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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总,我不爱你
高矮俩保镖站在夭特助旁边,高个子保镖不自信的问,“燕总是在孔雀开屏吗?”
“当然不是。”夭特助义正言辞的说:“燕总是在求偶,呸!锻炼。”
他说着心虚的瞥了燕谌诚一眼,发现燕谌诚似乎没听到,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俩保镖:“……”
不愧是能当特助的人。
时时刻刻都在维护领导的尊严。
燕谌诚和谭浮两人跟较劲一样,搬东西要比谁一次性搬的多,干活也要比谁干的快。
空气中火药味十足,其它工人看他们卷的这么厉害,也不自觉加快了速度。
冉清忆怕两人把自己累到,上前劝说,“你们都休息会。”
谭浮正想休息会,但瞥见一声不吭的燕谌诚,眸色一暗,“不用,我不累。”
他似笑非笑的看向燕谌诚,“你累的话可以去休息。”
燕谌诚脸色一沉。
他承认累不就相当于承认自己输了?
他嘴一张,正想说自己不累,就见冉清忆抓住他的手腕对谭浮说:“我带他去歇会。”
谭浮脸色一僵,笑不出来了。
燕谌诚低头看着冉清忆的手,嘴里的话默默咽了回去。
这是分手后冉清忆第一次主动抓住他。
他突然觉得,输赢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冉清忆带着燕谌诚离开,见燕谌诚没反抗,他就要把手松开,谁知燕谌诚察觉到他的动作,竟反手扣住他的手。
他想将手抽出来,燕谌诚却抓的更紧,“不是说带我去休息?”
冉清忆抬眸看他,“别蹬鼻子上脸。”
他都能看出谭浮在使激将法,他不信燕谌诚看不出来。
如果他不出手,燕谌诚和谭浮谁也别想休息。
燕谌诚一愣,冉清忆趁机甩开他的手往前走,他追上去不敢置信的问:“冉清忆,你敢让我别蹬鼻子上脸?我可是你的,”
“我的什么?”冉清忆打断他,强调说:“燕谌诚,咱俩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
燕谌诚心口闷疼,“那你以前在我面前的乖巧懂事都是装的吗?”
自从分手后,他就感觉冉清忆变了很多。
至少以前的冉清忆从来不敢这么骂他。
“是。”冉清忆直视燕谌诚,“燕谌诚,真正的我自私冷漠没耐心脾气还大。”
他说:“我从来都不是你想象中的冉清忆。”
燕谌诚想要的是那个听话、懂事、乖巧、不哭不闹、体贴耐心还会哄人的冉清忆。
但那个冉清忆,从来没有真正存在过。
燕谌诚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为什么?”
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要伪装?
“因为你喜欢。”冉清忆淡声说:“我扮演的是你想要让我扮演的角色,不对吗?”
燕谌诚想反驳,但看着冉清忆平静的眼,他突然失去了反驳的力气,
他想到冉清忆也曾试图跟他闹脾气,但他在察觉到苗头时就对冉清忆说:“我不想哄人。”
他其实不是不想哄人,而是不会哄人。
但他不仅不会哄人,连解释的话都不会说。
当看到冉清忆瞬间黯淡下去的眼时,他就已经后悔了。
他说出口的话不可能收回,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冉清忆回到房间,再出来时已经恢复平时的模样。
他本以为自己会满意冉清忆的表现,可看着冉清忆特意扯起的假笑,他心里却升起一股无名怒火。
他想撕破冉清忆脸上的笑。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试图激怒冉清忆,但不管他做什么,冉清忆都没有再跟他闹过脾气。
他学习的如何哄人的技巧也派不上用场。
渐渐的,他也被表象麻痹,认为冉清忆就是这样乖巧的人。
冉清忆没再搭理燕谌诚,他走到一旁的小矮凳上坐下,垂眸认真的泡茶。
当他将泡好的茶水倒进一次性杯子的时候,燕谌诚坐在他的面前,绷着脸说:“我又不在意你是什么样的人。”
无论冉清忆是什么样的人,只要冉清忆爱他就行。
换句话说,正因为冉清忆爱他,所以冉清忆才愿意为他做出改变。
冉清忆有些意外的看他。
竖着耳朵偷听的夭特助激动的眼睛都瞪大了。
燕总终于学会诚实面对自己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这下不怕燕总追不回冉先生了。
燕谌诚冷着脸补充,“你是什么人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最后都会是我的人。
夭特助:“……”还是原来的燕总,还是熟悉的嘴硬。
冉清忆垂眸,“你说的也对。”
他端着茶杯站起来,燕谌诚拦住他,“给谭浮喝的?”
