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王座

　　无望海上乌云滚滚，远处雷声阵阵。船只停泊在Manburg的渡口，早已收起的船帆随船身轻轻摆动。阴天正好给予了两个年轻人合适的掩护。
　　偷偷将矿车藏好，Tommy小心翼翼地先探出个脑袋，待情况安全后，才将Tubbo给拉上来。Tommy先是在记忆中搜寻着当日Wilbur离开的方向。可那天Wilbur走的隐蔽，自己又被Technoblade给困住了许久，最终意识也是昏昏沉沉的，找出来的画面只是一片模糊，让Tommy头疼。
　　如果我是Wilbur，我会将炸弹藏在哪？
　　Tommy皱眉。Manburg如今是完好无缺，看不出曾血流成河的惨状。到底是Wilbur心软，临到最终舍不得毁掉自己的宝贝，还是发生了意外，让他来不及启动自己的炸弹？无论哪一种都有可能。
　　Tubbo眨眨眼，等待Tommy的发话。
　　“我们去储藏室。”
　　L\'Manburg的储藏室是在独立战争之后建造起来的。其中存放着属于L\'Manburg的大量物资，知情者不多，但其中必定有Dream。或许这片大陆上，便没有Dream不知道的存在。如果他愿意，Pogtopia的地址早暴露了去。
　　Tommy下意识将Tubbo拦在身后，手握住剑柄，脸上是明晃晃的敌视。Dream忍俊不禁。他并未故意去为难Tommy，反倒半是慵懒地依靠在往存放宝贵物品的地下室门框边，双手抱胸。Tubbo的目光在Dream和Tommy间来回转，他伸手搭在Tommy的肩膀上，希望Tommy能够领会其动作中的深意。
　　“你在这里做什么？”Tommy问道，刚将最后一个音节吐出，他便知自己说错了话。这里是Manburg，谁都可以自由进出，除了他Tommyinnit。但他装作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模样，挺起胸脯正对着Dream，不让自己在气势上落了下风。
　　“没什么。”Dream懒洋洋地道，“看见了溜进来的一只小耗子，好奇而已。”
　　Tommy冷哼一声，没有与Dream的嘲讽针锋相对。他的反应让Dream微微挑眉，似是意外于Tommy的成长。
　　Tommy往前走去，与Dream几乎是面贴面的。Dream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半分让开的意思。Tommy更加火大。“让开。”
　　只见Dream轻声笑道：“你该回去了。Manburg可不属于Tommyinnit。”
　　“你才是。”Tommy回道，他的脑子瞬间一转，“与其在这里拦着我们，不如回去和Sapnap多联系联系感情。他可是失望的很。”
　　“多谢提醒。”Dream说，他的语气听上去没有半分变化，不似被Tommy激怒的样子，“话送到了，我替Sapnap感谢你的关心，该走了。”
　　不等Tommy回答，Dream又道：“Tommy，我的耐心有限，我今天也不在想陪你玩的心情上。”
　　“可是我想上次你选择帮了我，看上去倒是说明你现在也会让开的意思。”
　　Dream笑了。Tommy听出他不屑遮掩的讥讽，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Tommy。”Dream的嗓音温柔似水，“我从来都不是在为你做什么。我们从来，都不是一伙的呀。”
　　Tommy双手握拳。他不想跟Dream胡搅蛮缠。打一开始，他便知道Dream与他不是同路人。Pet War后他不是没思考过Dream参与其中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如果不是帮自己，又站在自己这方……Dream他何时与Technoblade的关系这般友善了？
　　Tommy记得两人见面的场景。客气有的，但友善二字实在是说不上。于是他想到了第三人。这也是他与Tubbo前来的目的。
　　Dream与Wilbur却是关系匪浅。
　　“Wilbur在下方。”
