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散兵今晚就到你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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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床上躺了几天，黎昭终于被允许下床活动了，但提纳里不放心，让柯莱和派蒙盯着。不过派蒙还在睡觉，黎昭一大早起床的时候，正好碰见柯莱。
　　黎昭照过镜子，这个世界的她并不是游戏里的形象，而是自己原本的样貌，也完全没有元素力，倒是梦境里的小匕首在身上。
　　除此之外，还有手腕的神纹。

　　“旅行者，你举着手干什么？”
　　柯莱困惑地问。

　　“你有看到吗？”

　　黎昭指了指自己的手腕。

　　“什么？”
　　柯莱捧着巡林官的册子，露出一个担忧的表情，像是觉得她又有什么症状了。看上去下一刻就想去把提纳里叫过来。

　　“没什么。”黎昭笑了笑，“逗逗你。”
　　看来这是只有她才能看到的东西。

　　“旅行者，大家都很担心你。”柯莱认真地看她，几缕阳光投射下来，又有点迷惑，“但我觉得现在你与我的距离更接近了一点。是为什么呢？”

　　黎昭说：“你还可以叫我黎昭。黎明的黎，昭然的昭。两个字比旅行者三个字好叫一点吧？”

　　“好的。”柯莱也腼腆地笑了一下。

　　“离渡谷……我之前是在那里晕倒的吗？”黎昭问。
　　她们已经不知不觉散步到了距离离渡谷很近的地方，但是柯莱紧张地看她，不想让她再靠近那边。

　　“是的。”柯莱说，“那里的水质变得很不稳定，师父是去探测的。”

　　黎昭思考了一下：“我可以去看看吗？”

　　柯莱一下瞪大了眼睛，像是被吓坏了。

　　“没什么关系啦。有你陪着我呢。”

　　“可是……”

　　“不搞清楚原因的话我还是不会安心的。万一是什么埋伏呢？”

　　柯莱一脸有被说服到的表情，但她还是坚持说：“那你在这儿等一会，我跟师父说一声。”

　　黎昭便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休息。
　　不知道是刚大病初愈还是怎么回事，她觉得这副身躯非常沉重，走一步的呼吸仿佛被什么巨重的石头压在心口。
　　莫名其妙的，很真实的感觉。

　　她向来分得清。
　　之前在心理咨询中心做的那个梦，已经逐渐淡忘细节，但能感觉到，那时她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但是现在，理智告诉她，这是真实存在的世界。

　　提瓦特……

　　黎昭漫不经心地扯着一朵须弥蔷薇。

　　她之前的剧情已经打过了枫丹，但是她现在询问的游戏进度还在散兵成神前。
　　但是现在，完全没有元素力的感觉。她没有很多力量，更像被什么封住。

　　“喵。”

　　这时，草丛里传出一声细微的猫叫。

　　黎昭怔了怔。

　　是一只白猫，眼瞳与她的眼睛很像。
　　喵喵叫着跑了过来，用力去蹭她的膝盖窝。

　　草丛的更深处，有什么人的脚步声。

　　黎昭没想到会在这个场景下见到他。

　　繁密的树丛之间，不知名的鸟儿叫着，空气潮湿，树叶宁静，阳光细碎。
　　散兵更像是跟着那只猫过来的。

　　他看起来像是已经改造完成了，能够自由活动一会。这个地方人很少，他似乎也没想到会见到黎昭。眼睛微微睁大。

　　“旅，行，者。”

　　散兵缓缓注视着她。
　　之前的剧情里，他们的见面不是在打架就是计划着打架。这样宁静的气氛下遇见，还是头一次。

　　黎昭忽然觉得自己在别处见过他。
　　在大雾弥漫的孤岛上，在破碎的镜子迷宫的面前，在一个又一个的梦里。

　　……好像还说过什么了不得的话。
　　回忆到那里，黎昭忽然表情匮乏。

　　但那都是一种恍惚的感觉。转瞬即逝。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
　　黎昭决定先开口：“你好。”

　　散兵上下打量着她，轻声嘲讽：“没想到啊，大名鼎鼎的旅行者，还有这样脆弱的一面。”

　　黎昭点头，平淡地“嗯”了一声。

　　散兵挑眉看了她一眼，和叛变去蹭她的白猫。
　　没良心的小东西，明明这几天都是他在喂。

　　白猫又懒惰地“喵”了一声，才从黎昭身上恋恋不舍地跳下去，三两步轻巧蹦到散兵面前，去吃散兵递给它的小饼干。

　　期间黎昭一直在发呆，或者是晃神，完全没在意他的存在和动作。仿佛他们之间从没有什么勾心斗角的过往。

　　散兵也沉默着蹲下，去喂猫。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很古怪，但又很宁静。

　　“我要找个人。”

　　散兵突兀地开口。

　　黎昭转头去看他。人偶的面容隐藏在树叶之间的阴影间，神色不明。

　　“我为什么要帮你？”
　　黎昭摇晃着双脚，懒懒地问。

　　她现在的神态倒是跟那只白猫晒太阳的时候差不多了。
　　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散兵：“我现在没有对你动手，这难道不值得一个报酬？”

