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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999天9
年前郁晚还去买了衣服。
她第一次和白商陆过年,两个人买了情侣装,期间她还刷了闻人礼的卡买了别的衣服。
闻人野从国外回来,看到郁晚一身邋遢审美,薄唇吐出两个字:“你谁?”
彼时正在机场,郁晚身穿火龙果色套装,举着牌牌接机,还特地给自家亲爱的弟弟买了他最爱喝的奶茶。
闻人野认出她来了,隔着老远不想过去。
郁晚主动站在他面前,换来一句冰冷薄情的“你谁”。
郁晚:“你敢不敢把头低下来。”
闻人野:“让道。”
说话间,他伸手拿过她手里的奶茶,拉着行李箱走出机场,仿佛郁晚只是一个勤劳的跑腿。
郁晚:“……”
她小跑几步追上闻人野:“你去Y国加冕了?头上有王冠?非要抬起你高傲的头颅?”
闻人野:“没有王冠,但是低头辣眼。”
郁晚:“!我还没嫌弃你是个丑东西!”
闻人野闻言低下头,半摘下他的墨镜露出眼睛来:“我哪里丑?你睁大你眼睛好好看看,我天下第一帅。”
郁晚:“呵呵。”
闻人野:“就你这身丑打扮,还好意思说我?”
郁晚:“你有审美?”
闻人野:“这老子专业。”
郁晚:“我不信。”
闻人野当即对司机说道:“绕道,去服装城,我要改造土狗。”
郁晚毫不相让:“记得中途路过美食城停下来,有饿犬要觅食。”
闻人野在美食荒漠国留学归来,回来后吃了好几个小时,从街头吃到街尾,一边吃消食片一边吃饭。
真如郁晚所言,如同多年饿犬。
郁晚则一下子又多了好几套衣服。
她表面嫌弃,实则开心指数爆表。
年前,白商陆发现自家女朋友跟个花蝴蝶一样。
他早上约她吃包子,中午约她吃饺子,晚上约她吃夜宵,一天下来她换了三身衣服。
白商陆:“最近改刮东南风了?”
他依稀记得郁晚最近很穷。
穷得半夜要打电话到凌晨才肯伤心地睡着。
虽然不知道这丝伤心到底占多少真,但是白商陆确确实实熬了几个大夜没错。
郁晚:“哪有,我一直在喝西北风。”
白商陆觉得这个有待考究,晚饭后他问她要不要逛街。
郁晚眼神发亮:“可以吗?”
白商陆:“最近又挣了一笔呢。”
郁晚:“哇!”
白商陆:“虽然不一定会超额,但是万一卡刷爆了……”
郁晚:“没关系,我知道你穷。”
她会少花点的。
白商陆接上刚刚的话:“万一销售告诉我们卡刷爆了,记住那家店,下次咱们不去了。”
郁晚:“要脸?”
白商陆:“不,它不给我脸。”
郁晚:“……”
年前要打扫卫生,往年郁晚最是偷奸耍滑,这一年照样如此。
郁晚抱着抱枕,和闻人老爹一起看剧。
过了一会儿,闻人老爹问:“宵宵,你觉得门上挂着两个人好看吗?”
门外,闻人野正在哼哧哼哧擦玻璃,闻人礼在窗前贴福字。
郁晚摇摇头:“不好看。”
闻人老爹:“那你还不快去帮帮他们?挡我电视光了。”
郁晚:“我手受伤了。”
闻人老爹盯着她手上一道细小的伤口:“这怎么弄的?”
半夜开饮料易拉罐擦伤的。
郁晚口不对心:“不小心划的。”
闻人老爹不为所动:“宵宵,你知道什么是艰苦奋斗精神吗?”
郁晚:“你就是想看电视!”
别和她上升情怀!
半晌后,郁晚在门前指挥闻人野挂对联。
郁晚:“歪了。”
闻人野:“现在正吗?”
郁晚左看右看:“好像是正的。”
一边走过来的闻人礼:“刚刚是正的,现在歪了。”
闻人野:“姐。”
郁晚:“嗯?”
闻人野:“一边儿站着去。”
郁晚刚好挨到花瓶,闻人野让她站着别动,评价:“果真相得益彰。”
闻人礼:“精辟高见。”
郁晚听懂了指桑骂槐,怒气冲冲:“狼狈为奸!”
闻人礼准备擦花瓶,让郁晚一边站着。
郁晚:“我刚刚擦过了。”
闻人礼:“那上面的头发是谁的。”
郁晚:“捷森的。”
捷森是家里的狗,闻人礼爱犬。
平日里不叫,看到外人才会叫,在郁晚眼里存在感极低,只有甩锅的时候会抓出来用用。
闻人礼揪出一根长长的黑头发:“捷森变异了?”
