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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二)
契霈看她的表情,笑了:“对,那只蛇你之前你见过,在你那茅草屋。”
“石头屋,蛇是你放的?”
“对呀,看你快要被抓起来了,让人放个什么去搅局,没想到他们挑了它,放心牙早被我拔了,怎么会让你受伤呢。”
本来两人之前隔了差不多一米五左右,契霈说着突然靠近卢斐:“你是我的宠物,要抓,只能被我抓住。”
沙发很宽,卢斐往后退了点,契霈又往前凑近了几分,他的手撑着沙发扶手上,带了黑色皮手套,遮住了食指和拇指。
手指指尖陷进去一点,像是很用力在克制什么,白皙的手被墨绿色的沙发,黑色的手套衬的像雪覆在大地和山川,在太阳出来之前,脆弱美丽又强势。
卢斐被禁锢其中,再无逃跑的可能。
她也就不尝试,僵着身体,端坐着,不再往后退,盯着契霈的手,努力克制覆上去的本能,这手,太漂亮了,她咽了下口水。
契霈见她没有再躲,也不再靠近,顺着她的视线,发现她盯着自己的手,脸在慢慢变红,眼神克制着在他的指尖缠缠绵绵,来回游走。
“你知道吗,我的前妻也很喜欢它呢,在我身边的时候老是握着它来回把玩,连走路挽着都要抓在手里。”,契霈拿起卢斐盯着的那只手,慢慢抓住她的手。
蛊惑一般低声问:“你说她离开我的时候,怎么舍得不把它砍掉带走的,明明那么喜欢,是在我身边太难过了吗?所以走的那么仓促。”
卢斐打了个寒颤,再忍不住往后退,靠在了沙发背上,手还被抓着,隔着手套感觉不到温度,她挣了下,很紧没用。
总觉得契霈现在很生气有点疯魔,讲个冷笑话吧,她防备的盯着契霈的眼睛认真问:“砍掉还会再长出来吗?”
“噗,你试试呀。”,契霈绷直的唇角上翘,松开手,背过身。
卢斐翻了个白眼,砍你的手?我不要命了。
留声机里还重复播放着单调的曲目,气氛难得有点松动,卢斐奇异的放松下来,诚实的讨好道:“太漂亮了,舍不得。”
契霈显然很满意,像个小姑娘一样娇俏的转身,连声音都高了几分:“脸更漂亮,要不要看看?”
说着不等卢斐反应,又抓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脸上。
卢斐在惊疑中来不及拒绝,契霈的面具触手是温柔的凉意,像是玉石,她手被按在上面,被他的手强制带着取下面具。
看到契霈脸的那一刻,卢斐觉得,余生足矣。
那张脸堪称华丽,有种凌厉的美,完全长在她的审美上,连眉毛都好看极了,下颚线也漂亮到优雅的程度,此刻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眼神越来越复杂。
契霈用两指捏着卢斐的脸,很快他偏过脸,取走卢斐手里的面具,推开她,戴上后不懈的哼了声:“肤浅。”,昙花一现绽放在眼前的美貌。
肤浅?确实是,卢斐不好意思反驳,难得有点不好意思,扭捏开口:“主人,二婚吗?”
契霈这次连眼神都没给她,沉默了一会儿,蹦出几个字:“滚,你也配。”
身后安静了,悄无声息。
契霈以为她至少会执着一点,转身,看到她在给年特割绳子,已经接了绑,她看着晕的年特身上五彩斑斓的淤青,还拿手戳了一下。
这就像孔雀开屏,以为路过的雌孔雀会被华丽的羽毛蛊惑沉迷,结果沉溺了没一会儿,跑了,也就惊艳了几秒,随后如过眼云烟一样被遗忘。
毕竟是她,就算记忆过往不一样,或许骨子里的东西还是一样的?
身后的空气凝滞,有道视线落在她手上,卢斐僵持了几秒,感觉爪子快被烫伤。
未经允许放了契霈亲手绑的人,卢斐才想起身后的人或许并不容许自己过分放肆,尴尬解释:“哈哈哈有点好奇,原来吸血鬼被打,体内也会有淤血。”
“如果他还有机会活着,或许可以问问他。”
契霈刚说完,年特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他看了眼契霈,朝卢斐抱拳鞠躬:“刚被你戳醒的,拜托了。”
说完恳切的看了卢斐一眼,转身带上门乖乖出去了。
卢斐想跟在他身后溜出去,看了眼契霈,麻利做沙发上开始写读后感。
5分钟后,契霈看完了卢斐写的,开始50多字描写了天气,200字左右的篇幅在夸他的容貌,什么天上有地上无,芝兰玉树举世无双,最后一行字写了她的猜测。
——可能是分享快乐,希望听到的人可以开心。
契霈一时说不上自己的心情,大概是有点悲哀和挫败的。
他的爱人比他大了几百岁,把他从尘埃泥沼中拉出来,相互陪伴了几百年,彼此吸引后相爱。
在她笑着随口一句感叹“你怎么那么幼稚。”后,他开始改变,沉稳可靠强大。
然而她竟然觉得自己不快乐吗,所以在分享情绪后没有得到满意的回应后转身就跑了?
