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后我成了保护对象

　　“性格成熟是什么意思啊？是因为沈哥不怎么说话吗？还是说像那种七老八十的人……诶，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挺像的啊！你说是吧，洛将其？”

　　“啊？”

　　突然被邬珑搭话的洛将其有点紧张——他还没接触过这位传说级别的有钱人。刚才进来看到邬珑的时候，脑补的都是些电视剧里的场景。

　　什么香槟倒在泳池里啦，请知名的歌手来为自己的派对表演啦，数不清的漂亮小姐姐陪在身边之类的，邬珑说要玩游戏的时候他还挺紧张的，没想到对方说的不过是桌游。

　　人好像也挺好相处的？洛将其朝他假笑两声，组织语言：
　　“只是说给人比较沉稳的感觉吧……”

　　两个人玩不起来多人游戏，邬珑把刚理出来的东西放到一旁，等沈尧柒和楚不语回来再继续。

　　相较洛将其，邬珑倒是比较放得开——他本来就是个喜欢广交朋友的人。
　　不过上次缪茜茜和佟蒿的事情让他稍微收敛了一些，最近在观察他人这一方面偶尔也会向楚不语“讨教讨教”，没有像以前那样听到派对就开开心心地往上扑。

　　楚不语还意味深长地说过他是“长大了”，这大概算是夸奖？虽然听着怪怪的。

　　“沉稳啊，我还以为是说沈哥有些地方看起来和年轻人格格不入呢。”

　　“确实有点，”洛将其同意，“他好像对娱乐圈之类的事情完全不了解。”

　　邬珑小声说：“哦，那个啊，只是因为没有兴趣而已。”

　　洛将其：“啊？还真是因为没兴趣啊？”

　　邬珑：“对啊，他自己说的。本来他要是愿意，我可以直接送他出道……对了，你和沈哥是朋友？就刚才认识的吗？这也太快了吧，我都没想到他在这里还会有朋——呃，除我以外的朋友呢！”

　　洛将其听着，感觉他这话说的很怪：什么叫除你以外，沈尧柒看起来很难接近吗？你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

　　他如实说：“对，就是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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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弦，你既然约我，也应该有几分约人的样子。”

　　电话那头有好一会儿的沉默。

　　随后响起的是林弦不可置信的声音：“沈尧柒，你要是心里没鬼，为什么不敢出来见我？你分明耍我耍得不亦乐乎——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嗯？
　　看来林弦是发现被骗了。

　　沈尧柒想了想，提出一个和平解决的建议：“我没有不敢见你。那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骗了你的事情我向你道歉，你把约人的态度摆得端正一些，怎么样？”

　　“……也行。”

　　“我确实叫沈尧柒。那天骗你是因为我在论坛上的身份不是我的，不好直接承认。既然你认识管理员，可以把我之前的号注销。”

　　“嗯……关于你使用的术法，要是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你近期就会被驱邪师协会的人请去喝茶，”大概是不太擅长，林弦说的有点缓慢，好像每说一个字都要经过斟酌，“起码经过绢子村的事件，我们对彼此有一个初印象，我觉得你应该不是坏人。”

　　沈尧柒循循善诱：“所以？”

　　“所以——所以你有空的时候就出来见个面，我们……”

　　林弦总算回过味儿来：“不对，骗我的事情本来就是你的问题，你凭什么拿这个换我对你好声好气！”

　　见林弦反应过来，沈尧柒不与他多说，笑着回答：“好，等会儿时间地址我发你。”
　　在林弦发火的前一秒，沈尧柒加了把柴：“下次约人记得也要这样。”

　　他挂断电话。
　　逗猫似的对话让他的心情好了些许。

　　他把手机放进口袋，准备回到刚才的包间。

　　“刚才那对话听起来真是像某沈姓男子欺骗小姑娘，还要坏心眼忽悠对方。你说对吧，沈姓男子？”

　　这个听起来总让人觉得有点欠打的声音在不久前刚刚听到过，沈尧柒动作停顿一下，转过身。
　　楚不语一手插兜，兴味盎然地看着他。他的目光从沈尧柒那双颜色不一的眼睛往下，将沈尧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从鼻腔中发出嘲笑的声音。

　　沈尧柒往边上一靠，没打算解释林弦刚才的那一通电话：“嗯，确实。”

　　楚不语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他。

　　沈尧柒：“刚才就想说了，你好像看我稍微有点不顺眼？”

　　“有吗？”楚不语作出思考的表情。

　　他的反应看起来是准备否认，可接下来嘴里吐出来的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否认的意思，“我表现得很明显了？没办法，表情管理那一套我不太在行……”

