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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昔彦躲衣橱后咬牙切齿,时添啊时添,你好意思是我前世,能不能有点骨气!为什么要倒贴这种垃圾冷面男,你家这么有钱,什么八块腹肌的帅哥找不到!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鼻孔往外直呼气,眼见时添撒娇强行要男人抱起,往床边走。俩人一起倒在床头。
接下来的场景昔彦不敢直视,床板吱呀作响。昔彦捂住耳朵。
昔彦原想趁俩人火热时偷偷溜走,然而好不容易来一趟,还是多探些情况。
半晌以后房内安静下来。
“允逢哥哥,你今晚陪我睡。”
我去,时添你要倒贴到什么程度!昔彦火气直冲脑门。男子已起身,拾起地板上的亵裤和长衫,冷淡道,“时添,起来,我替你量尺寸。”
“不嘛。”
“快起来!”男子吼出声。
时添不情不愿起床,站到床边。男人拿起刻度皮尺,替他量肩部、胸宽、腿围。
男人量好后便要离开,时添抱着他不肯松手,哭唧唧地被男人强行掰开手腕,被推开时差点儿摔到地上。
昔彦愤然想,死古铭,等我回去,一定给你点颜色瞧瞧,上辈子居然这么欺负我!不知禹城此时是白天还是夜晚呢,白天古铭一定很痛苦吧,哈哈。
大脑开小差时,昔彦偷偷瞥见时添走去洗浴房,他趁机溜出门。夜晚院落空气中夹杂桂花香,昔彦做两个深呼吸,香气沁鼻,他在门口顿了片刻,抬起手缓缓敲门。
“谁?”时添的声音从房里传来。
“二少爷您好,我是闲宅的下人,有话捎给您。”昔彦朝紧闭的大门高声道。
等候良久,两扇雕花门终于打开。杵在门口的昔彦抱拳颔首,投射在他脸上的光线晦暗不明,时添应看不清他模样。而且时添对下人向来眼睛长脑袋上,不屑于正眼瞧。
为掩人耳目,服侍今日闲宅的贵客时,昔彦故意将容貌做了些许改变,深遂双眼皮被贴住,掩饰成单眼皮,饱满的双唇通过化妆变薄。
“带什么话?”时添挑起下巴,语气生冷。
“二少爷,可否进屋讲,方才我见有位男子从少爷寝卧走出来。”昔彦故意说。
时添气急败坏,怒视他,“你看到什么!”
“进屋说好么,二少爷。”
时添顷刻犹豫后,拉开门。
昔彦进屋,站在远离烛火的梨花太师椅旁,昏黄光线是最好的掩护。他随口扯个来由,闲宅的管事见二少爷席位空缺良久,不知发生何事,特派他来寻人。昔彦说完并未离开,停了会儿道,“二少爷是否有喜欢的人了。”
“你什么意思?”昔彦忽从墙壁悬挂的剑鞘里抽出一把寒光凛凛的长剑,指向昔彦的咽喉。
昔彦吓了一大跳,这年代的人真粗鲁,一言不合就动刀动枪。
昔彦急忙颔首致歉,“二少爷,小人无心之问,请二少爷手下留情。”见时添不为所动,他惋惜道,“少爷,小的也喜欢一个人,但他是男子——”
“是吗?”时添挑起眉眼,目光投向跳动的火苗。尔后视线微垂,满脸怅然若失,“喜欢的人,可不一定会在一起。”
“不是的,只要相爱就可能在一起啊。”
时添摇摇头,“话你带到,出去。”
“二少爷,您宅邸是否缺下人,您看我行么?”昔彦鼓起勇气毛遂自荐,只有离时添越近,他才能离古铭的前世越近。
“不缺。”时添冷然拒绝。
昔彦脑袋快速运转,扯个什么理由呢?唉——他刚迈出步子,灵光一闪,“二少爷,听您这话,好像是单相思啊,我曾被心怡的男子拒绝数次,但用了些方法,心上之人对我态度好转许多。”
昔彦说完即往门口走。
“站住!”他被时添喊住。
昔彦趁热打铁,“二少爷,若您能将我调到您身边,我可以详细道来。”
时添质问他有何目的。
昔彦眼珠转了转,恭敬道,“小的家贫,在闲宅月俸微薄,只想多赚取银两,供家中母亲和弟妹日用。”
时添挥出剑,寒剑指向昔彦额头,“倘若敢将我的事透露半个字,小心你的狗命!”
昔彦哼哼地想,您刚才叫声那么大,用不着我透露,下人们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昔彦编了个单相思的故事,娓娓道来。他讲得声情并茂,从小喜欢邻家大哥哥,却一直被哥哥无视,终于有天忍不住倾诉爱慕之情和相思之苦,被哥哥揍了一拳……
他没想到时添听得入迷,讲到他们分开时,时添大眼睛里渗出泪水。昔彦无语,没搞错吧,上辈子自己是个情种,我去,这辈子我可是什么感情都不想谈,只想要钱!