擅自丢掉记忆,一走了之,如果不是那场车祸,他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找到她,也可能永远发现不了她。
她是真的不打算要他了?你捡回去的说不要就不要了?还有那些两人一起的回忆,对她来说轻易可以丢掉吗?
他一直珍而重之,在她看来可能狗屁不是?
如果他放弃寻找,是不是他们之间就这样算了?
卢斐仔细盯着契霈,怕他对她写的不满意,只见他拇指和食指快要把手机捏碎了。
这么生气吗?
年特和自己,可能小命危矣。
她扑上去试图抱住契霈大腿,契霈一个漂亮的侧身避过了,大地母亲接住了她。
“主人,抱~”,卢斐并未放弃,坐在地上探出上半身,伸出双臂。
她感受到现在契霈身上的杀气很大,如果不做点什么事,年特怎样都无所谓,她可能也没以后了。
契霈冲她招招手,卢斐赶紧拍拍身上的灰,蹭过去,被一把揽进怀里。
抱她的身体很僵硬,她像被人捆住,胳膊被勒的生疼。
卢斐愣了一下,不对呀,他之前明明碰她一下都要用带手套的两个手指头,明明肢体很反感和她接触的,理解错了吗?
只是被一眼就很喜欢的人抱在怀里,气息清冽如松香,也没什么不好的吧?虽然他性格有点变态,但只要不危及她的性命就无伤大雅吧?
“我们以前见过的,你还记得吗?”
耳边契霈的低语像是叹息,卢斐不出情绪,只是,这句话怎么和最近盛行的诈骗很像?
车祸后几天,有人给她打电话,是个中年男子,上来就问“我们以前见过的,我是那谁谁你还记得吗?”
卢斐:“谁?”
“就是那谁谁,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呢,你都不记得了。”
她确实都不记得了,最后他们东南西北的扯了很多,原来是她三姑的儿子,现在三姑奶奶病重,很急,要100万。
卢斐有,打钱了才想起问问她的朋友安怡,她还有没有什么其他亲戚,不然再打电话来她不知道会有点尴尬。
然后安怡问她为什么问这个,听完她说的,在电话里哭着喊说自给儿还有个三舅奶奶,病重需要300万。
“所以说,我被骗了?”
“对,你活着的亲人只有老妈和姥姥,其他来找你的都是骗子。”
······
契霈在等她回答,她垂眼看了下他的腕表。
“记得,在我家楼下长椅上。”,卢斐很笃定,就是他,眼睛的颜色一样,要是契霈当时没有糊掉,她或许直接把人捡回家了。
电视剧里的女子好像要羞涩婉转很多,或许这会儿应该装一下不好意思吧?
卢斐正纠结着门被一把推开,她也被一把推开。
“这个答案我不满意,居然忘了,更早之前我们见过的。”,契霈背过身,卢斐看不清他的表情。
门嘭的一声撞墙上,她嘭的一声坐地上。
进来的是吴勇,后面是米易和年特,正看着趴地上的卢斐,目光在契霈和她身上一个来回。
吴勇挑了下眉:“没看出呀,小姑娘这么主动,投怀送抱被拒了?”
卢斐朝契霈伸手,求抱的姿势,见人无动于衷,胳膊有点酸,收了掩面,呜呜咽咽的假哭:“没法见人啦~”
“放心,这里除了我,没一个‘人’,不怕不怕哈。”,吴勇笑着准备来扶她。
然后他们中间落下把匕首,契霈看着卢斐笑道:“真的吗?”
卢斐不装了,麻利站起来,问吴勇:“那两个米易追的狼人,抓住了吗?”
吴勇扭头神色复杂的看了眼米易,然后点点头:“大概是死了。”
卢斐追问:“大概?你没见到?”
“见到了,死了。”,吴勇神色依旧很复杂,他又看了眼米易。
卢斐:“······”
米易:“死了。”
那为什么吴勇表情那么奇怪,而且那个回答让她很不安心啊!肯定点,直接点,为什么要用“大概”两个字?倒像是让人跑了互相遮掩。
米易看了眼卢斐,走进一步:“我把他们片儿了,有照片,你要看看吗?”
不要,卢斐往后退了一大步,脖子快摇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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