弛豫

　　“五叔，是我栾竟川，麻烦你来家找我一下，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栾竟川还是决定给五叔打去电话，回想调查的种种，像长了智齿一样难受，必须拔掉才舒服。
　　杨一木和伍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昨晚两人都没回去，杨一木睡在沙发上，伍莫则在沙发旁打了地铺。幸好伍莫睡觉不像魏朝睡觉打呼，一整晚安安静静，杨一木难得做了一个好梦。梦里给老杨头照着相，而老杨头难得不是一脸臭脸，对着杨一木笑了笑。
　　栾竟川口中的五叔应该是栾若愚的助理吴明贵，吴明贵是栾若愚的左膀右臂，一直帮着处理栾家和栾氏集团的事，如果栾若愚是个好的船长，那吴明贵就是一名好舵手。
　　吴明贵一进门便亲切的喊着：“竟川。”
　　“五叔。”
　　吴明贵看着房间里多出的两人，感到诧异，将带来的水果放在桌子旁，看了看杨一木，“你是一木吧！你长这么大，还记得小时候经常来家找竟川玩。”
　　杨一木问了好，亲切地叫一声“五叔”。
　　吴明贵看向伍莫，栾竟川介绍道：“这是我的下属，伍莫。”
　　“你好！你好！”
　　伍莫生硬地回了一句“你好”。
　　吴明贵坐下后，喝了口栾竟川倒的水，“竟川找我来，是想退伍了吧！唉！好事！五叔马上帮你处理。”
　　栾家里的人除了栾竟川的外公支持他，其余人都希望他不要在从事这份工作了，栾竟川急忙说：“——不是，是……我向你打听个事，我们公司最近在和南城企业合作吗？”
　　吴明贵抬眼看着栾竟川，“你问这个干嘛？你不是对生意不感兴趣吗？”
　　“不是，五叔你就告诉我吧！”
　　“是的，你知道我们公司一直负责荐安西南部原石的开采，现在想把这个转让出去。”
　　荐安的原石是由泸择企业负责开采，而伊庭购买处理，因为“泸荐公约”的规定禁止原石流向其他国家，所以原石只能供应给伊庭的原石处理中心。
　　“为什么要转让出去？”这明明是可以改善荐安民生，缓和两国关系的好事，为什么还要转让出去，而且对方很有可能是一个涉嫌犯罪的违法企业。
　　“竟川生意上的事，很难给你解释清楚。”
　　杨一木缓缓说来：“因为你外公是一个好人，栾老先生之前承诺过，荐安人和泸择人在他的公司里享受同等待遇，所以栾氏集团在荐安开设的原石采集厂的待遇一直是荐安原石采集厂里最好的，但就是因为这样所生产出来的原石也比其他厂里价格贵一点，每年泸择的原石处理中心所需的原石是有限的，栾氏集团在荐安的原石厂已经难以维持了。”
　　“外公知道吗？”栾竟川靠在沙发上，暗淡地问道。
　　“不知道，会长两年前就不插手生意了，这件事只有董事会知道。”
　　栾竟川急忙说：“五叔，不能转让给南城，他们可能涉嫌一个很重大犯罪活动。”
　　吴明贵眉头一皱：“有证据吗？”
　　栾竟川摇了摇头，“最多给你们十天时间，董事会会下周四做出决策。”
　　吴明贵回去之后，将手上有关南城企业的资料全部转送给栾竟川。
　　打字的声音在空气中漂浮，房间里装潢大气前卫，两面玻璃墙外的夜色与高楼大厦互相勾勒，夜空也变得深邃无比，而楼下则是目南蒂最繁华的商业区。
　　液晶屏的光影反射在栾若愚的眼睛上，她还在办公室里处理着手上的工作，不知不觉中到深夜。
　　门外响起“咚咚”的敲门声。
　　栾若愚未抬眼，“请进。”
　　吴明贵走了进来，将从家里带来的饭菜放在桌上。
　　“我今天去见竟川了。”
　　“那个臭小子怎么了？想退伍了是吧？”栾若愚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
　　“不是，竟川让我们不要跟南城企业合作？”
　　栾若愚轻笑几声,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眼睛也顺气取下，揉揉了已经松懈的眼皮。“这个臭小子怎么突然对商业感兴趣呢？”
　　吴明贵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栾若愚。
　　栾若愚走到了夜色前，看向目南蒂最繁华的街道。
　　“小姐你打算怎么处理？”
　　“不是还有十天吗？，如果是真的就放弃转让，如果是假的就按正常程序走。小五，还是要提前考察一下其他公司。”栾若愚的最后一句话沉着了一会儿才说出。
　　“南城企业是四小姐的先生介绍的，也是经过栾老先生同意的。”
　　栾若愚对她的新妹夫钟磊印象不是很好，出于对自己妹妹的爱护，也把钟磊引荐的公司优先考虑，“既然我父亲把企业全权交由我，那么就按我说的做。”
　　杨一木几人在栾竟川的家里，将南城企业的管理人员和建立过程大致了解了。
　　南城企业是由创始人苏瑜在十五年前创立的，当时的是先创立了一个医疗看护、护理机构，而后也开设商务会所、地产以及一些工业化制品。几人粗浅的了解了一下苏瑜，这个女强人从泸择一个小地方出来考上医科大学，后面经人投资开始建立私人看护中心。杨一木看清当年第一个投资人是钟磊。
　　“这不是你四姨父吗？”杨一木指了指名字。
　　“你……你四姨父！”
　　杨一木笑了笑，指了指资料上的“一层”商务会所，我们先从这里开始。
　　疲惫一天的魏朝问：“为什么？”
　　“这个名叫一层的商务会所之前停办过三年，日期就是从十年前开始的，看起来像个充满答案的陷阱。”

　　“泸择新闻”大楼里，王总监气势汹汹地闯进了一个办公室，老黄、许文听到声音光速地抬头看见是王总监，立马停下手上的工作站了起来。
　　“魏朝、杨一木呢？”王总监扫视了一圈，都没见到两人的身影。
　　老黄说：“他们不是停职了吗？现在两个人可能在家里写停职报告”
　　“我有让他们停职吗？”王总监自己好不容易将这两个留下的烂摊子收拾的差不多了，幸好他们关于荐安新闻传播效率不是很高，影响不大，联务部也没派人来谈话。这次来是想尽快安排他们回荐安工作，把这两尊大佛请走，没想到人影都没见着。
　　“这样转告他们，就是说先安排他们休息几天，之后继续回荐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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