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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剑
大块头明显是心虚的要命，不想说实话，就说是打闹，自己还被打出血了。
蒋佩芸这边做笔录的时候钱琳琳就拿出手机给警察看录下的内容，内容到大块头把那卷钱塞进口袋就停了。
警察明显是个有经验的，斜眼看了她们一眼，心知肚明，但是也没说破。
对方父母也看了，就一副呆愣的表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大块头的妈妈一直在说：“怎么会，怎么会？”
警察就问：“金额多少？”
大块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从口袋里把钱掏出来，警察数了一下竟然有三千多。
就问：“你一个学生带这么多钱干什么？”是对着徐一松问的。
徐一松也怕，但是他目前是受害者，就说：“我想报跆拳道培训班。”
理由正当，而且当时也确实有一个培训班的在那边地推。警察就问大块头：“满14周岁了？”
大块头点了点头，木讷的回了句：“满……满了。”
“你知道你这是在犯罪吗？”
大块头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他妈妈赶紧跟上说：“我们是未成年……不是没有……”
意思就是要警察无罪释放。
警察笔一丢，明显是来气了，说：“你们不知道有少管所这个地方吗？教育、感化、挽救，去少管所！”
“那……那……”大块头的妈妈那了半天没那出什么东西出来，就开始抹眼泪。
男孩爸爸来问警察怎么办，警察莫名其妙说：“怎么办？怎么办问我？自己怎么教孩子的？你要真想知道怎么办，要看被你家抢钱的孩子要怎么办了，起诉就去少管所住点日子，不起诉就没事。”
“我们保留起诉权。”蒋佩芸直接给了答案。
男孩爸爸赶紧说：“谢谢，谢谢，真是对不起了。”
“不用谢，我们保留起诉权，不是不起诉，是随时打算起诉。”末了有加了一句：“也应该不止我们一个受害者，我们可能会联合起来起诉。”
出了派出所，这对父母终于想起来要教训儿子，妈妈骂，爸爸打。
蒋佩芸塞了根糖给徐一松，他还有点懵，走路的时候一直往蒋佩芸方向挤，钱琳琳和蒋佩芸并排走，他往她那边挤，蒋佩芸就得往钱琳琳那边挤，于是她就推了推徐一松脑袋说：“怎么回事，小孩儿路都不会走了。”
男孩瘦小，一米六估计都不到，挨着蒋佩芸抬头和她说话：“姐，你要是我亲姐多好。”
蒋佩芸摸着他脑袋，然后又晃了晃他脑袋说：“想当我小弟就说，姐收了。”
他就笑了起来，全身戾气卸去的笑，然后举了举自己的手，一副我有肌肉的样子，说:“我也要加强锻炼，我也要像姐那么强。”
钱琳琳和蒋佩芸就冲他眨了眨眼睛又抬了抬下巴，一副你加油的样子。
接下来就是题堆里生活的日子，那种没日没夜无法松弛的神经和身体。
但是她们四个是例外，因为成绩本身就不怎么样，目标学校也有了，就凭正常发挥，进‘大江’是没有难度的，于是人家题堆里生活，她们照常按部就班的过着。
只是找她们麻烦的人少了许多，名声在外，总有些不会看眼色的人来看看所谓山大王到底是什么角色。
想着要考试了，零零碎碎的东西得先搬回家，还有那么多书都得卖掉，以后用不上看到还头疼，放家里占位置。
又看到放在床头一起睡了个把月的宝剑，自从梦见那位公子一剑毙命后就再也没有梦到那种连续的梦了。
蒋佩芸看了看定位，发现胡天住的地方在离‘大江’不远的一个村里，于是就先约了姜明看下大江的大致情况，然后顺路把剑给还了，可谓两全其美。
问了胡天没出差，于是就说到了那边和他联系。
培训班让钱琳琳代班，自己周日上一天的课就行。
姜明还在叛逆期，她根本不想回家，只有穷到要卖底裤了才会想到回家要钱。
两人碰面，也是第二次见面，对方已经不是黑眼圈加香肠嘴的状态了，看着清挺清秀，一副聪明样。
姜明看到蒋佩芸有点捉摸不透这个人是要干嘛，你说来学校看看拎着水果也正常，毕竟来见人总得带点东西，可带一把莫名其妙的剑做什么？打架也用不上剑吧。
“砍人西瓜刀更合适吧？”
