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要退婚从商

作者:叶淮南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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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22


      凤尾阁的牌匾已经送来了,上面蒙盖着大红色的绸缎,它被放置在褚望遥的房中,这些日尚书府的人不止一次来过,她也曾回去看了几次,无非都是褚成在哪里唠唠叨叨,邹清茹母女在一旁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腔。

      对此她早已适应了,她又被叫回了尚书府。

      正堂围坐着的人无不死死盯着这个整日在外抛头露面,与花楼女子为伴的嫡小姐。

      其中有一面孔,褚望遥觉得有些眼生。

      那人看起来与她年龄相仿,与褚成在面貌这有几分相似,眉眼间又透露着邹清茹样的精明,褚望遥简单思忖了一番,也就知道此人为谁。

      此男子窄深褐色利落锦衣,长相硬朗,剑眉星目,褚望遥本无意将他与邹清茹母女的刻薄联系到一起,可这人给她的第一感觉便是阴狠苛刻。

      听下人说这事邹清茹身下长子——褚宴,字长渊。

      褚望遥上下左右地细细打量了他一番,唇角染笑,带着几分欣赏,带着几分警惕,此人若是也同他母亲,胞妹那样与自己作对,她也定不会手软。

      “长渊,这便是你长姐。”褚成笑呵呵地介绍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此时褚宴脸色微妙的变化。

      “长姐。”只听褚宴乖巧地叫了声长姐。

      这倒是让褚望遥万分诧异,毕竟褚落姝可从未承认过自己这位长姐,反观他这位一母同胞的兄长,开口便唤了她一句长姐。

      她脸上的笑意也随着褚宴这一声长姐舒展开来,“长渊还真是如父亲说的那般懂礼数。”

      她说着还故作不经意地瞟了褚落姝一眼。

      褚落姝被气得攥紧了拳头,她也不明自己兄长为何如此有礼地待褚望遥这个中途横插进来“外人”,可对此她也不能明说什么,只得先默默忍下来。

      “不知,父亲可还有其他的什么事,若是无事,儿子还需去请母亲安。”褚宴这幅彬彬有礼的模样,当真是让褚望遥对其改观了不少。

      褚落姝见褚宴退了下去,赶紧快步跟了上去,与其并肩走着,“哥,你方才为何要唤她长姐啊——你明明知道的她刚进府就让母亲受了杖刑,你如今怎还这般有礼地对她……”

      她搞不懂自家兄长一向最是嫉恶如仇,听闻了母亲的遭遇,怎还能这般气定神闲与那“恶人”打交道。

      “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总不好弄得太僵。”

      褚落姝刚要说话,“……可……”

      就停褚宴冷冷道:“该她还的,为兄早晚会让她还的……”

      他的语气口吻是那样孤鹜阴冷。

      褚宴,褚落姝退去后,空荡荡的正堂就只剩下褚望遥与褚成二人,他父女二人四目相对,都不曾出声。

      一旁的佣人也是看得胆战心惊,硬是一丁点儿动静都不敢出,生怕引得一身祸事。

      “父亲,今日唤我回府,不能只是为了让我与长渊见一面吧。”褚望遥先挑起了话。

      褚成轻叹了口气,坐下,他抬眸瞧着自己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女儿,他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您若是还想召我回府做一个安居于室的尚书府小姐的话,那我想你我父女二人无话可谈。”褚望遥十分果断地讲自己父亲还未说出口的话扼杀在了摇篮里。

      翻来覆去的那几句话她早就听腻了,如今说是倒背如流也不为过。

      “……你……”

      “一个身单力薄的女娘为何非要在外开铺子,经商呢……这尚书府是短你吃喝了不成?你看看你如今穿的,那里还有一个大小姐的样子——”褚成气不过,用力挥袖,将身子转于一边。

      褚望遥并没有立马去驳褚成的话,而是先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父亲,我如今穿的是哪里不得体了嘛?我在唐州时一件衣服就是穿得打了无数的补丁我也是不会丢掉的……那时我若是能有一件如现在这般的衣裳,我真的会高兴雀跃数日的……”

      听到她向自己描述在唐州的生活,褚成的心不由得抽痛了一下,他随圣上征伐的那些年岁,疏忽了她母女二人在唐州的日子。

      后娶妻,碍于他人眼色,也很少救济,也是近几年朝堂稳固,自己的地位稳下来后他才频频接济远在唐州的妻女,对此他心中的愧疚根本无法抹去。

      “我就是不想再过在唐州时的日子了,才要开铺子,赚钱……母亲在我幼时总会同我讲,在过些时日父亲就会送钱来了,到时我们就能吃上肉包子了……可是我同母亲盼啊盼,始终都没有等到……”

