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Unbroken

　　“小耗子！”
　　“喜欢麻瓜的垃圾——哎哟！”金发的男孩已经断了的左臂抓住胸口，拼命忍着不让自己因为痛苦而翻滚起来。他的魔杖躺在几英尺外的地面上。
　　“凭你干的事这样活该，马尔福！”一个声音在怒吼，“你是不是要哭啊，德拉科？或者去找你那个食死徒爸爸帮忙？”
　　灰眼睛危险地闪烁着，马尔福直起身子，威胁地一步步走向对手。“你想知道吗，韦斯莱？”他问。“你是不是想弄清楚惹翻马尔福家人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有什么本事就使吧，”弗雷德哼了一声，低头瞪向斯莱特林。他已经气到连呼吸都困难了；他眼中景象的边缘已经开始变红，他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把那个傲慢的小混蛋的脸揍成肉酱会是多么令人开心的一件事。上帝知道，他活该……
　　“你会后悔的，韦斯莱！”他痛苦地嘶嘶说着。
　　“你这么觉得？现在可是你——”
　　“韦斯莱！马尔福！”蒙顿格斯•弗莱奇的声音突然吼了起来，压过了弗雷德的嘲弄。“到底出了什么事？”
　　两人都转了过来；弗雷德很想先给马尔福一道恶咒（最好是能起到又让人恶心又让人痛苦的效果），但他还是没有这么做。他的愤怒并没有冷却，却拼命让自己保持平静。弗莱奇教授不是能轻易原谅人的类型，弗雷德从以往的经验中已经知道最好还是闭嘴让他说。然而，马尔福对格兰芬多院长的看法显然和他不一样。
　　“是他的错，教授！”斯莱特林的一年级生尖声叫道，“他咒我！我只是在正当防卫——”
　　“安静。”
　　“他应该被开除！”马尔福颐指气使，“三年级学生攻击一年级学生。为什么——”
　　“安静！”一声怒吼把男孩吓得恢复了平静，弗雷德强忍住假笑的冲动——直到弗莱奇教授愤怒的绿眼睛和他的目光对接。他无法自制地抖了一下，弗莱奇皱起了眉头，“解释。”
　　除了说出真相没有别的选择。“他攻击安吉利娜。”
　　“我没有！”弗莱奇有伤疤的脸转了过去，又一次盯住马尔福。狂怒的金发男孩大吼，“他撒谎！”
　　“而且我觉得她躺在那边地板上是为了好玩！”弗雷德的愤怒已经沸腾了，他又一次迈向马尔福的方向，完全不顾身边有个教授。他只想把那个小子揍成肉酱。弗雷德甚至都不想再用魔法了；他只想让马尔福痛苦——但是弗莱奇挡在了他们俩中间，他的脸因为愤怒而绷得紧紧的。
　　“你就站在这儿，年轻人！”他的声音已经变得轰隆隆的。弗雷德停住了，看着他的院长走回斯莱特林男孩身边。“现在，马尔福，你得告诉我事实，否则我们马上去见校长。”
　　马尔福脸上的神色清楚地说明他丝毫不惧莱姆斯•卢平，但当弗莱奇的绿眼睛看进他的时，斯莱特林男孩立刻就意识到他面前有比见校长更为直接的难题——比如一个现在并不怎么开心的前傲罗。然而马尔福还是保持着自己的顽固，尽管他的回答不再那么傲慢了。“他攻击我。”
　　“韦斯莱？”弗莱奇肯定已经意识到他从马尔福这儿不可能获得更多的东西了，因为他再一次看向了弗雷德。“事实。”
　　“我们从保护神奇生物课上回来晚了——安吉利娜和我课后留下来给凯特尔伯恩教授帮忙——然后安吉利娜不小心撞到了马尔福身上。她说了对不起了，但是他叫她……嗯，叫得很难听，安吉利娜告诉他别这么幼稚的时候，他就咒她。”所有的话都是一口气说出来的，弗雷德闭嘴的时候不得不做了个深呼吸。他希望弗莱奇能相信他。有些时候当个淘气鬼并不是什么优势，尤其是在你想让别人相信你的时候。
