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立松梢月

作者:曾小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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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卷


      这日满接霞做榨土豆粉,那些仆人们聚精会神地看着她操作,只见她拿着一块搓好的黄色面团放到了一个锤形状的木器里,把杆子往下压,锤子底部挤出了一条条长长的圆面条。

      镖局西门达的左助许易彬,他去到了沧州城最有名的铸铜坊“铜心合意”。
      铜坊的老板叫霄娅媗,霄娅媗的娘夜夫人在二十年前创立了“筒心合意”铸铜坊,此作坊专门制造精美的铜器在大明国售卖,他们家的客户遍布大江大南北,夜夫人一直把铜器生意做得极好,钱库赚得盆满钵盈,可惜夜夫人五十来岁就病逝了,后来霄娅媗继承了家业。
      霄娅媗在五岁的时候她娘就与他爹合离了,那时家里还没富裕起来,夜夫人独自辛辛苦苦把她抚养大,她爹很绝情,直到她成年都没回来看过她一次。
      如今霄娅媗三十八岁了,她依然没有嫁人。
      霄娅媗人长得美,不仅善于琴棋书画,还会歌舞,集才华美貌和财富于一身的女人,堪称人生大赢家,沧州城很多认识她的女子都对她心生羡慕。
      霄娅媗人美,会歌会舞,还会编曲,还多金,她太优秀了,以至于她的名声还传到了周边小国。南边有一小国叫淡马锡,小国里有位做棕榈油的年轻帅气富商叫艾罗伊,曾经艾罗伊为了追求霄娅媗,不惜万里跑来大明国见她。
      霄娅媗三十八岁还是单着,其实每年都有品貌不错的男子与她相好的,不知是何原因,男子都没有与她谈到成婚。
      霄娅媗这位优秀的女人几乎是一年换一位情郎,且情郎个个仪表堂堂。
      还有个特点,与霄娅媗交往的那些公子,都是不超过二十五岁的,以至于霄娅媗年纪越来越长,而她身边的公子,永远都停留在二十五岁前。

      许易彬初次见到霄娅媗,她一身华丽的衣着,穿金戴银,贵气十足,脸上容光焕发,许易彬都有些心动了,他唤了一声,“娅媗姐,有礼!”
      霄娅媗,“不必客气,请坐。”她一脸热情,总是洋溢着微笑,似乎是个乐观的女子。

      霄娅媗和许易彬开始谈单了。
      霄娅媗,“呵呵许大哥,我们霄家历来都是您贵局的大客,您看,这批铜器,运到惠州,能不能再优惠些?”
      “若是价格合理,明日我这还有一批货要您局里继续帮送的!”
      许易彬,“呀娅媗姐,你可能没有送货过远地,你看,我们局不仅要运货,还要保证这些货路途中不被抢,我们这些工人付出不只是劳力,还得考虑人身安全,这价已经是最合理的啦!”
      霄娅媗,“可是,这价是其他地的三倍,总感觉有点过了啊!”
      许易彬,“那也要看实地情况,您说对吧,惠州在南边,去个来回也要二十多日,说真的,帮运这批货,我们局也赚不到什么钱。”
      “听说,途中经过的徐州最近闹悍匪,我们局里还得弄多些人手才行。”
      “我们镖局很有职业贞操的,土匪再怎么强悍,即使我们途中衣服被扒光,我们哥们穿着裤衩,也要跟他们拼死决斗的!”
      “所谓万死不辞,在我们局里的意思就是,顾客怎么为难我们,活再怎么难接,我们都不会辞工,这就是万死不辞!”
      许易彬如此风趣,霄娅媗被逗得哈哈大笑。
      许易彬继续道,“再说了,您是我们熟客,虽然不赚钱,不接您这活,我们镖局也过意不去,您说不是?”
      许易彬说得有条有理,霄娅媗被说得心服口服。
      “那就,先出那批吧!”霄娅媗指了指墙角那些新品铜器,大约有十来个。
      霄娅媗签好了单,许易彬开始吩咐工人搬走货物。
      铜器很重,一样东西至少有两个人才能抬出去,霄娅媗看着大家干着辛苦,汗流浃背,她客气的对许易彬说,“要不都留下吃个午膳再回去?”
      许易彬说,“娅媗您客气了,我得拿单子马上回去交差了!”
      霄娅媗,“啊?现在就回去啦?”“我这里还有明日的那批货要跟您先谈谈呢!”
      许易彬,“那明日我再过来吧!”
      “今日您这批货,我得现在就回去对好数,记好账,我们局送货有规定,不能拖延时间!”“真是不好意思,呵呵。”
      霄娅媗看着许易彬说得这么专业负责,她那张贵气秀丽的脸会心的笑了。

