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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皇家花园,是前狩猎场,听说是女帝思念女儿所建。
想要进到这里游玩也很简单,要么得到女帝和皇太女的邀请,要么你是朝中一品以上的官员,唯独有一人不同。
她既不用得到女帝的邀请,也不用得到皇太女的邀请。
风筝节,从前三天就开始了,就连福满园的门口都挂着一个大大的风筝,据说那是皇太女让匠人提前五六个月的时候就开始制作的。
正面看则是一只大大的燕子。
听说是为了让那些异乡人放心地留在这儿的。
据说第一个发现地图的,也是一个异乡人,不过那个人,却没有留下姓名。
可却有人想要遮住所有人的眼,那个人也没有成功。
那地图,于大周,只有利,无害。
二十年前,地图消失之时,并未掀起多大的浪花。
直到八乱前后,不知道哪里又掀起了这么一股风潮。
得地图者得天下。
“原以为人很少呢!”穗禾牵着安景舒的手,眼睛从未从天空上移下来,就像是安景舒从未将目光从穗禾身上分下来。
“今日是风筝节,三品以上的官员都汇聚于此,带着各家的女眷。”安景舒巧妙地用手挡住了穗禾的视线。
“你脸上有东西,我帮你把它弄下来。”安景舒轻轻将手放在了穗禾的睫毛上,用指腹轻轻扫过穗禾的眼皮。
“好了吗?”穗禾只觉得眼皮子痒了痒,像是一根无形的线撩拨了神经。
天上有红的黄的,青的紫的,唯独一个颜色格外扎眼,那粉色的如同一个移动的宫殿,也要比其他的大得多。
“竟然有这么大的风筝!”穗禾抬头朝着上面望去,这种规格的怕也只有一人了。
春苗手里拿着糖葫芦串在前面走着,安阳舒在后面拿着风筝。
那风筝是一个小小的燕子,不过却用心得巧妙,金色的边儿勾勒着。
穗禾今日打扮得也与往日不同,一身橘红衣更衬得她明艳娇俏。
“再走一段路就到了。”安景舒说道。
我们的马车停在外面,要去花园还要穿过这一片湖连成的水廊才能到。
穗禾却摸着身上的东西,“公子,我的东西落在车上了。”
穗禾这就要去。
安景舒则只是点了点头,“那我便在这里等你吧。”
穗禾回去,却见原本没有人的过道口站着一个打着哈欠的人。
可那原本该停着自家马车的位置却空了。
穗禾上前询问,“请问。”
而就这一眼,穗禾却愣在了原地,眼前的人好生熟悉。
可那人确实毫无防备,自己都走到面前了,他还在打着瞌睡。
“你是谁?”那人睁开眼,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这里是皇家花园,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我是来找我的马车的,车上有很重要的东西!”穗禾看着那人。
“你是谁家的?”
“安家。”
“安家,哪个安家,我怎么没有听说过?”那小童不是特别耐烦。
“还请姑娘出去吧。”
“春天,你又偷懒!”远远的转角,一个长发飘飘的俊俏女子走了过来,一双眉目若冰霜一般。
“安家,天府还有几个安家,就这几家的名字你都背不好,还能做什么?”这边还在斥责,那叫春天的便已经开始缩着头。
“我哪里知道,你只让我背了一遍,我哪里能记得那么清楚!”春天抬眼看向一旁的穗禾。
“她一直看着我,我还以为是来监工的。”春天虽然一副气愤的样子,但还是将刚刚穗禾的问题说了出来。
“冬天姐姐,你知道夏天和秋天刚刚把那辆车,就是那个黑木头的车,放哪里了吗?”春天小声发问。
“不是都让停到那边的草坪了吗?”那名叫冬天的虽说语气有些着急,但面上还是表现出一种淡定的神情。
“那位安姑娘,是这样,马车我帮您停到那边了。”说着春天就带着穗禾往一边去。
“春,夏,秋,冬?”这是个什么新起名的办法。
“这名字真有趣。”
“这名字可是公主赐给我们的。”那人个子矮矮的,约莫就和安家二公子岁数相同。
穗禾点了点头,直到看到马车之后,她上车将原先给春苗带着的吃食盒子拿了出来。
穗禾总觉得那春天似乎在哪里见过,不过如今还是好好陪着春苗玩耍才好,不然那孩子又要着急了。
拿到食盒之后,穗禾便赶着往花园去。
安景舒就在门口安静地等着她,直到看着穗禾走近,安景舒没有说话,只是接过了穗禾手中的食盒,“你怎么还给自己带了吃的?”