　　Tubbo微微皱眉，但当他想到Wilbur与Dream之间的关联，便不再有疑惑。Tommy的斩钉截铁让Dream眨眨眼。他耸耸肩，既不回答Tommy的问题，也没有让开路来。Dream的态度足够明显，Tommy双手握拳。他心知自己是不可能越过Dream，闯下去将Wilbur给揪上来的。他冷哼一声，拉起Tubbo的手，转身往外走。Dream没有阻拦，他像个石头人似的保持着最初的姿势，望向两个年轻人远走的方向。
　　“Wilbur……”Dream的白面上闪过两点绿光，“你可是要好好感谢我。”
　　等走到储藏室消失不见后，Tubbo问：“我们就这样回去？”
　　“不。”Tommy说，“我要再等等。Wilbur不可能在那地方呆一辈子。Dream难不成能亲自将他给送回去？我要堵他。”
　　“是这个道理。”Tubbo赞成，他顿了顿，“我要去见下Fundy，还有Eret。不如等我们回Pogtopia再见吧。”
　　“现在？”Tommy眨眨眼，见Tubbo点头，他只好道，“你多加小心。”
　　Tommy抱了抱Tubbo，后者没有再耽搁时间，转身朝着自己的密道走去。话虽然是这么说，但Tommy对眼下Wilbur身在何处是没有半点头绪。他不想像只无头苍蝇似的乱转，缩小范围后，他只能将目的地定在Jschlatt的演讲台附近。或许半径五公里以内都需要好好搜查一番。
　　想寻Wilbur不单单是Tommy一人，同样还有Quackity。
　　自从那天见了Eret与Fundy后，Quackity想要脱离Manburg的愿望愈发强烈。Fundy为他指明了秘密所在，但这个狡猾的小子却不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偏生让他好好观察。少年人表现出来的高深莫测让Quackity既好笑又头疼。
　　他在Fundy这从没占到半点便宜。
　　Quackity将自己隐藏的很好。他不躲在家中，也不与人见面，仿若他已经是个死人了。可Jschlatt没有找到自己的尸体，他肯定还会派人来。越这样想，Quackity心下越是焦急。在夜里无意看到飘动的Manburg旗帜时，他忽然理解Fundy给予他的暗示，在天不亮便冲去了总统台，与Tommy的行迹不谋而合，只是有了时间之差。
　　阴天，Manburg又是沿海，就算已经到了下午，部分阴暗处的泥土还是有些潮湿的。他根据记忆，回想庆典当天Wilbur出现的地脚。鬼使神差的，他走向墙边，手在上方滑动，掌心碰到一处，电击般的痛楚刺的他打了个颤，连连后退。
　　竟然在这！发觉此处的猫腻令Quackity心下大惊。他小心避开了十多个小时的来往行人，才寻到此处隐蔽。他抽出腰间长剑，正待动作，身形却是一转，金属碰撞声入耳。身体动的永远比头脑快，Quackity定睛一看来人，不禁轻笑。
　　“你？”
　　“是我。”Tommy眯起眼睛，他打量着Quackity周围，警惕之色溢于言表。他的头发凌乱，看上去疲惫不堪。Quackity注意到他的鞋边泥土已经干裂，知道他是跑了不少的路，
　　Quackity收了武器，举起双手：“我发现了个地方。我想你也在找这里，对吧。”
　　Tommy见他没有与自己为敌的意思，想到他救下Tubbo的恩情，将剑收回剑鞘：“我找Wilbur。”
　　“他不在你们那？”此话问出，Quackity便觉得愚蠢，但他来不及收回，想到此地的玄妙，赶忙道，“你跟我一起。上面有法术的封印，我们一起破开！”
　　从死地脱生返回的Wilbur想过，是Dream的法术出了问题，还是他们两人都不认为会有人找到这里？但无论如何，他的目的还是被达成。有他的努力，但更多的是由他的兄长，他的父亲，还有他唯一愿意献出生命与身心的领主。
　　法阵破开并未发出半点声音，只有一股浓烟笼罩住了整个空间。Tommy与Quackity对视一眼，冲进洞口。熟悉的背影逐渐显现在Tommy眼中，等他看轻Wilbur的动作大惊失色时，Quackity已经冲了过去，抓住Wilbur的手。
　　Wilbur像是死尸般，半晌才僵硬地转过头。他的眼底是一片青黑，白眼球更是布满血丝。
　　Quackity被他这副模样是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Wilbur这般萎靡不振，却又眼中炯炯有神。他看上去总像会在下一秒昏死过去。墙壁上的圆形图案让Quackity深吸一口气。他去看Tommy，后者的身体颤抖着，尽是愤怒之色，但什么也说不出来。
