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钵盂
见崇屺下楼了,兮屏抿嘴偷笑着告退。
崇屺虚咳了一声掩饰尴尬,问道:“都选好了?他俩挑了哪些人?”
風:“那些弟子都想跟他俩出去,可惜那个叫玄孞的觉得带太多人碍事挑了几个要好的,那个彣柬又只挑他看的顺眼的,我都不熟,白索让使君和叶锦两个灵君跟着一起去保护他们,那个叫兮朗的小孩儿倒是拒绝了玄孞的邀请,他说他得留下来照顾他高祖。”
風一边对崇屺汇报,一边观察崇屺,这面色绯红眼带桃花的模样,看着就让人来气,还不到一天时间他就被这松耘弄得五迷三道了。
“嗯,我去瞧瞧。”崇屺往外走,见他眼神一直在自己身上瞟,好奇的问:
“你看什么?”
“我看你魂儿还在不在,有没有被人勾跑!”風翻着白眼叹气。
崇屺撅了噘嘴: “莫名其妙!”
想了想又不放心,他刚才哭过,眼睛有些难受,不知道是不是红的很严重?
“那……我魂儿还在吗?” 崇屺摁了摁眼皮问風。
“神经病!!!”
風差点被他这不知羞的话呕死了,怎么在松耘面前他就跟个受了惊的兔崽儿一样,在自己面前就成了个撒娇使坏厚脸皮的灰背狼!
两人移至奉信殿,崇屺坐上殿内主位,一众被挑出来跟随历炼的弟子灵童站在正中对他行礼作揖:
“上神!”
这些人大部分崇屺都不知其名讳为何,他没有多质酌人选问题,睥睨着下方说到:
“此次让你们出宫历炼,是为寻灵力煅灵体,这是鉴善灵咒。” 崇屺抬指弹出一道青色微光,分散在正中十几个人的额心后隐匿,
“在山中寻到山精妖兽时,可用这灵咒来区分它们的善恶与否,若是有伤凡人性命,作恶多端的,皆可夺灵清肃,将其打回原形,若是遇到你们解决不了的危险,可扣击额心三下,本尊就会立刻知道,赶去视情况给予你们辅助。
人选既已定好了,明日辰时你们便出发吧。”
底下以玄孞、彣柬二人为首的弟子齐齐躬身作揖道:
“是,上神!”
“使君和叶锦灵君留下,本尊有些事项要嘱咐你们两个,其他人退了吧!”
崇屺说着对着底下反手轻拂一下,十几个人退出殿内。
掩饰不住的雀跃神情显示在这些弟子灵童的脸上,巫侦扒着巫郯的肩膀对玄孞感谢道:
“谢谢你啊师姐!我还以为上神会看出我太弱了,就把我刷下去呢,这下终于可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不客气,不过听上神话,我们出宫历炼估计还挺危险的。”
玄孞有些担心,就算她是前旋春宗高阶弟子又怎样,毕竟是个女孩,遇到危险有时候还是想要有人来保护;不过,上神说过遇到危险可以叫他,那样岂不是自己就有机会和上神相处了?
“危险是肯定有的,你忘了以前几个长老带新师弟师妹回来,有时身上是带着伤的吗?” 巫郯将巫侦扒着他的手拉下来放好,给了他脑袋一个凿栗让他老实些,又继续说道:
“说实在的,我以前总以为那是长老们下山去跟凡人抢孩子,被他们的父母亲眷打的。”
“噗……哈哈,我也是,但又不敢问,因为长老他们的伤每次第二天就好了,再问也忒不礼貌了,只能在心底怀疑。”玄孞捂嘴笑着说到。
“哎!真没想到我们竟都是受点化的藤植小妖,也不知长老们面对底下那么多费了心血灵力点化回来的弟子惨死,心里该有多难受。”玄孞的师弟玄悋难过道,这次殊灵台之乱,他到现在都没有接受最好的朋友已死的事实。
“师弟,现在我们都是青玉仙宫的灵童了,以后好好修炼,就别再想过去的事情了。”玄孞安慰他道。
“哼,既然知道自己都归为青玉仙宫了,还不改口,仍然叫灵君们长老,视为对上神的不敬,当心風君惩罚你们!”彣柬带着十来个他挑中的人,从玄孞他们身边擦身而过,阴阳怪气到。
巫侦怒回:“彣柬!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对上神不敬,你这么快就对你师父弃之不认,你才是忘恩负义、欺师灭祖!”
“巫侦!你他妈说什么?别以为巫郯护着你,我就不敢打你!”彣柬停下来,扭头指着巫侦威胁。
“彣柬,風君的脾气没有师父和真人那么好,你别在宫里惹事了。”彣意拉住他,小声到。
“哼!”彣柬气愤的用力收回手,扬高声调意有所指道:
“走吧,明天就要出发了,都回去好好做准备,别到时候拖了大家的后腿!”