　　“你叫她什么了，马尔福？”弗莱奇的声音很生硬。
　　“我什么都没叫她。”男孩的灰色眼睛里显然没有投降的意味；他不会说的。弗莱奇看都没看马尔福一眼。不管怎么说，他可能已经料到他会这么回答了。
　　“韦斯莱？”
　　弗雷德叹了口气。如果他妈妈听到他说这个词肯定会杀了他的，但是很显然马尔福的妈妈没那么严格。“格兰芬多婊 子，先生。”
　　弗莱奇的眼光一阵闪烁。“然后发生了什么？他用什么咒她的？”
　　“全身束缚咒，教授，”他回答。“但是之后他开始说别的什么。是以‘钻心——’开头的。”而弗雷德实在是不愿意想起他知道的唯一一个以这两个字打头的咒语。
　　教授的脸绷了起来，他转过身去面对马尔福，带着伤疤的脸上每一条丘壑中都写着怒意。朝他愤怒的眼睛里投去的一瞥告诉弗雷德，不，他没有弄错——而且现在他一点都不为打断马尔福的胳膊后悔了。斯莱特林男孩的脸在弗莱奇无情的注视下紧张了起来，但他依然抓着他的断臂。他的眼睛里写着疼痛，可弗雷德不在乎——另外，你的胳膊被一块相当大的石头砸了之后，这个结果是必然的。
　　“我现在想去校医院了，教授。我一定要听着这些吗？”
　　“夹板紧扎，”弗莱奇尖声说，魔杖急指向男孩的断臂方向。绷带和夹板迅速在马尔福胳膊上缠了起来，在此期间弗莱奇一直在咆哮如雷，他的耐心（从来就不多）很显然快要用完了。然后他冲着两个男孩生硬地一挥手：“跟我来。校长得知道这事。”
　　
　　詹姆还从来没在一句话里连续听到过这么多骂人的词。
　　想不笑是很困难的。阿拉贝拉已经醒来了，睁开了眼睛，并且开始咒骂。很猛烈，很肮脏，那数量大概比一个老海员见过的盐还要多十倍。他的上司冲他看了一眼，然后嘴唇就卷成了很难看的咆哮状，目光闪烁着，开始迅速环视房间。韦斯莱一把她带回来，詹姆就立刻把她放在了他自己办公室的帆布床上——他有这东西一直让莉莉很恼火，因为她说这会鼓励他在工作晚了的时候不回家，但现在它显然很有用。然而贝拉很快就认出了她周遭的景物，一双灰眼睛瞪向詹姆。
　　“到底出了什么事？”她问。
　　“你被击昏了，”詹姆尽可能客观地解释。上帝，他以前见过她生气的样子，但这一次直逼上次他和小天狼星出任务的时候，那次他们成功地毁了一整座大楼。当然，上次他们是惹了一身嫌疑，但是那对阿拉贝拉•费格而言完全没有问题。这等错误之类的小事从来就不是问题。他深吸了一口气，打算继续下去，但是他的导师打断了他。
　　“我当然被击昏了！”她吼道，“该死，还出了别的什么事？”
　　“嗯，情况不太妙，所以我安排下了Z计划——”我本来就应该这么做，他在心里加上一句——“然后这位韦斯莱带着你随从显形回来了。”
　　阿拉贝拉的眼睛充满了灰色的火焰。“什么？”她的头冲着比尔•韦斯莱的方向狠命一扬，似乎是第一次注意到他。在面对她烧上九重天的怒火的时候，可怜的孩子除了困惑地看回来之外什么也做不了；詹姆明白韦斯莱当时是想做正确的事情。在其它任何环境下，他做的也会是正确的事情——甚至是英雄的事情——但是该死的，贝拉是应该被抓住的！总有一些这么简单的事情不会被写进手册里，“混帐，你当时到底在想什么，小子？”
　　“别这样，贝拉，”看着韦斯莱瞠目结舌，詹姆警告道，“他不知道。”
　　这句话让她闭了嘴，嘴唇抿成了一条不愉快的细线，但是司长依然瞪着他。“混蛋！”她骂道，“他妈的做了那么多工作最后什么效果也没有。混蛋墨菲。见鬼的食死徒。见鬼的想当英雄的傲罗——”
　　詹姆的笑声打断了她。有些人是不会改变的，甚至在被迫披上责任外衣的时候。阿拉贝拉的语言依然可以让一个老牌军士脸红。然而她马上就一团怒气地瞪向了他。