　　“Wilbur……”Quackity听清了自己的声音中有多少慌张与惊惧，“你不要这么做。”
　　回答他的只有Wilbur的一声笑。随后这个男人“啊”的感叹，说：“Quackity……一个惊喜。”
　　Quackity猛地深吸一口气，仿若掉入淤泥陷阱中，竟是不知该做什么。他晃晃头，让自己从幻境中清醒过来：“Wilbur，你要冷静……”
　　“Quackity，Quackity。”他像是喊着爱人名字般温柔，“你是来加入我们的吗？你是不是……也想要看见她……和我们堕落……”
　　Tommy是再也忍耐不住了。他一掌劈在Wilbur的后颈，随后扶住本就因为多日未曾进食进水而虚弱的Wilbur。他看向因形势转变过快而目瞪口呆的Quackity，问道：“你……”
　　Quackity心知这是自己脱离苦海的机会，赶忙道：“我想跟你们一起走。”
　　“为什么？”Tommy问，“Jschlatt重用你。而且我不能代替Wilbur……做这个决定。”
　　Quackity不自觉地去看昏迷的Wilbur，抿了抿唇。他长叹一口气，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把匕首来，展现给Tommy看。
　　Tommy皱眉：“这是什么？”
　　“在你们来Manburg前，也就是……几天前的事情，Jschlatt派了刺客来。我活下去了。但他知道我还活着。我去见了Fundy和Eret，之后便一直躲藏着。”一番话说得Quackity甚是疲惫，但尾音转而变的咬牙切齿，“我想活。至少不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你想要正统，想要证据。我手里的不全，但是至少让人产生怀疑，是不完整的证明。你们的反击也有正当性。不然单凭庆典一事，你们已经失去了大多人心。”
　　“Jschlatt的抓捕，监禁，因为有死伤，引起了不少怨言，但总比不过Technoblade在庆典上屠杀了近百人。他的名声本就不好，Wilbur又明显与 Technoblade交好，这让人不得不怀疑Wilbur是否还值得人们的信任。”
　　Quackity叹气：“我知道你认为我说这么多，只是为了让你们收留我，我……”
　　”走吧。“Tommy说。Quackity眨眨眼，说不上是吃惊还是茫然，Tommy道，“回Pogtopia。不是说原谅你，还是收容你。这是看在你救了Tubbo，还有我的份上。”
　　Quackity笑了。他长呼出一口气，紧跟在Tommy身后，小心地前往密道。

　　不安定的日月多了，也是习惯了夜里依旧清醒着。丝绸的睡袍穿在掠进窗户缝隙的秋风里无法起到保暖的作用。Eret举着蜡烛，注视自己的王座。正厅中毫无一人，整座城堡也是空荡荡的。近来活动算不上多，他也没有下过命令，减少值班人数。
　　今夜必有来客。
　　Eret神情依旧。他静静地等待着。火烛随一阵风轻轻晃动，眨眼的瞬间，王座之上出现了一道人影。那道影子翘着二郎腿，幽幽绿光在夜里显得格外刺眼。
　　来者不善。
　　这是Eret出现的第一个念头。他在心底轻轻叹气。没有什么能够瞒过这位人间之神。他身无寸铁，可就算有，Eret也没有自信地认为自己能够拦下想要见血的Dream。
　　“Pogtopia。”Dream吐出一个名字来，他的尾音上挑，似是在哼着一首小调。“我没想到一个不成气候的反抗组织，能拥有这么多朋友。从Manburg到我的王国。”
　　Eret没有发言。Dream什么都知道，那他更不需要说什么了。
　　Dream对他的反应似是有些恼火，语气也是重了许多：“Eret，记住你如今的位置，记住你有今天，你能活到今天，所依靠的，所仰仗的，究竟是谁。没人想看你赎罪的小把戏，更别认为有人会为你而感动。清楚自己的地位，这对你百利无一害。”
　　“那是我一个人的事。”Eret说，“我从来没想过去求什么。我只是想这么做……”
　　让我心安。
　　“哈……哈哈……哈哈哈哈……”
　　Eret衣袖下的拳头握紧，他的喉结随着口水的吞咽上下移动。Dream并未再说什么。他从王座上跳下来，散步似的走过Eret身边。忽的，他只觉得右侧肋骨传来一阵剧痛，他猛地跪倒在地，右胳膊撑在地面上，左手捂在剧痛传来的位置。豆大的汗珠大颗大颗的从他的头顶流下。