      “杳杳……”他布满细纹的眼眸流露着对褚望遥的心疼“现在你不用因为钱而节衣缩食了,父亲现在什么都能给你。”

      褚望遥有些木讷地摆了摆头,“不用了,父亲,我不打算依附于尚书府活着……还请父亲不要再阻止我去开铺子和招揽绣娘了……”

      言罢,褚望遥不顾褚成起身狠心离开了尚书府。

      踏出尚书府大门的那一瞬,她不知怎的竟觉得松快了不少,心口始终闷着的一口气也呼了出来。

      她欢愉地走下踏跺,脚步是那样的轻快。

      “怎么?褚大人这是同意你在城中开铺子做买卖了?”霍凛斜靠在红漆盘柱上,正眸中含情地看着她。

      “霍将军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听人家的墙角了?”褚望遥俏皮地笑着,“明朗你可得看好你们家主子,若是那天听了不该听的墙角被人灭口了,家产可就全都被我收入囊中了。”

      明朗抿了抿唇,“夫人,我家主子,我可管不了,还得您来不是。”

      听此,褚望遥脸上的笑模样一下子僵住,她有些许尴尬地舔了舔略显干涩的唇。

      明朗也察觉出自己好像说错了话,立即止住声,像根木头似的站在一边。

      桑枝瞧着此时气氛,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闭着嘴在一旁默不作声,等着两位主子些开口。

      “你们将军我可管不了,若是那天惹得他不悦了,我都得当心我这条小命会不会就此丢了呢。”褚望遥率先打破了此刻的焦灼。

      望着褚望遥渐渐远去的身影,明朗默默地吞了下唾沫,放在的情况着实让他举步维艰。

      他诚惶诚恐地开口,“主子,我方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霍凛咧嘴笑着,看起来倒失了几分精明,“以后这种话还是……”话到此处,霍凛犹豫了,“少说些。”

      两人的关系毕竟只是基于利益之上,这样没轻重的话,在他听来算不得什么,但是女儿家毕竟心思细腻,不免会往心里去,霍凛还是不想让褚望遥过多为难。

      这份交易只有二人心里清楚,外人皆不知,无意触犯,自是没有什么,但是该提点的,他还是要提点一二的。

      凤尾阁

      看着逐渐充盈起来的铺子,褚望遥还未打算开业招客,这每日的银子就如流水般的花着,入不敷出的日子让凤尾阁过得越来越拮据。

      她也想着尽快开业揽客,回些本金来,可是这事情哪有她想的那般简单,她坐于柜台前,双目无神,空洞洞地不知看着哪里,手里颠着越来越轻的钱袋子,不得犯了愁。

      “怎的这般愁眉苦脸,莫不是又遇到什么难事了?”

      霍凛自两人之间利益关系明了后,日日处理完公务皆会到这凤尾阁闲坐,有时会让明朗跟在左右,有时不方便便是独身一人前来。

      褚望遥忧愁地趴在柜台上,听见动静抬眼瞧了他一眼,懒散道:“喝水自己倒,喝茶还请霍将军回府喝,我这儿可没有茶水能给您品。”

      霍凛走到一侧娴熟地倒了杯白水。

      “这铺子里的装潢你也弄得差不多了,为什么不开业呢?”他打量着这铺子里四周的装潢。

      掉了漆皮的地方也补了漆,该打油的地方也是派人精细地打了一层蜡油,布匹也是悉数到店,后院里部分需要妆点细碎绣样的布匹也在让人赶工着,在他看来,这就差开业了。

      “现在手里连一件成套的衣衫绣品都拿不出来,我拿什么招揽客人,拿什么给客人保证这成衣的质量,就单凭我这一张嘴吗?”褚望遥说到此黯淡无光的双眸倏地变得炯炯有神起来。

      她赶忙从柜台后面走到霍凛跟前,前后打量着面前这个身材修长,长相俊朗,神采奕奕的男子,一个念头立刻冒了出来。

      褚望遥一把按住霍凛的肩膀,“你跟我过来,我知道该怎么向客人们保证制衣的质量了。”

      她在前面跑着,带起的风卷着落花,随风而起地问落花伴着她的衣裙,飘进了屋中。

      霍凛在后不明所以的跟着,他踏碎了落花,步入屋中,就瞧着褚望遥已拿着量体裁衣的工具像是看猎物似是看着自己。

      不知怎的,他竟觉得后颈一凉。

      “你就站在这里别动,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褚望遥拿着木尺丈量着霍凛身长几何。

      白嫩的手在他的身上来回的比划着,褚望遥的嘴里小声嘀咕着方才量下的数。

      一根棉绳,褚望遥随意拈起两端,她侧低着头,将棉绳绕于霍凛身后,又将棉绳拽回来。

      两人离得过于近,这让霍凛后仰了仰身子,却遭到褚望遥一声低斥,“别乱动——你乱动我能量好吗——”

