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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沈逾是被细细密密的吻唤醒的。
薄薄眼皮挡不住阳光,睁开眼的刹那间,还以为自己仍然在做梦。
沈逾昨晚睡的并不安稳。
黏腻湿冷的触感从唇/瓣到脚踝,私/密处的嫩/肉被仿佛野生动物啃/噬撕咬,细密的痒意一波一波的传来。
他努力想要睁眼,却宛如魇住一般,只能听见从喉咙里传出的咕哝声,努力想要颤抖着身躯蜷缩起来,却根本不知道四肢有没有按照吩咐动作。
好在最后,那些动静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重新被睡意彻底吞噬。
所以之前发生的一切,沈逾只当是自己做的一个噩梦。
但是很明显,并不是这样。
沈逾沈吸一口气,掀开被子,被一股子熟悉的腥/气冲的闭了闭眼。
他是有着正常生理/冲动的成年人,这种气味再熟悉不过,只是之前每次都是和段全做的。
而现在,却出现在这里,和邓淞!
他到底怎么进来的?
沈逾几乎绷不住体面的表皮,这次可不是和秦易然那次那么纯洁无暇。
他直接将被子掀起扔到地下。
此时,他身上的睡衣扣子只剩下一颗独苗坚守岗位,胸膛处横亘着一只手臂,紧紧攥住他的肩膀。
而这个手臂主人,正毫无廉耻的睁着眼睛瞧他。
漆黑的,不带任何情绪,就好像根本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多么过分!
好一条闷不吭声的狗!
沈逾咬牙,“起开!”
身上的肢体慢了半拍才解除对他的束缚。
察觉到自己自由了,沈逾赶忙想要起身,却在瞬间察觉到肌肉一阵麻木酸软。他的身躯朝着一侧斜斜歪去,又被一双手紧紧搂住。
该死,睡着后长久保持着一个姿势,好麻。
身后传来贪婪的吸气声,凉意渗入肩颈的一片肌肤。是邓淞紧跟着他坐起身,仿佛一夜之间得了皮肤饥渴症。
沈逾忍着那阵麻意,甩开他站了起来。
回身,赤/身裸/体的少年低头正看着自己的双手。
奇异的,沈逾竟从中觉得他有些许的失落。
“邓淞。”沈逾一字一句道:“我想,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我错了。”
邓淞将手放下,认错态度极为良好。
但是从他的表情中,沈逾没有看到丝毫歉疚。
他冷声道:“穿上你的衣服,滚出去!”
邓淞坐在那里看他,仿佛根本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床头柜处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沈逾几乎勃发的怒火。
一道甜美且官方的嗓音从对面传来。
“沈先生,您今日的检测时间要到了,请您尽快到管理局报道。”
“沈哥。”
慢而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接着,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
“我真的错了,你都原谅段全那么多次了,也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他说。
沈逾低头,看着身前紧紧攥住他衬衣的交叠的双手,冷笑了一声,“我和段全什么关系,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身后传来轻微的悠长的呼吸声,沈逾将邓淞的手一根根掰开。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沈逾之所以能在小巷碰见少年,就是因为他遭遇了同学的欺/凌,完全是被打成那个样子的。
不过后来经常和沈逾一起后,沈逾去学校接了几次他,那些情况就少了很多。
至少沈逾没有在他身上再看见伤痕。
而现在,那些伤痕又出现在了邓淞的身上,他的手腕/上被绑缚刀割的痕迹。
但是沈逾既然决定忽视,那么就算睡了他,也会忽视到底。
只是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个地步?
难道是他身上的“限制文主角buff”的原因?
“沈先生?您又碰见危险了吗?”