“春苗这两日吃得太少了,等她什么时候想吃了,便让她吃两口,也图个方便。”穗禾还未将那食盒彻底交给安景舒。
两人就这么拉扯着。
“公子,还是我拿着吧。”穗禾将食盒上安景舒的手轻轻拨弄开。
“她们俩等不及了,我就让李妈妈先带着进去了,我在门外等你。”安景舒松开了手。
穗禾一手提着食盒,一手将原本拨弄食盒的手紧紧攥在自己手里,“那我们得快点了,不然就错过了。”
春风吹过桃花树,三两瓣桃花迎着风飘向前方,那桃花瓣不偏不倚地夹在了安景舒的头发上。
穗禾踩在稀疏得能看见泥土的草地上,放眼望去,却是一片绿油油的景象,各色的衣服如同星星点点的繁花点缀在大地上,天上飘着各种形状、有大有小的纸鸢。
不远处,一高一低两个人,一个转着线,一个扯着线,小燕子风筝随着风跌了一下又一下,最后一阵风太大,吹得它左摇右晃。
又一阵风吹过,那燕子终于乘着风飞了起来。
“我成功了!”这是安阳舒的声音。
“二公子先前没有玩过风筝吗?”穗禾看着不远处,似乎是二公子在扯着线。
“如今他正是求学的年龄,反而爱玩了些,先前确实没有玩过。”安景舒也仔细回想了这个问题才回答。
“皇太女。”安景舒看着身后的人说道。
穗禾也看到了皇太女,于是转头便要行礼,“见过皇太女。”
皇太女张清宴却连忙将她扶起,“这位是?”
穗禾不知她究竟要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听着。
“皇太女,这就是穗禾,那日在春满园,我要娶的女子。”安景舒开口道,同时暗暗将穗禾那紧张的手一把抓住。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给了穗禾莫大的底气。
“听说康桥周家庄的人被杀了个精光。”陆梓凌看着穗禾说道,那眼神仿佛蛇信子一般,一吐一吐的,让人只觉得浑身被冰雪包裹着。
“康桥的那些人如今还没有找到到底是谁下的手,听说是那群找地图的人又想出了什么新花样,不说了,如今是风筝节,我出来还要听你说这些!”皇太女张清宴一副扶额苦恼的表情。
“听说那可是一伙杀人不眨眼的恶徒。”安景舒说的都是他听闻的消息。
“听说你们如今已经有了个孩子?”张清宴看着安景舒。
“何时生的?”
穗禾紧张地吞咽着口水。
“公主,借一步说话。”安景舒拉着张清宴说道。
“梓凌他不是外人,小安安你就说吧!”张清宴看着安景舒说道。
“你要是再这样,你姐夫可要气哭了!”
“那姑娘,就是那场祸事的活口。”安景舒看着不远处的春苗说道。
“只是那孩子如今只剩下半年的时间了。”
“活口?”张清宴虽有疑惑,目光却落在穗禾身上。
“是她的孩子?”
安景舒摇了摇头。
张清宴像是松了口气,“既然如此,就请个太医去瞧瞧吧,我看那邹神医也不是特别厉害,等有空了,我派个太医去你家,给那孩子看看病,最重要的还是你。”
张清宴拍了拍安景舒的手,“再过两日,你们二人的婚袍就要赶制出来了,算是我给你的礼物。”
“其余大大小小的物件,算是我赏你的,你可推脱不得。这次周家庄的活口,可是此次案件侦破的关键,陆梓凌,你说我赏得对吗?”
陆梓凌原先一直在盯着穗禾,穗禾被他看得很不自在。
张清宴却仿佛直接无视了他的情绪,“如今你我二人的情谊可比先前更深了。”
陆梓凌还想说些什么,可眼下这场景,他憋了半天只说出一句,“皇太女当真赏罚分明。”
“我今年原本想做个更大的风筝,但那些人却非要说我天马行空,净想些不可能的事,说什么再大就飞不起来了。”说这话的时候,张清宴还有些委屈,眼眶都红了,像是下一秒就要掉眼泪。
“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做了这么一个。”
就在这时,穗禾觉得太阳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抬头望去,那硕大的风筝正朝着这边飞过来,其他原本形形色色的风筝,如今都被它抢去了光彩。
从这里看,只能隐约看出那风筝颜色鲜艳,形状酷似凤凰。
“果然雍容华贵,绚丽多姿,只是不知到底是谁,竟能做得如此栩栩如生。”安景舒看着张清宴说道。
“那是我和你姐夫一起画的。”张清宴说完,便眨着眼看向一旁的陆梓凌。
穗禾看着那几乎要将几人身影淹没的风筝,不由得吞咽着口水。那风筝翼展足有两丈,尾羽缀着五彩流苏,乘风而来时竟带起猎猎风声。
远远望去,还真让人以为这世上有凤凰降临。
就在这时,那风筝却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侧了过来。
不远处有人高声嚷嚷着,“线断了,快护驾!”
“我的凤凰!”张清宴先是委屈地看着那要坠落的风筝,随即脸色一冷。
“陆梓凌,快跟着秋天去查查,到底是谁弄断了我的风筝!”
陆梓凌只是宠溺地笑了笑,“是,皇太女。”
“皇太女,这里危险。”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也顾不上其他,直接拉着张清宴往亭子里跑。
安景舒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上前相助。穗禾虽然不完全明白眼下的情况,但看着安景舒去拉人,生怕他力气不够。
穗禾也上前,将那侍卫的手拽住,“亭子在那边!”
只见那“侍卫”手中突然亮出匕首,穗禾反应极快,一把将那匕首夺了过来。
那人眼看没能抓到目标,只好四处逃窜,好在此时护驾的侍卫已经赶到,很快便将他摁倒在地。
却不料还没等开始审问,那人便口角流血。
“皇太女,他,他死了!”一个侍卫慌张地禀报道。
穗禾心中一紧,下意识转头看向春苗原本所在的位置,春苗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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