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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
荒星。
深夜的中心城依旧人声鼎沸,街道旁小贩们大声吆喝,烟火味儿混着冷空气直冲人的肺腑。
如今的中心城同先前简直是天差地别。
尽管荒星归属帝国,但这里似乎被时代遗忘,不少机械设施还是几十年前淘汰物,稍微偏一点的地区还能看到上个星际的两轮机车。
这颗星球位于帝国最边缘,在最新星球导航中都找不到它的坐标点。
这里是犯罪的温床。
连酒吧一个小小的调酒师也是3A级的逃犯。
可这颗星球随着黑发青年的到来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结束了白天辛勤劳作的尚师傅,还能在晚上拿起锅铲娴熟地炒河条子赚外快。
“淡了。”
坐在马扎上的黑发青年挑起几根,在嘴里咂摸了一下便放下筷子。
尚师傅有着一头毛寸,小熊短袖被他壮硕的肌肉撑到了极致。花花绿绿的小灯在他头顶不断地闪烁,尚克板着脸重新炒了一盒放在青年面前。
倘若细看便会发现,可降解的塑料盒上也印着小熊。
众人皆知那位喜欢小熊,为了不领略他堪称恐怖的战斗力,前来这条街赚外快的雌虫在自己的某样东西上都画有一只熊。
有印在杯子上的,有放在零钱盒前的,有的干脆将自己的纹身换成了粉色小熊。
小熊一出,这些肌肉壮汉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恐怖了。
富贵曾私下偷偷地问过尚克,为什么卞哥这么猛,却喜欢这娘唧唧的小玩意。
尚克也偷偷告诉他,卞哥在首都星上有个小雄虫,那小雄虫很怕陌生雌虫,可唯独很喜欢小熊。
王全,也就是富贵哑然:“一个雄虫害怕雌虫,这要绝后啊?”
那只小雄虫在首都星生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来他们这鸟不拉屎的破地,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脱下这诡异的粉色小熊短袖。
结果人家真的来了,尚克只见了一面便改行,不做河条子去做小熊,缝纫机都被他踩坏了三台。
当然这是后话,现在的尚克正瘫着脸把死贵的盐巴放在青年手边。
“最近物价涨得太快了。”
青年随意一撒:“嗯,我要攒钱娶媳妇。”
尚克:整个荒星不都是你的吗?
青年吃完河条子,三个钢镚扔在桌子上。
荒星没有入星网,跟外界一切通讯都是靠特殊的信号,但除了青年也闲有雌虫同外界联系。他们都是编记在案的罪雌,谁吃饱撑着没事干去触那个霉头。
荒星上有内网,货币也回归到原始的纸币,在王全他们的管控下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荒星是靠拳头说话的,尚克和王全靠着青年一路打到了中心城最高的权力中心。
富贵还记得那晚青年跳下擂台,一边揉着脖子一边满不在乎道:“就这?还没我宝贝一拳厉害。”
富贵战战兢兢地递上毛巾:“卞哥,你宝贝是?”
他都做好青年的回答是什么战斗机军舰等大型军事武器的准备,可青年沾着血的眉眼弯起,炫耀道:“喜欢娘唧唧小熊的小雄虫罢了。”
尚克和富贵:……
暴、暴力雄虫?
他们跟青年快六年了,也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不过在荒星生存的雌虫也没几个用真名瞎晃悠。
卞岭西回到在中心城的家,在周围诡异的建筑风格中,他这个小院显得又朴又素。
唯一显眼的也只剩院子里那棵郁郁葱葱的星星树。
在荒星养活一棵星星树,背后代表的可不仅仅只是有钱。
卞岭西没有锁门的习惯,全城小偷也绕着他家走。
他刚进家,一个圆头机器人叽里咕噜滚了过来。
“回来啦!”
机器人的声音又软又糯,可到底是合成的电子音,还是有些失真不像本人。
卞岭西拍拍章鱼的脑袋,嗯了声。
“鱿鱼失联啦!”
他换鞋动作一顿,看向原地转圈的章鱼:“怎么回事?”
章鱼调出来鱿鱼的监控记录,卞岭西看到了荣夏与施宗争吵,见施宗凶了荣夏后皱眉。
最后的画面是在叮铛杂乱无章的风铃中,荣夏捂住了施宗的嘴,随之而来是瞬间寂静的黑屏。
“……”
卞岭西将外套脱下挂在门口,顺手摸了下袖口的粉色小熊。
他教给荣夏那么多,唯独忘了告诉他这个世界上除了卞岭西,其他雌虫都是花言巧语的大骗子。
……
“……从此,勇敢的小雄虫和他的雌君们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白景山合上书,看向陷入深眠的小荣夏。
荣夏的呼吸变得绵长,因为耳朵右脸压在枕头上,嘴巴微微嘟起,整个人缩在白景山手边,看起来又可怜又可爱。
白景山在他手心落下一吻,留下一盏小小的呼吸灯,轻轻带上门。
见他出来,在门外等候多时的护士递来检测结果,她指向检测报告的某一行。
“雄虫身上有多处陈年旧伤,手指和后脑有锐物留下的伤口,暂没发雄虫有何不良反应。”
护士顶不住白景山的低压,深吸一口气才说完下面的话。
“我们怀疑雄虫遭到了虐待,是否上报雄虫保护协会让他们介入调查?”