　　沈尧柒听着他嘟囔——不，与其说是嘟囔，不如说这是楚不语故意让他能够听到的大实话。

　　尽管对方语气中的恶意满得都快溢出来了，沈尧柒表情和语气却都平淡至极：“哦，那看来我没误会。因为最近接触到的某个人确实是面冷心热，还想着是不是误会你了。”

　　“……”
　　怎么回事啊这人？

　　楚不语有点不悦地蹙了一下眉——就不能表现得更不快一点吗？这副无所谓的样子，搞得好像他这边的故意放话很幼稚一样。

　　“你的反应还蛮平淡的，”楚不语冲他恶劣地笑起来，“不会是这种话听得多了吧？”

　　沈尧柒说：“不，头一回听，挺新鲜的。”

　　就算之前林弦表现得好像是看他有点不爽，但是沈尧柒隐约能分辨出来对方没有表现得那么反感他。眼前这个楚不语的话，倒是表里如一，和他说出来的话一样，挺“诚实”的。

　　楚不语：“哦，那你可真受欢迎——擅长欺骗的沈先生？”

　　沈尧柒：“也没那么受欢迎。你过奖了。”

　　楚不语：“……”看不出来你脸皮还挺厚啊！

　　在这里和楚不语聊这种东西挺无趣的，沈尧柒抬脚欲走，楚不语继续说：“你能接触到‘那个世界’，对吧？”

　　沈尧柒停下：“嗯？”

　　这话问得隐晦，沈尧柒反应了会儿才明白对方口中的“那个世界”是指那些非人之物。

　　是邬珑告诉……不，也不一定。邬珑的话，那张脸上藏不住事情，其实没说和说了也没多大区别。

　　楚不语：“第一次知道你是在校园论坛上。我问那个傻子你是不是他的朋友，他爽快地承认了。但是，他平时很喜欢和我分享一些无聊的东西，像你这种长相的，虽然是男性，但既然是朋友，他肯定会提起才对。”
　　“可是你去H大之前我却从来没有在邬珑嘴里听到过任何关于你的事情，”楚不语看着他，“我的第一反应是——你警告过他不要随便和别人提起你。又或者，你这个人很邪门，邬珑不敢随便提，对吗？”

　　“嗯……说不定是他单方面觉得我邪门？”

　　“他虽然不太聪明但也是大学生，怎么可能轻易觉得一个正常人邪门，”楚不语翻了个白眼，“肯定是你的表现让他觉得不对劲。最近从他嘴里听到‘邪祟’‘鬼怪’之类的词汇次数增加，是因为接触了这些吧。怎么想你都是最可疑的人。”

　　沈尧柒听完，除了笑就没有其它反应——而且还是那种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的笑容。

　　楚不语对他这样的笑容异常反感，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压根没必要把那些东西分析给沈尧柒听。

　　——只要指着对方说出结论就够了。

　　楚不语冷笑一声，“沈、尧、柒。你似乎不是个驱邪师。还是说，你是，但并不是个正经的驱邪师？”

　　“这和你好像没关系？”沈尧柒问这话时看起来十分诚恳，没有一点挑衅的意思，“朋友的朋友未必是朋友，你抓着一个初次见面的人问东问西，还认为我能一一回答你不成？”

　　楚不语极其不爽：“嘁。”
　　他显然和这个叫沈尧柒的不太合得来。

　　楚不语比较喜欢接触那种一激就炸的，就算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也能满足他心理上的快/感。
　　沈尧柒这种对话时能全程微笑、语气始终保持客客气气但是说话内容让人火大的，好像什么时候都不会被激怒一样。

　　总让楚不语想到他哥哥楚笙。
　　……谁知道那张笑脸底下在想什么。

　　沈尧柒继续往前走。楚不语这副探究心满满的模样，说不准会继续从自己和邬珑身上看出什么。

　　“帮我和邬珑说一声，我先走了。”

　　楚不语在他身后说：“就邬珑那点屁大的胆子，如果接触到那些东西，保不准会疯掉。你要是没有故意接近他的心思，就离他远点吧。”
　　“但是如果你是不怀好意接近他，”楚不语压着声音，“最好别被我发现。”

　　沈尧柒不回头都能想象到楚不语的表情，大概是带着威胁的那种。楚不语的脾气不算好，护短起来更是冲得不行。

　　他于是感叹了一句：“关系真不错。”

　　“毕竟纯种的笨蛋很少。稀有物种偶尔会让人想珍惜一下的。”

　　新鲜，这是“贬词褒用”吗？
　　这话让沈尧柒听着发笑：“不算故意接近，只是让他帮点小忙。至于远离，小朋友，这话你得和他说。”

　　楚不语：“……你叫谁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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