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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周嫂听到楼上的动静跑上来时,就看到顾以沫被傅墨寒推倒撞到柜子上。
“太太~”
周嫂忙过去把人扶起来。
顾以沫扶着腰站起身,她看了眼宋子衿,最后将目光定在傅墨寒脸上。
“那都是你逼的。傅墨寒,你就算要玩女人,也不应该带到家里来。”她指着宋子衿,“你就不怕我撕了她?”
宋子衿闻言往傅墨寒怀里缩了缩,显然她是被顾以沫刚才的一番架势给吓到了。
她还从没见过顾以沫这副凶狠的模样。
“墨寒,我怕。”
傅墨寒安抚的拍了拍宋子衿的肩,沉声道:“沫沫,你是傅太太,要识大体,要懂事。”
顾以沫冷笑。
识大体?
懂事?
他们都滚到一起了,还是在她的房间,她的床上,他还要她懂事识大体。
她看着就那么好欺负?
可笑着笑着她就哭了。
“傅墨寒,你爱我吗?”她突然问他。
傅墨寒看着顾以沫,目光有些复杂,最后他说:“不爱。”
顾以沫就摇晃了一下,还好有周嫂在一旁扶着。
不爱啊!
其实她早该知道的,可她还是不死心的想要问一句。可他连迟疑都没有,就说了不爱。
他们明明结婚才不过大半年的时光,可日子怎么就过成这样了呢?
是她哪里做的不好吗?
可顾以沫自问,她做到了一个妻子的本分。
他的衬衣,她从来都是烫好了挂到衣柜里,从不假手于人。领带、裤子、袜子,也都分门别类的放好,整整齐齐的,只要他一开柜子就能看到。
每天不管多晚,不管他回不回来,她都会为他留一盏灯。
他不喜吃辣,所以她嫁给他之后,家里的餐桌上就再也没出现过带辣的菜。
她努力扮演好傅太太的角色,迎合他的喜好,就是想让他在工作累了的时候,回到家里,能感受到家的温馨。
周嫂说,他对她是不同的,只是不大懂爱,时间久了,他就会看到她的好,日久见人心。
起初,她也这样觉得,因为她爱上他的时候,他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从她决定嫁给他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做好了要用很长的时间来让他爱上她的准备。
他们结婚,除了去民政局登记,其他什么也没有,她也没计较。
她对自己说,没关系,慢慢来,这些仪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在一起,他待她好。
可是直到看到宋子衿她才知道,人和人终归是不同的。
她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了宋子衿在他心里的位置,宋子衿一句话,他就可以毫无原则毫无底线的纵容袒护,不问缘由。
而她,想起来的时候他就逗一逗,对她笑一下,给她吃颗糖。
偏生她每次都因为他这一点小恩小惠而感动不已,不断的给自己洗脑。
真是,傻啊!
“所以你爱的人是宋子衿是吗?”顾以沫哽咽道。
她其实一开始就知道的,可是她不信,她不信啊!因为他说要娶她,要跟她结婚,要对她负责。
可事到如今,她问自己:这样的婚姻坚持下去还有意义吗?
她听见自己说:“傅墨寒,我们......离婚吧!”
我自动退出,成全你和宋子衿的爱情。
“你说什么?”
傅墨寒阴沉着脸,放在宋子衿肩上安抚她的手突然握紧。
离婚,她怎么敢?
就因为他和宋子衿上床?
宋子衿闻言一喜,只要顾以沫和墨寒离婚,她就可以成为傅太太。
因为太过高兴,所以她完全没注意到傅墨寒的情绪不对,就连放在肩上的那只手的力度比先前大她都没发现。
“你再说一次。”傅墨寒冷着脸。
周嫂也有些心急,“太太,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和先生才结婚不久——”
顾以沫目光平静,又重复了一次,“傅墨寒,我们离婚吧!”
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喜欢了很多年,她所有关于对爱情的期许和美好都是他给的。
直到到了这一刻,终于破碎。
得不到的爱情,不归家的丈夫,她还有紧抓不放的必要吗?
他不会知道,当他说要去民证局领证的那一刻她心里有多么的欣喜。
那张唯一的合照,他们的结婚证,她几乎每天都要看一遍。
可有些东西,不是她的,她再怎么努力争取,也不会是她的。
顾以沫转身,背影萧瑟。
就在她快要下楼时,傅墨寒突然放开宋子衿追了上来,扣住了她的手腕。
“啪”的一脆响,顾以沫直接一巴掌甩到他脸上。
她哭着喊着推他。
“傅墨寒,是你说要对我负责要娶我的,可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还把她带到我们的家里来,你还觉得羞辱我羞辱得不够吗?我是爱你,可你不能仗着我爱你就肆意践踏我......”