冉清忆颔首,燕谌诚上手就要抢,这次却被冉清忆避过去了。
燕谌诚手落空,脸色黑了几分,“借我锻炼一下。”
冉清忆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还有好多工人口渴。”
言外之意,想给人送茶水锻炼的机会还有很多,没必要跟他抢手中的这一杯,
燕谌诚:“……”
他眼睁睁的看着冉清忆将茶水递给谭浮,脸色难看至极。
夭特助见此只想说一句。
该!
真活该!
冉清忆送完茶水后不想回去跟燕谌诚碰面,干脆绕路去厕所。
可他前脚进厕所,燕谌诚后脚也跟进去了,他解开拉链的手一顿,“燕总,我有的你都有。”
燕谌诚拧眉问:“什么?”
冉清忆冷着脸,“请把你的眼睛从我手上挪开。”
燕谌诚的眼神跟吃人似的,他就算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燕谌诚:“……”
他心虚的挪开眼睛,还不忘反驳说:“我没看你。”
冉清忆没搭理他,走到洗手池洗干净手后就往外走,见着燕谌诚又要追上来,他脚步一顿,问:“你不用上厕所?”
燕谌诚进来后除了盯着他看外什么都没做。
燕谌诚说:“不用。”
冉清忆问:“那你来厕所干什么?”
燕谌诚:“……了解厕所构造。”
冉清忆:“……那你好好了解,别急着走。”
燕谌诚:“……”
冉清忆没再看燕谌诚黑沉的脸,心情舒畅的离开。
天黑后,工人下班,冉清忆也不让谭浮继续干活。
“陪我去吃顿饭。”谭浮来帮忙却不收钱,冉清忆只能请他吃饭。
谭浮瞥了眼浑身散发黑气压的燕谌诚,笑着说:“好啊。”
燕谌诚眼睁睁看着冉清忆丢下他和谭浮并肩离开,没忍住出声,“冉清忆!”
冉清忆脚步一顿,回头问他:“燕先生,你想去哪里吃饭?”
燕谌诚低落的心跟坐上车似的飞到顶点,他强行压制住嘴角的弧度,“夭特助安排。”
夭特助机灵的说出一个高档餐厅的名字。
“祝你们吃的开心。”冉清忆微微一笑,“我和谭浮就先走了。”
燕谌诚的脸僵住了,飞到顶点的心重新回到低谷。
夭特助:“……”冉先生是真狠啊!
谭浮幸灾乐祸的瞥了燕谌诚一眼,问冉清忆,“你想吃什么?”
冉清忆边走边说:“我太久没回来了,不清楚,你给我推荐吧。”
谭浮:“好。”
两人的交流声渐行渐远,夭特助颤声问:“燕总,咱还去吃吗?”
“去!为什么不去!”燕谌诚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夭特助忙把车开过来,正要拐弯往另一个方向走的时候,坐在后座的燕谌诚突然出声问:“饭店不是在前面这个方向?”
夭特助看着前方谭浮的车,服气的说:“是!”
他早该明白的,冉先生去的方向,才是燕总心目中饭店的方向。
谭浮皱眉,“他们还跟着。”
冉清忆揉了揉太阳穴,“别管他们。”
谭浮没再说什么,只是眼里暗含几分失落。
车停下来后,冉清忆和谭浮前脚走进饭店,后脚燕谌诚就进来了,一进来燕谌诚的目光就跟雷达似的快速锁定在冉清忆身上。
服务员问:“包厢还是大厅?”