“他是在讽刺我太弱吗?我弱我承认啊,不像有些人,自己好色还拿需要双修精进来说事!”巫侦撇撇嘴。
“啧!没完了是吧,小兮屏现在是白索灵君唯一的弟子,也是你能随便影射的?”巫郯垂眼看着巫侦这个傻帽。
唉……兮屏这小丫头也快上百岁了,到现在也没怎么学会修炼,居然就这么让紫春真人安排给了白索做唯一的弟子,白索得了上神的青眼,还特别疼她,她可真是撞大运咯……
鹿霍所属的法溟堂已经改成了心悟殿,这殿名与以前的名称意喻恰恰相反,原是渡人,现是思己,所以自移宫更名那日起,鹿霍即使能走动了也没在出过殿堂。
兮朗白天拒绝了玄孞师姐的邀请,现在正无精打采的跟随其他几个师兄一起回心悟殿。
他知道,这些师兄都有些同情他,因为仙宫其他人献祭那日损伤的灵脉都恢复了,唯独高祖被上神震伤的胸腔和灵脉没恢复,他前日问高祖要不要去见见上神,给上神赔个礼,让上神恢复他的灵脉,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高祖甩了一巴掌,这几天高祖的脾气非常差,经常对他动辄出手打骂。
以前他听见过别人在背地里说高祖是个表面和善的伪君子,内心阴狠的笑面虎,只要触及到自己的利益,就一定会暗地里找补,那时候他还不相信,可现在他也渐渐感觉到高祖有些可怕。
进了心悟殿正外门,师兄们都分散开回自己的静室休息,兮朗今天下午还没有来得及去看看高祖,便和师兄们道别去了心悟殿左侧殿,鹿霍的居所。
刚一走近他就听见了不寻常的声音,高祖屋里好像有人,具体是谁,听声音不言而喻,是没有跟他们一起去奉信殿,留下来照顾高祖的兮妧师姐,可这嘤嘤咽咽的呻/吟……以前也没看见过或听说过她和高祖之间有什么呀。
兮朗抱着好奇心靠近,朝窗口缝隙里看去,这一眼差点吓得他六神具散。
只见高祖五指探/入半身赤/裸的兮妧师姐被割伤的胸口,有绯色灵力不断的从她胸腔往高祖身上转移,他浑身冒着热气,表情阴狠贪婪,恨不得将她灵力一口吸尽,兮妧师姐不知怎么动弹不得,痛的只知发出呻/吟,眼神无光呆滞。
可她并没有死,鹿霍吸完了她的灵力,指尖快速生长出滕蔓枝叶,开了花结出果实,他拿出那粒黑色的种子,塞入兮妧的口中,兮妧胸前细小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他替兮妧拉好衣服,兮妧过了一会儿醒来后,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对鹿霍行了礼告退出门。
兮朗没敢发出任何声音,小心的离开,回到自己的屋内关上门,他才浑身冷汗跌坐下来。
刚才高祖那是夺了师姐的灵力吗?那粒种子呢?高祖不是说他的种子是毒药吗?他到底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不想对上神低头,所以就这样对自己的弟子?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他那么紧张的把兮屏遣走也是因为这个吗?可兮屏也没有多少灵力可供高祖夺取,他这样做却害了兮妧师姐啊!
兮朗突然心里有了一个很可怕的怀疑,高祖曾说过,他的爹娘、爷爷那些祖辈都是自己跑出去被结界打回原形再也不能被点化,但可能其实不是的,他们都是被高祖给夺了灵力,才会灵力不济被迫打回原形,这跟上神讲述的让他们出去寻灵历炼是一个道理,只不过高祖是在对身边的人下手而已。
一定、一定是这样的!不然高祖名下一连串的儿孙怎会都没了,可虎毒不食子,高祖为何这么狠心?
那他呢?那日祭祀之前,高祖承诺那个若恩兴不要他的灵力,甘愿守在一旁为中断阵法守护弟子灵脉做准备,那时候他看自己的那一眼原先他不懂,现在他突然觉得毛骨悚然,那眼神分明是再看一个盛放灵力的钵盂!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上次汲取的灵力根本就不够支撑他强大起来,他是不是要趁着玄孞他们还没有出宫,去跟上神求个情,和他们一起去历炼,多夺些灵力,长些本事保护自己?
说动就动,兮朗爬起身来,乘着夜幕里的微光朝崇屺殿跌跌撞撞的跑去。
崇屺交代完使君和叶锦事项后就被風拉回了崇屺殿,本想趁着时辰还早去松耘那里看一眼的,结果又被慌里慌张跑来的兮朗截住。
“上神!”兮朗喘着粗气边行礼边央求道:
“上神,高祖现在没什么大碍了,我还是想跟随玄孞师姐他们一起去历炼,请上神准允。”
崇屺看了看他,就为这事儿?直接去找白索不就行了吗,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还耽误了他去找松耘。
崇屺无奈的朝他挥了挥手,打发到:
“嗯,去告知一下白索灵君,以后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儿也直接找他。”
“是!多谢上神!”兮朗没想这么顺利就达成了,他高兴的谢过后退下。
崇屺总算能去松耘殿了,可刚一迈步又被風拦住。
風:“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去看看松耘啊。”崇屺绕过他继续走。
“现在太晚了,不许去!”風继续挡路。
“那他万一在等我怎么办?晚一点没关系,又不是孤男寡女夜里同处一室会被说闲话。”崇屺开始推他。
“孤男寡男也不行!你是上神,没道理一天为了一个人来回跑三次,明早再去!”風仍然固执的挡在前面。
“…………要不你陪我去吧,我就看一眼,他若休息了我就回来,行吧?”崇屺头疼道。
看来今夜若是不做一下妥协,風是不会让他去的,偷着去了估计也会被跟踪搅和,怎么现在風这个家伙一点也没有以前那样好哄好糊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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