她嘶吼着,歇斯底里的发泄着所有的不满和委屈。
可落在傅墨寒眼里,就成了无理取闹的疯婆子。
傅墨寒摸了一下被打的脸,阴沉着一张脸问:“闹够了吗?”
这还是他头一次被女人打。
可失去理智的顾以沫只想逃脱他的桎梏。
“你滚,滚开,别碰我......”
挣扎中,顾以沫的肚子撞到了栏杆。
——
顾以沫最后到底是没能和傅墨寒离婚,因为,她怀孕了。
四周。
算算时间,应该是酒会那天有的。
没想到,一场屈辱的□□,竟让她怀了孕。
因为差点小产,医生建议她住院一周观察观察再出院。
江宁听说了她怀孕的消息立马就跑到医院看她,一来就盯着她的肚子转,然后一脸羡慕的问:“多大了?男孩女孩?闹不闹?”
“才满四周。”
“这么小啊!我还以为我马上就会有小侄子或者小侄女呢!”
顾以沫看了旁边的宋子清一眼,笑道:“宁宁既然这么喜欢孩子,那就赶紧结婚,抓紧时间和我哥生一个。”
谁知,一向正经的宋子清这时候居然也顺着顾以沫的话道:“沫沫说的对,我们回去就努力。”
江宁拧了他一把,红着脸嗔了他一眼,“说什么呢,不正经。”
宋子清将他的手抓住,放在嘴边吻了吻,“只对你不正经。”
江宁作势又锤了他两下,脸已经红到了耳后根。
“沫沫还在呢,也不知道收敛一点。”
“沫沫又不是外人,再说,我们什么也没干。”宋子清看向顾以沫,挑了下眉,“是不是?沫沫。”
顾以沫笑着附和说是。
他们兄妹俩一唱一和,把江宁闹了个大红脸,躲在宋子清怀里不肯出来。
傅墨寒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笑声,看着顾以沫脸上的笑意,不自觉的也扯了下嘴角。
他走了进去。
笑声顿时戛然而止。
“医生怎么说?要不要再多观察两天?”
他将手放到她脸上,婆娑着,语气温和的问她。
那副模样,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对妻子关怀备至的好丈夫形象。
顾以沫皱眉,不知道他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那天,从手术室出来,她跟他说离婚,可他却盯着她的肚子说:“我还不至于将怀孕的妻子扫地出门。”
一周了,他除了把她送来的那天,后面一直就没来过,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是去哄宋子衿了。
毕竟她怀孕这样的大事,宋子衿怎么着也会闹上一番。
“孩子没事,今天就可以出院。”
顾以沫很淡定,仿佛一周前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不是自己。
也许,是肚子里这个突然而来的孩子让她感到慰藉。
初为人母的喜悦冲淡了她对傅墨寒的怨恨。
她没有想过要把孩子打掉,毕竟这是一个新生命,还是她和她所爱之人的结晶。虽然一直以来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但她会用双倍的爱来疼爱这个得之不易的孩子。
傅墨寒将顾以沫接回了月半弯,顾以沫问他:“孩子生下来就离婚,是吗?”
傅墨寒脚步一顿,突然拽着她问:“这么想离婚?”
顾以沫:“是。”
父母关系不健全的家庭养不出心灵美好的孩子,她也不想在孩子面前和傅墨寒扮演貌合神离的假象。
那是欺骗。
她不希望她的孩子一出生就生活在谎言的世界里。
既然不爱,那便分开,她再也不想做那个为了爱情而委曲求全的女人了。
“那就安心把孩子生下来。”
傅墨寒转身便离开了月半弯,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顾以沫搬到了客房。
那间傅墨寒和宋子衿翻云覆雨过的主卧她没再踏进一步,里面所有的东西她都让周嫂给扔了,扔不掉的就让周嫂一把火直接烧掉。
沾染了不干净的味道,她嫌恶心。
“那太太,这个......怎么处理?”
周嫂从床头柜里拿出她和傅墨寒的那张结婚证。
顾以沫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说:“烧了。”语气没有丝毫起伏。
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结婚证还有必要吗?
“啊,烧了?”
周嫂有些于心不忍。
她知道太太有多爱先生。
多少次她看到太太拿出结婚证坐在床头细细的抚摸着,那脸上的表情,是温柔,也是幸福。
可当初将这张结婚证当成是宝贝一样的爱不释手的太太,怎么现在如此决然的说烧就烧呢!
“周嫂,我再说一次,烧了。”语气不容置喙。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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