白景山收起结果婉拒了她:“这些交给我。对了,你可以向保护协会发送调查荣夏雌侍的请求,那些爱管闲事的家伙估计会非常乐意接受这项委托。”
他们何止是乐意,只要能找到雌虫一丁点过错,那群家伙恨不得让法庭判上个一年半载。
护士应下,用医院的专线将荣夏的情况传了过去,附带着一些取证图片。
白景山没有回实验室,反倒是拿着那张单子去了他私人的会议室。
荣夏住院引起了上头不止一人的注意,他不得不从幕后来到台前,以医生的身份再次接近荣夏。
白景山坐在椅子上,将表传给了卞岭西。
视频打来得极快,白景山都能猜到章鱼又遭殃了。
视频接通,昏暗的会议室内骤然一亮,黑发青年端坐在椅子上,手边是章鱼的一条机械臂。
白景山: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你一开始就讨厌施家,怎么还让施宗成了荣夏的雌侍?”白景山问出了他心中一直存有的疑虑。
“我以为他脱离了。”卞岭西揉着额角,“谁知道施亦跟容延串通一气。”
白景山猜测道:“会不会是施家知道了什么,才派施宗接近荣夏?”
卞岭西冷笑道:“知道你实验的被虫王杀的杀毒的毒,他们又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一个大学教授能有多强的安抚素,荣夏第一次进化都失败了吧?”
白景山没有否认:“按照当年的数据,荣夏在第一次进化期结束应该到我这里。”
他比了比耳垂。
“但他现在只有这么高。”
又比了比胸口。
于是章鱼第二根机械臂也被卞岭西生生地拔了下来,那个光秃秃的壳子像个球在地上滚来滚去。
白景山无奈扶额道:“你放过它吧……”
言归正传,白景山发给了卞岭西一份印有密码的文件。
“大概上面觉得荣夏进化期失败了,这几年监管力度松了很多。其实他在雄虫学院一连串的D,也不像这个级别雄虫该有的样子。”
白景山憋笑憋得满脸通红:“咱们家荣夏唯一的A是玩芭比机甲哈哈哈哈!”
卞岭西面无表情,白景山渐渐收起大嘴,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
“呃——还挺厉害的,我当年这门课还是个E,把任课老师气了个半死。”
光脑传来新的消息,他看后朝卞岭西扬了扬手。
“雄虫保护协会明天会去调查情况,要不要去看施灯泡的惨样?虐待雄虫的罪名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教授所能承受的,你猜他会不会去寻求施家的帮助?”
“不会。”
白景山后倒身子,长腿架在桌子上道:“施宗不会寻求庇护,不代表施亦不会主动联系。
如果不是能得到荣夏这种等级的基因,施家怎么可能会放施宗去跟一个对他们毫无帮助的雄虫成契。
施家几十年不倒,他们没有那么傻。”
结束通讯后,白景山清除了一切记录,点开一张多重加密的照片。
那是一颗泡在营养液中的洁白虫蛋。
蛋的旁边除了金发的白景山,还有一位栗色长发的雄虫。
那名雄虫弯下腰,手指贴在玻璃上,目光温柔,站在他旁边一向惊艳的白景山都衬得不显眼了。
白景山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抚摸那颗小小的虫蛋。
他嘴角带笑,就如做了一个美丽的梦。
清晨,施宗独自醒来。他们上一次分床还是他同荣夏冷战,荣夏去了书房,而他在床边坐了一夜。
他打开毫无动静的对话框,那些视频请求荣夏一个都没有同意。
他想去医院看荣夏,可惜预约登记表上压根找不到荣夏的名字。
施宗以为是白景山暗中撤去了。
其实是雄虫保护协会知道后,第一时间撤走了施宗身为雌侍所有的特权。
楼下门铃响起,三辆印有雄字样的星际车停在别墅门口旁的车道上。
见施宗打开门,他们开口。
“您好,我们接到医院举报您有虐待雄虫的行为,前来调查,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谢谢。”
为首的雌虫棕发黑眼,胸口的铭牌上印着小小的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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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差点丢稿,在自习室急得背疼,晚上吃个一根烤肠也没平复悲伤的心情。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