      莺时,霍凛穿的衣衫并不厚重,褚望遥的一呼一吸他都可轻易地感知到,他只觉得胸口处渐渐发热,濡湿的气喷洒在自己的胸前。

      胸前的呼吸越来越灼热,褚望遥的手连带着棉线还在下移,娇嫩的玉指离那不知名的地方愈来愈进,这不禁让霍凛猛地咬紧了牙。

      此刻的心中本是期待与渴望,可是却被无尽的惊恐将这股邪恶的念头冲涌了过去,他不自觉地攥紧了手。

      一心量这体量的褚望遥丝毫没有注意他手背上彼时暴起的青筋,与额上析出的细汗。

      霍凛呼吸凝滞,隐忍地阖上了双眸,他的呼吸好像又重了几分,就连眼皮子也忍不住的震颤。

      倏地他的腰竟被人用手掐了两下,他震惊之余猛地睁开了眼,就听见,褚望遥道,“你这宽肩窄腰的还当真是适合给我当衣服架子。”

      霍凛吃惊地顶了顶腮“”她……这是不把我当个男子?……还是说她对所有男子皆可随意上手……

      “这数怎么不对啊?”褚望遥诧异于这数怎的与她第一次量的不一样了。

      为了保证制得的衣裳合体合身,她都会量两三遍,可是这第二次的数值与第一次竟对不上,差了许多,她怀疑是不是自己第一次将棉绳拉得太紧了。

      “差的不多,制出来的衣裳的也是可穿的……”霍凛的呼吸比起方才两人对话时重了许多。

      “那怎么行……你再等一下,我再量一边。”

      霍凛身上如万虫啃食,心尖上也是痒的不行,他压着火配合着褚望遥的动作,将腰有意的弯了弯。

      褚望遥拿着这次所量的数,与之前的作对比,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

      “这才对嘛……”

      闻声,霍凛深深地松了口气,他先是定了定神,随后转过身瞧着,褚望遥正持笔记着方才量下的数据。

      她量的细致,记得很是细致。

      “你这是……为我裁剪制衣?”带着满腹疑惑,霍凛终是问出了口。

      “嗯,你整日里在我这儿转悠,现成的展示架子,我自是要用起来啊”说着褚望遥竟还有几分小得意。

      “你这凤尾阁不能只做男衣吧……这女子衣衫才是你们重中之重,你是不是也该为自己制一套穿在身上?”

      面对霍凛的提议,褚望遥浅想了想,觉得有几分道理,“……那不日,我让半夏她们一人为自己制一身穿上,这样以来女子衣裙一边有了模子。”

      “可你这做老板的都不穿自己制的,莫不是让别人觉得你这店中制得的东西不值穿?”

      霍凛又带了几分算计说道。

      “有几分道理……那今日便也将我这身量量一下,同你那身一同做出来。”褚望遥瞧霍凛还愣着,又叫了叫他,“你还愣着做什么?我难不成还能为自己量身?”

      褚望遥已抬起了双臂等着。

      霍凛本想着将方才吃的亏找补些回来,可事到了眼前他竟有几分犹豫,迟迟没有拿起桌案旁搁置的木尺,他的抬了抬,但最终还是放下,“要不还是让桑枝来吧,我做不了如此细致的活计。”

      “桑枝让我派去买菜了,绣娘们也都忙着,你也别啰嗦了,若是有什么不会的,我教你便是。”褚望遥催促着他。

      霍凛这才纠结着拿起了木尺,为她丈量起身量。

      隔着一层薄布,褚望遥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手在自己的背上,肩上,手臂上稍作停留又马上离开。

      她由此竟感知到了霍凛此刻的谨慎,拘谨。

      霍凛为避免自己碰到不该碰的地方,走到她的身前,拿着方才她用的那根棉绳,圈起了她盈盈一握的芊芊细腰。

      在确定两端重叠处时,霍凛的手不免戳到了褚望遥的腰,突如其来的触碰让她不免挺了下腰。

      这一下,她半个身子都贴了上去,温热的气打在霍凛的胸前,霍凛不敢向下看去只能僵直着身子,强昂着头。

      褚望遥半垂眼睫,想要看清他的手,可却还未等她看到什么,霍凛就一个后撤步,双手绕后,使棉线让一只手攥着,另一只松开后,他抽身使得两人分开。

      “”我这还没看他做的对不对呢?他急着躲什么啊?

      霍凛手抖地拿起已经吸饱笔,怎不料,手一抖,一大滴墨水就这样落在了上面,好在没有污掉记好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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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1个月前 来自: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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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强强/架空历史/历史风俗大杂烩
    表里不一娇媚蛇蝎美人×腹黑心狠手辣骠骑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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