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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2
苏乐葵和孟芜两人转着圈的打量着丁宁，虽然散发出的气质格外不同，但脸的确无比相似，丁宁被审视的后背发麻。
“姐姐，我叫丁宁有什么问题吗？”丁宁疑惑歪了歪脑袋。
“呃，你的妈妈不会刚好叫杨琉吧。”苏乐葵蹲下身问到。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啊？”丁宁睁大了双眸。
“那你爸爸是……”孟芜也和苏乐葵一起半蹲下。
“我爸爸？我爸爸是丁焕。”丁宁一五一十的答到。
“不是同一个？”孟芜回头望着魏谨生，用口型问到，转眼看见对面的夫妻正朝她们招着手。
“爸爸妈妈在找我，我先走啦，下次再见哦！”丁宁笑嘻嘻的摆摆手，向着那个方向一蹦一跳的投入父母的怀抱。阳光下她的手被两人牵着，走在中间，充满了温馨与爱。
“都是丁宁，怎么看起来完全不一样？”苏乐葵在魏谨生旁边转着圈。
“一个父亲的差别。”云曙走在最前面，说到。
“走反了。”苏乐葵看着和魏谨生反着走的云曙喊到。
“哦我知道，我就逛一下。”云曙心虚的笑笑跟上了她们的脚步。
在一边东张西望一边晃悠下终于到了一扇门前。一层防盗门，一层纱帘再加上原本的大门构成了三道防线。魏谨生伸手敲了两下门，就看见门一扇扇被打开，最后露出了一个老者的头。
“你们是委托社的成员吧，你们好，我就是你们口中的老社长。”老者站在门前理了理额前的几缕银丝，温和的笑笑，“里面坐吧。”
五人跟着老者走进屋内，阳光轻轻散入，与窗帘相互映照着，干净整洁的柜台，摆放着花瓶与果盘，沙发上用碎花的布点缀着，地上铺着各式各样的地毯，拼凑出了一个满满当当却又整齐的屋子。屋子面积不大，两步就能走到头，但对于一个独居老人来说也绰绰有余。
屋内温馨的陈设不像个老爷爷布置出来的，反倒像个爱织毛衣的老太太，一个个可爱的小摆件吸引住了苏乐葵的目光，大幅的油画挂在墙上，给空白的墙壁增了不少的色彩。
“老爷爷请问您怎么称呼啊？”苏乐葵坐在沙发上，自来熟的先开了口。
“我姓宋，宋成渊。”宋成渊眉眼带笑，“你们也可以跟着谨生叫师父。”
“好的，宋爷爷。”苏乐葵甜甜的喊了一声，引得宋成渊不住发笑。
“谨生，你怎么挖来的这么几个可爱的小孩啊。”宋成渊笑着说，“我这个孤寡老人还是第一次被叫爷爷。”
“瞎说，小区里这么多小孩，我就不信他们没叫过。”魏谨生从柜子翻了些茶叶放进杯子，又往里倒上开水。
“谨生，你对我家还挺熟啊。”宋成渊调侃着，“今天的饭，要不还是……”
“师父。”魏谨生递上泡着茶的杯子，“我们说好来蹭饭的，您不露一手吗？”
“还有，师父能不能统一一下称呼，一会儿叫我谨生，一会又是小魏。”魏谨生好像第一次露出一丝孩子气，“我总感觉不到在叫我。”
“我想想，还是谨生好听点。”宋成渊接过茶杯，轻抿一口，“听说楼下新开一家火锅店，我请你们？”他拐着弯的推了做饭的活。
“社长，我们委托社不会真有吃火锅的传统吧？”云曙看着如出一辙的庆祝方式，不禁发问。
“什么传统？我怎么不知道？”宋成渊笑了笑，看见到处找地洞钻的孟芜，“小芜，你又瞎说啦。”
“师父，真没有。”孟芜赶紧摆了摆手。
“那个我们是不是还没自我介绍？”苏乐葵突然想起来，刚刚想开口，宋成渊就说。
“不用介绍了，乐葵。我知道你们。”他顶着四个人疑惑的目光继续说道。
