叫声慢慢小下去,黑藤噼里啪啦燃烧着。
黎明升起,与火光揉在一起点亮了这片天地。
谢枕舟脱下自己的外袍递给玉籁,相比之下,他的外袍虽脏,最起码还是好的,不像玉师姐那样破烂。
玉籁接过道了声谢。
几人都伤得不轻,不过,现在还不是他们休息的时候。
“玉师姐,大师哥他们呢?”杨净靠在树干上给自己包扎伤口,问道。
“走散了,这片林子里全是怪物。”
玉籁他们四人来寻凌无双,刚进入这片林子便被黑色甲壳虫潮冲散了。
玉籁好不容易甩开虫潮,听见这边的动静便过来了。
几声铁片的碎片声吸引了他们注意,只见捧头用脚扫开树叶,随即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了一个“魔”字。
这里是古战场,那些怪物全是魔族化成的。
“也不知道师哥们回去没有,”杨净恹恹地踢着脚边的树叶,“对了,有信号烟花。”
玉籁摇摇头,“放不了。”
这片林子似被什么东西给罩住了,信号烟花放不出去,离十几丈远就算动静再大也听不见。
玉籁瞥了一眼蒲淮又瞪了谢枕舟一眼,“先回去。”
谢枕舟让蒲淮走在中间,自己和杨净相互搀扶着走在最后面。
刚走出几步,捧头也跟了上来。
谢枕舟看着他带火的骷髅头,想了想道:“前辈,不必远送。”
捧头抱着骷髅头晃了晃,又往前走了一步,看样子,不是要送他们出去,而是要跟着他们。
他指了指谢枕舟腰上的红色锦囊,又指了指自己。
谢枕舟朝他抱拳作揖,“前辈,一个锦囊而已,况且你也不是故意的,我回头补一下还能用。”
捧头晃了晃骷髅头,刚抬起前脚,他整个身体便化成一缕青烟飘进了锦囊。
锦囊虽然还能用,但待着里面很有可能会掉出来。
谢枕舟没有想到捧头会自己钻进来,心里挣扎片刻后他将视线投向了玉籁。
玉籁没看他,转过身走了。
谢枕舟当师姐默许了,取下锦囊将其放进胸襟。
他们沿着杨净做的记号往回走。
“小师哥,你怎么了?”杨净问道。
“她说蒋卓被她吃了,”谢枕舟简单说了一下黑藤化成蒋卓的事情。
闻言,最前面的玉籁短暂停下片刻后又继续向前。
或许黑藤说的是真的。
“师尊,前面有声音。”蒲淮仔细听了听后又点重重点头,表示他真的听见了。
几人停下来,玉籁握着箭缓步靠近。
还未瞧见那草丛里的东西,一道男声响起。
“年轻人,你这么犟要不得,我给你讲……呜呜……”
声音戛然而止。
玉籁拿着箭指着草丛里两人。
一位满是泥泞的少年紧紧捂着两鬓花白的老汉的嘴,看清面前的人后先是冲玉籁笑了笑,才反应过来放开老汉。
“玉师姐。”
玉籁的箭并未放下,意识到这气氛不对,蒋卓敛起笑容,“怎么了?”
“你是蒋卓?”玉籁问。
“啊?!”蒋卓面露疑色,“如假包换。”
“如何证明?”
谢枕舟和杨净也走了上来,目光在蒋卓脸上来回扫射。
蒋卓被他们看的发毛,“出什么事了?”
“欸,你们认识啊?”老汉站起身,上下打量他们一番,“嘶,伤的伤残的残,还想着让你们背老夫一程呢。”
老汉说话夹着口音,好在他语速慢,能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他踹了蒋卓一脚,“还坐着干啥子,起来背老子。这俗话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必须要背我出去。”
蒋卓没有回应他,“要我如何证明?”
谢枕舟思索片刻,道:“傀儡。”
闻言,杨净一把抓住蒋卓的手,“二阶,”他摇摇头,“三阶。”
“不行,小师哥,他确是傀师,但等阶w我试不出来。”
杨净是三阶傀师,测别人傀术等阶极少会出错,但现下他竟测不出来。
玉籁也试了试,结果一样。
老汉拖长尾音“哦”了一声,抬手指着他们道:“你们都是傀儡师?”
他摇头,“年纪轻,资历浅,”他的手伸进胸襟里乱掏,走到谢枕舟面前,“少年,我看你骨骼精奇是块好料子,我这有几本秘籍,你可愿学。”
玉籁挡在谢枕舟前面,警惕地看着老汉。
倏然,老汉侧身避开,几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老汉已将一只手搭在了谢枕舟肩上。
速度之快,纵使是抚天峰有名望的长老也不一定能做到。不用想也知道这人不简单。
“要不要学啊少年,”说着,他从衣服里拿出几本书。
每本泛黄的纸页上工工整整的写着几个大字。
《七天教会你种地》
《家禽饲喂神功》
《如何讨老婆十二式》
《小儿夜啼,三招教会你》
谢枕舟嘴角抽了抽,“老伯,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老汉瘪嘴,“不识好歹。”
“师姐,我虽不知你们为何会对我的身份产生怀疑,但现在着实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
他微微弯腰,双手拨开两边的杂草,地上赫然躺着一个人。
正是陈之鸣。
“谢枕舟你快给他看看。”
看陈之鸣黑如锅底的脸,确实是中毒的迹象。
谢枕舟靠近了一下,仔细检查一番给陈之鸣解毒。
“大师哥呢?”他百忙中抽空出来问。
蒋卓摇头,左手不自然地往袖子里缩了缩,“我们被虫潮攻击的时候走散了。”
杨净的目光一直在蒋卓身上,瞧他这样子不对劲,倏然抓住他那只缩进袖子里的手,“你干什么?”
蒋卓的手暴露出来,小手臂上缠了一圈布,被杨净这么一拽,眨眼的功夫便有鲜血渗了出来,染红了白布。
“你们可还记得那位往谢枕舟怀里扑的姑娘,那就是个妖怪,”他眼睛鼻子皱在一起,脸色苍白。
“就是就是,”老汉颔首,“我都跟你说了她不是人吧,你还不信,”他戳了一下蒋卓的手臂,“看,你的肉都被叼走了。”
谢枕舟割破陈之鸣的手掌放血,听见老汉这么说,他起身将匕首别在腰带上,两三下扯开了蒋卓腕上的额白布。
肉确是少了一块,鲜血淋漓,里面的森森白骨清晰可见。
他们被虫潮冲散,蒋卓好不容易甩开虫群就碰到了老汉和那位姑娘。
两人用他听不懂的话争吵着。
这里危机四伏,蒋卓自是不会放任姑娘老人在这里待着,便想着带他们出去。
走了没一会姑娘脚崴了,老汉劝他别管将她丢在这里自生自灭,蒋卓没听。
刚伸出手去拉姑娘,万万没想到却被她一口咬住手腕,硬生生掉了一块肉。
姑娘跑了,唯留下抱着手哀嚎的少年和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老汉。
“你的肉灵芝呢?”谢枕舟在乾坤袋里摸索一阵,并未找出什么可以“填坑”的东西。
“给陈之鸣了。”
“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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