　　他颤抖着抬起头，看见Dream直视前方，而侧面却像是生出另一道脸似的，那面微笑正对着自己，直勾勾地在Eret的眼睛中找到自己的身影才算方休。Eret的心跳猛然加快，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恐惧。
　　“你好自为之。”
　　说罢，Dream脚下生出一道烟雾，消失不见。
　　Eret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咬着牙在伤处附近摸索。肋骨是断了一根。这是Dream留下的警告。如果他再不听话，下次断掉的就不知是什么地方的骨头了。Eret轻笑，嘲讽着作茧自缚的自己。不久前他才送走心神不宁的Quackity，这么快他就走上Quackity的老路了。
　　眼下是来不及治疗伤势，Eret回了卧室，从睡袍上撕下部分丝绸缠在自己腰间。他换上轻便衣服，从床前柜上拿起自己的王冠。他端起、打量着、走出屋，迈向正厅。王座在月光下散发银光，Eret将手中物放到不再温热的座位上，转身朝紧闭的大门走去。
　　Pogtopia，基地中的众人全部停下了手中的活，警惕地凝视跟在Tommy身后的Quackity。
　　Tubbo提前回来了几天，正在议会厅中与Niki商量事情。Technoblade又不见了，不过无人去寻他。他早晚会回来的。只要Wilbur还在这里，他就不会走的太远。外面的动静不小，将Niki和Tubbo给吸引了出去。
　　“Quackity？”Tubbo见到来人，颇为诧异，等再发现Tomm背上的Wilbur，更是疑惑不解，“Wilbur他怎么……”
　　在Tommy开口前，Quackity赶紧道：“先让他好好休息吧。”说完，他有些窘迫。四周的目光实在不善，如果能凝为实质，已经将他戳了个千疮百孔。而如果不是Pogotpia内禁止任何见血的行动，他知道至少有十来名会上来生生撕了自己。
　　那是在Manburg监狱内的无辜惨死者的亲人。
　　Quackity既是心虚又是愧疚。Tubbo敏锐地感知到这一点。还未等他与Niki对视，便听见后者说道：“把Wilbur交给我吧。”
　　“我帮你一起给他扶进去。”Tommy说，“Technoblade呢？”
　　说完，他也不等旁人的答案，道：“算了，我一会去找他。”
　　“大家先去忙吧。我会负责的。”Tubbo招呼着。他将Quackity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尽可能地帮他挡住充满恨意的视线。周围人听他这样说，也没有与Tubbo呛声，只是在经过Quackity身边时，愤恨地朝他吐了口水。
　　将人拉进房间，Tubbo递给他一片毛巾：“抱歉。他们并非是……”
　　“冲着我来的。”Quackity苦笑，“我知道。我理解。这些都是我应得的。”
　　Tubbo叹气，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他问道：“你怎么跟着Tommy一起回来了？还有Wilbur……是什么情况？”
　　听他提及Wilbur，Quackity不禁打了个寒战。他将自己所见所闻与前来投奔的原因向Tubbo尽数吐了出来，最后还道：“我说不上来那种感觉……有时Jschlatt会给我一种相似的错觉，但更多的……倒像是Technoblade和Dream。”
　　Quackity并非是惧怕提到的这两人。绝大多数人并非惧怕Dream，但Technoblade却像是一柄双刃剑，这柄剑有自己的意识，无人能够阻挡住他。Wilbur带给他是无法描述的扭曲感，能够比拟的，应当是当自己凝视着Dream的笑脸面具般。
　　Tubbo若有所思。他能理解Quackity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的不适。
　　“Wilbur想要毁掉L\'Manburg……我想他并非真心如此，只是一时间走进了个死角挣脱不出来。这怪我们，也没有找出时间好好跟他谈一谈。”Tubbo说，“Tommy说Wilbur在第二次从Manburg回来的途中变得这般不对劲，但是Quackity……你还记不记得Wilbur被Jschlatt关起来的那几天发生了什么吗？”