翌日,时添亲自来闲宅,指名道姓要他,昔彦乐呵呵跟着他来勤勉斋。
勤勉斋的下人说起二少爷,个个摇头,但没人吐槽,大抵是不敢。昔彦成为时添的贴身侍从,隔日,时添让他去宏源布庄取一套长衫,昔彦求之不得,在时府闷数日,从未出过门。好歹来古代一趟,怎么也得见识见识,或者买些古玩,带回去就是价值连城的古董啊。
出时府往城中心走,一路繁华。沿街青砖黑瓦的古楼延绵至街道尽头,茶水铺金铺糕点铺酒家应接不暇。摆摊的形成天然集市,卖糖葫芦的、拨浪鼓的、年糕的、糖人的……吆喝声热闹非凡,无需担心城管驱赶。
昔彦这儿瞅瞅那儿瞧瞧,看花眼。他从里兜取出银子,这是时添给他的置衣钱,买两块年糕,热气腾腾,松软可口,太正宗啦,吃得嘴角弯起。
昔彦逛了一路,心情雀跃。走过摆摊点,正是宏源布庄,布庄铺面敞阔,五开的门店,他一眼望见柜台后的古铭的前世,不得不说这男人过于耀眼夺目,身高出众,一张脸帅得像黑暗中闪光的金子,任凭谁也忽视不了他。
时添跟他讲过,布庄老板叫谢允逢。
或许是被昔彦的爱情故事感动,时添忍不住讲了些他自己的事,宏源布庄在城里数一数二,十多年来时府的衣裳悉数在此定制。时添孩提时的衣衫由谢允逢的爹,即谢宏源量制,谢允逢十多岁便跟着父亲过来现场学习。时添八岁认识谢允逢,后来谢宏源不再亲自去时府,换成谢允逢,时添逐渐爱上他。
“谢老板,可否便宜一些?二十两如何?”一件普通长衫需三十两银子,宰得够狠。还是床上的情人,这人是专宰熟客吗?
谢允逢未正眼瞧昔彦,冷冷地说,“不讲价。”
昔彦目光扫过柜台后青砖墙壁上的木牌,“上门量衣,额外收费5两银子。”
昔彦翻着白眼恶狠狠瞪着此人,尼玛的,斯文败类!什么上门量衣,就是约炮吧!假装高冷,其实是个十足的渣男!每次把时添吃干抹净立马提着裤子闪人,我艹,昔彦气不打一出来,袖口中拳头握紧,恨不能揍此人几拳!
见谢允逢咬定价格不松口,昔彦将银子啪一声拍到柜台上,拎起布袋装好的长衫,离开店铺。
越走心里越不服气,对了,他还得找谢允逢拿项链,差点忘了正事。
昔彦走到一偏僻巷子,撕掉脸上的伪装,快速换上刚才在布庄取的衣裳,一件镶蓝边淡灰斜襟长衫。古时街角没摄像头,巷子里换衣服不怕被拍到。他将换下的衣物暂时存在典当行,再去宏源布庄。
谢允逢见到他时脸色瞬间变了,严肃得好像一位古板的老师在教训差生。
昔彦笑嘻嘻道,“允逢哥哥,你做的衣裳真合身,样式也好看。”他伪装声音,学着时添的腔调。
“你来干什么?”谢允逢压低嗓子。
呵呵,怕丑事败露是吗?
“哥哥,陪我去用午膳吧。”昔彦双手抱住谢允逢手臂。
谢允逢猛一甩手,“放手!成何体统!”
昔彦咬牙,气得浑身血液要燃烧,忍住忍住,这男人比古铭讨厌一百倍,不,一万倍!
“哥哥,你不同我去,我就在此等候你忙完吧。”昔彦可不是吃素的。
谢允逢懊恼地低咒一句,冷声道,“跟我来。”
昔彦被谢允逢带到一座离布庄不远的大宅院。宅院空空落落,居然没见一个仆从,但整洁明净,院子里种植的月季百合腊梅经修剪过,昔彦被他带到左侧一间厢房,门一关上,谢允逢顺手一个巴掌甩过来,昔彦眼疾手快,伸手挡下巴掌。
谢允逢气急败坏地甩开手,昔彦没有再犹豫,抬起手掌,啪——猛甩了他一个耳光。谢允逢白皙脸上立即出现五道指印,昔彦只感到手掌发麻。
“哥哥,对不起,我是不小心的。”昔彦委屈地说。尼玛的,家暴男给我滚远点!
谢允逢突然疯了一样冲过来,横抱起他,大步往床边走。这点和古铭像。
“滚开!”昔彦疯狂挣扎,咚——后背撞到床板上,男人高大身躯压过来。
昔彦浑身颤抖着终于从里衣摸出折叠刀,他从禹城带来的,作为窃贼随身携带的必须品,毫不犹豫地扎进谢允逢的掌心里。
男人闷哼一声,昔彦趁他没注意,猛一把推开他,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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