本想在大厅吃的冉清忆改变主意说:“包厢。”
“不行!”服务员还没说话,燕谌诚的声音就盖过在场所有人。
吵闹的饭店像是骤然按下静音键一样静的吓人,所有人都在看燕谌诚。
燕谌诚绷着脸散发着冷气,“这里的所有包厢,我一个人包了。”
他怎么可能允许冉清忆和谭浮独处!
“确定吗?”冉清忆反问。
燕谌诚侧目看了一眼夭特助,夭特助忙说:“确定,我都订好了。”
服务员一怔,正想反驳却被保镖拉走。
“行。”冉清忆回头对谭浮说:“我们去隔壁。”
燕谌诚:“……”
他看夭特助,无声施压。
夭特助硬着头皮说:“我们可以匀一间包厢给您。”
“不用。”
冉清忆走的果断。
燕谌诚气的手颤。
他拦住冉清忆,“冉清忆,你非得这么气我?”
冉清忆爱他,如果不是为了气他,冉清忆没必要这么做。
这是他以前常用的手段,他本来觉得这没有什么,可现在他和冉清忆的位置对换,他才明白冉清忆当初的感受。
冉清忆无奈,“燕先生,做人不能太自恋。”
燕谌诚:“……”
他看着冉清忆和谭浮一起走进隔壁后才不敢置信的问:“他刚才说我自恋?”
夭特助很不想打击燕谌诚,但事实就是如此,他只能硬着头皮说:“是的,没有错。”
服务员挣开保镖,本想发怒,但看到燕谌诚瘆人的脸色后,嘴里不客气的话拐了个弯,变成小心翼翼的询问:“请问,你们还吃吗?”
燕谌诚气都气饱了,怎么可能还吃的下。
他大跨步的离开,夭特助一急,脱口而出说:“燕总,我觉得您还是别再跟了。”
冉先生明显已经很烦了,燕总再跟上去,受伤的只会是他自己。
燕谌诚声音森冷,“我什么时候跟冉清忆了?”
夭特助吓得一个激灵,忙纠正说:“您没跟,是我想跟。”
他一顿,又战战兢兢的问:“燕总您觉得我还要继续跟吗?”
燕谌诚咬牙切齿的说:“跟他做什么,我看他都快飘上天了。”
夭特助观察着燕谌诚的脸色,大胆猜测这次燕谌诚说的话是真的,便说:“那我们去对面吃?”
对面也有一间饭店,看着味道不错。
燕谌诚反问:“你很饿?”
夭特助猛摇头,“不不不,我不饿,我怎么会饿呢。”
话落,肚子应景的发出一声抗议。
众人:“……”
燕谌诚当没听到,径直走到隔壁饭店斜对面的奶茶店里坐下,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店里的冉清忆看。
夭特助:“……”您还不如跟呢!好歹他们能有口饭吃。
吃完饭后,谭浮送冉清忆回去,冉清忆在巷子口下车,走到自己家门前时,他开锁的手一顿,问:“燕谌诚,你这次又想用什么借口。”
燕谌诚从暗处走出来,“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他不回答冉清忆的问题,只说:“我不会在这里待太久。”
冉清忆将门锁打开,推门进去时说:“燕先生,走的时候不用跟我说。”
他不关心。
燕谌诚见着冉清忆要将门关上,急了,“冉清忆,你也该闹够了!”
冉清忆轻叹,“燕先生,您为什么觉得我在闹?”
燕谌诚笃定的说:“因为你爱我。”
冉清忆愕然,片刻后,他缓缓启唇,“燕先生,我不爱你。”
他说:“我们从来都只是领导和下属的关系,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工作,如果让你误会了,我很抱歉。”
夏日的晚风带着太阳的余温,但吹在燕谌诚身上时,燕谌诚却感到遍体的寒。
他看着眼前紧闭的门,眼睛干涩,嘴唇一动,吐出无力的反驳,“我不信。”
冉清忆,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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