耳边,管理局的电话一直未挂,很明显,她听到了。
“不用,我会去的。”
沈逾挂断电话,并未注意到对面的词有些不对。
他懒得再看邓淞一眼,快速的洗漱完,向着管理局赶去。
屋子重新变得空荡。
阳光下,祂思索了一下,抬起两只手,伸了一下筋骨。
接着祂站在床边,爬上床将床单被褥扯下。
又拿起沈逾换下的衣服,抱住深深吸了一口。
好香,好/爽。
人类之间的感情交流,确实很有意思。
祂笑起来,这次,笑的很自然。
邓淞的记忆告诉他,做错了事情,只要积极改正,就会得到原谅。
不过祂其实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祂想要和自己的小逾亲近不是很正常吗?而接/吻/上/床,是人类表达亲密的一种方式。
段全都能做,祂为什么做不了?
脑海中融进了段全意识的分身朝他冷笑,“蠢货!”
“别这么骂自己。”
祂手中动作不停。
将衣服和床单塞进洗衣机,看着上面的按钮饶有兴趣的研究起来。
“先生,您觉得怎么样?”风巡试探性地问。
“段全”靠在管理局病床上,原本英俊的面孔上,一只眼睛却没了踪迹,乍一看去,只让人觉得惊悚。
听见声音,那只眼睛从深处浮现,黑沉沉的眼珠转动,视线重新定格在面前的文字上。
风巡被晾在那里,但是他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
“您应该知道沈逾对您的反感,因此您必须要保持着人类的身体生存下去。”
“当然,这也需要您人类的法律。我们会努力帮助您赢得沈逾的——爱。”
“到时,他将会完全的,彻底的属于您,爱上您。”
祂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文件用手按下。
无形威势遏住风巡嗓音。
风巡忍住拔腿就跑的冲动,努力冷静道:“第一步,就需要将您的存在,由原来的疯子洗白。”
祂点头,风巡猛地舒了一口气。
“感谢您的允许。”
“您签下字后,S—A会让一切按照计划发展。”
/
沈逾觉得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就是管理局出了问题。
在踏入管理局的那一刻,原先忽视他的人热情的向他打着招呼。
“嫂子!”
“嫂子好!”
“来找队长吗?”
沈逾停下脚步,看向面前的年轻人,“队长?”
年轻人看着他,害羞的挠了挠脑袋。
“是啊,段全队长啊,他突然受伤过来住院我们还很惊讶,不过他死活不说什么是什么原因……对了,嫂子你快去吧我不耽误你时间了。”
说完,年轻人快速跑远。
他在说谎。
沈逾确认段全没有进入管理局,他也没有和段全结婚,现在仍是恋爱关系。
他收回视线,疑惑却让心脏沉甸甸的。
照例抽了血,他起身在门口等待一段时间后,却没有人带他去问询室。
阳光从检测室内的窗台射进,在地板上留下大片光斑。
“你怎么不走?”检测人员停下手中的动作,不解的托了下眼镜。
沈逾说:“今天不去问询室吗?”
“为什么要去?!你是段队长的家属,这次的检测只是福利。”
“那这里是不是有一个笑眯眯的,长得很像狐狸的人。”
“是有一个,他出任务还没回来呢。你快出去吧。”
检测人员收回视线,朝他摆了摆手。
这话说的,好像先前去问询室看到的人只是他的幻觉般。
沈逾咬了下后槽牙,一股凉意从从心口蔓延,他下意识摸了摸脖子。
却愕然发现上面的金属项圈不见了踪影。
难道是邓淞给他摘下的?但是当时洗澡的时候他看了下,整个项圈浑然一体。
这东西明明不是私自可以摘下的。
“嗡——”
沈逾低头,手机亮起,段全的信息弹出。
【段全:宝贝还没做好检测吗?我好想你~】
【段全:亲嘴.jpg】
他什么时候醒了?
沈逾靠着电梯墙壁,看着自己的身影,死死的攥着手机。
不对劲,一切都不对劲。
就仿佛他凭空穿越进了另一个时空,多了一段记忆。
但是管理局为什么这么做?
他们能够得到什么?
还没想清楚,电梯叮的一声打开。
沈逾抬手将手机放进口袋,深呼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还有段全,他到底什么情况?