      许易彬回到镖局,已到了下午,快日落了。
      西门达,“彬哥,霄家的单子谈得如何?”
      许易彬,“少主,她只签了一单。”说着把单子递给了他。
      西门达,“霄家可是说有两批货要出的,那小主子难道只打算在我这出运一批?”
      许易彬道,“她说明日叫我再过去谈…”
      “有点像故意的。”“我怀疑她喜欢我…”说着转过脸一本正经的看西门达。
      “噢?”,西门达噗呲笑出气来。
      许易彬长得不怎样,个子不高,脸黑小眼睛厚嘴唇,小肚腩,嘴上边两搓小胡须,衣服上还有补丁,如此自恋,引人发笑。
      “仙姿玉貌腰缠万贯的沧州城贵妇,美丽的男子定是见过不少,会看上你这种资质的?咯咯咯…”西门达笑道。
      许易彬假装来劲了,“那不一定!”
      “平日山珍海味吃多了,偶尔来吃我这种粗谷杂粮,也很正常!”
      西门达看着他在那里一本正经的表演,又忍不住的奸笑,“咯咯咯…!”
      许易彬,“她好像还舍不得我!”
      西门达,“咯咯咯…”
      许易彬,“我走的时候,她竟然叫我留下来吃个饭。”“签好单子我说我得回去交差了,她说‘啊?你回去啦?’她说。”
      许易彬模仿女人有模有样。
      “咯咯咯…”西门达一脸坏笑,牙都露出来了
      许易彬在镖局是位得力又风趣的下属。

      金山寨的酒坊一开始运营了,酒坊门外堆着酒渣,急性子的彭北傲看见就在那里喊了,“王德福?!”“王德福?!”
      出来一乖老头,是王德福,“嘿嘿,堂主!”
      彭北傲,“这酒渣怎么堆放在这里?!”“挡在门口怎么做生意?!”“马上安排人给我处理了!”“给个酒坊让你管理成这样…!”
      王德福一脸乖,“马上处理马上处理,嘿嘿!”彭北傲一脸气势汹汹,王德福根本不着急。
      老大再怎么凶,王德福都是一脸卖乖样,真拿他没办法。

      李彩月,“秋锦,我的钱箱,银子还剩多少了?”
      丫鬟秋锦,“小姐,还有六百多两白银…”
      李彩月不敢相信,“用得这么快?”
      秋锦,“上次你买的那几个精美的玉器,花了一千多两!”
      李彩月,“早知就应该砍价…”“不行,我的银子,不能再花了。”她想到了上官正。