蒋佩芸觉得自己确实大意了，直接带着宝剑出门，也没给包装一下，别人倒也不会觉得这把剑多宝贝，大多还是觉得是个道具，但是架不住这把剑着实扎眼，那么大个绿松石和红玛瑙，别人觉得是塑料的话就更傻了，公交车上已经被看了一路了。
“砍人？你真看得起我。”蒋佩芸跟着进了校门，说：“学校还挺大啊。”
姜明说：“是啊，宿舍条件也不错，学校背后有爸爸投资啊。”
是听说这是一所民办学校，虽然不是什么上档次的学校，但是基础设施很是到位，连护理专业的大体老师都很丰富……
“其他都挺好的，就是这个学校还有一个邪门的专业，还好教学区和宿舍区跟我们不在一块。”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姜明也尽地主之谊介绍的详细，围着校园走了一遍用掉快2个小时，然后来到了邪门的专业校区。
“丧葬专业。”
蒋佩芸有点懵，最近和这个行业很有缘分。
“还……还有人念经呢，周六还上课呢？”经过教学楼的时候甚至听到了一阵阵念经的声音。
姜明说：“是啊，我和你说过的地头蛇就是这里的，他们基本来自这附近的村子，而且这些村子都从事这个行业。”
她说完搂了搂自己胳膊，上下摸了两下：“是不是很神奇？这TM还是个正规行业，还要考证呢！什么给尸体化妆的，给超度的，村里还有那种产业链，那种什么用来烧的纸人，佛经，寿衣……”
“进了这个教学楼我就觉得冷。”姜明还配合的抖了抖。
蒋佩芸倒是没有这种感觉，她都见过诈尸了还会害怕小和尚念经吗？只是没想到这个行业可以做到产业链的程度。
“你可别惹他们。”姜明再一次强调。
大致看了下，对于新学校很满意，还拍了照片发到四人小群里，都觉得好，对新学校充满了向往。
走的时候，姜明有些愣，说：“你就这么走了？”
蒋佩芸莫名其妙，说：“怎么？还得和你kiss goodbye?”
“我去，你恶心不恶心，你水果不是给我的啊？”
蒋佩芸也愣了下，还真是，没想过给姜明带什么见面礼，回过神又想，凭什么给她带见面礼。
于是就和她挥挥手，拎着水果走了。
这会儿是在学校门口打了个车，说了地址司机就给放村口了，说几号几号的得自己找，他们找不到，真不行让她问问路人。
蒋佩芸就点开定位，进了导航，顺着导航一路走过去，村里的路导航也吃力，它就给你个标记点，一路走过去也许是条河，也有可能是条断头路。
好不容易走到了标记点，竟然是座小山，她那暴脾气有点收不住了，心里骂了句脏话，左右看了看，还真被她看到一道石头砌成的阶梯，侧面还有围栏，石阶看着干净光滑，明显是在用的，就是这石阶着实有点长，远远看去中间还有休息用的小平台。
拾级而上的感觉很奇妙，有种在爬山又有种在朝拜的错觉，石阶侧面就是慢慢升高的悬崖，用围栏护着防止阶梯上的人有危险，朝下看去是渐渐清晰的村子轮廓，几条主路穿插在村子里面，看到有车子在移动。
阶梯尽头是石壁，和阶梯另一个侧面一样，是山体原始的石壁，有青苔和一些小草长在缝隙里。甚至能闻到山林里特有的草木气味。
看到了石壁转弯视线突然就开阔起来，是这座小山的半山腰，这里竟然有一大片平地，足足有四五个足球场那么大。
有山有水有树木，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
这一大片的“平原”里有两个不高的建筑，应该就是胡天的住所。
蒋佩芸走了过去，站在第一个建筑面前，没看到门牌号码，怕走错于是给胡天打了个语音过去。
吃惊的是来开门的是秦离，一身休闲打扮，红色的毛衣衬的脸更加明艳动人，后面是拿着电话出来的胡天。
胡天一出来，秦离的表情又开始莫名其妙的兴奋起来，女主人的派头，让她进屋坐。
蒋佩芸和她点点头，叫了声：“啊离”，又对着胡天喊了声：“胡师傅。”
秦离一直用亮晶晶的眼神看她，蒋佩芸觉得奇怪，总感觉这个秦离对她很感兴趣，但是她本身没什么特点，也不记得自己对秦离说过什么。
但是话说回来，秦离在之前校门口见她的时候就表现出来不同寻常的兴趣，让她很纳闷。
胡天对她她点了点头，脸上表情明显是高兴的，好闻的香味又飘了过来。
山上风总是比平地里来的大一些，蒋佩芸只觉得有根头发走错了方向，这会戳着她的脸和眼皮，摸了几下又没有摸到，说不出的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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