“乐葵是法医吧，我之前合作的那个殡仪馆怎么样，还好用吗？云曙是搞电脑的吧，我们委托社研制的电子产品能支持那些东西运行吧，不行的话拿来，我教你改装。”
他又转而看着坐在沙发最角落正在发呆的莫辰，“辰辰，你就是那个小画家的小徒弟吧，看来她形容的不错，确实好认。画材不够问我要，她留了好多下来。”
“小画家？”莫辰重复了一遍。
“你的师父我认识啊，她很厉害。”宋成渊回忆着，“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走了……”莫辰垂眸，从嘴里挤出几个音。
“那真可惜啊，不过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吧。”宋成渊眼中闪过一抹落寞，转而又释然一笑。
“我呢我呢？”孟芜眼里闪着光。
“哦，你要乖乖的，不要给谨生和老孟添麻烦。”宋成渊说到。
孟芜认命的点点头，但转而又道，“师父这么说我要伤心了，所以火锅我要点好多好多！”宋成渊在旁边一边笑一边回着好。
火锅店里水汽在上空浮动着，火锅的汤水一边鼓动着一边冒出声响。宋成渊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后不久，空空的桌子就被不同的菜色填满。
宋成渊看着沸腾的水，自顾自的放了许多菜进去，随后抬眼看着魏谨生问道，“你们好奇的很多吧，谨生。”魏谨生点点头。
“路上我们碰到一个孩子，和平行世界的叫着一个名字，长着一张脸。”魏谨生说道，“她的母亲甚至也是同一个，只是父亲不同。”
“你们对平行世界这个东西了解多少？”宋成渊严肃的问，得来的就是整整齐齐的摇头。
“好，那我来告诉你们吧。”宋成渊开口，“其实不只有两个平行世界，委托社处于所有平行世界的交界处，也就是时空缝隙。而目前只开发出了这两个世界的畅通交往。”
“它们也不叫原世界与平行世界，它们叫世界线323与世界线227。我们委托社其实也有一个专属的名字——227-323委托社。”他顿了顿，“每一个平行世界都不尽相同，只是差异大小的问题，当然227与323的差异几乎只有刑事法律这一点。”
“宋爷爷，既然你来自227世界线，为什么不叫它为原世界？”苏乐葵问道。
“因为我比较喜欢这里，这也是我退出委托社后定居于此的原因。”宋成渊看着布满雾气的玻璃说着。
“而时空是有法则的。”宋成渊继续了之前的话题，“一个世界线只能存在一个我，如果同一个世界出现了两个我，那么其中一个就会被抹杀。要么原来的我继续生活，要么另一个我取而代之。”
“这个抹杀是指？”魏谨生问。
“完全消失，被抹杀一切存在的痕迹，包括每个人对他的记忆。”
“那我们委托社不会遇到这种吗？”孟芜担心的提问。
“不会，因为加入委托社则视作加入时空裂缝，不属于任一时空，于此同时所有时空的你全部被抹杀，也就是说所有时空总和起来都只有一个你了。”宋成渊答道。
“所有人都会忘了我？”孟芜做出惊恐的表情。
“我这不是还记得你吗？”宋成渊被逗笑了，“你所出生的原始世界会保留你的一切痕迹与记忆，其余平行世界你的身份都只有委托社成员。”
“师父，你已经退出委托社了吧，那你现在还能回去吗？”魏谨生问道。
“我正要说这个，当你退出委托社时可以选择任一时空作为之后生活的时空，比如我。我也不知道这个时空管理局的设置为什么这么人性化。”宋成渊扬了扬嘴角，“这会保留一切记忆，只是无法穿梭了。”
“这不会引起时空悖论吗？有一个时空莫明多出了个人。”云曙淡淡开口。
“时空法则很会自圆其说。”宋成渊说，“它会认真帮我编造一个身份，让我融入社会，比如我现在就是警局的破案顾问。”