      金山寨少主段御景,他在思考一件事情,除了他爹,谁还知道他娘是谁。他想了又想,他爹部下彭北傲不可能知道,知道也不会告诉他,寨里算年老的人也没有,内卫都是年轻的,祖父祖母都不在了,还有谁能知道他娘叫什么名字?
      范小杰,“呵呵少主,等会儿我们去酒坊拿点酒尝尝,可好?”
      段御景看了他一眼,“看你馋的!”
      范小杰,“反正今日没事干,卖个醉,嘿嘿!”
      段御景,“那咱们下去瞧瞧吧。”
      他们走下寨子,到酒坊门口,范小杰就喊“王叔”了,酒坊负责人是谁,里面有多少个工人,估计范小杰早已摸透了,他馋酒,没办法。
      段御景进了酒坊,王德福看见他,感觉他长得挺像自己寨主年轻的时候,但是不太确定他是谁,范小杰道,“这位是我们寨的少主,嘿嘿!”
      王德福手里捧着一碗白粥,配些小鱼干,喝的津津有味,他听到少主顿时清醒了一样!他看着段御景,轻声叹道,“转眼都这么大了…”想当年,段御景还没断奶,她娘就去了沧州,王德福亲自送他娘去沧州的…
      王德福回过神来,跟段御景打招呼,“少主,嘿嘿!”“喝粥不?”段御景感觉这老头特像自家人,毫无拘束感,他礼貌回应,“不必了。”
      王德福看着段御景天质自然,仪表堂堂,忍不住赞道,“少主,您真俊,跟寨主年轻的时候一样俊,呵呵!”
      段御景听到赞美,笑了笑。
      范小杰,“王叔,我们少主要提壶桃花酿!”
      王德福喝了口粥,“嗯,拿,等会我帮挂个帐,呵呵。”

      这日李彩月喊上官正陪她逛街,路上,丫鬟秋锦假装埋怨,“少爷,自从我家小姐嫁进府里,您就很少和小姐出来逛逛。”
      “您看,除了我,府里的人对我家小姐来说都是陌生面孔,你都不常来走近些,我们小姐待着多不自在呀,您说不是?”
      上官正听着好似有些道理,李彩月表情故作无事,其实她在打着另一小盘算。
      他们去到了那家玉器店,贺家良玉。
      李彩月给那店老板使了眼神,那老板意会后就进了里房。李彩月边走边慢慢欣赏着那些陈列在木格里玉器,不一会贺老板出来了,他捧出个精美的盒子,唤李彩月过来看看,假装道,“呀这位贵妇人,我这有一对新进的玉镯,您瞧瞧?”
      李彩月看着那对紫色的玉镯,转在手里,爱不释手。
      “多少钱一对?”李彩月问到。
      贺老板,“不贵,就一千两!呵呵。”
      李彩月碰了碰上官正的手臂,“我要这对镯子,给钱…”
      上官正看见玉镯,想起了李彩月那些首饰箱里堆放的各种镯子,他有点不耐烦了,不屑道,“你缺镯子吗…”
      李彩月,“这镯子颜色漂亮,我喜欢!”
      上官正一脸嫌弃,“你已经有十六对镯子啦…”
      李彩月,“我就喜欢这紫色的。”
      上官正,“唉下次再买吧。”
      李彩月,“我现在就要买…”
      上官正要走,李彩月蹲下来拉住了他衣服前面的下摆,直接曲着脚坐到了地上!
      上官正劝道,“哎呀下次买!”
      李彩月,“我现在就要!”
      上官正硬是拉着自己的衣服要往门外走,李彩月直接扯下他的裤子,顿时上官正下半身衣摆里露出了白色的裤衩!
      李彩月赖道,“我就要那对镯子!”旁边丫鬟劝想扶她起来她就不起。
      店门口路过的人看见,看到上官正那皙白的大腿,有的忍不住偷笑,有的忍不住议论。贺老板看着只能站在,一脸无辜,但还是礼貌微笑。
      上官正边想扯回裤子,但拉不上来,裤子被李彩月硬拽在脚踝处,“唉下次再买…”
      李彩月不愿,“我现在就要买!”
      拗不过,上官正吩咐李彩月旁边的秋锦回府上钱房拿银子。