循着记忆,沈逾来到段全的病房前,蓦地,他僵住立在了原地。
探视窗内,阳光将同他对视的段全的面容模糊,他只能看见段全肩膀上披着一件管理局样式的外套。
一种奇异的颤栗将沈逾的脚步死死钉在原地,好像面前是能够让他万劫不复的深渊。
段全向他招手,甩起的软管血色上涌,男人却丝毫不在意的模样。
“宝贝,快进来。”
/
沈逾刚进来,就被段全搂进了怀中,发丝落进脖颈,让他不适的偏了下头。
他按着段全的脊背,认真的问,“你什么时候当上队长的?”
段全吻了吻他的下颌,好笑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好好,我说。”
“虽然我被赶出来了,但是我毕竟是段家的人,进一个管理局不是轻轻松松的。”段全靠在枕头上,把玩着他的手指,不时低头啄一口。
沈逾抽回手,向后坐。
远离的瞬间,段全身上的衣服滑落。
沈逾眼疾手快的拽住,他发现上面确实绣着属于段全的名字。
啪——
制服兜里的手机翻转着滚落在地。
熄屏解除,屏幕上赫然是两人并肩对着镜头亲密的样子。
在两人手中,一张结婚证格外醒目。
公章下,一行小字直直刺进他的眼眸。
——沈逾、段全。
看清的瞬间,一直潜藏的诡异感猛地炸开,沈逾头皮发麻。
他尾音带着些许颤抖,“我们结婚了?”
段全睁大眼,不解,“来第二区不久就结婚了啊小逾,你怎么了?”
沈逾猛地站起身,见鬼一样将制服扔下。
他来到一旁的窗口,远远的望着段全,身体弓起,是不自觉的防御姿态。
沈逾从段全英俊冷厉的面容,到他浓黑深情的眼眸,仔细地,反复的观察。
段全任由他打量,掀开被子,他小心翼翼地朝着沈逾走去。
“怎么了老婆,工作不顺心吗?”
“还是这两天又没有吃药?”
“怎么能这样呢?医生开的药要乖乖吃啊,我一不在你就任性起来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点一点缩小,沈逾伸手想要让他停下,段全却忽然将他抱起,膝盖抵着墙面,让沈逾跨/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沈逾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痛,他努力用理智的,平静的语气问,“什么药?我的什么工作?”
段全捧着他的脸,语气格外温柔亲昵。
“治疗一些后遗症的药啊。你之前不是说升职了吗?就是研究所的工作,你干的很好,那些污染物都被你收拾的服服帖贴。”
“我也干的不错,没有丢你的人,而且老爷子已经同意我们会中心城了,你想回去吗?”
段全眼中,话语中渗出细密的笑意,如蜘蛛捕猎吐露的丝,将沈逾牢牢捆绑。
沈逾紧贴着窗户玻璃,窗帘被风刮起,柔柔的打在他的肩膀腿上。
他指尖抽搐了一瞬,问,“什么后遗症?”
段全俯身,吻/他的脖颈,下颌,唇角,仿佛安抚一般,模糊的嗓音随着烙下一枚枚吻/痕钻进他的耳道。
“只是经常性的忘记一些东西,还有睡的久一些,会把梦里的东西当成现实。”
沈逾慢了半拍才理解段全说的话的意思。
在这时,腰腹上的衣服已经被撩/起,粗砺的大手伸/入,轻柔的抚着他的身/躯,数着他的脊骨。
沈逾缩了下腰/腹,攥着段全的头发将他的头抬起,绿眼睛燃着一簇冷冽的火。
“你是说,你不是因为自己搞得爆炸受伤的,研究所也好好的存在,我们在家里也没有碰见污染物。”
“我们自从来到了第二区就结婚,相亲相爱到了现在?”
“段全,你骗我。”沈逾顿了一声,眼瞳融进了些许雾气。
段全一直认真的听他讲话,最后一个字落下时,那张面皮没有丝毫情绪变化。
同先前展露出的温柔体贴,此时的他简直像极了一个完美的,充满耐心的爱人,不带丝毫戾气。
祂说:“我从来不会骗你。”
谎言。
人类总是需要善意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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