捷森是只纯种的拉布拉多猎犬,浑身上下根本没有黑毛。
郁晚:“也许。”
闻人野:“这次我站姐姐,就是狗的。”
郁晚:“……”
本来闻人礼说话就不招人待见,加了个闻人野,双重buff。
她当即委屈向白商陆哭诉,感觉自己在家里里外不是人。
白商陆:“说起这个,宋代有种花瓶簪子,我猜你会喜欢。”
郁晚:“你也觉得我是花瓶?”
白商陆:“花瓶插花很美。”
郁晚:“可是它没用。”
白商陆:“没用怎么会买呢。”
郁晚:“欣赏。”
她就是一个只能欣赏的花瓶。
她原本不是真伤心,深更半夜的,气氛烘托到这里,自然而然emo了起来。
白商陆:“说明你美。”
郁晚:“我不好看,我姐姐才是最好看的。”
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闻人昭被誉为第一神颜。网上有粉丝评价:她不愧为朝阳,就是星星月亮在她面前,都自行惭秽。
这么多年,有人黑过闻人昭演技,黑过闻人昭人品的比比皆是,就是没人黑过那张脸。
她美得没有界限,是黑粉都说不出来丑的程度。
白商陆:“在我这里……”
郁晚:“我是最美的?”
白商陆:“花瓶有用。”
郁晚:“怎么用?你都不肯亲我。”
白商陆:“你又不是用来亲的。”
郁晚:“那我是什么?”
白商陆:“看着舒服的花瓶,贴心的女朋友,未来的文豪小鱼大神。”
郁晚:“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白商陆:“实话。”
怎么能不贴心呢,上次都没刷爆他的卡。
况且他看过郁晚的剧本,知道她文笔和构思都不错,距离大火只缺少一次曝光的机会。
郁晚有被安慰到。
“话说回来,刚刚的花瓶簪子,你要给我买吗?”
她说着,隔着屏幕已经开始搜图了。
白商陆:“没钱。”
郁晚:“那你说什么。”
白白勾起她好奇心,她现在特别想要一只。
白商陆:“我会徒手创造。”
他是没钱买,但是他会手工啊。
郁晚:“?你还会做这个?”
白商陆:“人穷到极致,是会爆发潜能的。”
郁晚:“哇喔。”
看不出来啊,爆发力如此强。
白商陆:“簪身要金的还是银的?”
郁晚:“你觉得呢?”
要是她选,他觉得她会选银的吗?
白商陆:“我觉得陶瓷的不错。”
郁晚:“那你问我干什么?”
白商陆:“给你画个饼。”
郁晚:“?”
白商陆:“我现在造不出来,不代表以后造不出来。”
陶瓷好捏,金银太软,他暂时没那个手艺。
郁晚:“我觉得今天晚上不用吃夜宵了。”
刚订好饭店的白商陆:“?”
郁晚:“你给我三个饼就够撑的。”
白商陆言简意赅:“下楼,出门。”
郁晚笑意盈盈:“马上!”
除夕晚上要守岁,郁晚一早装困,实则晚上偷溜出来和白商陆吃了夜宵。
两个人在深夜里散步,白商陆拉着她的手,突然对她说道:“你头发好像乱了。”
郁晚披散着头发,压根没梳头。
她摸了摸头发:“哪里?”
白商陆:“别动。”
他一脸郑重,仿佛郁晚头上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郁晚当即僵在原地,生怕自己头上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难道是毛毛虫?蜘蛛?这个天气应该死光了才对啊。
白商陆将她头发轻轻拢起来,绕了个圈,斜插进一根不知名的东西。
郁晚摸了摸,发现质感冰凉。
她有种预感:“是簪子吗?”
白商陆:“是。”
郁晚:“这么快?”
他刚刚才和她提起来的。
白商陆:“说的时候已经做好了。”
给她一个预告而已。
郁晚收到礼物,忍不住抱住他蹭:“宝宝,你真好。”
彼时烟花四起,新年钟声过,新的一年正式开始。
白商陆:“新年快乐。”
他特意掐了点。
郁晚发现白商陆特别喜欢掐点。
送礼物是,平时做事也是。
连带着两个人的纪念日,他也记得清楚明白,像是一个富有逻辑的程序。
程序冷冰冰的,却被他掺杂进温情。
郁晚:“宝宝,这是我们的第一年。”
白商陆摸了摸她的头:“祝你快乐。”
郁晚:“你快乐我就快乐。”
白商陆:“那祝我也快乐。”
郁晚:“没我你会快乐吗?”
白商陆微微呼出热气:“大过年的。”
她总爱说这些有了没了的丧气话。
郁晚:“你回答我嘛。”
白商陆:“不会。”
郁晚耍赖的脾气上来了:“你怎么知道?”
要答案的是她,对答案不满的也是她。
白商陆低头问她:“你觉得,没有你,我的一生是什么样的?”
没有她的那辈子,尽头是被她刻画下的死亡。
郁晚不说话了。
她心里虚得厉害。
白商陆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他拉过少女的手,与她十指紧扣,新年的烟花未曾断绝,他对她道:“晚晚,我们只看现在。”
现在是快乐的,未来也值得可期。
郁晚突然道:“如果……”
如果你知道……你未来没有我的结局,是我写的呢?