　　“行吧。”黎昭说，“什么人？”

　　“教令院的学生。”散兵似乎在回忆，并且回忆得断断续续，他皱起眉说，“应该是位女学生，身手不错。”

　　黎昭有点酸：“哦。”
　　对比起来她现在弱得就是个脆皮普通人。

　　“那她叫什么名字？”黎昭问。

　　沉默了很久。
　　散兵才有些迷惘地望远，远处的太阳从云层中探了个身子出来，细碎的光影。

　　“我不知道。”
　　很久后，他才这样说：“我忘记了。但只要一听到那个名字，我应该就知道是她。”

　　“就只有这些？”黎昭皱起眉，给的线索太少了点吧。简直跟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

　　“最近应该在跟着教令院的人做事。”散兵看了看她，“或许你听说过，花神诞祭么。”

　　黎昭没有说话。

　　散兵又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下：“可不要栽到在什么虚妄的幻境里去了。”

　　“不需要你提醒。”
　　黎昭尽职尽责地演绎作为一名旅行者应该有的态度。

　　“她应该往返在花神诞祭里的梦境中过。”

　　博士提起过她的名字。
　　但他将那个名字同那些梦一样忘记了。而他现在并不想打草惊蛇，博士必然会发现什么。

　　每每想到，汹涌澎湃的，莫名的心绪便堵住了他空洞洞的心脏。

　　黎昭：“你为什么不去找愚人众？”

　　“帮我瞒着。”

　　“看来你们的内部并不和谐啊。”黎昭有点想提醒他，“小心你现在的处境都是一场阴谋哦？”

　　“挑拨离间的心思有些明显了。”散兵回敬她。
　　但他接下来罕见地回答：“我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这反而是让黎昭有些惊讶了。他的身上明显发生了一些变化。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可真是太好不过了。”

　　散兵古怪地盯着她。觉得这人莫不是烧坏了脑子。但看着她沐浴在阳光下的浅笑，一时间也有点分不清是现实和梦境，难得的和平相处，让他也变得古怪了起来。

　　旅行者。
　　他们都叫她旅行者。

　　热心的旅行者，勇敢的旅行者，每天都勤勤恳恳地接取委托的旅行者，来自星海之外的旅行者。
　　所有人都把她当作生活中理所当然的一环，就好像本应该如此。
　　本应如此，设置好的程序，不需要违抗的理由。

　　“但是。”
　　散兵忽然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正在逗弄须弥蔷薇的黎昭，平静地转头去看他。

　　那双墨绿色的瞳孔像小蛇。

　　这时一柄翠绿的剑突然横劈在两人中间，割掉了沿途的树叶。
　　尘埃飞扬，白猫叫了一声，躲到散兵身后。

　　灰发的青年从深绿的林野深处走出，旁边跟着的柯莱一下警惕地扑到黎昭身边，像只护主的小兽对着散兵呲牙裂齿。

　　“呵。原来是你正义的伙伴来了啊？”
　　散兵不无讥讽地说。

　　“愚人众第六席，散兵。”

　　艾尔海森走到黎昭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遮掩得异常严实。他抬手拔出横插在泥土里的裁叶，冷淡地去看他。

　　散兵没有久留的心思，反而对这位书记官一下喊出自己的名字，皱了一下眉毛。
　　有一种本该是属于他的什么东西，被人惦记上了的感觉。
　　被他挡住的旅行者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

　　散兵转身，泰然自若地离去。白猫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一步三回头地去看黎昭，颇有些恋恋不舍。
　　他走得自然，挥了挥手：“我可不想在这里弄出什么动静。”

　　柯莱戒备地看他远去的背影。黎昭扯了扯袖子，盖住手腕上的神纹，还有点冷。
　　艾尔海森注意到她的动作，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披到她身上。

　　“旅行者——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树林间远去的那个人影，忽然间传出这么一声。

　　艾尔海森正俯身，闻言抬眸，正巧与黎昭对视。
　　他的语气向来平静，并且有种不出意料的感觉：“你跟他交易了什么？”

　　艾尔海森压迫感有点强了。
　　这种情况下黎昭只能实话实说，并且柯莱也还在一边看着。
　　“刚刚他没对我动手，就是要帮他找一个人。”
　　“貌似是教令院的女学生。”

　　不知为何，黎昭觉得艾尔海森稍微变得心情愉悦了一点。他直起身，阴影从她身上移开了。
　　有些微妙。
　　她潜意识觉得不大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提纳里有事，我在路上遇到了柯莱，便跟着她过来找你。顺便商量一下，解救草神的计划。”他低头看她，语气没有起伏，“你还有力气走吗？需不需要帮忙。”

　　黎昭不动声色地看向柯莱。
　　“我来就可以了。”柯莱连忙扶起黎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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