      范小杰拿着小沙杯在品着那罐桃花酿,“啊~”很是陶醉,“少主,你怎么不喝点?”“再不喝,我就喝没啦!”
      段御景,“你尽管干了。”说着又开始想事情了。
      “少主,您真俊,跟寨主年轻的时候一样俊,呵呵!”这句话突然在他脑海里响起,那老头…
      段御景,“阿杰,王叔何时来寨里的?”
      范小杰,“王叔是酒坊被收购后新请来的主管,怎么啦少主?”
      段御景,“哦…”陷入半会儿沉思,范小杰看着主子没什么异样,继续品酿。
      段御景想,那老头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段御景分析了一下里面的逻辑,酒坊是寨里的收入来源之一,他爹请人来打理,以他爹谨慎的性格,肯定是找那种诚实守信,没有私心,非常可靠之人…
      “跟寨主年轻的时候一样俊…”这句话又响在了段御景的耳边。
      那王叔定是之前认识的!
      段御景终于想明白了,那老头王德福,在他出手前一定在他们寨里待过!
      段御景顿时豁然开朗,他开始谨慎起来,他想出了个策略,找个时机从王叔那里套出话来,而且同时不能让他爹发现。
      第二日早上,段御景吩咐范小杰叫厨子做了一盘红烧肉,一盘剁椒鱼头,一盘豉油鸡,放在提梁盒里,他们趁段朗辅在忙着打理事务出寨子的时候,偷偷到山下的酒坊见王叔去了。

      酒坊里屋,酒桌边王德福闷了小口酒,他看着桌上那几道令人口水直流的荤菜,嘴角上扬。
      范小杰,“王叔,来,干一杯!”
      王德福,“嗯,干!”说着边夹了块鸡腿肉往嘴里塞,吃得开怀!
      段御景,“王叔,初次见你,我就觉得特别亲切,日后我们多走近些!”“我要多来酒坊,多看看您!”
      王德福听着舒服,忍不住又饮了一杯,“哈哈哈…”
      段御景,“王叔,好酒配好肉,您多吃点!”说着便给他夹菜。
      范小杰简直就是个酒缸,“王叔,我干了,你随意!”一饮而尽。
      段御景,“唉,这寨里,山上的一草一木,都玩腻了,还是喜欢王叔您这,新鲜,呵呵!”“说来也生气,我也快到成婚年龄了,我娘出了寨子那么久,也不带个漂亮点的妹子回来瞧瞧。”
      王德福,“哎呀利夫人在城里经营茶楼,说不定现在还忙得热火朝天呐,嘿嘿!”说着又吃了块肉。
      段御景听着,他听出来了,他娘姓利,故作镇定继续道,“噢?生意这么好?”“那里人多了吗?是哪座城?”
      王德福一个劲喝酒吃肉,脸上开始微醺,“当然是沧州城,哈哈!”
      范小杰又拿起酒杯,“干,王叔!”
      “干!哈哈!”… …
      一个时辰后,王德福喝趴了。
      段御景,“王叔,那茶楼叫什么名字?王叔?”
      王德福整个人喝得晕晕的,肚子也胀了,直接躺在了地上,“额…”
      段御景,“王叔,茶楼叫什么名字,我去那里打包卤鸽回来给你吃,王叔?”
      王德福,“叫杰…什么茶楼…”“唉,笔画太多,不记得了…”说着睡过去了。
      段御景知道了他娘在沧州城,虽然不知道茶楼的全名,他一刻也等不了了,他叫范小杰帮他收拾衣服还有银子,即刻出发!
      已是午后,段朗辅和彭北傲在谈事情,一下人正进来提醒他们用午膳,忽然有一内卫跑进来,告知说少主坐马车去沧州城了,段朗辅很惊讶地站了起来。
      “少主早上去了那里?”
      内卫回到,“去了山下的酒坊!”
      段朗辅听到,他知道原因了,是王老头泄了密,无奈叹气,“嗐!”
      段朗辅还没走进酒坊就大喊,“王德福?!”“王德福?!
      一进铺子,他看见是长工在看档,“寨主,王主管喝醉了,躺在里边!”
      段朗辅走进里房,看见王德福趟床上睡得老死,看着桌上那些菜和东倒西歪的酒罐,真是没辙。
      段朗辅停住脚步想了想,他表情凝重,他开始觉得对儿子怀有歉疚,十多年了他没让儿子见过自己的亲娘,他懂这种思念至亲的痛苦。
      彭北傲,“寨主,还快马去追吗?”
      段朗辅沉重地叹了口气,“算了吧…”