“不是说退休了吗？怎么不想干了？”魏谨生笑着发问。
“我是社长，我的委托社也有成员啊。”宋成渊像是忆起了过往，眼里充满了遗憾，“他们都离开我走了，连最后的小画家也死了吗？”他的眼里含了些泪。
但他很快从情绪抽离开，“这就是最后一个，也是最严重的问题了。”他说，“关于平行世界的死亡。”
“普通情况我不讲，只说一下委托社的情况。作为委托社成员，如果死在了任一世界线，那么与自然死亡无异，每个世界线的人都会记得。但如果死在了时空缝隙，那就会被抹杀，在每一个时空都失去存在的痕迹，包括原始世界线。并且只有同样归属于委托社的成员会记得这个人的存在。”
“独守记忆的人最痛苦，看着每一处熟悉的装潢都会看到他们死前的最后面容。”宋成渊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不过死在时间缝隙倒是有个好处。”他又补充到，“此时所有世界线都会再次诞生出一个你，虽然外貌名字完全一致，但性格特点，家庭组成可能截然不同。这也算是个希望。”
“所以，保护好自己，好好活着。”宋成渊最后庄重严肃的说到。
宋成渊已经完完整整说完了一遍，而莫辰还在与一根小青菜较劲，头也没有抬起来，刚刚抬头夹菜就对上了宋成渊的视线，她又心虚的背过身。但宋成渊没有说什么，只是带了带圆桌上的沉寂的氛围，一边招呼着大家赶快吃，一边和几个话多的小朋友天南海北的聊着。
最抓住宋成渊心的大概就是苏乐葵了，她脸上以柔和的圆线条为主，每一句话都堪堪击在宋成渊的心尖。原来她当时说自己以一己之亲和力，获得了许多大妈的青睐，年龄差甚至可以跨到了七十岁。这句不是骗人。
苏乐葵和孟芜逗着宋成渊不断的欢笑，云曙时而也加进两句，莫辰一边在嘴里塞着食物，一边享受着欢闹与美好包围的感觉。魏谨生坐在旁边一手撑着头一边看着她师父的模样，仿佛见着了当年创立委托社的一腔热血，最后却只剩他一人。她不禁想到自己的未来，但她没有继续，因为未来无法预测。
宋成渊本想带着她们喝喝酒，不醉不归，但被魏谨生以这几个都是小朋友为理由拒绝。她把宋成渊送回小区，苏乐葵还在车上一直招着手，宋成渊也回以一句下次再来。
“不知道的以为那是你师父。”云曙带着耳机，坐在副驾驶位，闭上眼。
“他真的很温暖啊，难怪小魏姐也这么温暖。”苏乐葵没把云曙的话放心上，反倒笑着说，“不过，孟芜你怎么也跟着喊师父？”
孟芜眨眨眼说道，“我和小魏姐认识的很早啊，她师父当然也是我师父啊。”魏谨生也点点头，对此表示默认。
“小云姐，你打游戏是不是挺厉害的，回家陪我玩一把呗！”孟芜又把脑袋伸到前排，对云曙说。
“陪玩是要钱的。”云曙一本正经的说。
“啊？”孟芜遗憾的张了张嘴。
看着孟芜落寞的眼神，云曙最后还是同意了，“不过就这一次，如果玩得好我还能再考虑考虑。”她还加上了条件。
“那再加我一个吧！”苏乐葵说到，“也不差我一个吧。”
“差！真的差！”孟芜反抗着，然后就被苏乐葵捂上了嘴，只能无声呐喊。
云曙也同意了，她还加了一句，“要不一起来吧。”她想也不差这几个嘛，多几个也一样，我还能多显摆显摆。
找个借口而已，只会越描越黑。她不过是想为这个不明所以的选择找个合理的借口。
余下一路孟芜都在抗议着把自己的专属陪玩分出去这件事，不过无济于事，车还是在她的反抗下到了委托社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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