　　Quackty闻言，身体一僵，下意识地表示自己当时被Jschlatt负责刑场附近的安保，那些日子是一无所知。他反问Tubbo是否有去看过Wilbur，将话题成功转移了出去。Jschlatt向自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与Wilbur的关系，自己应当是除了两名当事人外唯一的知情者。Quackity记得当时自己是叫人找好医生的，担心的便是Jschlatt对Wilbur动粗，而Wilbur也确实需要最基本的救治。但后来医生的回答让他心神不宁，他在Jschlatt意识到前将人给偷偷送出了Manburg，自此没了消息。Quackitu小心打量Tubbo，他决定将Wilbur与Jschlatt的关系埋在心底，就算是等见到清醒后的Wilbur，也要装作不知情的模样。这两人是不会想要他将其宣传出去的。
　　“关于庆典……抱歉。”Quackity说。他对Tubbo是心怀愧疚，但也看出了Pogtopia中人有多尊敬眼前的青年，“我应该提前与你说的。这样你也能小心防备着。”
　　“如果说我不生气，是不可能的，毕竟……还是蛮疼的。”Tubbo笑了笑，“但主张杀死我的是Jschlatt，而真正杀了我的是Technoblade，当然，我知道这是个意外。你才算是救了我一条命呢。说到这，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
　　Quackity看出他并不算完全的故作轻松，但却是尽可能地将这场惨案给翻过篇去，让自己不至于太过难堪，心下更是感激。
　　“他们……你在Jschlatt手下做事，是，这确实是你的过错，也不应该就这么盲目的听了他的指挥，害了旁人性命。”
　　Quackity的耳尖红了，他却并不恼火，只是羞愧地一言不发。
　　“但我能理解你。”Tubbo继续道，“你没有别的选择。你跟随的是Jschlatt。肯定要按照他的吩咐做事。你就算想帮忙……也没得选。”
　　“Tubbo……”Quackity感叹，“有没有人说过，你其实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领袖。”
　　“我没有想过。”
　　Quackity叹气：“我见Wilbur现在的精神状态……实在是让人担心。”
　　“是啊……”
　　“无论如何，不能让Wilbur再返回L\'Manburg了。我怕他在冲动下……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Quackity说，“我毕竟算不得……你们的人。另外，Fundy……”
　　“Fundy一直是Wilbur的儿子。”
　　闻言，Quackity了然，转瞬他便皱起眉头：“我先前便觉得Fundy对Jschlatt的衷心有些怪异，虽然现在是有了答案的，但Jschlatt并不会也认不出来。你是知道他对Fundy到底有……多宠溺，仿佛他才是Fundy的父亲一样。”
　　“只能往好的想了。”Tubbo说，“只是目前，我还不知道Wilbur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仿佛整件事，只是为了逃出Manburg，然后没了结果。”
　　“既然不准备在Pogtopia久居，也没必要在这上面费太多心思。Jschlatt还不知道Pogtopia的具体位置。我也没想到你们竟然还会有一条密道。”
　　“但是Dream知道。”Tubbo说，“他……他说了他不会与我们站在一起的。”
　　“你们是不会输的。”Quackity说道，“虽然因为庆典的事，很多人对Wilbur和Technoblade生了仇恨，但是对Tommy和你可是更支持了。所以我想，当我们将L\'Manburg夺回来，只要是你和Tommy的其中一人成为总统，他们是不会反对的。”
　　Tubbo摇头：“我没有考虑过。眼下最重要的是Wilbur。”
　　“这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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