如果你知道,我是作者,你是不被作者偏爱的主角呢?
白商陆:“如果怎么样?”
郁晚:“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是我笔下的主角的话,你想要什么样的结局呢?”
白商陆:“你可以随意定下我的结局。”
郁晚抬头:“悲剧也可以吗?”
白商陆望着她的眼:“什么才是悲剧呢?”
郁晚:“无依无靠,孤独一生,病痛缠身,英年早逝。”
白商陆清浅笑了一下。
这笑里没多少开心,但是也没有丝毫负面情绪的意味。
这是一个无比单薄没有任何情绪的笑。
“没有你的话,也许我真的会走到这步。”
郁晚不想看他这副表情,她捏了捏他的脸,努力扯出一个笑来:“有我在,你永远不会走到这步。”
白商陆:“希望如你所愿。”
郁晚:“我许愿很灵的。”
白商陆:“对着烟花吗?”
郁晚:“当然是对着你!你才是我愿望里的内容!”
白商陆摸了摸面前少女的脸。
两个人过往总是隔着超过朋友又低于情侣的距离,现下他的抚摸带着点别的意味。
郁晚觉得他想亲她。
她微微闭了闭眼睛,等着人的唇落上来,等了半天什么也没有。
白商陆道:“你有唇珠。”
郁晚:“是吗?”
白商陆肯定点了点头。
郁晚:“想不想试试什么口感?”
过往白商陆肯定会避而不谈,但是今天他盯着她的嘴,良久道:“可以吗?”
明明他一开始说的柏拉图,现在提起来这个,似乎有点冒犯。
郁晚:“你好啰嗦,要亲亲不亲拉倒,事到临头你开始……”
她嘴里巴拉巴拉的,还没说完,嘴突然被堵住。
堵住面前的嘴后,白商陆感觉耳旁清静许多。
他感觉软绵绵的,似乎也没他想象那么难以接受,反而奇怪中多出来一丝探索欲。
他摩挲了几下,按住面前少女的后脑勺,将她离他更近了一些。
不知道是谁先松了齿关,伸了舌头,总之事态逐渐发展到了胶着的状态。
到最后,白商陆将人抱在怀里,宽大的羽绒服包裹住怀里一团软绵绵的人,试探着吮了一下。
发现她没排斥,他肆意妄为起来,抓住软肉来回吸了好几下。
郁晚进气多出气少,差点缺氧。
分开的时候,白商陆犹豫着道:“好像有点生疏。”
郁晚:“第一次你想多熟练?”
白商陆笑了,不知道是被第一次取悦到了还是被她通红的脸色逗笑了。
他捏了捏她的脸:“可以多练。”
郁晚:“我长了一张海王的脸吗?”
白商陆:“没有。”
只是觉得有点惊讶。
她有感情经历,这点白商陆知道,但她言语间再详细,也没详细到两个人到底做了什么的程度。
郁晚:“要是我和人有过呢?”
白商陆觉得郁晚很会破坏氛围。
但是他还是回答道:“过去是过去。”
他也有过去。每个人都有。
郁晚:“你不会嫉妒吗?”
白商陆:“我能嫉妒到杀了他吗?”
郁晚:“那你要铁窗泪了。”
哪怕有再好的律师申诉,他也得挨枪子。
白商陆总结:“嫉妒没用。”
郁晚:“所以你不嫉妒?”
白商陆:“嫉妒。”
光是想想,他都觉得极度不舒坦。
郁晚:“嫉妒没用哦。”
白商陆心里不舒坦,也没打算让罪魁祸首舒坦:“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颜色吗?”
郁晚:“?黄色?”
他最不喜欢搞黄色。
白商陆点了点她的头:“这里,你要是给我染绿,我让那个人发青。”
他语气轻飘飘的,但是郁晚无端抖了抖,感觉一阵冷寒之气扑面而来。
她不说话,白商陆以为吓到她了,刚想说几句话挽回一下形象。沉默中的人突然道:“那我呢那我呢?你打算把我变成什么颜色?”
白商陆:“……”
郁晚:“说啊。”
白商陆:“不想和你说话。”
郁晚:“你下不了手对不对?”
白商陆:“我心硬。”
郁晚:“那你应该把我也打成青的。”
白商陆:“……”
郁晚:“你不会舍不得吧。”
白商陆:“……”
郁晚:“还是你不打女人?”
白商陆:“……”
见他不回答,郁晚得出结论:“你居然爱我如斯!”
郁晚觉得如果白商陆绿了她,她肯定要给白商陆来几下狠的。
不报此仇她誓不为人。
没想到白商陆连打都舍不得打她,她居然有这么大的人格魅力,让白商陆这朵高岭之花在短暂的时间内都对她深爱至此。
白商陆:“你该回去了。”
他突然感觉耳边好聒噪。
他想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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