　　“你是出了什么问题，詹姆？”阿拉贝拉尖声说，“你难道没看到多少工作一瞬间就泡汤了？就因为一时冲动去逞英雄，这小子已经让破冰行动彻底他妈的破产了！”
　　詹姆边叹气边把他的办公椅拉到帆布床边，坐了下来。“我知道，贝拉，”他平静地说。“不管怎么说这是我想出来的计划。但是还有机会——你觉得好些了吗？”
　　“我当然觉得没问题。”
　　“我很高兴。我并不像大家相信的那样喜欢你待在阿兹卡班这个场面，”詹姆承认。
　　“我们已经解决过这个问题了，”他上司瞪着他。然后阿拉贝拉的情绪似乎好了点，轻轻耸了耸肩，一边坐了起来，“而且反正现在谈这些也没有意义了。”
　　“这没错。”她的腿从床边耷拉下来，看着詹姆张嘴想要反驳，眼睛又瞪了起来，“别再跟我争了，小子。总有人得去跟邓布利多解释为什么你这个奇特的计划失败了，而我认为这人最好是我。”
　　他可以反对的，但是跟阿拉贝拉•费格过不去和跟一堵墙争论没什么区别。所以詹姆只是耸了耸肩，站起来，像个正常的年轻绅士一样给她打开门。“回来的时候跟我说一声？”
　　“当然。我们还能怎么解决这一塌糊涂的破事？”
　　然后她就走了，把詹姆一个人留给了非常困惑的比尔•韦斯莱。在他的上级们交换意见时，这个年轻的傲罗出于尊敬一直保持着沉默；回想起来，詹姆觉得他应该及早把他打发走的。但是他没有，而对方的脸上依然写着困惑。詹姆相当了解韦斯莱——还没了解到把他当朋友的程度，不过起码他知道他是个很强大的巫师以及有天份的傲罗。想像比尔一样活得这么长久，天才和力量是不可或缺的；另外还需要大量的运气。运气……正是他的弟弟查理，詹姆曾经指导过的为数不多的傲罗之一，所缺乏的东西。当他想起来这件事的时候，查理的死依然使人痛心，但他总把这事推到一边。他没有时间想这些。现在不行。
　　“先生，不知道我能不能问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詹姆叹了口气。他想他的确欠这孩子一些解释，尤其是在贝拉刚才那么冲着他大吼大叫之后。“咱们就这么说吧，事情没有照计划发展。”
　　“这一点我自己就能猜到，”比尔干巴巴地回答。
　　一阵尴尬的沉默，其间詹姆仔细研究着对面的年轻人。一个主意开始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一个危险，愚蠢，还可能有点疯狂的主意，但是同时也是一个可能会有效的主意。也许。如果他们幸运的话。真正的问题在于韦斯莱在这场没有顾忌的谈话的几秒钟内了解了什么。他很快就把有关比尔•韦斯莱的记忆搜索了一遍，记起了很多其他方面的记录。当过一年魁地奇运动员。男学生会主席。导师是阿拉斯托•穆迪。在1989年对穆尔塞伯失败的抄查中活了下来，但他的很多同事并没做到这一点。哦，是的。他很优秀。也许是最优秀的之一——虽然时间不合适，詹姆还是想到了他可能很快就要跟这孩子商量有关让他去给新人当导师的事了。这样的影响是需要传播的。最后，年轻些的傲罗继续张开嘴。
　　“这是件你能告诉我的事，还是我不该问的事？”
　　而且他很聪明，詹姆在脑子里加上一条。“也许不该问——至少现在不该，”他回答，“但是如果有人应该得到解释，那就是你了。什么时候再问我吧。”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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