      班五车收到了张鹤姿的来信,信里告诉他,利芙蓉有绮王纪无佲照着,班五车感到意外又惊喜,纪无佲竟成了绮王,他心里暗暗高兴,发奋继续用功读书。

      张鹤姿今日要到皇城里报到了,她进了右掖门,她得去内务府那里登记,领职位牌子,再去示寂院报到。
      有一负责带人的內监,他看到了张鹤姿的所在部门,“示寂院?”瞟了她一眼。
      估计宫里的人都忌讳示寂院,他对张鹤姿问,“你是张盒子?”张鹤姿客气回应道,“是的,小的就是,嘻嘻!”
      內监,“你去的部门和其他人都不同路,我就不方便带你一人过去了,呐,你往左边直走,右拐,过断虹桥,前边就看见内务府的牌匾了。”
      张鹤姿只好应到,“好的!我自己过去就行,多谢大人!”
      內监道,“其他人等,都跟我走吧!走走走,都给我跟紧咯!”
      张鹤姿记得之前和纪无佲入朝时经过的路,不过是往右边进去的,还有太监引路,她这次走左边,皇城那么大,找内务府觉得可能有点吃力。
      张鹤姿一边记着监官那句话一边走,走着走着她看见前方有个大殿,牌子写着“南薰殿”,右边有三座桥,她想,那应该是断虹桥了吧,于是她向三座桥的方向走去,不远处,她瞧见了一大殿门,写着“武英门”。
      张鹤姿愣了,“不对啊!难道走错了?”她退回南薰殿附近,南薰殿门口站着六个严谨的侍卫,她厚着脸皮上前问到其中一侍卫,“呵呵,这位小哥,请问,断虹桥怎么走?”
      侍卫,“你走过头了,断虹桥在那边!”说着指着桥的方向。
      张鹤姿顺着方向抬高头瞭望,隐约看见了那座小桥,在三座桥右边往前面不远的位置,她确实走过了。
      “看见了,呵呵,多谢这位小哥!”张鹤姿说完接着走开了。
      那六位侍卫相互对视了一下,他们偷笑了,其中一小哥神气道,“不会又是新来的路痴吧…”他巴不得天天有人迷路的样子,想看热闹。
      那位回答张鹤姿问路的侍卫说道,“上次新来的那位,可是绕道走到了神武门又绕回来这里问路的…”
      另一旁的一侍卫插话道,“走得慢的话估计天黑了都找不回来这里…”他一脸幸灾乐祸。
      “祺哥看到有人问路很激动喔,咯咯咯…”
      “哪里,一般看到继续往左走的,我都不会提醒他…咯咯咯…”
      “嘻嘻嘻…”
      侍卫们不约而同奸笑,都在一脸喜欢捉弄人的贱样。

      张鹤姿领了职位牌,去到了示寂院。
      带她的是个三十五来岁的太监,示寂院老大,姓游,叫游掌房,院里有五六个掌司,负责在房里修棺材。
      游掌房,“你叫张盒子?”
      张鹤姿,“哎,在下即是。”
      游掌房,“日后你就是我的手下,你称呼我游掌房就可以了,不过…”“你害不害怕一个人住小屋子?”“寝舍没有多出来的床位了…”
      张鹤姿似乎意会了其中,天天接触死人肯定害怕,所以大家喜欢住人多的寝舍。
      “不害怕。”她说道。
      游掌房,“勇气可佳,那就,跟我来吧!”把她带去住处,是个小房间,隔壁是个存放木板的仓房,位置有点偏。
      游掌房,“呐,隔壁有蓄水缸,你自个儿打些水,脏的地方擦擦,收拾下床铺,明日再过来领活。”
      张鹤姿,“是,游掌房,多谢!”
      游掌房走开了,张鹤姿暗里庆幸,还好,要是姐来大姨妈,不就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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